雨還是不停地下著,聶無雙緊緊盯著打聽來客棧的門口,身子已經發熱,熱得發燙,但是神志卻異常清醒.
蒼天可憐,竟讓她遇到了那個男人,看來她命不該絕!
聶無雙就著雨水,木然地擦著自己的臉,雨水洗去了她臉上的泥土,露出了白膩如雪的肌膚。一張傾國傾城的容貌漸漸顯露出來渴。
她在等,等一個機會。
過了半個時辰,客棧的門忽然打開,一行人走了出來,一頂油布大傘把那個男人罩得密密的,滴水不進。
那人上了馬車,幾匹通體純黑的駿馬打著響鼻在車伕的鞭子下揚起鐵蹄向前奔去。
這就是機會!聶無雙不知哪來的力氣撲到馬車前,喊道:「小女子有要事求見王爺!」
拉馬車的駿馬有一人多高,神駿異常,眼見得有人衝來,嘶鳴一聲,鐵蹄揚起,眼看著要重重踏上她的身子。
馬車上的車伕忽然呼嘯一聲,駿馬忽然立起,猶如通了人性一般鐵蹄生生挪開幾步,這才落下接。
「大膽!你不想活了!」車伕見差點踩死人,怒氣沖沖地衝到她面前,一把擰起她的衣領,一股冰冷的殺氣從他眼中流露而出。
「王爺!王爺!」聶無雙一咬牙,閉著著眼睛喊道:「小女子有事要求見王爺!」
車伕的臉色一變:「哪裡的王爺,你胡說什麼!」
「阿四,讓她過來。」車廂中響起那個悅耳慵懶的聲音:「我不可是什麼王爺,這位姑娘莫不是病了胡亂喊的麼。」
車伕驚異不定,只能把聶無雙拖到馬車跟前:「主上,就是她驚了我們的馬。還胡說八道。」
雨水落下,聶無雙使勁眨著眼睛盯著車簾,壓低聲音:「小女子求見應國王爺!」
「哦?」車廂的車簾一動不動,那慵懶魅惑的聲音依然漫不經心:「姑娘是誰?」
聶無雙的心怦怦跳了起來:「小女子聶無雙。家父……聶衛城,大哥,聶明鵠,二哥,聶明徵,小哥……」
她的聲音漸漸哽咽,車內一片沉寂。
「進來吧。」一道似歎息的聲音劃過她的耳邊。
聶無雙心頭一鬆,掙扎地爬上馬車。
「阿四,走吧。這裡不是久待的地方。」車簾掀開一條縫,一雙白皙如玉的手掌向聶無雙伸去。
聶無雙愕然,他已經握住她冰冷的手,微微一用勁,車內暖意撲來,就著微光,她終於看見了那張俊美到詭異的臉。
他斜斜臥在車中軟墊上,發如墨,眸色如琉璃,看著她卻是笑:「姑娘難道就是相國夫人——聶無雙?」
他輕輕撫著肩頭的白狐裘衣,神情散漫:「你讓我怎麼信你?」
聶無雙已經冷得說不出話來,他忽然俯身,抬起她的下頜,俊眸微瞇:「你也就這張臉還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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