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看不過去:「夫人,您怎麼不跟大人說您已經懷有身孕,看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敢不敢瞧不起您!再說夫人您還是聶家的嫡女,相國大人的正妻!那個沈如眉算是什麼東西,敢跟您爭?」
聶無雙拭去眼角的淚,搖頭冷笑:「你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了,新歡不如舊愛,正妻不如寵妾,就算我懷了孩子又能怎麼樣,這時候也只是他興頭上潑的一滴水。再等等。我要選最好的時機告訴他這件事!」
她摸著平坦的腹部,怔怔地想,也許他不過是一時被迷惑……
可是還等不來夫君的回心轉意,倒是等來了沈如眉的耀武揚威,栽贓陷害。
風平浪靜地過了十幾天,一日聶無雙一早起身,正在梳洗,忽然聽見外面的下人稟報:「夫人,沈姑娘求見。」
「不見!」墨香氣嘟嘟地嚷道。
「見,讓她進來吧。」聶無雙為自己的額前細細貼了花鈿,這才回頭淡淡道。
「夫人您……」墨香不解。
聶無雙看著鏡子中女人,白膩如雪的肌膚,眉不描自黛,唇不塗自朱,略略打扮就勝過無數女子。她自然知道自己有多美。當年的未出閣的聶無雙可是齊國京城中的第一美人!
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太后壽宴上的一曲「驚鴻」舞,驚艷四座。她的美更勝在一種說不清的氣勢中,空靈若幽蘭,卻又帶著不可褻瀆的貴氣,別人根本模仿不來。
而沈如眉雖美,但只是珠粉堆出來的嬌艷而已,比起她來,更是連提鞋也不配。痛定思痛,即使心傷夫君移情別戀,但是她不容許自己未來的孩子因自己不受寵愛而過得艱難。
聶無雙在心中冷冷一笑:「她想來你也攔不住,總是有這麼一天的。」
說話間,沈如眉已經婷婷裊裊地由丫鬟扶了進來,當她看到穿戴整齊的聶無雙,不由結結實實一怔。她是知道聶無雙的美名的。
在青樓中,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每當談起她都羨慕得銀牙暗咬。且不說聶無雙出身京城中第一大族聶家,光是她的父親聶衛城就是堂堂的三公之一,司徒大人。但她多少名門子弟不要,偏偏選了當時還是窮書生的顧清鴻。
記得當年顧清鴻金榜題名,騎馬遊街的時候,那俊逸儒雅的面容可是生生震了整個京城的老老少少。誰都沒見過這樣年輕英俊的金科狀元,直到這時所有人才對聶無雙的選擇感到佩服。
赭這真才叫做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如眉拜見夫人。」沈如眉掩下心中的嫉妒,楚楚可憐作勢要跪了下去。
聶無雙也不扶,等她跪下才淡笑道:「沈姑娘免禮,在府中可還適應?」
「很好,相國大人對如眉很好。」沈如眉抬頭,眼中掠過一絲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