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雙冷冷反問:「我為什麼要走?」
她忍著眩暈一步步逼近他:「我就活該一無所有地離開京城,離開你,讓你看不到就可以不用受良心的折磨,就可以讓你自己欺騙自己不是劊子手,不是殺了我聶家滿門的兇手,不是殺了你親生孩子的兇手嗎?」
「顧清鴻!我詛咒你夜夜被我聶家冤魂索命!你就算到了地獄我也不會放過你!」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顧清鴻渾身微微一晃:「所以你為了報復我,你自甘墮落去做了人家的小妾?」
他忽然憤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狠狠一慣,聶無雙措不及防,被他摔在地上。
眼前一片黑暗閃過腦海,她的額角漸漸有鮮血流下來。
她低低笑起來,抬起臉來冷冷看著他,嫵媚笑道:「是,我自甘墮落,我做人家的小妾;我廳前獻舞,成了不入流的舞姬。這一切都是你逼的!我做下多少醜事,犯下多少罪孽,到頭來通通都是因為你!」
「你!——」顧清鴻上前一步,手掌已經高高舉起,可是看著面前血流滿面的聶無雙,還有她那雙充滿刻骨仇恨的美眸,那一巴掌怎麼也扇不下。
聶無雙吃力站起身來,冷冷看著他:「打啊!今日你若打不死我,終有一日,我要你後悔今天放了我!」
「這是怎麼了?」兩人身後傳來蕭鳳青懶洋洋的聲音。
下一刻,聶無雙只覺得自己被一雙溫暖的手扶起:「怎麼這麼不小心,居然摔了。讓我看看。」
他抬起她的下頜,似心疼地嘖嘖說道:「可憐的,這張臉要是破相了可怎麼辦?」
聶無雙抬頭,對上蕭鳳青帶著警告,似笑非笑的眼眸,她心中微微一突,衝動過後是後悔不迭。她不該像剛才那樣激怒顧清鴻。
「去車上休息一下,我等等便來。」蕭鳳青看著她吩咐,轉頭對顧清鴻慇勤似地笑道:「相國大人,酒宴還未完,我們再去喝兩杯?」
「不必了。」顧清鴻冷冷說完,拂袖而去。
「主上……」聶無雙還想再說什麼,蕭鳳青已經冷然轉身離開。
……
聶無雙縮在馬車中,額頭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酒宴罷了,蕭鳳青帶著酒氣上了馬車。
他一聲不吭,車伕把兩人載回了別院。
到了別院,他冷聲道:「跟我過來。」
聶無雙又累又乏,身上也冷,無奈只能跟著他到了大廳中。
蕭鳳青看著她走近,忽然反手一巴掌「啪」地一聲,聶無雙措不及防,被他扇得跌倒在地上,半天無法回神。
「知道你錯在哪裡嗎?」他冷冷問。
聶無雙捂著臉:「我不該激怒顧清鴻。」
「知道了你還去激怒他!」蕭鳳青冷笑,森冷的笑意令聶無雙聽得心頭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