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演世界,須彌化佛國,這可是佛祖那種絕世存在才能擁有的大神通,此時睚少卿的一爪,雖然未得其精髓,但赫然間也有了幾絲相似的味道。
這,也是金仙境與神將王境能做到的極致,若想再進一步,便能爭得那飄渺的突破契機,說不定有可能摸到妖皇之境的門檻。
「這小子倒也心狠,竟然敢熔煉妖皇境大成者所遺的炎龍真髓,也不怕失控了去,就此灰飛煙滅!」淡然的朱雀仙尊,此時忽然歎了一句,話音裡面儘是讚賞之意。
想不到他對那睚少卿的評價轉變這麼快,連楚河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但隨即也釋然:以他的身份地位,遠比常人直爽也沒什麼的,他們這種層次的高手,所能看到的東西,可不己身等可揣測琢磨的。
睚少卿不惜以命相博,以求那一絲晉階的契機與靈光,如此心志,不管他是來自哪個種族,大家憎惡與否都好,都是值得尊重的。
至此,楚河也是對那殺上門的睚少卿改觀好些。
「來得好!」
白浩天沉喝一聲,沒有避讓此招,依然是一劍斜劈逆上去,又要一斬而開。
「鐺!」
彷如巨大金石互擊的脆響,音波餘勢如萬道銀絲爆發開去,撕裂了四面八方,更在其後的,則是滔天的神火與金銳之氣。
兩者交鋒的地方,凹陷出一塊數百丈的黑黝黝破碎空間,不斷吞噬著數十里內的一切。空間漩渦在成形著,若再有力量加持,說不定能醞釀出恐怖的空間風暴來。
兩人放開所有隱藏力量的一擊,竟然乾脆地將此界的法則之力破滅。
仙界的法則之力強橫無比。遠超下界數百倍乃至數千倍,也禁受不住金仙大圓滿層次打鬥的破壞。
極致法界的壓制,連白浩天一時間都禁受不住,給砸得跌落千丈。如流光下降來。
「哈哈!就是這個味道,不愧是睚眥一族。」
一聲狂笑從白浩天的口中飛出,旋即,他便穩住身形,再度逆沖而上,與追擊來的睚少卿再度硬撼一記。
但是,他依然落於下風,睚少卿熔煉炎龍真髓於己身,所擁有的火炎之力太過於龐然。此際悉數爆發。非仙尊妖皇不能正面抵擋。
劍鳴鏘然。一陣接一陣,亦有赤白華光如巨大漣漪般纏繞擴散,令天穹如遭了颶風撕裂的薄紙般片片碎落。空間亂流從裂縫中衝出,縱橫千里之地。萬里之內皆是風暴狂瀾爆湧,一副末日將臨的景象。
然而,爭鬥的兩人沒有停止半分,依然是招招硬撼,沒有一絲花巧。
睚少卿默不作聲,而白浩天卻是狂笑陣陣,從他話音之中,很明顯感覺出來他的興奮與暢快。
甚至過得熟悉,睚少卿也是有樣學樣,兩者的狂笑充斥天地,讓人瞬間有種錯覺:這哪是要生死相見的敵人,分明是老朋友之間的快意切磋。
也虧得白浩天有意將睚少卿引開到數千里外再交手,不然,今日朱雀神山的諸多仙陣,必定要給餘波破滅大半,甚至帶來難以估計的傷亡。
卻在這時!
「果然!」
朱雀仙尊冷笑一聲,旋即身影俱消,沒有半點蹤跡。
下一刻,原本還熱鬧的諸人,卻是井然有序各自離開去,連打招呼的時間都省卻了去。
朱雀仙尊的忽然離去與諸位真傳弟子的反應,讓楚河心生不妙之感。
「楚道友,請隨我來。」
旋即,朱絃樂的聲音在一邊傳來,未及楚河表態,他已經在前面帶路。
楚河眉頭皺了皺,也隱約想到了什麼。
需要朱雀仙尊親身去面對的傢伙,不是妖皇便是仙尊。而朱絃樂突兀前來帶走己身,多半是朱雀仙尊的命令。
赤炎洞天是朱雀仙尊所開闢的空間,經營多年,早已法則穩固下來,即使是金仙高手,要想硬闖而入,短時間裡面是根本不可能的。
來者又是何人?才能夠令朱雀仙尊都有所謹慎起來,要知道此前睚少卿與那一位龍族老僕殺來,他還從容至極,甚至有心思跟門下弟子閒聊數句,點撥迷惑之處。
難道是紫微?若不然,何以要將己身安置到比較安全的地方。
楚河沒有說什麼,默默跟在朱絃樂的後面。
自己知自己的事,非到要站出來的時候,楚河絕不會輕易冒失。
朱絃樂帶著楚河所往的地方,則是天劍閣,不過轉折幾番,卻是去到了深處某個地方。
見到朱絃樂用一枚火焰形狀的令牌,沿路不斷激活道道仙陣,楚河方是肯定:來者的神通廣大,只怕連朱雀仙尊也要忌憚數分,才會如臨大敵般。
對方若是闖進來,只怕這些品階不低的仙陣,所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大吧。
朱絃樂帶著楚河所至的地方,是一處樣式平凡的古宅,雖然普通,但門上面牌匾所示兩字,卻是讓楚河訝異:朱雀!
這裡,莫非是朱雀仙尊平常所住的地方?!朱雀仙尊平常不是住在仙宮裡面的麼?
這間古宅的防護仙陣,明顯比起沿路來更高階,所生就的法光,甚至能讓楚河有寒毛炸起,絲毫觸膚生疼的感覺。
如果沒有朱絃樂手中的火焰令牌豁免,那些仙陣將己身誅滅並不太難。
朱絃樂用火焰令牌打出一道赤光,將古宅大門打了開來。
大門一開,便有一縷縷的凌厲氣息逸出,雖然輕微,但帶有的熾熱之意,卻是可以輕易突破楚河的護體仙元,滲入肌膚甚至更內裡去。
他的訝異方起,旋即淨凡仙火的狂躁與貪婪之意暴起,席捲而來,蓋過了所有的知覺,幾乎讓他的靈智迷失了去。
「楚道友,你怎麼了?」朱絃樂見到楚河的臉色忽然一變,身體有些顫抖了起來,似乎很難受的樣子,連聲問道。
「我沒事。」楚河的臉色有點難看,但他好歹控制住躁動的淨凡仙火。
此前枯坐百年來汲取火仙氣,九成九都給了淨凡仙火,楚河以為已經將它餵飽了,這些日子它都是好安靜,沒想到,今日觸及這異常的火元氣息,它又是暴動了起來。
幸好,它沒有掀翻自己這個主人的意思,自己還能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