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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純陽仙境的高手,自己沒有遇見過,但之前遇見過的萬眼蠶皇分身與天魔,都是幾乎相當純陽仙境的存在,而趙山河此番展現的境界層次,只怕是他們都難以做到的,比起來要稍遜一籌。
楚河煉體修為神境第二階,煉氣修為少陽仙境,再加上大天星傳承與巽風之源,還有乾坤劍裡面有關這方面的信息,讓他眼界非尋常仙人可比,一下子是從中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進而推演出這個結果。
難道,趙山河真正的修為,還在純陽之上麼?!
楚河的神魂裡面忽然掠過一個想法,連自己都給這個想法驚訝住了:天仙修為麼?!還是金仙的所在?如是這般,他怎麼能到這下界來,沒有遭受到老天爺的為難。
不管是天仙也好,還是金仙,甚至是仙尊,縱使有再強絕無比的大神通,但都對於不同層次之間的界域限制無可奈何,因為管著這一層的是老天爺,規則是它定的。
而且,要橫渡兩個不同層次界域中的虛空,還有巡界天君與巡界仙君這兩道關卡呢。
巡界仙君的本事,在天仙之上,但弱於金仙,他所關注的,則是天仙層次的所在,不讓其偷跑到下界來。
而巡界天君的力量,不比仙尊弱,尤其有天道力量的加持,便是仙尊對其也要忌憚數分。不敢輕易去招惹,從而受到不可承受的損失。
也是這般,那紫微仙尊才是屢屢降下分身,而不是本體悍然前來收拾楚河,讓楚河逍遙至今。想想看,一位至高無比的仙尊,對於下階區區一名小修士,卻是近百年來無可奈何,這事情若是給仙界諸多仙人得知,還不笑掉了大牙去。
那趙山河。真的是仙劍宮之主麼?真的這幾百年來都執掌著仙劍宮麼?真的將地元大陸第一人打得跟豬頭一樣麼?……
種種疑問在楚河的心頭中掠過。讓他那警惕之心從新提升了起來。
毫無疑問,便是擁有純陽真仙或天仙級以上的實力,縱使能暫時蒙蔽天心,奪得那一線滯留在下界的機會。不過一旦實力顯露。超過老天爺所能容忍的解限。所要遭受到的打擊,也是前所未有的,就是因此隕滅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從乾坤劍得到的一些信息來看:乾坤劍仙在抵擋冥界入侵之時。也曾有過一段與天爭鋒的歷程。只是那些信息有些零碎,連大體都沒有一截,楚河只能知道那乾坤劍仙在那一次對決中沒有討好半分去,反而四處逃竄,並受到了不輕的創傷。
只有帝階的高手,才能無視這一層阻礙,能夠抵擋天道壓臨之力,自由來去諸界。
當然,帝階的存在依然不能永生,要想與天道平起平坐,從而不朽不滅,必須要登臨聖境。
雖然對趙山河的真實力量感到驚訝,但眼下楚河也沒有多少心神在這上面了,反而希望他展現的力量不要超過純陽仙境,最好是太陽仙境巔峰,若不然,天心關注他的身上,那麼只怕又很快惹來一場浩劫。
而且,楚河心中還有一些疑問,要跟這個便宜師兄交流一二呢。
要在老天爺佈置的牢籠裡面將那天魔剿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基本的一點,則要與老天爺時刻保持一定的聯繫,並且要遭受那些狂雷的洗禮。
與天心勾連,將自己的意念反饋過去,也是不輕鬆的事情,畢竟跟老天爺的層次相差太遠,縱使成仙了也只是拉近一步而已。並且,還要不間斷地承受周圍雷光的衝擊,內裡壓力重疊而來不吃力才怪。
尤其是那三位境界稍遜一籌的玄冥教長老,怪不得要安排他們在外面堵漏,進去裡面,真的很有可能會出叉子。
至於外面是如何佈陣來預防天魔逃出,楚河就沒有機會知道了,因為趙山河這個時候,已經是一馬當先衝了過去,瞬息出現在雷海中的天魔面前,簡直是驟不及防。
趙山河的攻擊方式很簡單,就是一拳直愣愣轟了過去,沒有半絲花巧。
前面,狂雷千萬道,不但有從天空落下,也有海面升起的癸水神雷,更有地心土雷,,還有虛空裂出的磁雷,混雜如千重網,簡直是一片雷的海洋。
縱使勾動天心,助老天爺剿魔,但老天爺的分清敵我,只限於新生的雷光,之前已經存留的雷電,根本不分敵我的。
這樣的環境,要衝過去,遭受到的阻擾要該多麼的恐怖,但趙山河偏偏是在瞬間做到了。
「呃?!」
「這?!」
不但楚河驚訝他敢接近天魔,就連一邊的鳴蟬仙人也是咧開了嘴巴忘記合攏。
眾所周知,天魔的侵染之力非常恐怖,與他過於靠近,簡直是將自己的優勢丟掉,冒險而行。就是修煉有神體的楚河,有星神罡護體,也不敢這麼直接近身肉搏,卻沒想到,趙山河就這樣做來了。
然而他的那一拳,更是捕捉時機到了巔峰:剛好兩道泛著紫光的天雷轟擊而過,餘威未來得及散開去,他便是切入其中。
天魔便是變化再犀利,也要硬接他這一拳。
「轟轟轟!」
沉悶的聲音,這時才在趙山河一路而過的軌跡中響起,那是一陣陣的音爆聲,趙山河的速度太恐怖了!竟然裂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分明要兼顧著楚河兩人。
然而,一路的音爆聲,卻沒有那驟然顯露的群山景像要吸引人,那趙山河的身後數十丈空間,這時是攤開了一副群山薈萃圖。隱約之間有滂湃的沉濁地氣漫卷,讓數百之內的一切都緩和遲滯了下來。
漫卷地氣中含蘊的,則是強勁到極點的地磁之力!
遠未止如此,連帶著趙山河的身影,都在瞬間化為了一座巍峨大山,那一拳也消失不見,更像是一座大山猛然碾朝著天魔壓過去!
「你不是此界中人?為何要趟這渾水!」
那天魔原本還不大將趙山河放在眼裡,但是嗖忽間逢此異變,讓他心神駭然,也是明白了對方的神通境界如何。不禁為之大吼質問著。頗有些跳牆的意思。
隨著天魔的大吼,一道虛影從他的身上膨脹起來,如法相綻放般,一位數十丈黑色巨魔長身站起。光頭。四臂。眉心之處有伸延出來的尖角,一看就是域外魔族的種類,只是不知道屬於哪一族。
黑色巨魔那肌肉虯結的四臂奮然伸出。長著六個指頭的手掌攤開,悍然往上面托去,要想撐住那巨山的碾壓。
這麼好的機會,楚河與鳴蟬豈會失去,身影一晃,順著那條尚未給雷光恢復過來的通道,瞬間掠入了戰圈裡面,
楚河是乾坤劍氣一縱,直指天魔的,鳴蟬依然是以萬蟬弄夏神通突襲,也是要要晃動天魔的根本。
兩者的聯手,內外夾擊,委實不比趙山河差多少。
那天魔見楚河兩人趁魔之危,立即怒吼著:「又是你們這些卑鄙的螻蟻!」
天魔暴怒,他的身形又是一晃,竟然有兩隻胳膊憑空伸延出來,一拳打向楚河,一拳落到鳴蟬的頭上。
只是,他似乎有些嘀咕了楚河的能耐,以及乾坤劍的凌厲。
但見清濁劍氣衝出,猛然清濁分開,復而糾纏住那一條宛如水桶粗的巨魔胳膊,猛然發力一攪,那胳膊就跟薄冰那般脆弱,化為一團爆裂開去的黑氣。
「你們趁人之危,卑鄙無恥!」
趙山河所化的山巒已經壓得天魔內傷,楚河的乾坤劍氣再殺來入體,天魔便是有再強的神通,也要重傷退去,再說還有鳴蟬的神魂催伐,他不得不心生懼意。
沒想到,楚河等人切入的時機這麼好,只要再過一天半天的話,他就有可能逃出這裡,然後隱沒在天地間,便是諸人神通再強,也難以將其的蹤跡尋覓出來,他不急不怒才怪。
如今正在關鍵的時刻,不但天將雷電如潮,便是地火岩漿的下面,也是癸水神雷充斥,連地心中都生出了磁雷來截斷回縮的去路,已經是回頭太難了。
但硬著頭皮,在楚河等人的干擾之下,也是死路一條,怎麼都是死,他立即抓狂了。唯一可能突破的口子,便是落在了三人之中稍弱的鳴蟬仙人上面。
想到這裡,他眼瞳中是有一絲精光掠過,主意轉即便定了下來。
「彭彭!」
趙山河巨山壓頂,天魔法相是層層崩潰,渙散只在兩三息後,並有重重磁力約束,天魔便是想脫離此處,也得過他那一關才行。
「嗤!」
一劍奏功的是楚河,那乾坤劍本體一出,更為凌厲,直指透過了天魔法相的護持,扎入了那本體之中,讓天魔發出一聲慘厲的痛呼。
清濁劍氣的恐怖,連萬眼蠶皇的分身都禁受不了,與之相比勝不了多少的天魔,遭此重擊也是極為要命的。
少不得,那天魔之體的崩潰便是不遠處。
「彭彭!」
卻在這時,那一尊天魔法相是爆炸開來,強絕的天魔之力四處崩散,彷如突破岩層阻攔的岩漿,洶湧澎湃。
陷入了危局,那天魔也不惜將與本體息息相關的法相毀去,借助那股可怕的力量,暫緩諸人的攻擊,即使身在其中的本體也要受到重傷。
如此傷上加傷,鋌而走險,一旦有什麼閃失,只怕鳴蟬仙人都能對其造成致命的傷害。
然而,他此刻本體奔著而去的,便是鳴蟬仙人。
鳴蟬仙人在來之前,所做的計劃,早就料到了這一點,在天魔法相大爆發的瞬間,他已經是祭出了一件雷光仙寶,撐起了一層厚厚的雷電壁壘,預防天魔的突襲。
而天魔趁著這一波混亂的瞬間圖謀,又何止鳴蟬仙人警惕,給他拚命爆開法相反震連退百丈的趙山河,未見他如何作勢,只是一指,便是有一道黑色的長河從虛空中伸延出來,當頭罩落,瞬息便是將那不顧一切狂奔突襲的天魔沖了個正著。
「嘎啦!」
原本水氣氤氳,看似輕柔無比的黑河,卻在吞沒天魔的瞬間,轉為陰寒無比的屬性,從容地將天魔冰封起來。
黑河圍著那冰塊繚繞不停,冰寒之氣不斷匯聚,讓那玄冰重重疊加,只是一息的時間,那天魔便是給封禁成為了一塊數十丈大的玄冰塊。
「你是……」
天魔在冰封起來的瞬間,只來得及呼喊出來兩個字,便再也動彈不得。
「師弟快快用你的乾坤劍斬滅他,這樣能更為乾淨點。」趙山河身形一落,開聲囑咐著。
看來他對乾坤劍的很是知根知底,連在消滅天魔方面獨有一手也知道。
楚河也不怠慢,早點完事回去最好,他也很不喜歡跟天魔這種東西打交道。
「嗯?」
趙山河這個時候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忽然扭頭某一處。
「阿彌托福,楚道友且慢!」
這個時候,卻是在遠方有佛光暴漲,一個熟悉的聲音卻比來者更快到來,之中有佛家的獅子吼神通加持,穿透力頗為強勁。
又是這個死禿驢,叫自己停手,他葫蘆裡面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啊!
跟你又不熟,不必給你面子,楚河雖然停了停,但也不落到要聽對方的話語,乾淨消滅掉這一頭天魔是最為緊要的事情,縱使那禿驢來攔截。
其實,他心中的打算,也是要對那天魔留情一二的:用乾坤劍將他的核心摧毀,剩下那些無主的天魔精氣,則是收刮起來給萬羽匣享用。
再說,他也很想跟那禿驢切磋一下諸行無常法印,這等佛家絕學,也真是尋常難見,對於自己神技上面的磨練,也能夠增益不少。
上一次有強勁高手磨練武技,已經是很遙遠了,那諸懷妖王在自己的印象中,也變得有些淡薄了起來。
見到楚河還是要一劍削落那天魔再說,悟光也是急了,還在數十里突破雷光的時候,又是一記獅子吼襲來:「楚施主罷手,我可以將重返浩元大陸的方法告知,絕不會有半點隱瞞。」
你娘滴,我數年前給你傳訊飛劍,卻沒有聯繫,如今利益當頭,才是將這件重要的事情做為代價擺了出來。
你這廝,簡直是心機太重,耍盡了陰謀,哪裡還有半點出家人的風範,我呸!
楚河不聽則已,一聽立即有鄙夷之意在心中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