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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劍島南天大長老的府邸,在內裡的一間裝修別緻的院子裡面,南天正與一位枯瘦青年爭執著。
「切,加他們的租,讓他們承受多一點壓力,而且,還能連累到明月樓,我們南劍派又能增加收入,這不是一舉數得麼?」那叫南麟的青年摸著鼻子不屑般說道。
「哼,你真有那麼懂,在此主事之人也不會是我亂,總之,這一次我就算了,若是下次你再伸手過來亂搞,別怪我不客氣。」南天鼻子是重重哼了一聲,看起來真的是怒了。
南麟知他脾性,知道他不是怪自己在這方面上的所為,而是落在了臉面那一層上面。
旋即他「嘿嘿」低笑了一下,擺手裝作認輸的樣子說道:「行了行了,下次我要怎麼做,會先通知師兄一聲,取得恩准才行事,這樣可以了吧?」
兩人在南劍派裡面的地位一樣,都為大長老之尊,南麟便是再過分一些,南天也是奈何不了他的,最多是在掌門的面前參上一本,剝奪一些福利罷了。
像他們這樣的修為,這樣的身份,宗門裡面的那些浮於表面的條規,自然是約束不了他們。
南天又是「哼」了一聲,臉色才是好了一些,接著說道:「亂來一通,也沒有見到你將那老頭子擒住,或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南麟聞言。是臉色一整,低聲說道:「奶奶的,還別說,找了他幾年無所得,現在鑽了出來,卻實力恢復了不少,連我在他的身上都討不到便宜。或許,我們早該不顧一切,將青靈宗與明月樓推平了再說,不讓他能從容得到休養的空隙。現在老虎的爪牙恢復鋒利。我們只能敬而遠之咯。」他的最後一個「咯」字拖長了調調,有些陰陽怪氣的。
「哼,就知道直衝直撞,打打殺殺,還好不是你主事南風海域,若不然,只怕本派辛辛苦苦經營這麼多年的基業,要給你敗去大半。」南天聞言,又是嗤了一下。
「我沒有這方面的才能。掌門與諸位長老都知道,這個不用你多說。只是。這麼一大塊的肥肉在嘴邊,卻抓耳撓腮吃不到,我真的很鬱悶。」南麟一臉的無奈。
「罷了,月前的長老會上,掌門所暗示的一兩句話,你需牢記於心,別在這關鍵時刻給宗門添亂。南風海域在這將起的風頭上,絕不容有失,若不然。你我都有可能給掌門一劍斬了。」南天喝了一口茶,才緩緩地正色說道。
那一位高高在上的掌門大人,雖然平時和藹可親,但到了真有所表示,下屬卻未能完成任務的時候,還真是冷血無情,沙發果斷。便是南天這樣的地位與修為。提起他來,都有些心驚膽寒的。
「知道了,大好男兒,婆婆媽媽。這掌門的提示,你已經跟我講了不下五次了。」南麟嘟囔著。
「知道就好,這一次的任務能完成,宗門必然有重賞,指不定能因此賜下一二仙級的丹藥呢。」說到這裡,南天的臉色立即有貪婪之色掠過。
仙級丹藥,可是他夢寐以求的絕好東西吶!
雖然他們能修行到元神境,但限於資質未是最佳的那個層次,每上則愈難,便是南天,困守眼下這個小階境界,已然數百年未得寸進。
元神真一縱有數千年的壽元,但算起來也沒幾個數百年啊,而且,不能晉入仙人境界,壽元的增長可不明顯,甚至有些杯水車薪。
在這個境界的修士,所見所聞,足以讓他們心比天高,對更上層的力量渴望無比。
元神真一要想提升力量,除了自己的領悟,超階的丹藥助力更不可小視,更要抓住一些非同小可的機緣。若不然,南麟也不會這般覬覦鸞兒的師尊老道人。
仙級的丹藥,只有精通煉丹之術的仙人才能煉製,凡身是想無可想。便是在南劍派這種勢力巨擘中,能夠煉製這等層次的丹藥,就只有太上長老一人而已。
由於仙丹方難得,上面的材料也不容易湊齊,所以,在太上長老手中的出產的仙丹,幾年都難得見一爐。
加上這些年來,太上長老將重心放在了修煉上面,以求修為有新突破,煉丹方面的事情,幾乎都放在了一邊。
所以,這數百年來,宗門用來賞賜高階弟子的丹藥裡面,是幾乎沒有了仙丹的蹤影。
南天這麼一說,不止他意動,便是倨傲的南麟,也是雙眼放光,言之鑿鑿地說道:「師兄儘管放心,屆時還有其他元神真一修為的大長老來援,完成任務不是難事。」
「但願如此。」南天輕聲回道,神思卻有些飄渺。
又要這樣,上一次真的很久了,那些舊回憶,真的不想再拾起。
…………
「嗤啦!」
那靈鼎裡面又是陣陣濃煙翻滾,焦臭的味道溢出,讓整個丹室的氣味變得難聞起來。
又失敗了?楚河皺了皺眉頭。
直到照本宣科,煉製洗塵靈液,楚河才是知道,四等的洗塵靈液,有多難煉製。
他如今所遇到的困難,便是卡在了消融的第一步。
很難想像,自己之前能煉製五等的陰陽寶丹,已經是頂級的煉丹師,現在修為大為增強,種種加成而來,最起碼都是低級宗師的實力。
何曾想到,這樣的煉丹實力,卻連消融藥草都做不到。至此,楚河已經失敗了不下於十次。
這丹方的藥草組合,真的沒有問題?楚河心中疑惑了一下,旋即搖搖頭將這想法甩了出去:這是來自靈園之主的記憶,之中更有煉製成功的細節步驟,不比那些大路得來的丹方。
楚河只好停止了煉製,而是靜心下來,琢磨失敗的原因出自哪裡。
直覺告訴楚河,很有可能,問題是出自各種藥草份量上面。
畢竟,以前煉製陰陽寶丹的時候,因為火龍草的強勁藥力致使失敗的事例可不少。而現在煉製洗塵靈液,之中的主藥除了玄晶花與黑曜菇外,還多了其他兩種四等的藥材。
其中的細微差別,也有一些微妙:玄晶花與黑曜菇,由於數千年來的自然生長,一株的藥力,幾近三等之階。而另外的兩種四等主藥,卻是為諸般手法催長而成,在藥力方面,顯得有些駁雜不精純,勉勉強強算得上是四等之階,或許,換做說五等的頂階更為恰當。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需求如此之多,還真難為郭家能湊到這個量,對此,楚河只有感激,生不出半絲責怪之意。
君藥的兩多兩少,再加上其他的臣佐使三藥的略微差異,其能產生的變化,自然會讓人難究其原因,做不出有效的應變,在消融步驟中安生失敗,則沒有什麼稀奇的。
「又是一件傷腦筋的事情,還好,我有溯流推演術。傷幾下腦筋,也難得到一些答案了。」
此時,楚河放下手頭的事情,是閉目養神了起來。
修為達到了元嬰中階,楚河的魂海是增強了不少,此時看來,幾乎像是一個大湖,遠遠超過了以前小水窪的樣子。
運使溯流推演術,魂海的變化最為明顯,立即有陣陣的微瀾在「湖面」生出,一層接一層地晃盪開去,是微波綿綿的。
隨著楚河神魂之力的全力運轉,微瀾立即變成了撲騰的海浪。
在魂海上方,淨蓮真火依然是如同綻開的七瓣蓮花,慢慢轉悠著,而在淨蓮真火上面一些的地方,兩大天星依舊懸掛著,也是慢慢隨著淨蓮真火而轉動。
此時,感應到楚河的意念所需,補充楚河魂海消耗的,則是天權星的星光。
那天璣星,此時的樣子,比起之前,看似有所暗淡,不復往日的榮光。
在妖域面對那恐怖妖族高手的保命一戰中,天璣星是超水平發揮,讓楚河逃得一命。但由於此戰中威能消耗過大,一時間,是進入了類似冬眠的狀態中,便是楚河的心念驅使,它也有欲振乏力的樣子。
楚河與其聯繫不淺,自然是知道其中的關鍵原因:自己未能將其煉化徹底,那一次在生死間的激發,已然將其「外層」的威能消耗得七七八八,要想恢復原狀,還得有一段從「內核」汲取,從而「蓄力」的過程。
雖然魂力的補充來源少了一半,但得益於楚河本體實力的增強,這番推演來,倒能支撐下來。
此時,楚河魂海上方的天空中,有許多有關消融過程的片段掠過,起碼有上千之數,而且幾乎都是流光掠影,速度極快,讓人目不暇接。這種感覺,就像是坐在上千個電視面前,每個電視都播放著看似相同的節目,楚河的所要進行的工作,便是要將其中的異處捕捉出來,然後比較,綜合,究其根源,推演未來。
複雜到令人髮指,這樣的神魂運算量,不說一兩息便能將一位元丹大圓滿的真人弄瘋,便是擱在同階的元嬰真君的身上,也足以讓他魂海狂濤,十來息都禁受不了。
也虧得楚河這種集數種優勢在一身的「怪胎」,才能維持得了,並順暢推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