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上品法寶級的飛車,由於威能未盡開,並不能阻攔這一道赤色光芒,給其在下面打穿了一個洞口,並且紅光綻放開來,火焰亂舞,引起了猛然的爆炸。
不消說,只是一擊,便是將這件上品法寶破壞了一半去。如此威勢,便是鬼火真君,也要嚇出一身冷汗:能夠一擊將上品法寶損壞成這樣,也只有中階以上修為的化形妖君,才能做到!
接下來的情形,不容得鬼火真君細想,另一道深藍色妖光已經襲來,他只能祭起本命飛劍來抵擋。
「嘎啦!」那深藍色妖光冰寒無比,是將鬼火真君的本命飛劍外圍的鬼火輕易冰封了起來,若不是鬼火真君再度發力,只怕連飛劍本體都避免不了。
「這一次完了!」鬼火真君心中惶恐忽生,若是初階的化形妖君,自己或許能依仗飛劍之利,能夠抵擋一二,現下自己受了不輕的傷,戰力更是打了個折扣,遇上的又是中階的化形妖君,如何不叫他魂飛魄散。
「冰火蟒?!竟然是冰火蟒!」望著那衝來,猶未化形而來的妖物,鬼火真君眼瞳又是一縮。
…………
與鬼火真君的遭遇相比,楚河三人與獵妖盟弟子等,也好不到哪裡去。這時忽然從海底竄出不少海妖,各種各樣,皆是五六級之階,戰力極為強悍。
獵妖盟所布下的法陣固然不凡,但是在這麼多的五六級海妖的衝擊下。只是數息的時間,便是搖搖欲散,崩潰而去。
此際,諸人已經陷入了海妖的重圍中。
「我們殺出去!」楚河卻是神情輕鬆了下來。
那一頭數丈粗的冰火蟒出現來,一舉滅殺法陣數里之內的獵妖盟弟子,這番實力,起碼是妖君級數。眼見它直找鬼火真君去,楚河當然是鬆了一口氣。
前面沒有化形妖君與元嬰真君那樣的敵手,便是再多的六級妖獸。血刃在手的他,也全然不懼。
要知道當年在獸潮之中殺出殺進,那般凶險。應該比起眼前都要勝過幾分呢。當下,又何足掛齒。
只是花了數息的時間,楚河三人便掙脫了法陣的拘束,遠遠而去,只是銜尾而來的幾頭六翼火蜈,狡猾非常,難以在短時間內打發了去,是一路糾纏。
後來幸虧楚河見到它們渾身烈焰紛湧,便是臨機一變,將戰艦潛入了海中去。那幾頭畜牲不擅水功,才是悻悻離去,不再跟尋。
「呼。」暫時安全了,公孫名劍緊繃的情緒也放鬆了不少,禁不住呼了一口氣。
「發生這樣的事情。恐怕我們要離開南風海域暫避風頭,究竟去哪裡好呢?青州不再是以前的青州了。可惜可惜。」郭成喃喃說道,臉上有些頹然。
獵妖盟勢大,擁有不少元嬰真君與真人,更聽說其盟主修為早在數十年前就幾近元神境,自有莫大的神通。眼下青靈宗。它想滅便滅,問題不大。要想保得身與青靈宗的安危,離開南風海域,到那獵妖盟手伸不到的地方,才是上策。
對於這個一舉兩得的提議,楚河心中雖然有些不捨,但沒有反對。只是他不知道,郭成話語後面的兩個可惜,並非意指其他,而是出自他心裡面的歎息:以後要好一段時間,可沒有機會見到鸞兒姑娘了。
「可惜什麼,只要我們成為元嬰真君,自可以重返青靈宗。屆時便是獵妖盟,也是奈何不了我們。」公孫名劍見他那個樣子,不禁說道。
楚河訕笑道:「唉,都怪我這個當宗主的,連庇護你們都做不到,真該檢討檢討。」
公孫名劍一聽樂了:「是真該檢討,記得下一次長老會替我提一提,批評你一下。」
「還有我這一票。」郭成也是隨後一句。
「好啊,我才冒險來救,你們就翻臉比翻書還快,這事先記在小本子上面,等你們回來了,再給你們算算。」楚河嘿嘿地回道。
三人臉上皆有笑容,只是將要離別的那絲情緒也夾雜在其中,讓氣氛有些緊。
「好啦,又不是將來不能相見,你們此次離開南風海域,要多加保重。來個約定吧,再相見之時,看誰能先一步進入元嬰境。輸的人,一百瓶佳釀坊的百年好酒,怎麼樣?」楚河打破了忽然間的寂靜,朗然說道。
「不能賭不能賭,我們兩個,自認識你來,真是愈欠愈多,再這樣下去,不給你青靈宗做一輩子的事,是不能還清的!那樣子,我的人生該多慘呀!」郭成連忙擺手說道,一副悻悻然的樣子。
「好啊,反正楚宗主腰包豐厚,出這點血,應該問題不大。」公孫名劍點了點頭,與郭成所應相反。
「要的就是這個爽快,先付點利息,來來,喝了一瓶。」楚河翻出三瓶竹葉青,遞給兩人。
「又要灰溜溜地離開南風海域,我真心不爽啊,但是人生便是這般,有的時候,由不得你來掌控的,一切,還得看賊老天的意思。」碰瓶之後,公孫名劍是大喝一口,復朗聲說道,之中的不滿顯而易見。
「等你回來之日,也是我們開始血洗獵妖盟的開始。」楚河更是一口氣喝完大半瓶,淡淡說道。
「嗯?咳咳。」郭成差點給這句話嗆到,連聲咳嗽了起來。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跟獵妖盟的恩怨,不能將青靈宗牽扯進來。」公孫名劍聞言,也是明白他所指的原因,想來,楚河應該是知道了自己與獵妖盟之間的恩怨。
公孫名劍與獵妖盟的這段恩怨,誰是誰非很清楚,也是南風海域中絕大部分人知道的。只是,拳頭大的顛覆了公理,身負奇冤的反而要狼狽逃命,給對方追殺不停。
「錯了,你入得我青靈宗來,你的事,就也是青靈宗的事。青靈宗的每一個弟子,宗門都會不拋棄不放棄。這個擔子雖然不輕,但做為宗主的我,便是咬咬牙也要負起的。不然日後怎麼在南風海域混啊,難道要別人指著我的鼻子說:看吶,這就是連自家長老都看護不住的一宗之主。何況,我輩豪爽人,當殺盡這些惡人,才能浮人生一大白啊。」楚河說完,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後再大叫:「快哉!」
「這份情我承了。那,等我回來!」公孫名劍眼中有光芒在隱隱閃動著,也不再說什麼,而是舉瓶邀飲。
「是等我們回來!」郭成糾正道。
…………
雖然在路上還有一些波折,但是以三人的戰力,沒遇上那強大的化形妖君,還是能搞得定。
在外圍偏西的方向,楚河與公孫名劍兩人才是道別開去。
臨行前,楚河是將這艘中品戰艦法寶送給兩人,讓兩人可以借此在海中遁行。畢竟,以公孫名劍現在的情況,兩人是不能輕鬆借助南風海域的傳送陣離開,只能是憑借自己的遁光代步,這艘戰艦能對他們有很大的幫助。
不僅如此,楚河還將數百枚下品靈晶與大批的丹藥送給兩人。
兩人對於煉丹與煉器都沒有擅長,之前是憑著獵妖來兼顧平常修行的所需,非常不容易,楚河是深知這一點,除了陰陽寶丹一些自己專用的東西,幾乎是將自己的丹藥與靈石傾盡了給他們。
「你們等過些時候,再在南劍派的坊市中留下傳訊印記吧,屆時我會去找你們,將你們的長老俸祿送去。」楚河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
「宗主……」郭成張口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而公孫名劍則是深深躬了一禮。
「知道啦,我是婆媽了點,都是你們讓我當這家弄的。就此別過,凡事小心。有什麼事儘管傳訊回來,不用客氣,青靈宗永遠是你們的家。不說了,一路順風。」楚河說著說著,似乎又覺得自己囉嗦,便是止住,搖手道別。
公孫名劍站直了身子,卻是無視楚河的揮手致意,猛然轉身,往戰艦前面去,只剩下郭成在猛搖著大手。
戰艦的影蹤全消失了去,楚河才是凌空蹈虛,不借助外物而行,飛出百里外,便是落了下去,將一身的衣服換回青靈宗的,放出一道飛劍御空而去。
現下自己的底牌盡露,只能是深居島內,不能外出,一切事情,便交給白璃教習吧。反正,已經與郭家坊的此處坊主會過面,也沒有其他的應酬了。
此行有驚無險,能夠圓滿完結,足以讓楚河快意無限,便是那絲離愁,也淡了許多。人生何處不相逢,今日的離開,是為了將來更好的相聚,何必惆悵那麼多。
想到這裡,楚河是有點熱血沸騰:血洗獵妖盟?怎麼看,都是一件讓人瘋狂的事情啊!怎麼張口就來了呢?
依據本心的意氣行,應是少年之心性。自己雖然年輕,但融合了諸多大能的記憶碎片,與前世為人二十餘載的生活經驗,本該謹慎,步步為營的,今兒,似乎有點背道而馳。再一想想,自己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有一些。
「哈哈!」沒來由沒徵兆,楚河在相思間是忽然張口大笑,之中快意無限,遁光瞬息間爆發,直往西面天空去,兩三息間便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