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說假話
「小……小婼，小婼！」
撕爛了那張紙，他衝到門口，快速打開了房門。
見他像個瘋子似的從房間裡衝出來，剛從自己房間裡走出來的赫連紫言有些被他嚇到了。
「羽皇兄，你怎麼……」
「紫言，有沒有看到小婼？有沒有看到她！」
赫連昊羽的眼裡閃爍著淚光！
那種急到揪心的痛讓他在這時候不能自已。
手足無措的表情讓赫連紫言盡收眼底。
「小婼？她不是在……」
赫連紫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赫連昊羽紅著眼眶跑出去了。
「小婼不是在房間裡嗎？」
赫連紫言還是有些後知後覺地看著赫連昊羽那發瘋似的背影，自語道。
視線朝肖婼致的房間投去一眼，才發現裡面空蕩得一個人影都沒有。
「小婼！小婼！」
赫連昊羽整個人想個瘋子般地在大街上叫著肖婼致的名字。
這個傻瓜，一定是不想連累他才自己獨自一個人離開的。
她怎麼會那麼傻呢？
她怎麼不去想想，沒有她在，就算他安然無恙又如何？
他要的，很簡單，只要她在身邊就足夠了！
「小婼！」
剛出了客棧沒有多久的肖婼致在這時候聽到了赫連昊羽那有些淒厲跟痛苦的叫喚聲。
那濃濃的緊張跟無力的心痛讓肖婼致的腳步僵在了原地。
「小婼！你在哪裡啊，小婼！你回來好不好？小婼……」
赫連昊羽的聲音越來越近，近到只要她再停留片刻，赫連昊羽就能找到她。
心裡一急，她往旁邊的小道上跑了過去。
也正因為太緊張，她沒有注意到身邊那突然急馳而過的馬車。
只聽到一聲馬的嘶吼在這繁華的街道上尖銳的響起。
瞬間，塵土飛揚。
肖婼致的頭朝一旁的小攤上撞了過去。
「死丫頭，你怎麼走路的，不要命了嗎？」
馬車的車伕在這時候已經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面目猙獰地看著肖婼致，怒罵道。
這時候，肖婼致也顧不得手臂上的疼痛，對車伕連連點頭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這時候，她已經來不及多想了。
怕這一陣喧鬧會引來赫連昊羽！
快速從攤位上站起來，肖婼致道歉完之後，便捂著手臂想要逃開。
可遠處，赫連昊羽還是被這樣一陣騷動給引去了注意力。
看到那匆匆逃離的背影，赫連昊羽的眼裡在這時候閃過一絲驚喜的光亮。
「小婼……是小婼！」
他興奮地撥開人群，朝肖婼致的方向跑了過去。
「小婼，你別走啊，你快停下來！」
赫連昊羽在她的身後焦急地叫著！
而越是這樣，肖婼致就跑得越急。
眼眶有些濕潤了。
她捂著手臂，有些惱火低聲罵道：
「這個討厭的赫連昊羽，怎麼那麼煩人啊，不是讓他忘了我了麼？」
口氣中雖帶著那濃濃的指責跟不耐煩，可眼裡還是劃過了一陣疼痛。
腳下的步伐絲毫不敢怠慢。
赫連昊羽越是在她身後叫得心急，她就逃得越快。
羽……不要再找我了！不要再帶上一個累贅了好不好？
她在心裡無聲地喊著，已經有些心力交瘁了。
忽的，她的眼前在這時候再度出現了那一片黑暗。
甚至，連帶著，此時的她，頭部突然間脹痛得厲害。
那種像是被人狠狠地撕開，再塞了一堆的東西進去的脹痛讓她痛得停下了腳步。
「呃……」
她雙手捧著腦袋，痛得無力地蹲了下來。
這邊又擔心赫連昊羽會追上她，她又強迫著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
眼前一片漆黑，頭又像是被炸開了一般。
此時的肖婼致，無助地就像跌落了萬丈深淵。
卻抓不到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
「呃……好痛啊~」
她捧著那發脹的腦袋，腳下逐漸失去了力氣。
「小婼！你怎麼了，小婼！」
赫連昊羽還是追上來了。
當他看到眼前那蒼白到絲毫沒有一點血色的臉，他的眼裡便揪疼得厲害。
幸虧……幸虧他還是快一步找到她了。
不然的話，他該怎麼辦？
「走開啊，赫連昊羽，你想怎麼樣嘛，我都說了，我不想跟你冒險了！」
她被赫連昊羽抱在懷裡，有些激烈地開始掙扎了起來。
頭，疼得厲害。
心裡雖然不希望赫連昊羽出現，可又因為赫連昊羽的出現而心存感激。
每一次，當她最無助的時候，赫連昊羽總是會適時地出現在她面前。
就是因為這樣，她不想再害到他了。
「小婼，你乖，聽話，別鬧了，我們先回去。」
赫連昊羽看到她捂著頭，那副痛苦的模樣，他的眼裡便心疼得要瘋掉了。
「赫連昊羽……，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說話，我說了，我不想回去，我不想跟你冒險……」
她努力地讓自己的音調聽起來平穩些。
可是那頭上的脹痛卻讓她有些力不從心了。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冒險，我們先回去了，好不好？」
赫連昊羽不想在這時候多跟她爭辯什麼。
俯下身抱起她，想要往回走！
卻見肖婼致還是有些激烈地在他懷中掙扎著。
「赫連昊羽，我不要回去，你放過我吧，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快放開我，混蛋！你放開我！」
越說，她的情緒就越激動了起來。
頭，已經痛得她已經到了想要直接了斷了地步。
從赫連昊羽的懷中掙扎著出來，赫連昊羽一時間沒抓緊
她一個收勢不住，摔在了地上。
「小婼！」
赫連昊羽快步上前，將她從地上扶起。
卻被肖婼致給甩開了。
「赫連昊羽，不要再理我了，我求你了，不要再理我了！」
淚水，從她的眼裡不停地湧出來。
眼前，沒有了一點的光亮。
她看不見此時赫連昊羽的表情。
那雙無助又空洞的雙眸在這時候狠狠地揪著赫連昊羽的心。
只見他走到她面前，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
眼裡，泛著濃濃的心疼。
「你這個調皮的傻女孩，我也不想理你，可是我的心不聽我的，你說我該怎麼辦？」
他抱著她，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著。
手，在拂過她那黑亮柔軟的秀髮，眼裡帶著難掩的柔情。
「小婼，除了你，沒有人值得我赫連昊羽去理會，你讓我不要理你，那我該去理誰？……」
肖婼致的眼淚已經濕了赫連昊羽的胸口一大片。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在赫連昊羽的懷中有太多的掙扎。
頭上的脹痛持續著，可赫連昊羽對她說的話卻讓那樣的劇痛莫名地減弱了下來。
赫連昊羽的聲音還是在她的耳邊不停地響起——
「小婼，我也求你，不要強迫我不要理你，因為……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理你……」
他將她抱得好緊好緊。
生怕只要他在這時候一鬆手，他的小婼又會悄無聲息地飛走了似的。
「羽……」
終於，肖婼致再也忍不住地在赫連昊羽的懷裡哭了起來。
雙手，顫抖著環過赫連昊羽的腰際。
將他緊緊地抱著。
「羽，我沒有武功了，我現在什麼不會，我連保護我自己都不行，我不想連累你的……」
她在他懷中哽咽著開口。
「我多想跟你在一起慢慢變老，看著你在我老的時候，還像寶貝一樣地寵著我……可是我不想連累你，我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
她將這幾天藏在心裡的話對赫連昊羽給說了出來。
每一句，都牽動著赫連昊羽的心。
聽著她那深深的歉意跟自責，他抱著她越來越緊了。
「當然了，我們還要一起慢慢變老，如果你走了，我跟誰一起慢慢變老去？你忍心看著我一個人嗎？小婼……」
他的聲音帶著無法忽視的深情。
「你沒有連累我，如果你走了，你才會連累我，你連累我天天牽掛著你，連累我吃不好飯，睡不著覺，這樣才是真正地連累我……」
「小婼，跟我回去好不好？」
赫連昊羽在她耳邊再一次柔聲開口問道。
只見肖婼致的身子還是在他的懷中微微僵硬了一下。
在他那雙期待的眼眸中——
稍許，她對他緩緩點了點頭。
看著她，赫連昊羽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安心的笑容。
有些心有餘悸地鬆了口氣。
還好，他還是找到她了！
他……還是快她一步。
俯下身，他將肖婼致抱在懷中，轉身往客棧裡走去。
「羽……」
肖婼致的聲音在他懷中再一次緩緩地響了起來。
「嗯？」
赫連昊羽低下頭，看著她咬著下唇，像是在強忍著什麼？
「我頭……頭好疼？」
她抓著赫連昊羽的手臂，咬緊牙關，開口道。
一瞬間，赫連昊羽的眼裡閃過一絲驚慌。
「小婼，你乖，忍一下，我們馬上回客棧！」
說著，便提起腳，快步朝客棧的方向衝了過去。
大街上的某個角落，此時探出了一顆頭。
那張小嘴在這時候揚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
「快讓易欣過來。」
赫連昊羽一衝進客棧，便對正在樓下焦急地等著他們的夜寒月二人開口道。
抱著肖婼致回到房間之後，赫連昊羽眼中的緊張便沒有鬆下來過。
「羽……我好疼……」
此時的她，像個小孩子似的抓著赫連昊羽的大手，哭喊道。
「小婼乖，再忍忍，易將軍馬上就來了。」
赫連昊羽在她的身邊蹲了下來，柔聲哄道。
心裡，卻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該死的，怎麼還不過來！」
他有些心急地咒罵了一聲。
這邊想親自去帶易欣過來，這邊又擔心肖婼致會出什麼事。
心裡既矛盾，又緊張。
他的視線時不時地轉向門口。
很快的，房間的門便被推開了。
易欣有些焦急地朝他們的床邊走了過來。
「王爺！」
「快，快給小婼看看。」
赫連昊羽一把將易欣拽了過來，心裡已經急得不知所措了。
見赫連昊羽這副模樣，再看著床上肖婼致那疼得連力氣都沒有，還有那蒼白的臉色
易欣也不敢怠慢。
伸手拉過肖婼致的手腕，給她急急地把起脈來。
跟著，便見他的眼裡閃過一道迷惑。
抬眼看著赫連昊羽，說出了一個讓赫連昊羽震驚的答案。
「王妃的脈象很正常。」
「什麼？？？」
赫連昊羽顯然對這樣的答案有些難以接受。
都疼成這樣了，還正常？
可是，易欣的答案跟當初御醫給他的答案是一樣的。
可是……
正常？
小婼這個樣子，算是正常嗎？
「易將軍，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漏了什麼地方？這樣樣子，怎麼可能正常？」
赫連昊羽的眼裡在這時候透著一股凜冽的氣息。
跟著，便見易欣有些為難地皺起了眉頭。
想了想，他對赫連昊羽開口問道：
「王爺，王妃這樣的症狀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赫連昊羽一怔，心裡，突然間有了些小小的歉意。
他不知道那一次在雨中算不算是第一次。
也不知道她之前到底有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從來就沒有關心過她這些。
一時間，他回答不上來了。
床上的肖婼致，，似乎能感受到赫連昊羽心裡的那股歉意。
她咬著牙，強忍著頭上傳來的那陣要命的疼痛，替赫連昊羽回答了易欣的問題。
「易將軍。」
她咬牙開口了，「這次……是第一次出現頭疼。」
易欣因為肖婼致的回答，出現一絲訝異。
「第一次？」
他一愣，跟著便聽肖婼致繼續道：
「以前，都只是出現暫時性的失明，這次，卻連帶著頭痛一起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