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為什麼要這樣？
血，再一次湧出了她的嘴角，那種感覺確實不怎麼好受。
可是一想到自己及時替赫連昊羽擋了那一掌，她的心裡就很高興了。
「小婼……你這個笨蛋，小婼……」
赫連昊羽害怕地握著肖婼致的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下。
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心裡那重噬心的害怕讓他渾身開始打顫了起來。
抱著肖婼致的身子，看著那不停從她口中流出來的血，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
這個笨蛋小婼，為什麼要幫他擋那一掌？
這個笨蛋，這個傻女人……
「羽……幸虧……幸虧我趕得及，你……你沒事了，呵呵……」
她看著赫連昊羽眼中的淚水，心裡卻有些高興了。
「羽……你知道嗎？」
她伸手，輕輕地拭去赫連昊羽臉上的淚水，繼續道：
「從小到大……我從來……從來……不敢奢望哪一天……哪一天有人……有人會因為我的死而流淚……我……咳咳……」
787「從小到大……我從來……從來……不敢奢望哪一天……哪一天有人……有人會因為我的死而流淚……我……咳咳……」
她再這時候更加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嘴角，鼻孔裡都開始湧出血來。
「不要啊，小婼，不要……」
赫連昊羽有些手足無措地想試圖去止住肖婼致嘴邊還有鼻孔裡湧出來的血。
卻發現一點都止不住。
「小婼……小婼，不要啊，小婼……」
他的眼淚，更加厲害地湧出眼眶。
抱著肖婼致的雙手，都在不停地顫抖著。
他的大腦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要作何思考。
為什麼要這樣？
赫連昊羽的心，有些近乎崩潰。
「羽……你……你能不能不要生我氣了？讓……讓我走得安心一點，好不好？羽……」
這時候，她原本氣若游絲的聲音在這時候卻多了一分力道。
手，抓著赫連昊羽的手臂，眼中透著一絲請求。
「沒有，我沒有生你氣，我沒有。」
赫連昊羽緊緊地抱著肖婼致的身子，淚水濕了他的衣襟，還有她的……
「小婼，我不生你氣，我不生你氣……你要好好的，答應我，好不好？小婼……」
赫連昊羽抱著肖婼致的身子，心裡，像是被千刀萬剮了一般。
那種痛，撕心裂肺，渾身都在疼。
聽到赫連昊羽說不生她的氣了，肖婼致的嘴角在這時候揚起了一抹笑容。
一抹安慰又欣喜的笑容。
「咳咳……」
她在這時候再一次咳嗽了起來。
眼中在這時候有些不捨了起來。
她知道，死神的腳步正一步步向她靠近。
自殺了那麼多次，這一次真的是真死了。
她在心裡有些自嘲地想著。那不捨的眼淚卻在這時候湧出了眼眶。
「羽……我……我……」
下面的話，她沒有力氣說出來。
想抬手將他的眼淚拭去，也有些無能為力了。
她死了，真的要死了。
不過這樣也好。
正如賽半仙所說，她命犯七煞星，活著也只會害人。
所有跟她有關係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死了不是更好麼？
她不會再害到任何人了。
羽，夜，姨母……
等等，等等，所有人都不會再被她害到了。
她還可以去見爸爸媽媽了。
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是不是還在等著她。
她……真的好想他們呀。
希望她不要死了，還是一個命犯七煞星的鬼，還會害到他們。
「小婼，你想說什麼，我聽著，你說……你說……」
赫連昊羽看著肖婼致那已經蒼白到沒有一點血色的臉，心裡揪疼得不知道該怎麼去呼吸了。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老天爺，我已經折磨了她兩年多了，為什麼不讓所有的報應回到我身上？
為什麼還要對付小婼？為什麼啊？？？
他在心裡痛苦地喊著。
是我對不起她，是我……
是眼睛瞎了嗎？為什麼還要用她的命還換我的命？
我求求你啊，求求你不要帶走小婼，好不好啊？
他在心裡有些絕望地乞求道。
眼睛已經乾澀地流不出淚來了。
「羽……我……我想睡覺了，你……你抱著我睡一會兒……好……好不好？」
她還是讓自己找回了一點力氣。
「不好，一點都不好！」
赫連昊羽抱著她，連連搖頭。
打鬥聲在他們的身邊還是此起彼伏地響起，可他已經無暇顧及了。
這一刻，他甚至希望那些黑衣人立即要了他的命。
這樣……這樣他就可以陪著小婼了。
「小婼，你乖，聽我話，不要睡好不好，你陪我說話啊，好不好……」
他抱著她，眼神中逐漸透出了絕望。
「小婼……我受傷了，好疼好疼，你不要睡，醒著跟我說話，好不好？只要你跟我說話，我就不疼了……小婼，我求你了，好不好，小婼……」
赫連昊羽的心，此時甚至已經感覺不到一種跳動的聲音。
老天，他到底要什麼做？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把小婼還給他啊？
他無聲地抱著肖婼致，那種讓人心痛到最深處的絕望在此時佈滿了他的雙眼。
那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將他的心被死撐了粉碎。
「好……好啊……」
她對他無力地點點頭，那聲音，已經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
那不帶一點生命力的瞳孔裡在這時候也逐漸暗淡了下來。
那種預示的生命力的光亮在逐漸消失。
「羽……可是……可是我真的……真的好想睡覺了，你……你讓我睡一會兒，再……再陪你說話好不好？」
此時的她，像個小孩子似的，這樣要求道。
卻見赫連昊羽還是不做任何考慮地對她搖搖頭：
「不好……一點都不好，小婼，你不准睡，我不准你睡，你再睡，我要生氣了……」
他怎麼能允許她睡？怎麼能允許她閉上雙眼。
他害怕呀，他害怕她閉上之後，便再也不想睜開了。
她這個懶鬼，一睡就要睡很久很久……
久到他怕自己這輩子等不到她醒來了……
「羽……你……你還是這麼霸道……」
她的氣息越來越弱了，眼皮總是時不時地沉了下來。
「是，我是霸道，我不要你睡，我不准你睡……」
看到肖婼致無力地眨著雙眼，那沉重到隨時都會閉上的眼皮，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做。
房間裡的打鬥聲逐漸弱了下來。
「赫連昊羽的命先放著，我們撤了再說！」
這時候，黑衣人那有些小小恐慌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該死的，差一點點就要了赫連昊羽的命了，竟然在中途殺出兩個這麼難對付的人來。
黑衣人在心裡咒罵了一聲，消失在了客棧裡頭。
夜寒月跟夜雲洛二人已經在這時候顧不得去追他們了。
回到赫連昊羽跟肖婼致身邊，他們倆的眉頭在這時候立即皺了起來。
「小婼！！！」
夜雲洛衝到了肖婼致的面前，他的表情並沒有比赫連昊羽輕鬆多少。
剛才，他一味地跟黑衣人交手，根本顧不得小婼。
看她滿身是血地躺在赫連昊羽的懷中，他的心，同樣抽疼得厲害了。
聽到夜雲洛的聲音，肖婼致再一次強迫著自己睜大了雙眼。
對著夜雲洛揚起嘴角，她無力地開口道：
「夜……你也來了。呵呵……沒想到我臨死前還能見到你……看來……老天爺對我也不錯……」
眼淚，在這時候劃過她的眼角。
對於夜雲洛的深情，她這輩子是報答不了了。
如果可以的話，來生就讓她先遇見他，然後讓她愛上他。
好讓她報答此生她報答不了的一段情。
還有赫連昊羽……
她其實一早就知道自己對他的心，可是從來就不願意承認。
那高傲的自尊一次又一次讓她把自己的真心給埋了起來。
這一次，她想說，卻又沒有機會了。
其實……她跟赫連昊羽是同一類人。
為了那高傲的自尊，從來不會低頭的人。
「小婼……」
夜雲洛的心，揪在了一起。
「咳咳……咳咳……」
就在這時候，肖婼致咳得更加厲害了些。
那咳嗽伴隨著鮮紅的血液不斷從她的嘴角，還有鼻口湧了出來，怎麼都止不住了。
「咳咳……咳咳……」
肖婼致捂著自己的小腹，感受到死亡的氣息逐漸靠近自己。
原本的釋然在這時候變成了戀戀不捨。
「羽……羽……」
她害怕地叫著赫連昊羽的名字，有些惶恐地用視線探尋著赫連昊羽的臉。
「我在這裡，小婼……我在這……」
赫連昊羽的聲音，哽咽中透著沙啞。
她強迫著自己微微起身，湊近赫連昊羽的耳邊，聲音卻怎麼都發不出來了。
「我……我……」
手，在這時候無聲地垂了下來，她還是沒有對赫連昊羽說出她心裡的那句話。
眼角，落下一滴不捨的淚水。
滾燙滾燙的……
羽……我愛你，你聽到了嗎？
「小婼！！！！小婼！！！！」
赫連昊羽抱著肖婼致的身子，近乎崩潰地喊著。
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不想讓任何人碰她。
眼淚，濕了肖婼致那蒼白的臉頰。
「小婼，不要走啊，小婼，我求你，不要走，我不當王爺了，我什麼都不當了，我陪著你，你醒來好不好，你醒來啊……」
赫連昊羽那痛苦到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肖婼致的耳邊，只可惜，她已經聽不到了。
「小婼……我求你……小婼……」
他從開始的失聲痛哭變成了此時失神地呢喃。
「不要走啊，小婼……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心裡逐漸開始有些歉意了起來。
「我不當王爺了，我陪著你，你想去那哪裡，我們就去哪裡，好不好？你醒過來好不好？」
那乞求的聲音帶著哽咽，眼淚時不時地從他的眼中湧了出來。
聲音沙啞又沉痛。
就在這時候，夜雲洛率先緩過了神。
想伸手將肖婼致從赫連昊羽的懷中抱出來，卻被赫連昊羽一個冷眸給阻止了。
「你想幹什麼？小婼是本王的！」
他堅定的雙眸中透著攝人的寒意跟殺氣。
現在，誰敢將小婼從他身邊搶走，他就將他碎屍萬段！
「赫連昊羽，如果你想讓小婼醒過來的話，就把她交給我！！！」
夜雲洛的眼眸中同樣帶著深邃的冰冷。
對上赫連昊羽有些鬆動的眼眸，他繼續道：
「該死的，你先讓我看看小婼行不行？？？」
這時候，赫連昊羽的手才有過一瞬間的鬆動。
趁著這一當口，他伸手，將肖婼致的身子從赫連昊羽的手中給抱了出來。
將她平放在床上，他立即伸手，把著肖婼致的脈搏。
那裡，早已經沒有了一點的跳動。
「怎麼樣？小婼她怎麼樣？」
赫連昊羽跟著衝了過來，揪著夜雲洛的衣襟，眼眶已經通紅。
只見夜雲洛有些面色凝重地皺起了眉頭，對赫連昊羽開口道：
「她的脈搏停掉了。」
「你什麼意思？」
赫連昊羽的眼中出現了絕望，一把將他推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