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如此艱難
回到夜王府，娶了紫言公主。
既然小婼要陪在紫言公主身邊，那麼……他就可以守在她身邊了。
他有些天真地這樣想著……
而肖婼致聽他同意了，根本不會想太多。
也不會去想他心裡真正的想法。
在牢裡跟他聊了好一會兒之後，她便出去了。
想著該怎麼讓赫連昊羽將夜雲洛給放了。
剛走出牢房沒有多久，他便看到赫連昊羽站在驛館的院子裡，背對著她，有些沉默地看著遠處……
眉頭是不是地皺著，像是在想些什麼。
陽光將他頎長的背影拉得有些長了。
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越發孤獨了些。
腳步停了下來，她看著赫連昊羽的背，躊躇著沒有上前。
站在他身後駐足了好久之後……
赫連昊羽在這時候有些惆悵地轉過身來。
兩人的視線在這時候對上了。
赫連昊羽的身子僵了一下，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他便有些冷漠地收回了視線。
就在這時候，禁衛軍統領剛好在這時候經過他身邊。
他剛好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掩飾了自己心裡的情緒。
「古赤。」
他冷然開口，叫住了正要從他身邊經過的古赤。
「王爺」
見赫連昊羽叫他，古赤立即迎了上來。
「所有的事都準備好了嗎？」
「回王爺，所有的都準備好了，等晌午過後，就可以往夜王府出發了。」
古赤恭敬地回答道。
自從昨晚的事之後，王爺變得比以前更加冷漠了。
這樣的話，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又要開始膽顫心驚地辦事了。
「嗯，下去吧。」
而肖婼致聽到古赤提到夜王府，她的心裡便猛地緊了一下。
知道夜雲洛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下定決心，她視線朝赫連昊羽投了過去。
只見赫連昊羽跟古赤說完話之後，便提起腳往回走。
像是沒有看到她似的，他繞過她身邊準備離開。
「赫連昊羽！」
肖婼致快一步伸手拉住了赫連昊羽的手臂，眼裡帶著幾許淡淡的請求。
赫連昊羽的腳步在這時候停了下來。
轉過頭，冷冽的雙眸對上她有些躊躇的眼神，面無表情地開口道：
「什麼事？」
他問得有些明知故問！
心裡很明白肖婼致是為誰而來。
想到肖婼致叫住他的原因，他的心裡既生氣又難過。
肖婼致看著他這副冷漠又疏遠的模樣，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赫連昊羽不一定會同意。
可是，她只能試試了，不管赫連昊羽同意與否。
咬著下唇，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你能不能……能不能把夜給放了？」
雖然赫連昊羽知道她是為了夜雲洛來找他求情可是讓她問出口的時候，他的心裡還是很不爽快。
臉色，也因為肖婼致這個問題而有些微變。
視線轉向她，他冷笑了一聲，開口道：
「是不是本王沒有關著那個男人，你連找我都懶得找？」
「我……」
「肖婼致，我說過了，你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資格跟本王說話！」
長袖一甩，他提起叫再一次離開。
「赫連昊羽！」
肖婼致拽著他的手臂沒有放開，眼中的請求讓赫連昊羽有些刺眼了起來。
越是這樣，他心裡的妒火就越難以控制。
伸手，狠狠地將肖婼致的手給甩了開來。
側過頭，看向她道：
「放手！」
「你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放了夜？」
少了以前的那種囂張與傲慢，此時的肖婼致在赫連昊羽眼中儼然已經低聲下氣到讓赫連昊羽心痛的地步。
一直都在他面前囂張到找不到北的女人，竟然會因為另外一個男人對他如此低聲下去。
「肖婼致……」
他有些苦笑地看著肖婼致的臉，忽的輕笑了起來。
「你沒有資格跟本王談條件。」
「王爺，就算我求你了，放了夜吧，他沒有做錯什麼事……」
肖婼致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沒有做錯什麼事？」
赫連昊羽重複了她這句話，眼中那股受傷的情緒被他掩蓋了下來。
沒有做錯什麼事？
她的意思是不是說，那個男人吻她都是應該的。
他沒有錯？
錯的是他赫連昊羽？
是他霸道地將他跟她分開，一廂情願地想將她綁在自己身邊？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肖婼致的臉許久……
稍許，他冷漠地勾起了嘴角。
「求我是嗎？……可以！」
點點頭，他看到肖婼致眼中那驚喜的模樣，他心裡的火氣更加大了。
指了指那暴曬的太陽下，那火熱的院子裡，對肖婼致冷笑道：
「跪在這裡求本王，直到本王滿意為止！」
他冷漠地看著肖婼致，眼中不帶一丁點兒的溫度。
這樣的命令讓肖婼致猛地抬眼看向他。
那雙眼神，不帶一絲可以商量的餘地。
肖婼致的視線朝赫連昊羽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
地面被火紅的太陽照得有些燃燒的味道。
赫連昊羽看著她，心裡越發難受了起來。
看著她眼中那讓他有些讀不懂的情緒，他真的希望她能拒絕他。
只要她拒絕跪在這裡求他放過那個男人那麼他一定會把那個男人給放了。
可是，他還是失望了。
只見肖婼致對他肯定地點點頭，面色平靜地回答道：
「好。我跪。」
赫連昊羽的臉色再一次變掉了。
有些不能接受地看著肖婼致那平靜到不起一絲波瀾的臉蛋，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
「王爺，我跪！」
肖婼致的聲音再度響起，將赫連昊羽心裡僅剩的希望也給磨滅了。
壓著火，他冷笑了起來，眼眸中的溫度更加冷了幾分。
甩開了她的手，凜冽道：
「那就好好表現！」
說完，不再看她一眼，回了自己的房間。
「該死的！！！」
一回到房間，他所有的怒氣都給爆發了出來。
那種隱藏在心裡的妒火跟那被他竭力掩蓋起來的失落在這時候劃過他的雙眸。
「小婼……為什麼要本王這麼失望，我只是讓你不要對他太好而已……」
他有些頹然地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想到院子裡，她在太陽底下暴曬，他的心裡既心疼，又有些受傷。
甚至有些惱火自己。
他為什麼要心疼那個女人？
她是因為別的男人下跪，而不是為他！
他為什麼要心疼她？
她有什麼理由值得他心疼。
有些惱火地握緊雙拳，他強迫著自己不去想院子裡跪著的肖婼致。
即使，那火熱的太陽連他看著都有些懼意。
可是，他的心還是有些不爭氣了。
視線，總是不已經地朝窗外那火熱的太陽投去。
眉頭，越皺越緊。
想到跪在院子裡的肖婼致，他就有一股衝動想要出去叫她起來。
可是，一想到她為夜雲洛向他下跪，他要軟下來的心便重新硬了回去。
眸光一斂，他將視線給收了回來。
院子裡，肖婼致果真聽話地走到太陽底下跪了下來。
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如果跪在這裡能讓赫連昊羽放了夜的話，她何樂而不為呢。
她不能讓夜為了她拿整個家族開玩笑。
她玩不起，更傷不起他。
既然回報不了他對她的感情，她更加不能欠他什麼了。
她欠他的，已經夠多了。
如果因為這一次而連帶著他的家人也遭殃的話，那麼這筆債，她是十輩子都還不清了。
在想到赫連昊羽讓她跪下求他時那決絕的面孔，她的心還是壓抑地喘不過氣來。
或許是有些賭氣，她跪在院子裡的時候，連眉頭都不願意皺一下。
雙膝跪得筆直筆直的。
連背都挺得沒有一絲的彎曲。
那火辣辣的太陽直逼她的腦門，讓她的腦袋有些沉重了起來。
好一會兒之後，正要找她的赫連紫言才在院子裡看到了她。
眼裡閃過一絲驚慌，她朝肖婼致跑了過去。
「小婼，你不想活了嗎？竟然就這樣跪在這裡，快點起來啦。」
她看到肖婼致那張被太陽曬得通紅的臉蛋，皺起了眉頭。
卻見肖婼致有些昏昏沉沉地抬起了雙眼，無力地對赫連紫言揚起了一抹笑容來。
「我沒事，真的。」
那氣息，有些弱了。
這時候的太陽是最強烈的時候。
就是赫連紫言就這樣站了一下，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小婼這笨丫頭在院子裡跪了那麼久，不被曬成人幹才怪了。
「小婼，你快起來啦，你這樣下去，會被曬死的。」
她伸手拉起肖婼致！
卻被肖婼致將手從她手臂上給移開了。
「不會曬死的，我哪有那麼脆弱。」
臉色在這時候由紅轉白，她的頭被太陽曬得越發沉重了起來。
可是，她知道，這一刻，沒到死之前，她絕對不能軟下來。
她一定要救夜，一定不能讓他出事。
想到這，她正了正神，不斷垂下的沉重眼皮也在這時候努力地爭了開來。
「小婼……」
赫連紫言因為肖婼致這樣的牛脾氣而氣得剁了跺腳。
「紫言，你走吧，我還要再跪一會兒！」
她對赫連紫言輕聲開口道。
臉上越來越紅，可是原本無意間軟下來的雙腿在這時候又直了起來。
心裡那股強烈的賭氣勁讓她不願意在赫連昊羽面前示弱。
雙膝筆直地跪著。
她的目光投向赫連昊羽的房門，嘴角有些苦澀地揚了起來。
該死的，這太陽怎麼就這麼猛呢？
她在心裡有些惱火地罵道。
看著那刺眼到讓她無法張開雙眼的太陽光，她的心裡有些悲哀了。
看來，連老天爺都不怎麼待見她。
「哎呀，真是要被你給氣死了，我得去求求羽皇兄！你死了，誰給我去閹掉那個夜雲洛！」
說著，她便快速朝赫連昊羽的房間走了過去。
也不管身後肖婼致那無聲的叫喚。
想到赫連紫言剛才的那句話，她突然間覺得好笑了起來。
她記得紫言說過，如果夜雲洛長得跟赫連昊羽一樣俊美的話，她就嫁。
看來，這一次她是準備嫁了吧。
還閹他呢？到時候，那傢伙肯定下不了手了。
想了想，她笑了起來。
紫言去求赫連昊羽也好，只要能讓赫連昊羽放了夜雲洛就行。
房間內，赫連昊羽的整顆心都好亂好亂。
滿腦子都是肖婼致的影子。
心裡，因為自己這樣的想法而越來越惱火。
「該死的！」
再一次有些不大爽快地咒罵了一聲，他一拳砸到了桌子上。
就在這時候，赫連紫言推進了他的房間。
「羽皇兄，你快點讓小婼起來啦，再曬下去她會死的。」
赫連昊羽的心，因為赫連紫言這句話而揪在了一起。
視線，朝門口投了過去。
因為赫連紫言推開了房門，他很清楚地看到院子裡跪著的肖婼致。
那挺直的背，筆直地雙腿，那不服輸的表情……
這樣的肖婼致讓他有些無奈！
更多的，還是因為她如此為那個男人而吃味。
可是，她那被太陽曬得緋紅，可唇上卻蒼白的模樣還是揪緊了他的心。
不行，他不可以心軟！
狠下心來，他將視線從屋外轉了回來。
看向赫連紫言那緊張的眼神，冷漠道：
「既然她願意跪，就讓她跪著好了！」
北國身去，他不想再看到肖婼致。
哪怕是用眼角的餘光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