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莫名其妙啊！
當她跑到大院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前腳跨出了狀元府的門檻。
來不及猶豫，她出聲叫住了他。
聽到她叫他，赫連昊羽有些欣喜地快速轉過頭來。
「小婼，你找我有事？」
「呃……」
她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就這樣跑了出來。
真的是有些不由自主，甚至是情不自禁。
可當她站在這裡，面對赫連昊羽的問題，她卻回答不上來了。
「小婼？」
見肖婼致站著沒有說話，赫連昊羽帶著迷惑地再一次開口喚道。
卻見肖婼致的眼裡閃過一絲心虛。
表情躊躇著開口道：「你……你要走了麼？」
赫連昊羽因為她這句話而微怔，心裡閃過一絲欣喜。
可一想到肖婼致跟夜雲洛之間親暱的樣子，他原本的欣喜便被收了回去。
可能只是他想太多了，小婼這樣問他，並不存在其他原因。
抬眼對上肖婼致詢問的眼神，他點點頭。
「嗯。」
「可……可是，我……我是說，你不跟彥青說一聲就這樣走了嗎？」
她皺了下眉頭，心裡莫名地有些難過。
卻見赫連昊羽只是淡淡地扯了下嘴角，搖搖頭，笑道：
「不了，人家在拜堂，我沒事打擾他幹什麼。」
說完，便有些失落地轉身離去。
「赫連昊羽！」
肖婼致再一次衝動地叫住了他，可還是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嗯？還有事嗎？」
其實，他心裡多希望她能叫他留下來，只是，他也知道，這只不過是一種奢望而已。
「我……我是想問你，那個……那個……你背上的傷好了嗎？」
問到這裡，她又覺得有些不妥地刻意解釋道：
「我……我只是想……想知道，夜給你的藥有沒有用……」
果然，聽她這麼一解釋，赫連昊羽原本心裡因為她那句話而激起的漣漪在這時候被壓了回去。
心裡有些失落，他帶著幾分賭氣的口吻開口道：
「放心吧，他的藥很好，比御醫還要好，本王已經沒事了，幫我謝謝他。」
說著，便提起腳，不等肖婼致開口，便跨出了院門。
院子裡，肖婼致有些失神地看著赫連昊羽離開的背影，靜靜地站在那裡。
心裡，再一次莫名其妙地難過了起來。
她卻說不出一點所以然來。
她的身後，夜雲洛也是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的走廊裡，看著肖婼致的背，眼裡閃過一絲失落的情緒。
淡淡地歎了口氣，他輕聲開口道：
「小婼，你明明那麼在乎他，為什麼要這樣強迫自己？」
從那天彥青的成親大典之後之後，肖婼致的生活還是恢復到了以前的樣子。
不同的是，風流館裡好了彥青的影子，另外的不同就是……
她再也不用刻意地掩藏著長平王妃的身份過日子。
也不需要再回到長平王府去。
鸞鳳宮……
這天，她被皇后命人叫到了宮裡，也是她自打那次皇帝下令打她之後的第一次進宮。
反正，對皇帝老兒，她是沒什麼心情見他了。
可是這個姨母，她還是有些感情的。
只不過，皇后好久沒有叫她進宮了，這一次叫她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小婼……」
喝了口茶之後，皇后終於開口了。
「姨母，您找我有事嗎？」
「嗯。」
只見皇后有些面色凝重地看向肖婼致，點了點頭。
跟著，又躊躇了一下之後，問道：
「你跟羽之間，真的就這樣結束了？」
她的問題讓肖婼致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還有些微疼。
只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便見她對皇后笑了笑，表情有些隨意。
「姨母，您這個問題問得很搞笑誒，皇帝老兒把廢我的聖旨都給下了，不結束又能咋滴？」
她笑得有些勉強。
突然間發現，廢掉長平王妃這樣一個身份對她來說，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輕鬆。
卻見皇后有些不相信地繼續道：
「小婼，這個……真的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皇后的問題還是讓肖婼致的心抽了一下。
跟著便扯了下嘴角，點點頭：「這個結果，我等了好久了。」
「可是，小婼，以前……」
「姨母，別再提以前了！」
肖婼致快一步打斷了皇后的話，她不想給皇后一些勸誡她的機會。
只見她將視線投向屋外，目光有些悵然。
對皇后繼續道：「既然我失憶了，或許連老天都注定我跟赫連昊羽之間沒有什麼結果，過去就過去了，我也想給自己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沒有赫連昊羽，沒有長平王妃，只是我自己而已。」
說得輕鬆，可心裡……卻難受得緊。
聽她這麼說，皇后也沒有辦法。
最後也只能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開口道：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姨母也不勸你了。」
只見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肖婼致面前，開口道：
「皇上讓羽娶倉廩國的淺音公主為妻，我本來還想讓皇上再考慮考慮……」
「赫連昊羽答應了？」
皇后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肖婼致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表情有些緊張地看著皇后的臉，開口問道。
袖口下，雙手因為緊張而在不經意間握緊了。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只是……」
說到這，皇后停頓了一下，轉頭看著肖婼致，繼續道：
「只是……我想，羽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想了想，她看著肖婼致繼續開口道：
「我聽說，那個淺音公主是倉廩國數一數二的大美人，而且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完全配得上羽。」
皇后說到這裡，肖婼致的心裡便有些莫名地吃味了起來。
數一數二的大美人怎麼了？
她長得也不差！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如何？
她也不會輸給她！
想到這，她又有些惱火地皺起了眉頭。
該死的，她在想什麼呢？
赫連昊羽跟她又沒有什麼關係，就算他真的娶了那個什麼淺音公主都怎麼樣。
反正她又管不著。
她莫名其妙地生什麼氣呢。
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她的心裡卻還是有些不舒服了。
從椅子上重新坐了下來，她拖著下巴，刻意地讓自己看起來隨意一些。
「娶就娶了吧，反正也不關我的事，姨母，你可不要找皇帝老兒說什麼考慮不考慮之類的話，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對赫連昊羽餘情未了，要你這個姨母出面呢。」
說到這，她心裡有些不舒服地癟癟嘴巴。
該死的，為什麼聽了這個消息之後，心裡那麼鬧心呢。
真的好像有人跟她搶男人了似的。
眉頭再一次緊皺了起來，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姨母，我走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
「嗯，我還有些事要做，改天再來看您吧。」
現在的她，心裡就像是被一塊什麼東西給壓著，難受得厲害。
聽她這麼說，皇后也沒有多挽留什麼。
畢竟是從小就跟在自己的外甥女，其實她也能看出來肖婼致心裡在想些什麼。
這丫頭，其實對羽還是放不開。
也不知道她失憶了之後，怎麼脾氣會變得那麼倔。
那天聽說她頂撞皇上，差點就要挨鞭子了。
更沒有想到，羽竟然抱著她，替她挨完了那三百鞭。
「好吧，那姨母就不勉強你了。不過，小婼……」
想了想，皇后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如果你真的確定你對羽沒有感情了的話，那姨母一定不會干涉你，只是……你確定麼？」
皇后的這個問題讓肖婼致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確定麼？
其實，她真的確定不了。
現在，她根本分不清自己對赫連昊羽的感情。
有些在乎，卻又想著跟他保持距離。
再想到他很有可能會娶那個淺音公主，她心裡便越發不是滋味了起來。
她想，她該跟赫連昊羽保持距離才對。
畢竟，人家很快就要二婚了，不是麼？
抬眼看著皇后有些詢問的眼神，她勉強地扯了下嘴角，開口道：
「姨母，既然我現在不是長平王妃了，那麼……我跟赫連昊羽之間便不會再有瓜葛，至於……至於他娶誰，那都是他的事，跟我無關。」
說到這，她的眼簾有些失落地垂了下來。
跟著，便有些故作隨意地聳了聳肩膀，開口道：
「好了，姨母，我先走了。」
說完，生怕皇后會再跟她說些什麼似的，她提起腳，快步走出了鸞鳳宮。
在經過御花園的時候，卻又很湊巧地碰到了她很不想碰到的人。
腳步下意識地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一時間卻忘記了該做什麼。
與此同時，正朝著她這個方向走過來的赫連昊羽也在這時候看到她了。
心裡，有些小小的悸動。
他看著肖婼致，卻沒有上前。
心跳，在這時候有些逐漸加快了起來。
兩人的視線在這時候對上了。
看著彼此，卻沒有說話。
稍許，才見肖婼致在這時候猛然回神。
視線，快速從赫連昊羽的身上收了回來。
帶著些疏遠的客套跟禮貌，她朝他點了點頭。
「你……你進宮見皇帝？」
她隨意地找了個話題，試圖化解周圍那讓她有些尷尬的氣氛。
「呃……嗯，是。」
面對肖婼致，赫連昊羽也同樣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哦……那……那我先走了。」
伸手，不自然地指了指宮門的方向，她的臉上帶著一些不自然。
「嗯，好，我還要去刑部。」
兩人臉上都有些尷尬，赫連昊羽提起腳，繞過了肖婼致身邊。
「嗯，再見。」
點點頭，肖婼致轉過身去。
提起腳，正準備走，手臂卻還是被人給抓住了。
「小婼。」
赫連昊羽還是有些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了她。
「嗯？還有事？」
心裡，有些小小的悸動，肖婼致轉過身去，看著赫連昊羽。
卻見他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王爺？」
見赫連昊羽皺著眉不說話，肖婼致再一次開口問道。
只見赫連昊羽抬起雙眼，看著肖婼致，淡淡地開口道：
「你知道……皇叔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嗎？」
一個問題，讓肖婼致的心，猛地咯登了一下。
想到皇后剛才對她說的那番話，她的心裡，便一下子沉了下來。
「我聽姨母說，皇帝老兒要你娶倉廩國的淺音公主？」
她問得有些隨意，很漫不經心的。
而聽她這麼問，赫連昊羽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便聽她繼續道：「我還聽說，那個淺音公主美貌與智慧病重，絕對配得上你。」
說到這，她的口氣有些泛酸了起來。
而她這副隨意的模樣卻讓赫連昊羽的心裡莫名得有些惱火。
「是，是聽說那個淺音公主才貌雙全，本王要是不答應娶她的話，倒是有些可惜了。」
口氣中，帶著隱隱的怒氣。
他看著肖婼致那隨意的表情，心裡越發感到惱火了起來。
該死的，她竟然能這麼滿不在乎。
他是要娶別的女人了，她竟然還能這樣不在乎。
而赫連昊羽這樣的回答卻完全刺痛了肖婼致的心口。
那是一種被尖銳的針給一下子刺中心臟的感覺。
有些疼，卻發現那血積在了傷口處，流不出來，卻又緊繃得厲害。
抬眼，看著赫連昊羽，她淡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不娶就太可惜了。到時候，我一定送一份大禮給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