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真兇
他看著她背對著她的身子，此時帶著一絲堅忍。
他看不到她的眼神，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間轉變了態度。
心裡有些涼意，他從床上下來了。
眼眸微垂，他努力地克制著自己身下的那股**，走到肖婼致身後。
伸手，繞過她的腰間，將她抱在懷中。
他能感覺到肖婼致有些僵硬的身子。
「怎麼了，小婼？」
他湊近她的耳邊，柔聲問道。
這聲音，再一次讓肖婼致的心揪在了一起。
「王爺，你忘了是我害死冉映雪的嗎？王爺真忘了你曾經說過，你這輩子都不會上我的床了嗎？」
肖婼致轉過身來，對上了赫連昊羽那瞬間錯愕的眼神。
因為她這句話，赫連昊羽變得無話可說。
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可是，那是過去啊！那都是過去說的話，現在的他……
曾經，他以為自己永遠不可能愛上小婼，那些話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出口。
可是，世事總是無法如他所控制。
他可以掌控所有人的命運，卻忘記了自己的命運被老天爺給捉弄了。
面對肖婼致那冰冷又有些疏離的眼神，他發現自己竟變得無話可說。
「小婼……」
「王爺，請回吧。」
肖婼致寒著臉，打斷了赫連昊羽的話。
走到門邊，將門打了開來，看著赫連昊羽不再說話。
赫連昊羽的眼裡閃過好幾道複雜的情緒。
盯著肖婼致那冷然的眼神看了好久之後，他垂下了眼簾。
「對不起，小婼……」
走到門邊，他低下頭，輕聲道歉了一聲，提起腳離開了。
那孤獨的背影，揪住了肖婼致的心。
「羽……」
聲音有些哽咽，她不知道自己的眼角在何時已經濕了一片。
剛才，她的心再一次疼了起來。
疼得不能自已。
那種被撕裂的感覺讓她不得不去正視它。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的心這麼疼？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再一次介意起她殺了冉映雪的事？
「是不是……冉映雪的死其實還有隱情？」
她捂著那抽疼的心口，皺著眉自語了起來。
視線朝窗外投了過去，她猶豫了好久之後，隨手拿了一件衣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來到後院，卻讓她看到了穿著一身內衫的冉薇雪此時正呆呆地站在冉映雪還沒有填好的墳前自語著什麼。
那樣子，著實有些下人。
三更半夜穿著白衣服站在人家墳前，還真夠變態的。
就算她平時膽子再大，也被冉薇雪這樣的舉動給嚇到了。
緩步走近，只聽到冉薇雪對著那墓碑開口道：「姐姐，你好生安息吧。」
這句話聽起來雖然很正常，可莫名的，肖婼致竟然聽出了一絲絲攝人心魄的恐怖。
只見冉薇雪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側過身，她躲在了一邊的灌木叢後。
待到冉薇雪從她身邊經過，再離開了之後，她才走了出來。
朝著冉映雪的墓碑走了過去。
因為冉映雪的墳被挖開了，根據習俗，是要等到道士做三天的法事之後才能重新入葬。
所以，這時候，冉映雪的墳還是敞開著。
包括她那個已經被撬開的棺木。
壯了壯膽子，她走到了棺木前。
「映雪姑娘，你知道的，撬開你墳墓的人不是我，我只是來幫你找出真兇……」
她看著那個棺材，開口道。
忽的，她的眼裡映入了一隻讓她有些熟悉的耳環，此時正掉在那棺木的旁邊。
帶著幾許迷惑，她蹲下身，將那只耳環撿了起來。
「這只耳環看著有些眼熟啊……怎麼會在映雪姑娘的墳墓裡？」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迷茫。
這耳環如此嶄新，絕不會是冉映雪的。
更何況，要是冉映雪的東西，在墳墓裡埋了那麼多年，她怎麼可能會看著眼熟呢？
「這耳環是誰的？」她看著手裡的耳環再一次自語了起來。
盯著耳環看了好久之後，她的眼裡忽的閃過一絲了然之色。
掃了手中的耳環一眼，她將它放入自己的懷中。
唇角勾起，她笑得有些冷。
「看來，跟兇手有仇的人不是映雪姑娘，而是我……」
說著，她再一次朝冉映雪的墳墓投了一眼，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
轉身提起腳，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肖婼致起得比較晚。
這天，她沒打算去風流館，因為手上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做。
「小九，薇雪姑娘呢？」
從房間裡走出來之後，肖婼致便直接問冉薇雪的去向。
「郡主，薇雪姑娘在後院呢。昨天因為映雪姐姐的墳被挖開的事，她難過了一晚上，今天道士一來，她就跟著去了後院，唉希望映雪姐姐能被超度吧。」
九兒無奈地歎了口氣。
卻見肖婼致滿懷深意地勾起了唇角，「是嗎？她真的這麼積極？」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淺笑：「是難過了還是害怕了？」
「嗯？郡主，您說什麼呢？」
九兒沒有聽明白肖婼致這句話的意思。
「小九，叫冉薇雪到這裡來見我。」
在院子裡坐下，她對九兒吩咐道。
「是，郡主。」
九兒雖然不明白肖婼致一大早找冉薇雪的用意，不過也沒有敢多問。
走到後院之後沒多久，冉薇雪便跟著九兒過來了。
冉薇雪的臉色有些難看，眼眶因為哭得太久而變得紅腫。
眼袋有些大了，還帶著濃濃的黑眼圈。
「王妃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冷著臉，走到肖婼致面前，開口道。
肖婼致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視線朝冉薇雪的耳朵上投了過去。
果然是她的。
肖婼致在心中暗道。
跟著，從袖子裡取出前晚在冉映雪墳中撿到的那只耳環遞到冉薇雪面前。
開口笑道：「薇雪姑娘，這只耳環是你的吧？」
看到肖婼致手中的耳環，冉薇雪有過一瞬間的微怔。
跟著，便從肖婼致的手中拿過那只耳環，冷笑道：「我還說我的耳環去哪裡了呢？原來是在王妃那裡。」
冉薇雪的臉上淨是諷刺的神色，絲毫沒有把肖婼致放在眼裡。
這一點，肖婼致倒是不介意。
她倒是想知道，她接下去要說的事冉薇雪是否還能這麼淡定。
嘴角勾了勾，她開口道：「哦，是這樣的，昨晚我又去了一下後院，想看看能不能找出點兇手的蛛絲馬跡出來，沒有想到讓我撿到了薇雪姑娘的耳環……」
說到這，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看著冉薇雪的臉色瞬間變化掉了。
她還是不動聲色地看著冉薇雪，繼續道：「薇雪姑娘，你姐姐的墳被挖開了，我也很替她難過，也難怪你哭得連耳環掉了都不知道……」
她給冉薇雪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看著冉薇雪有些鬆了口氣的模樣，她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王妃不用假惺惺，是誰挖了我姐姐的墳，你比我更清楚。」
冉薇雪冷著臉，開口了。
卻見肖婼致還是一臉笑容滿面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為冉薇雪這樣的態度而有所惱怒。
揚起嘴角，她點了點頭，笑道：「那是自然，誰挖了映雪姑娘的墳，本王妃清楚得很，薇雪姑娘也很清楚，不是麼？」
她挑了下眉毛，兩人都在打著啞謎。
冉薇雪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這時候，只見肖婼致再一次挑了下眉毛，開口道：「薇雪姑娘，昨晚睡得很不好吧？黑眼圈這麼濃？」
「哼！多謝王妃關心，只是薇雪無福消受！」
小樣，還得寸進尺起來了！
老娘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肖婼致在心裡暗自笑了笑。
眉毛再一次向上一揚，她開口道：「薇雪姑娘說話何必那麼難聽呢，我也只是關心你而已。」
「那就多謝王妃關心了。」
看著冉薇雪如此態度，肖婼致由始至終都是一臉的笑容。
好戲還在後頭呢，當然要有好心情慢慢欣賞了。
「你姐姐對你不錯吧？」
冉薇雪不知道肖婼致為什麼總是跟她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她也沒有往其他方面想。
雙眼迎向肖婼致帶笑的眼眸，她冷哼地應了一聲：「那是自然，我姐姐待我一向很好。」
「嗯。」
滿意地點點頭，她在凳子上換了個姿勢坐好。
雙腳交疊著坐在一旁，這時候，她準備切入正題了。
「既然你姐姐待你這麼好，為何你要狠心到扒掉她的墳呢？她現在的魂魄都不知道要去哪裡安身了。」
一句話，成功地讓冉薇雪變了臉色。
原本還有些紅潤的臉色因為肖婼致這句話由紅轉白，到最後變得鐵青。
顫抖著手，指著肖婼致那雲淡風輕的臉色，就連嘴唇都因為她那句話而變得青紫。
「肖婼致，你別血口噴人誣陷我，她是我姐姐，我怎麼可能會去扒她的墳，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她的眼神因為害怕而變得閃爍不停。
「這個就要問你了，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肖婼致挑了下眉毛，笑道。
卻見冉薇雪在這時候忽的冷笑了一聲，視線投向肖婼致，開口道：「哼，是你想故意害我吧？明明是你做的，卻想誣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