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打開,一個古板而顏色的年輕人打開車門,又安德裡亞穿著一件黑色大衣從車內出來,新來的司機在開門之前就已經確定轎車周圍足夠安全,即使是安德裡亞下車之後,他的眼睛依舊用著僅有的餘光不停的看著周圍的一舉一動。[——8.]
安德裡亞低著頭,不太願意跟這名從華盛頓老師派遣來的新司機有太多的交流。
車子停在一棟不算太新的公寓,安德裡亞安靜的走上樓梯,電梯因為長久失修而停用,安德裡亞走上三流,那名年輕司機亦步亦趨跟上。
「咚咚咚……」
安德裡亞敲開了三樓公寓的房間。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伴隨著開門時吱呀的聲音,一個中年婦女打開了房間門。
安德裡亞注視著滿是悲傷的中年婦女,沉聲道:「史密斯太太,您好。」
看著安德裡亞一襲黑色,中年女士臉上多了一絲驚訝,更多的是悲傷。
「安德裡亞市長,您怎麼來了!」史密斯太太讓開了房間門的位置,讓安德裡亞走進去。
安德裡亞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眼簡陋的公寓,史密斯太太擦了擦眼眶邊的淚水,領著安德裡亞走進房間。
年輕司機守候的門口,史密斯太太張了張嘴,察覺到他臉上的嚴謹,也沒有開口。
安德裡亞坐在老舅的沙發上,史密斯太太給他倒了一杯咖啡。
安德裡亞將咖啡放在桌上,抬頭掃視著房間裡老舊的傢俱,因為時間太久的緣故,傢俱也有些斑駁,彷彿見證了時間和歲月的流逝。
「安德裡亞市長,感謝你的到來,如果史密斯還在,肯定會很高興的。」史密斯太太低聲哭泣道。
「這是我唯一能夠做的,真是抱歉!」安德裡亞沒有去碰咖啡,鄭重的說道。
史密斯太太掩著嘴趕集的說道:「安德裡亞市長,您是一個好人,這一切都不是您的錯,都是該死的黑手黨……」
史密斯太太掩面哭泣,最後甚至泣不成聲,依靠在沙發邊沿。她和史密斯已經結婚20多年,及時膝下無子,兩夫婦之間都十分融洽,在車禍之前,史密斯還曾經說過要領養一個孩子,可是還沒等他跟著自己去孤兒院,噩耗就傳來。
車禍發生,坐在駕駛座的史密斯還有安德裡亞的秘書當場死亡,安德裡亞全身多處骨折,最後緊急送往醫院才得以留存。
安德裡亞逐漸默然,最後抬起頭,沉重的說道:「我會給史密斯一個交代……」
離開老舊公寓,安德裡亞從樓上走下來,比來之前帶上一絲灰暗的色彩。
年輕司機打開車門,安德裡亞躬身進去,關上車門,將脖間的衣領微微撥下,露出一張不只是被寒風還是血色本身蒼白無力的臉。
「安德裡亞市長,我們下午約好了跟奧德裡奇市長見面,我們現在是不是立即出發?」
年輕司機機械般的聲音響起,接下來的是一陣沉默。
「現在就去吧!」安德裡亞乾澀的唇角微微張開,吐出一陣沉重的聲音。
回應安德裡亞的也是一陣沉默,然後擁有絕對服從素質的司機不違反他的底線,哪怕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
……
安德裡亞重新回歸日常工作,奧德裡奇甘心當做配成,市政府辦公室也門可羅雀,在政府人員眼中,市長還沒有副市長有威信。除了報告日常工作,市長辦公室幾乎很少有人進來。
安德裡亞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抬頭注視著奧德裡奇一個人淡然的帶著眼鏡認真看著今天的報紙。
見安德裡亞進來,奧德裡奇根本就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提手示意安德裡亞隨意。
兩人的關係從最開始的合作者,到無話不談的朋友,雖然這種朋友更多的是基於利益上的,不可否認這樣的朋友在現狀下才是最堅定的。
「聽說今天你去了史密斯的家中,看著你現在的表情,似乎內心隱藏著一隻暴怒的巨猿。」奧德裡奇放下報紙,推了推度數不是太高的眼鏡。
安德裡亞就像一談死水,臉上根本看不出半點玩笑味:「如果你想尸位素餐,一隻到你一年後卸任,然後快快樂樂的離開紐約,去別的地方成為一塊區域的執政官,你大可以一隻安穩的坐在這裡。」
奧德裡奇手指不停的在桌上敲動,最後重重的落下,眼神明亮了些道:「我認為現在努力決定以後,似乎這已經脫不開,如果我這一年內不作出一些成績,遠在華盛頓卻遙控紐約一切的查爾斯局長不會給我一個很好的前途。」
「我在想我把這一年賣給你們兩師徒,會不會換來一個一路順風的仕途。」
奧德裡奇自嘲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現在根本沒有退路,我不是李·科拉爾,即使是李·科拉爾,他也不會允許背叛他的人。」安德裡亞開門見山的說道,根本就沒打算給自己這位頂頭上司半點尊重。
奧德裡奇眼睛微瞇,臉上的笑意收斂,凝視著安德裡亞,沉默之後冷不著一笑,說道:「那你現在有什麼好的方法讓我安安心心的離開紐約?」
安德裡亞沒有去揣測奧德裡奇這笑容下面有幾分真誠,因為他不需要這些,他安靜的說道:「我的市長,現在我需要的是一次清洗,不是簡簡單單的清洗,而是將紐約這些骯髒還有醜陋洗乾淨,至少要維持聯邦體系的乾淨。」
奧德裡奇臉上露出幾絲凝重,謹慎的問道:「現在進行最後的清洗是不是早了點?」
安德裡亞從沙發上站起來,搖了搖頭:「暗中佈置的棋子已經就緒,早和晚都在我們的把握中,最後的清洗需要的只是我們的魄力。」
他轉過頭盯著奧德裡奇:「這可能會是你離開紐約前帶走的最大的餡餅,如果失去了,你即使離開紐約,剩下的也沒有多少可以利用的價值。」
奧德裡奇臉上的凝重之色越來越明顯,理智告訴他這個時機似乎不太合適,可是安德裡亞的眼神又讓他心裡有些動搖。
最後奧德裡奇眼神恢復清明,他從脫離科拉爾家族之後就不剩下什麼,如果他不接著賭下去,他將什麼都不剩。
「那好,清洗就從現在開始,我不介意最後做一個帝國的清道夫,哪怕輸了似乎也挺值得的!」奧德裡奇目光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