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思昨夜回家左思右想,加上自家婆娘在枕邊吹風,心思也有多動搖。李家老大和老二都是在政界混跡,雖然這些年淮海銀行幫持了很多,如果李正興的親外孫冒出來,淮海銀行即將易主,估計李慶正跟李慶國也不會吭聲,最後全盤皆輸的不還是自家?李慶思這麼多年將所有心血全部投入到淮海銀行,就為了後半輩子能夠完全掌管淮海,眼看著李正興半截入土的人,李書豪冒出來,李正興兩老昨夜在客廳長吁短歎,李慶思心也跟著亂了。
李慶思還想著下車一邊走一邊理清思緒,抬頭就見陳潔的車停在面前,深色也愈發的陰翳。
淮海繫在燕京有根底,並不代表李家就可以在燕京為所欲為。
陳家這些年在陳國華的經營下,有了自己的一片大好光景,陳國華年近五十,算得上政界的年輕派,在燕京位高權重,或許在五十歲之前能夠成為部委級人物,在燕京圈子裡很有可能自成一派。
盯著李淑華跟陳潔、蘇振南等人站在一起,李慶思心裡不禁腹誹,李書豪到底給了陳家什麼好處,值得陳家如此對待。
李書豪一手搭在車門上,蘇振南打開車門讓蘇麗出來,四個人站在撤編,蘇麗懂得鼻子不停的吸著,察覺兩隊人氣氛不對,忍住沒有抱怨。
李書豪視線在李家三人臉上掃過,低聲跟陳潔等人說:「我們走吧,外面挺冷的。」
陳潔側頭瞅了瞅李書豪的臉色,轉過頭沒說話,蘇振南提蘇麗擋了擋風,跟這李書豪的腳步超酒店走去。
「站住!」李艷轉身朝李書豪喊了一聲。
李書豪頭也不回直接走進賓館,留下李家三人站在冷風中搖擺不定。
李慶思臉色陰沉的難看,一旁的李睿看著父親一聲不吭,心裡也沒底,只能伸手拉了拉姐姐李艷,恨恨的說道:「算了,他們肯定是心虛,料定我們會找上門,故作玄虛,我們現在不搭理,說不定他就跟狗一樣跟就屁股後面追著!」
「說的不錯,貪圖我們李家的股權,那容易這麼罷休。」李艷臉上露出一絲譏笑,轉身站在李慶思身邊,「爸,早說了我們沒必要來這,該是我們李家的就是我們李家的,誰也搶不去!」
李艷抬頭看著進入賓館的人影低聲罵了一句。
瞥了一眼離去的四人,李慶思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什麼,心底歎了一口氣,又重新走上車,心裡卻總是平靜不下來。
……
大約十一點鐘左右,李睿將車開到李家老宅。
走進別墅,李艷跟著李慶思走進老宅,李睿去停車。
大廳裡做了不少人,鄭秀英兩母子沒見人影,昨夜李艷講話太刻薄,李慶國的老婆見老三跟李艷走進來,屁股立馬離開了沙發,聳了聳肩懶腰,李慶思跟李艷囧在客廳沒有說話。
李艷的母親也覺得女兒昨天說話太過分,又不想冷場,拉著大嫂聊起家常。
李慶思跟客廳幾人打了聲招呼就超樓上走去,冷不著見李正興兩老慢走下來,只能站在樓梯邊攙扶著。
李正興跟何君兩人徹夜未眠,上午精神不好,吃過早餐就在臥室一會,始終沒有合上眼。
見老三風塵僕僕的靠在左右,李正興低聲問道:「老三,一大早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李慶思愣怔一下,接話道:「跟李艷區處理一下淮海銀行的事情,剛剛回來。」
李正興哦了一聲,沒有說話。
李艷纏著何君身側,剛剛被二嬸那般白眼對待,李艷心裡如同漿糊,只有站在何君身側心裡才稍安。
何君抬頭看著李艷,又想起傳來噩耗的李淑華,心裡一陣揪心,眼淚又忍不住簌簌往下掉,急的李家人連忙安慰。
李正興坐在沙發上也歎了一口氣,只能拍了拍老伴的手,抬頭卻不見李家老大老二兩人,便扯開話題問道:「慶正跟慶國兩人怎麼不見?」
李慶正的老婆連忙答道:「一大早兩人就給人拜年去了。」
淮海省經濟在國內都排列前茅,這些年走出不少實權派,在京城也不容小覷。
李慶正想要將進京之路鋪平,打好關係是必須有,就怕打好關係,還要防著別人暗地裡使壞,京城底盤還沒淮海省十分之一,魚龍混雜,比淮海的水更深,不小心得罪人,走夜路敲悶棍都有可能。
話還沒說完,院子裡就傳來一陣汽車聲,李政走到門口,說道:「二叔跟我爸回來了。」說完,又笑著跟幾個嬸嬸說一齊去做大年初一的午飯。
李慶正跟李慶國走進客廳,進門見李正興在,連忙上前打了聲招呼。
兩人從外面走了一圈回來,大概遇到什麼事情差不多心裡都有底。
在天聚客的事情全京城差不多都傳遍了,李書豪到燕京來並不太聲張,何況這種美帝主義生長下的資本家來燕京投資,政府肯定不會盯著李書豪的錢,緊張的是李書豪來國內的目的。
而今天出去,李家兩兄弟差不多得到的信號時沉默,對昨天天聚客的事情,大多數人保持緘默,只有跟李家稍微親近的派系才忍不住說兩句。
一干婦人去準備午餐,大老爺們佔了整個客廳,李艷都只能被母親拉走。
李慶正沉默的坐在沙發上,李正興問道:「今天去拜訪吳副總理,他現在怎麼樣了?」
「吳老很好,身體也很不錯,只是這些年對淮海關心的緊,怨我沒有來京城匯報匯報淮海的境況。」李慶正答道。
「吳副總理對李家的幫助很大,如果當年沒有他在淮海支持,銀行也不可能批下來。」李正興跟吳老是老熟人,在淮海時兩人算得上是摯友,及時多年不見,關係也一直未減。
「嗯,吳老說了我們工作上的不足,的確對我們以後的地方工作很有用。」李慶正甜頭看了一眼李正興,又道,「吳老還跟我說起您,這些年您為了李家做了很多貢獻,要不是您,也沒有今天的李家,現在三叔老了,表妹傳來不好的消息,留下一個外孫,我們李家應該將他帶回來,至少給三叔三嬸一個交代。」
李慶國沉聲沒有開口,在路上估計早就跟老大商量過了。
李慶思胸口一沉,差點喘不過起來,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