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閃現在梅勒妮眼前,她突然發現一切如同恍然,來到羅馬都快一個星期了。
可是今天就是八月十八號了,幾天來一切就像一場夢,現在也到了夢醒的時候。[.]
李書豪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看著眼睛惺忪的梅勒妮,微微一怔,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慢慢退出去。
「李」梅勒妮從床上爬起來,目光似乎焦灼。
「睡吧,我出去鍛煉一下。」李書豪笑了笑。
「我和你一起去。」梅勒妮連忙起身,從床上跳下來,赤著腳丫子去取放在旁邊的衣服。
李書豪凝視著她,也沒有多說。
梅勒妮穿好衣服,細緻小眼隱現一層黑眼圈,李書豪站在門口等她穿好衣服。
從別墅出來,李書豪和梅勒妮沒有跑步只是在路邊嗎那麼難的散步。
清晨的街道空氣很清晰,問起來一股涼意,讓整個身心都忍不住沉浸在其中。
李書豪牽著梅勒妮無聲的走著。
今天晚上,他就要和亞歷山大拚死一搏,沒有人知道未來,所以梅勒妮盡力珍惜現在,珍惜和李書豪度過的每一段時間。
走著走著,雲邊的朝霞有點像火紅的刀子,又像早熟的西瓜,鮮紅如血。
梅勒妮走著,步子越來越慢,最後索性不走,蹲在路上。
李書豪也停下腳步,注視著蹲在地上的梅勒妮,沉默不語。
梅勒妮穿著紅色的裙子,紅色的秀髮將她的臉掩的嚴嚴實實,那微縮的顫抖,如同一個無家可歸的女人,蹲在路口彷徨。
梅勒妮感覺眼角一陣濕潤,可是她卻盡力像讓自己高興起來,笑起來,不讓自己變成李書豪的累贅,可是眼淚似乎不受自己控制,如下雨般流了下來。
李書豪牽著他的手彎下膝蓋,撫摸著梅勒妮的額頭,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我們回家吧。」李書豪輕聲道。
梅勒妮微微抬起頭,目光堅定,但又答非所問:「李,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李書豪微微一笑,點頭:「你真是一個傻女人」
今天的羅莎酒吧門口罕見掛起了不營業的招牌。
老酒客站在門口,因為這是羅莎酒吧幾十年來第一次出現在這樣的情況。
最近關於羅莎酒吧的怪事特別多,並不是因為最近出現一些陌生人,而是這些陌生人似乎跟羅莎酒吧很熟,當然這只是老酒客內心的猜忌,因為每一個人進來都會有一種緬懷的模樣,這不關羅莎小姐美貌有任何關係,他們只是純粹的酒客,在酒吧除了喝酒,不生任何事情,甚至說話都少,偶爾幾個像瘋子的男人來到羅莎酒吧一臉激動,然後慢慢沉靜下去,混著老實唱片機的歌聲,慢慢的沉靜
總有好事者關心羅莎酒吧的安慰,他們透過玻璃窗往裡面瞅了瞅,發現今天的羅莎酒吧比往日更加繁榮,黑壓壓的人頭告訴他們,今天羅莎酒吧被人包了。
而那些人就是最近來這裡的陌生人。
老酒客歎了歎氣慢慢離去,對於他們來說總覺得心裡少了一點什麼。
因為羅莎酒吧已經成為他們心中的一部分,當某一個這一部分失去了,才會發現生活是那麼的索然無趣。
酒吧內,依舊是昨天晚上的格局。
中間的作為似乎有人規定,即使空著也沒有人敢坐上去。
先是復仇天使的人到了酒吧,丹妮娜往酒吧裡一掃,除了羅莎小姐就只有幾個單身的殺手坐在吧檯,她慢慢的走了過去,直至偏座盡頭,一個不打眼的角落,她才和復仇天使的人坐了下來,誰也會想不到在南美州叱吒風雲的女人,卻會躋身這樣一家小酒吧,毫無尊嚴的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後面跟來的是死亡拳王。
巴色和幾個精悍短小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一眼不發,似乎多說一句話就會多少一塊肉一般,他來到靠著丹妮娜的座位邊,眼神和丹妮娜對視一眼,然後立馬錯開,就像他的動作,簡潔有力,在泰國,他是48家死亡拳場的主宰者,在羅莎酒吧,他只是一個酒客,單純的酒客。
而後來的似乎按照排名的順序一般,石田一夫今天脫下了武士服,,可是身後面的幾個人黑刃成員似乎有點不習慣穿著黑色西裝、皮鞋,可是頂著一個丁髷,拿著武士刀的感覺,就連他們自己也感覺滑稽。
石田一夫徑直朝巴色一邊坐過去,這個在日本一手遮天,甚至連山口組的任務都不屑一顧的男人,此刻也想丹妮娜、巴色一樣,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循規蹈矩。
鈴鈴鈴——
一竄鈴聲響起,極速殺戮的影狼推開酒吧大門,然後安靜的縮在旁邊的偏座。
這些在一方稱霸的殺手們,幾乎不約而同選擇沉默。
實力決定待遇,就像現在。
羅莎小姐帶著甜美的微笑,踱著輕快的步子,來到老式唱片機邊,換上一曲比較輕快的調子的歌曲,她眉頭微微挑起,這一切都看得出,她今天心情很好。
門鈴聲不時的響起,羅莎小姐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增多,她低著頭微微思索昨天晚上考慮過的事情,真應該將酒吧在擴展大一點,這樣來再多的客人也容得下,當然,也容得下那種像門鈴一樣讓人喜悅的紙幣。
在羅莎小姐沉思的時候,五個女人靜悄悄的來到酒吧,中間的四個位置空著,可艾麗莎還是選擇昨天晚上的位置,即使靠在門口的位置有那個吱吱呀呀的吊扇,能夠為她們消減一點暑熱,可是她選擇寧願多出一點汗水,似乎有利於身體健康。
大約過了五分鐘,按照順序應該是尖刀先來,可是惡魔獵手那群人卻捷足先登,搶先進入酒吧,找到原來的某個位置,然後暗暗靜靜的坐下,旁邊的麗娜還不時打量著這群惡魔紋身的男人,可惜惡魔獵手中一個自以為長相頗好的成員,善意的朝麗娜笑了笑,結果換來的是麗娜的一個白眼。
軍刀的幾個人總是按照特定的秩序,當他們來的時候,就連在算賬的羅莎小姐也微微抬起頭好奇的打量著這幾個人。
他們同樣的腳步,幾乎按照特定的距離,不差一分。
果然又是32步,不多不少。
真是一群可愛的男人!
羅莎小姐心中暗喜,不過這絲喜意一瞬而逝,又低下頭算起賬目上的金額,在她看來,這幾個男人怪異卻又無比規矩的舉動遠沒有金錢來的可愛。
最後面來的一般是最大的boss,桑德斯沒有辜負酒吧裡面其他幾個殺手團的期望,如期來到酒吧。一進門,桑德斯似乎又年輕了二十歲,先是朝羅莎小姐拋了一個媚眼呵呵,不應該說是媚眼,而是打招呼。羅莎小姐也很親切的點了點頭,弗雷德也朝羅莎小姐笑了笑,可惜換來的是羅莎小姐的低頭接下來算賬,如果最後弗雷德知道羅莎小姐正在和一群數字作鬥爭,肯定會感慨,這年頭長得帥不吸引人,有錢才吸引人。
終於,人來齊了,除了幾條小雜魚殺手,八大殺手團的人都來了。
羅莎小姐拿著一個托盤,帶著嘴誠摯的笑容,在每張桌子放下幾瓶威士忌,上面還貼著價格。如果超市收銀員在這裡,看到羅莎小姐的標價,一定會瞠目,因為每一瓶威士忌的價格是普通超市的十倍。
羅莎小姐貼價格的這個舉動引起了殺手們的注意,可是誰也沒說。反而是桑德斯怪異的看著羅莎小姐一眼,然後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羅莎越來越會做生意,以後肯定是賢妻良母。
羅莎小姐笑的更甜了,這群殺手都是腰纏萬貫的有錢人,俗話說不宰白不宰。
如果有誰不滿意她酒水的售價,羅莎小姐肯定會跳出來大聲指責道,我每天腰圍羅莎酒吧生計發愁,酒吧擴建要錢,白熾燈、吊扇修理要錢,老式唱片機換也要錢,這錢從哪裡來呢?肯定是你們出啊。
當然沒有一個人會出來指責,即使這威士忌的價格在昂貴20倍他們也不會多說什麼,因為錢已經對他們產生不了吸引,而最值得期待的是今天晚上的盛宴。
一場殺手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