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貝爾現在內心糾結,小手不停的揉.搓著懷裡的挎包,嘴還翹的老高,心裡一陣後悔。
「為什麼我要帶這個小子過去呢?這不是要讓克裡斯蒂娜死心嗎?」
她心裡不停的懊惱著,時不時瞟一眼李書豪。
旁邊的男人,很平淡,沒有俊俏的面孔,沒有華麗的家世,可是就是這個男人,當著那麼多人的嘲諷,毅然說出,大英帝國會在三天內倒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希貝爾笑了,甚至有點荒唐,這也太大言不慚,難道他就不怕說大話閃著腰嗎?
可是在第二天傍晚,這句話真的實現了,而且僅僅在這個男孩說話還沒三天,大英帝國倒下了,首相在電視上親口承認大英帝國被迫退出歐洲匯率機制,採用自由浮動機制。
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希貝爾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電視裡鋪天蓋地的新聞讓她有點感覺今天是不是愚人節,可一見到父親憂鬱的眼神,她就開始相信了。這時想起那天酒會那個男孩的話,不禁讓她打了個寒戰。
「難道他真的有預見未來的能力?」希貝爾坐在李書豪身旁心裡有點忐忑,眼神還瞟了瞟這個傷透克裡斯蒂娜心的男孩,心裡又不以為然,「他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沒什麼大不了,就他這個花花公子難道還真能打敗大英帝國?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一瞬間希貝爾看李書豪的眼神又變為鄙夷,在她心裡認為,旁邊坐著的男孩只是一個喜新厭舊的花花公子。
李書豪沒有注意希貝爾的表情,他現在心裡塞滿了克裡斯蒂娜的身影。
那張紙條上面的字跡好像刻在心裡,血淋淋的一片,好像一陣魔音不停的迴盪在李書豪的腦海,還有酒會上克裡斯蒂娜麻木的表情,讓他的心一陣鑽心的痛。
「她現在應該很恨我吧!」
李書豪微微感歎,這一次是他傷透了克裡斯蒂娜,他現在後悔、自責,都是自己的優柔寡斷害了克裡斯蒂娜,如果自己男人一點,克裡斯蒂娜也不會在倫敦苦等這麼久,如果在酒會上自己能夠果斷一點,她也不會有今天傷痛欲絕。
「快到了嗎?」
李書豪突然問了一聲,希貝爾就像受了驚的小貓,頓時嚇得小胸脯不停的起伏。
李書豪看了希貝爾一眼,盈盈秀髮吹在香肩上,有點嬰兒肥,白皙的皮膚雪裡透紅,讓人止不住上去啃上一口。
希貝爾白了李書豪一眼,因為李書豪嚇著她了,一臉不自在,鼓著腮幫不吭聲,目光不善。
李書豪一陣無奈,索性也不多管。
希貝爾似乎在賭氣,轉過頭不看這個男孩,打開車窗,微風一下鑽了進來。
李書豪突然問道一絲馨香,鼻子抽了抽,看到旁邊的女孩瞇著眼睛很舒服的感受著微風,髮絲隨風起舞,將女孩襯托的飄飄欲仙,伴著女孩淡淡的體香,在他眼中女孩又變成一朵小茉莉。
李書豪也不多想,轉過頭,一個人沉默起來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在一個古樸的莊園,李書豪才張開眼睛,看了莊園別墅一眼。
一個巨型噴泉佇立在別墅的正前方,噴湧的水霧在溫暖的陽光下,渲染出一道道絢麗的彩虹,淡淡的水霧飄蕩起來,有點想在瀑布下的感覺。別墅兩邊種著幾棵楓樹由於是九月楓樹有點漸紅,在下面花圃的襯托下格外唯美。
眼角瞥道李書豪詫異的眼神,希貝爾心裡也輕視道:「還真是個土包子。」
對於李書豪黑幫的身份希貝爾很瞭解,酒會哪天丹尼斯就是這個借口攻擊嘲諷李書豪,現在又看到李書豪驚詫的樣子她心裡也充滿了不屑,越發覺得克裡斯蒂娜瞎了眼,這樣一個沒有品位的男人也看得上,不過要是她知道,一直讓她驕傲的大英帝國就是被眼前這個她稱為「土包子」的男人擊敗的,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這樣想。
「這邊。」
希貝爾沒好氣,逕直朝別墅走去。李書豪也沒介意,跟著後面,有點對希貝爾家世好奇。
門衛見自家的小姐回來了,趕忙打開門,希貝爾優雅的走了進去,後面的李書豪緊隨其後。
客廳坐著幾個人,看他們的年紀都是希貝爾父輩的人物。
希貝爾對於幾個常來家裡的叔叔伯伯很親切的問候一聲。
居中的男人看到希貝爾帶了一個男孩回來很詫異,用徵詢看著希貝爾。
「爹地,這是克裡斯蒂娜的朋友,今天是來看她的。」希貝爾一下就明白父親的眼神,連忙解釋起來,她可不想和李書豪有半毛錢的關係。
「哦,你帶他上去吧。」
布魯克留著英國貴族特有的八字鬍須,說話間鬍鬚微翹,眼睛犀利,炯炯有神,看到李書豪眼神明顯一怔,有點疑惑,一聽是女兒的朋友,隨即釋然,才讓希貝爾帶李書豪上樓。
李書豪微微朝他點頭表示問候,沒有過多的言語,希貝爾也沒有說什麼,對父親布魯克圈子裡面的人很不感興趣,也沒停留帶著李書豪往二樓臥室走去。
布魯克看了一眼李書豪的背影,呢喃道:「這個年輕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旁邊的幾個中年男人也望了李書豪的背影,其中一個穿著高領衣服的男人說道:「這個男孩好像就是博納伯爵酒會上那個男孩,他怎麼和希貝爾認識?」
旁邊坐著的幾個男人恍然紛紛吱聲道:「是的,就是那個男孩,那個紐約流氓。」
「就是那個黑幫蛀蟲啊,我記起來了,好像他和希德議員的侄子不對眼,在酒會上兩個人就互掐了起來。」
「就是他啊!我還記得他說三天以後大英帝國會有一場潰敗,還和丹尼斯下了賭約,誰輸了誰就在白金漢宮門口大喊三聲:我是爬蟲!」
「對,不過沒想到被這個男孩亂說說中了嘖嘖希德議員現在估計很鬱悶了」
「對,哈哈」
一群大老爺們開始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李書豪和丹尼斯的賭約最近在倫敦上流社會上成為了焦點,特別是在首相梅傑宣佈英鎊退出歐洲匯率的時候,當天在晚會上的人一起想到這個賭約。
貴族間的「長舌婦」不會比「長嘴婦」大喇叭差,不到一晚幾乎全倫敦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了,和希德有過怨恨的有心人當天晚上跑到希德家說起這件事情事情,擠兌希德,讓希德好不尷尬。至於丹尼斯,更加羞愧,躲在希德家中不敢出來見人。希德議員也不好解釋,暗中責罵丹尼斯做事不經過大腦,一邊還和別人解釋說:小孩子做事不分輕重,大家要理解這類話,就是給丹尼斯開脫,誰叫丹尼斯是他自己的侄子呢?
布魯克一聽,心裡掀起滔天大浪,暗驚道:「是他!」
李·科拉爾這個名字出現在布魯克的腦海裡。昨天晚上他就到過好友拉蒙特的家中,看到過一張和李書豪長得奇像的照片,而且從拉蒙特口中得知,就是這個男孩發起了對英鎊的襲擊,造成英鎊嚴重縮水被逼退出歐洲匯率市場。由於這張站片太過年輕,還以為是某個人年輕時候的站片,布魯克也沒多在意,他在意的是如何將市場內被套牢縮水超過20%的股票收回來,他去拉蒙特家中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英鎊失敗,股市產生超級地震,他的股票首當其衝,這一次損失也超過上千萬,這也讓布魯克沮喪了幾天,畢竟幾千萬不是小數目。
「布魯克,你怎麼了?」
旁邊的人間布魯克陷入沉思,喊了一句。
布魯克連忙醒悟,淡淡的輕笑掩飾自己的失態,順著他們的話說:「這次希德議員估計幾天不敢出門了,自己的侄子搞出這麼大的烏龍,還真是自投苦吃。」
「哈哈,是啊,不過我們也哭了,這一次虧了不少錢,你們呢?」高領禮服男人也一陣苦笑,這一次無疑試一次金融海嘯,全英國的股市受到重創。
「我也是,現在都不敢說了」
「哎!差不多,我的那只股票縮水了一般,真不應該聽那群股票經紀人的,害的我」
「別說了,我還出錢去支持英鎊,現在我那上千萬巨虧,」
「我還好,我只虧了幾百萬,前幾天」
客廳裡咒罵聲,懊惱聲,慶幸聲,不絕於耳,可是他們有著相同點,都是惋惜,為什麼哪天晚上沒有重視這個賭約,不管是懊惱還是慶幸,他們總而言之都是虧了錢。
布魯克聽著朋友的聲音,陷入沉默,思緒一下瞟向二樓別墅的某間臥室,心裡微微歎氣道:「要說賺錢,恐怕那個小子才是真正的贏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