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已經是是接近八點了,李書豪開著車慢悠悠的回到家中,後面跟了個尾巴。
舒米大媽在家裡等了許久,看到李書豪回來不禁嗔怪道:「怎麼現在才回來?」
李書豪也不反駁只是一味乾笑,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
「這位是?」舒米大媽才發現李書豪後面跟了個女人,冰冷而且有點不近人情。
「舒米大媽,你去準備兩份晚餐,只是我朋友,我們都還沒吃晚餐的。」李書豪不想讓舒米大媽知道的太多,也不想解釋,扯開話題將舒米大媽支開。
「好吧!你們等等。」聽到李書豪還沒吃晚餐舒米大媽趕忙走向廚房。
「你還沒吃飯的吧。」李書豪問了問沉默的梅勒妮
換來梅勒妮的沉默,李書豪自找沒趣,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舒米大媽做了兩份牛排,一份遞給李書豪,一份遞給梅勒妮。
李書豪慢慢的吃著,正在想著事情順便問道:「舒米大媽,我父親回來沒有?」
「回來了,一直在書房。」
「哦,好的?」李書豪轉過頭看著梅勒妮準備囑咐他幾句可是看到她的盤子已經空了不禁吃驚道:「梅勒妮你幾天沒吃飯了。」
梅勒妮正好吃完牛排,不以為意的擦了擦嘴。
「兩天。」依舊很冷。
李書豪真是無語,這個女人真的除了殺人真不會幹什麼了。
舒米大媽聽道眼前這個臉上有疤痕的女人兩天沒吃飯了,還以為是李書豪從街邊撿來的人,連忙問道:「廚房還有,我再去做一份過來。」
「可以,謝謝了。」梅勒妮很禮貌的說了一聲謝謝,卻看見李書豪詫異的看著自己。
李書豪看著梅勒妮,他還以為這個女殺手沒有一絲感情,聽到她向舒米大媽道謝,不由驚詫起來,引來梅勒妮一陣白眼。
吃過晚餐以後,李書豪讓舒米大媽將梅勒妮安排到客房休息,自己慢慢的走進父親的辦公室。
敲了敲門,裡面傳來托尼疲憊的聲音。
李書豪推開房門,托尼在燈下揉了揉眼睛,剛剛看完文件比較累,看到李書豪一臉沉默的望著自己疑惑道:「李,有什麼事情麼?」
李書豪安靜的坐了下來說道:「上次的事情查出來了。」
托尼眼神一下銳利,問道:「是誰?」
「山姆叔叔,可能還有光頭黨傑洛。」
李書豪看著父親檯燈下依稀可見幾縷白髮,這時的托尼才四十多歲,心裡不由一酸,父親為了這個家勞累成這樣,還要處處防備人算計,而且還是自己家族裡的人,李書豪出奇的憤怒,難道錢比一切更重要嗎?
「果然是他們!」托尼輕輕的閉上眼睛。
光頭黨還好辦,可是山姆是他親弟弟,在家族裡的地位不比自己低,而且手上還有數百號人,稍有處置不好家族裡估計會亂成一團。
「你怎麼知道的」托尼沒有很驚訝帶著疑問的口氣說道。
李書豪心裡失望起來很老實的說道「蠍尾說的!」
「那個殺手?她在哪裡?」托尼一驚,他聽安德魯說過,那個「蠍尾」是多麼危險的一個人,一個歐洲頂級殺手在兒子身邊,托尼也慌起來。
李書豪安慰托尼說道:「放心,她對我們沒什麼敵意,而且她現在正在我們家中做客,順便不久以後幫我們殺幾個人而已。」
一席話引來托尼的沉默,在暗黃的燈下,托尼顯得有點遲暮,李書豪不得不幫父親做出決定。
「父親是不是早就懷疑是他們了。」
「嗯,山姆手下的文森不見了,我通過人查到,文森曾經去過東南亞,而且還悄悄在公司帳面上拿走了一百五十萬美金,山姆還聲稱文森攜款跑了。」托尼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父親,你老了?」李書豪閉上眼睛不由感歎一句。
「呵呵,我的確老了,膽子也小了!」托尼聽清了李書豪的話,感歎起來。
李書豪站了起來,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情父親準備怎麼辦?」
看著托尼凝重的摸樣李書豪也不想父親為難,但是事情迫在眉睫,誰也不知道明天山姆會不會搞出新的手段,這件事情必須快到斬亂麻。
托尼低著頭猶豫起來,在這個位子上這麼多年,一直保持著整個家庭的安定、平穩,現在要舉刀像自己的親弟弟砍去,這也許很難決定。
李書豪走到酒櫃旁,拿出父親珍藏的芝華士,拿出兩個杯子。上次和托尼也是在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場景喝酒,那時候也是家裡的事情讓托尼煩透了心,現在依舊是這樣,李書豪也不禁自嘲起來,自己一個重生的人好像還是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只是為父親提過幾條意見,也許父親不知道,上一世就是他的優柔寡斷才使得科拉爾家族被裡應外合給徹底吞併,現在自己必須給父親打定主意。
琥珀色的芝華士帶著飽和的秋果香和溫柔的花蜜香,濃郁而純正,李書豪輕輕綴了一口,在口裡回淌,刺激著自己的神經。
遞了一杯給托尼,沉思的托尼很煩,正需要一杯酒給自己整頓一下思緒,順手就接過李書豪遞過來的芝華士一口將高腳杯中的酒喝光,酒氣一下蔓延開來,整個書房充斥了濃郁的芝華士香味,還有暗藏的殺機。
淡淡的月光照射進來,托尼暗黃色的檯燈上引來一隻隻飛蛾,義無反顧的撲向光明,將整間房子裡的安靜打破,李書豪走過去輕輕一按,一隻螻蟻死在他的手上,托尼看著這一幕,繼而轉頭看向李書豪,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父親,該做決定了!」李書豪將手中的酒喝光,即使父親猶豫他也會按照自己的手段去解決,就像手裡還沒扔掉的飛蛾屍體一樣,在他眼裡,容不了一粒沙子毀壞他的生活,即使有那殺了就是。
「你想怎麼做。」托尼沉聲問道,他已經感覺到兒子的決心,但是還是想聽聽這個自己一直看不透的兒子有什麼後招。
李書豪微微笑了笑,父親開始動心了,他要的目的達到一半。
「一個字『殺!』」李書豪挺拔的身子,看著坐在座位上頭疼的托尼,帶著妖冶的眼神,在夜色中展現自己的獠牙。
淡淡的血氣,一聲「殺!」將托尼驚醒,抬頭看著日漸成長的兒子,他不在需要自己的羽翼保護了,一個「殺」字,將他身上的殺意凝聚;他越來越看不懂李書豪,他到底經歷過什麼事情讓他的心如此堅定,在那次刺殺中就感覺到李書豪越來越重的「殺」意,也許兒子真的長大了,自己也老了,受不了折騰,年輕時候的膽氣也漸漸被時間所消磨,只剩下老年遲暮的悲哀,也許這個世界已經不適合他了,這個世界屬於他們,這個年輕人統治的時代。
托尼站起身來,走到酒櫃旁,從裡面拿出一瓶新的芝華士打開,走到兒子身邊,帶著微笑看著兒子和自己身子一樣堅挺,將芝華士倒入李書豪的杯子裡面,然後又給自己倒滿一杯,對著李書豪說道:「也許我真的老了,這個世界屬於你了。」
一個梟雄退位讓賢的聲音,讓李書豪複雜的看著父親,兩個一起碰了一下,好像慶祝某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一樣。
「那就殺吧!」
淡淡的芝華士濃香伴隨著高腳杯碰撞的聲音,遊蕩在小小的書房,月光如水,靜靜的流淌在兩個男人身上,遠遠沖洗不去那股嗜血的獠牙散發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