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父王,有個叫無極老先生找您,說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講!」思逸說話的語氣依舊有些喘。
而北冥逸聽了,一愣,半天才回過神。
難道,若惜回來了?
北冥逸心中一喜,拔腿就朝大殿跑去。
而思逸見了北冥逸所跑的方向,對著他大聲喊道:「父王,那老先生在宮門口!!」
北冥逸聽了,趕緊換了方向朝宮門口跑去。
在經過思逸身邊時,他笑得一臉尷尬地說道:「或許是你母后回來了,跟父王一起去接你的母后!!」
思逸一聽,眼睛頓時雪亮,點頭就高興的跟著北冥逸朝宮門口跑去。
剛到宮門口,北冥逸就瞧見外面停著一輛馬車。北冥逸什麼都不顧了,箭步衝到馬車前,撩開簾子往裡開。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裡面的女子臉上,見的確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北冥逸跳上馬車,直接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若惜,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他懷裡的女人,明顯對於北冥逸的舉動弄得有些不適。
無極坐在馬車的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幕,臉上並沒有絲毫笑意。
「母后,寶寶也好想你,你去哪裡了?母后……」思逸也爬上馬車,衝過去就抱住馬車裡的女人。
而那女人卻像受了驚嚇般,連連推開他們。
「太冷了,我們先進去好不好?」女人開口道。
北冥逸見她有些排斥自己和思逸,劍眉一皺,最後把目光投向無極。
「陛下,若惜我已經送回來了。至於最後一味解藥,實在太難尋。最後還是由我親自去找吧,一定會盡快送來!!」無極淡淡地說,然後對著他們揮了揮,我還要去找草藥,時間緊迫!」
北冥逸聽了,才連忙點頭,拉著若惜跳下馬車,最後目送無極離開。
「若惜,我們先進去,是不是冷著了?」北冥逸回過頭,見她冷得瑟瑟發抖,拉開自己的披肩順勢就把她摟入了懷抱。
回到寢宮,北冥逸讓宮婢端來了很多火盆,深怕講她冷著。
「若惜,這兩年,你一直在找解藥嗎?找不到,就應該回來,難道不是嗎?」北冥逸講若惜眼裡的膽怯,當做了愧疚。他笑著說道。
而若惜只是點了點頭,「對不起,讓你白等了!!」
北冥逸搖了搖頭,一把將她摟入懷裡,「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很滿足!!若惜,今後的日子,我們都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嗯!!」若惜沉默了許久,最終才回答道。
「陛下,您別看書了,天冷,還是早點休息吧!」若惜將一件披風披在北冥逸身上。
而北冥逸只是扭頭對著她微微一笑,叮囑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再看一會兒!!」
雖然對方有百般不願意,但是,北冥逸還是低頭下繼續看奏折。
在等到若惜離開了,北冥逸才放下手中的硃砂筆,目光帶著探究地看著她的背影。
說也奇怪,他莫名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十分陌生,並不是他喜歡的雲若惜。
之前,他擔心有人假冒她,所以趁著她睡著檢查過,她並沒有戴任何人皮面具,那張臉,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既然,她真的是雲若惜,為何他卻覺得陌生呢?
不止一次,在他打算和她親熱的時候,他總是會無端從她身上滑下來,根本無法和她進行下去。
她身上的味道,也不是他熟悉的,更不是她喜歡的。
深深呼出一口氣,北冥逸把剩下得奏折看完,才打算去休息。
不過,走到房間,他還是止步了,最後,他毅然轉身去了弄梅居。
他還是喜歡這裡的氣息,曾經的雲若惜,身上就是這味道。
像淡淡的梅花味,又不像梅花味。
第二次,陽光分外明媚,剛下過大雪,一群宮女閒著無事,在院子裡嘰嘰喳喳議論開了。
「你們不知道,說什麼王后得寵,其實全都是假的。我天天在北冥塚守夜,王幾乎每天晚上都離開寢宮,壓根就沒碰過王后!」
「女人嘛,被男人玩兒久了,自然會膩掉的。從古自今,有哪個女人是一生獨寵?」
「就是就是,依我看,用不了多久,宮裡就會有新的嬪妃,到時候,我們也不用這麼閒了。這麼大得皇宮,就一個王后,一個太后給我們伺候,這競爭還真的太激烈了一點。」
「是啊,連打賞錢都沒有,我還要給我爹娘每月捎銀子呢。」
若惜站在花叢裡,聽著她們的議論聲,她的拳頭不禁握得越發緊。
咬了咬牙,回到北冥塚的時候,卻是無精打采。
當初……
「老婆,你怎麼了?」忽然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老婆?!實在叫她嗎?
是誰給她取了個如此怪異的名字?!
若惜毫不客氣的把剛才在宮婢那受的窩囊氣發洩了出來,「什麼老婆?我不叫老婆!!」
可是,在看清對方的相貌時,她小臉猛然閃過一絲錯愕。在瞧見北冥逸的俊臉瞬間垮塌下來,她連忙扯過一絲笑意:「陛下,對不起,臣妾不知道是您!!」
「你不知道,老婆,是什麼意思?」北冥逸臉色越發不好。
若惜一聽,眸子閃過一絲錯亂,她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可是,最終,她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點頭還是搖頭。
「你到底是誰?」北冥逸的眸子瞬間陰鶩起來,他一把抓過面前嚇得不淺的女人,直接拖進了房間。
「我……我……我……」若惜緊張害怕得口吃起來,不過,她卻努力掙扎著,「我就是雲若惜,我是雲若惜!!」
「那麼,你個我說說,老婆是什麼意思!!」北冥逸猛然蹲身,抓住她的衣襟,拉到自己的身邊,低聲問道。
若惜被北冥逸的冷厲給嚇著了,她渾身哆嗦,要知道最近兩個月,他幾乎把她捧上了天,從來沒有對她露出過如此冷凜的表情。
「是……老婆婆的意思?還是老人得意思?是老嬤嬤的意思?」
北冥逸聽了她的解釋,一把將她推倒在地,大聲質問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是誰?如果你不吐實,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說著,北冥逸轉身就欲讓禁衛軍進來,而若惜卻立馬抱住了他的腿,大聲乞求道:「陛下,饒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初,是有個女人花錢僱傭我,讓我進宮假扮雲若惜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陛下,饒命!!」
北冥逸一聽,渾身猛然一僵。
「有人花錢僱傭你進宮假冒雲若惜?」北冥逸十分詫異。
「是!!」女人跪在地上,小聲哭起來,「我只是一名小偷,那天我很餓,偷了包子吃卻被發現,在逃跑的過程中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而且是個女人,她用面紗蒙著臉,我看不清她的容貌。
她不僅給錢打發了包子老闆,還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後來,她讓我進宮假扮雲若惜,還說,只要我夠聰明,一輩子衣食無憂。我就這樣進宮了。
進宮之前,她告訴了我很多關於雲若惜的事情,所以……」
北冥逸聽了這話,肺都氣炸了。不難聽出,那個人就是雲若惜。
只是為什麼,她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塞個陌生的女人給他?
「她現在什麼地方?」北冥逸握拳咬牙問道。
女人跪在地上,哭著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她講,要去找雪蓮花。」
雪蓮花?!
北冥逸心中一驚,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他轉身就朝宮門口跑去。
他的直覺一直是對的,她不是他要的雲若惜,她果然不是他要的雲若惜。
寒風呼嘯狂吹,若惜著了一件白色貂皮大衣,蹲在雪山上一個陡峭的山坡上。
大雪,胡亂飛舞,落在她的睫毛讓,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等了足足一年,從冬天,再次等到冬天,為什麼,還不開?!
當初,她來雪山,找了半年才找到雪蓮花。她高興得立刻落淚了,直接上,真的有雪蓮花,真的有雪蓮花。
無極告訴她,只有等雪蓮花開花了,才有藥效,否則就是一般的花朵,絲毫作用都沒有。
可是,她等了足足一年,在這裡等了一年,為什麼還不開花。
算算日子,三年之期,馬上就到了。
「求你快點開花好不好?快點開花!!」她不想看著他死,她真的不想。
她從來沒想到,世界上竟然能有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或許,這就是老天安排好的,會有一個比她更愛他的女人,代替她去愛他。
只要,他的病能治好,那麼……一切的一切都圓滿了。
而她自己……
還是回到本該屬於她的地方吧。
就算傷了,疼了,
就算真的流血了,也讓她獨自一人找個地方舔傷口吧。
雪山上凜冽的寒風,吹得越發洶湧澎湃,在這裡頓了三年,她早已習慣了這刺骨的寒。
她感覺不到一點溫度,除了冷,她再也感覺不到其他的溫度。
淚,悄無聲息地滑落,滴在雪蓮翠綠中帶著蒼白的花蓓上。
北冥逸快馬加鞭三天三夜,終於抵達了雪山。
看著整著被大雪覆蓋了一層厚厚白雪的雪山,他咬了咬牙,棄了馬,他直接往山上跑。
不對,他是以螺旋式搜索方式尋找那個蠢女人。
從山腳到山頂,他花了整整一上午。
無疑,他的這個方式是最後效果的,沒落下一個地方,所以,在峭壁上,他終於找到了縮在一塊岩石後的女人。
「雲若惜——!!」北冥逸用了他這輩子對大的聲音喊道。
而若惜似乎沒聽到,她依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雪蓮花。
看了整整一眼,見雪蓮一點生長痕跡都沒有,她幾乎有些麻木了。
打算閉著眼睛休息一下,可是,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奇跡的發現雪蓮花突然就慢慢開放了。
在她的眼前,一點一點的開,她從來沒有覺得有一朵花的放開能如此唯美和好看。她激動得欲把雪蓮花拔下來,卻不容她動手,便感覺整個人被一股大力給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