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戰爭10
北冥逸說話果然算數,半個月內,他每天都寸步不離的陪在她身邊,親自給她換藥,還給她餵食。
在若惜的強烈要求下,寶寶也成功地入住北冥塚,天天有老公和兒子陪在床邊,雖然不能下床走動,但是對於雲若惜她本人來講,卻是人生當中最最幸福的時刻。
這期間,木靈青柔來過幾次欲將寶寶接去木靈塚小住幾日,而若惜卻委婉拒絕了。明知道這樣會開罪她,但是為了寶寶的安全,若惜還是堅持著。
每次換藥的時候,北冥逸都特別小心,動作特別輕柔,深怕弄疼了她,而她可愛的兒子,則像他爹爹一樣,趴在床沿邊上,擰緊小眉頭,一臉緊張和擔心地問道:「母后,疼不疼?寶寶一會給你呼呼!」
若惜抿嘴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眸裡流露出來的全是一個女人當母親之後,特有的柔情。她伸手摸著寶寶的小腦袋,搖了搖頭,示意他坐上床榻,寶寶也不含蓄,聽話的幾下就翻上了床。
若惜把寶寶抱在懷裡,低頭親了親他的粉嘟嘟的小臉,無比開心和自豪地看著他。
天啊,她的兒子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帥,這麼可以這麼貼心呢?簡直愛死她了。怪不得像木靈青柔那般嚴厲的人都如此喜愛他,能生出這樣的兒子,她真的特別自豪。
「母后,寶寶給你講故事,好不好?」寶寶見若惜笑得很開心,自己也跟著開心起來。
若惜點了點頭,隨即一臉認真地看著他,等著他的故事。
「曾經……」
在床榻上像木偶般躺了整整十七天,若惜才在徵得北冥逸的同意下,下床走動。
當她能獨自行走十米遠後,見自己的腳踝不僅不疼了,而且和受傷之前沒有絲毫區別。
若惜垂下頭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腳,而北冥逸在旁邊見她沒有絲毫表情,以為她的腳還有一些不舒服,剛上前欲把她抱回床上,讓她再休息幾日,他讓巫醫再來診斷一下,可是……若惜卻在下一秒直接轉身跳起來抱著北冥逸的脖子,開心得不知道該如何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內心真實感覺。
她終於又恢復正常了,以後,她想怎麼跳就怎麼跳,想怎麼跑就怎麼跑,再也不怕摔倒了。
北冥逸被她突然撲上來抱住他脖子的舉動嚇得不淺,見她無比開心的樣子,他亦打從心裡跟著開心,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別跳得太厲害了,小心又把腳給跳折了。再好好休息幾日……」
若惜摟著北冥逸的脖子,聽話的點了點頭,任由北冥逸將她報上床榻。既然腳傷可以治好,那麼……是不是不久之後,她就能說話了?!等喉傷好了之後,是不是意味著她能回到過去那個雲若惜?!
看來,老天還是眷顧她、保佑她的。雖然過程一波三折,有些殘忍,但是繞來繞去,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
構建宏偉的宮門口,穿著統一盔甲的士兵一個個無比精神地坐在馬背上,十分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而若惜坐在鳳碾上,透過窗子看著外面有些誇張的一幕,本來就很大的眼睛此刻瞪得越發銅圓。
今天一大早,紅葉和碧綠就將她從溫暖的被窩里拉了起來,進行了一系列洗漱換裝,她才勉勉強強清醒過來。雖然北冥逸昨晚早就告訴過她,今日要出發去狩獵,但是,早晨她還是起不來。
視線習慣性地在人群裡尋找那熟悉的身影,但是,來來回回搜尋了好幾遍,若惜還是沒有瞧見北冥逸的身影。
本想問紅葉北冥逸去哪裡了,但是,轉念一想,他一個皇帝肯定要最後一個出場,那才有氣勢和架勢嘛,於是她打住了。
鳳碾在宮門口停下,紅葉掀開珠簾將她扶了下來。
腳尖剛著地,她抬頭朝四周掃了一眼,便瞧見北冥逸此刻騎著一匹駿馬從宮門口騎了進來。
駿馬在她的面前停下,若惜揚起小臉,瞇縫著眼睛看著坐在馬背上的男人,見他一襲簡易盔甲在身,烏黑的頭髮被皇冠高高地綰起,碧藍的眸子此刻正盯在她的身上。
這男人,今天說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換了行頭,整個人的男子氣概完完全全地表現出來了,一點保留都沒有,簡直就是霸氣外洩,氣場龐大。
北冥逸見若惜看著他發呆,邪氣帥帥一笑,伸出手示意她把手交給她,同時將她拉上駿馬。
然而當若惜緩過神打算把手交給她的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很不適宜地響起:「太后駕到!」
若惜聽到之後,整個人愣了幾秒,隨即收回手轉過身看向木靈青柔走來的方向。
北冥逸也順勢從馬背上翻了下來,不容木靈青柔走過來,他已經牽著若惜的手朝她走出。
「母后!」北冥逸向木靈青柔行了禮,若惜也蹲身向她行禮。
「不必多禮!」這句話,當然是對北冥逸說的。木靈青柔的目光,根本就沒有看向雲若惜。
「母后特意趕來給兒臣送行,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代?」北冥逸毫不避諱道出自己心中所想。
木靈青柔笑了笑,「沒什麼。狩獵三日,母后就是擔心你不好好照顧自己,所以,打算讓小漁跟著你們一起去!」
若惜一聽木靈青柔的話,立即驚愕地瞪大眼睛,看了木靈青柔幾秒,隨即把目光投向北冥逸,帶著幾分醋意和憋屈地望著他。
而北冥逸同樣被木靈青柔的話弄得怔了片刻。在接到若惜投來的目光後,他才淡笑著拒絕:「母后,這樣不好吧?律章有規定,狩獵期間,皇帝只能帶一個女人,兒臣……」
「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等你狩獵回來,直接命人將律章修改了便是!」不等北冥逸將話說完,木靈青柔便打算了他的話。
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秋漁,目光清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見北冥逸皺起眉頭,一副為難的樣子,她不禁在心裡冷笑,何曾幾時,他也是這樣為了自己而為難。可是,現在的一切都不屬於她了,全部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秋漁垂下頭,朝著北冥逸和木靈青柔行了行禮,語氣很溫婉:「啟稟太后,小漁今日身體所有不便,恐怕不能侍奉陛下去狩獵。請太后允許小漁在宮裡修養!」
對於秋漁自動請辭,若惜萬般驚訝。難道,木靈青柔來這的目的不是她唆使的?難道,她不想跟去破壞她和北冥逸之間的感情?!
北冥逸自然也大吃一驚。等他緩過神的時候,對著她露出一個感激之笑,而秋漁卻淺笑著垂下頭。
「既然小漁身體不便,那本宮也就不勉強了。皇兒,希望一路上多加保重,萬事小心!」木靈青柔像一般的母親一樣,認真地囑咐道。
若惜在旁邊靜靜地聽著她吩咐北冥逸注意這裡,吩咐北冥逸要注意那裡,雖然不喜歡她,但是,自己也不討厭她。
可憐天下父母心。
「母后,時間不早了,您早些回宮休息。寶寶近日勞煩您了!」北冥逸重新牽著若惜的手,打算離開。
而木靈青柔卻制止了,給他理了理衣服,語重心長地說道:「皇兒啊,你真的長大了,也越來越像你父王了!」
北冥逸聽了這句話,心臟猛然一窒。他瞇縫起藍眸直直地看向木靈青柔的眼睛,而木靈青柔卻說道:「快走吧,路上小心!」
北冥逸和若惜兩人行了禮才轉身上馬,最後領著眾多士兵聲勢浩大的朝狩獵地方狂奔而去……
而木靈青柔知道看見北冥逸的背影消失後,宮門被合上,她才幽幽開口:「為什麼要放棄這次機會?」
秋漁聽了之下,差點下跪,「小漁只是覺得,太唐突跟去,會招陛下厭惡!」其實,她只是另有安排而已。
既然……她得不到,那麼……她也別想得到。
既然……她除不掉她,那麼……這一次她便來個釜底抽薪,看她雲若惜還如何在劫難逃。
若惜靠在北冥逸懷裡,聽著耳畔的風呼呼狂吹,想到剛才秋漁的舉動,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總感覺她另有目的。至於是什麼,她真的一點都揣測不出來。
狩獵之地,乃殭屍王朝北邊一片茂盛的原始森裡。裡面飛禽走獸繁多,是打獵的最佳場所。
匹馬狂奔了半日之久,若惜才看見遠處高高聳立的群山。
大氣磅礡、綿延起伏、直插雲霄,這些都是對山峰的寫照。
瞧見山峰頂端煙霧繚繞猶如仙境一般,無端想到自己在人間的無量山修行的那段時日,若惜不僅笑了起來。
「在笑什麼?」北冥逸眼角餘光掃到她在笑,忍不住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若惜抬起眼眸睨著北冥逸,咬了咬頭,隨即收回視線,緊緊抿著紅唇。她哪裡好意思說,在無量山學藝的時候,她每天不是偷懶,就是趁著無極聚精會神講解時,偷偷打盹兒,更誇張的一次打盹兒便是從繩索上直接掉了下來……
在無量山的那三年,雖然也並未與北冥逸在一起,不過,她心裡卻洋溢著滿滿的幸福,因為她心裡明白,他心中有她,會等她回去,會一直一直等她回去。
其實用心想想這個男人也夠癡情的。
等了自己整整三年都不曾變過心,如果換成其他男人指不定早已左擁右抱了,將她拋之九霄雲外。
「怎麼一個勁兒的傻笑?」北冥逸見若惜有開心的事情不跟他分享,不由心裡有些堵。
若惜揚了揚嘴角,往他懷裡靠了靠,才動了動嘴皮,打趣道:「因為剛才我想到你和阿毛了,覺得你們都對我特別忠心,所以就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北冥逸見若惜笑得很燦爛,嘴角也跟著勾了起來,可是聽了她的話,笑容立刻僵在臉上,額角立馬滑下無數條黑線。
這女人竟然拿他和黃阿毛那條雜毛狗作比較?!該死的,之前寫情書早已經對比過一次了,現在又拿來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