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邋遢的女人
她憤憤地盯著北冥逸,感覺眼淚流得太多,弄得臉上不舒服,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直接抓過他的衣袖就擦眼淚,還很邪惡的,故意擤鼻涕。
北冥逸見了,整張俊臉都糾結在一起了,他嘴角有些抽搐地扯回衣袖,一臉嫌棄地說道:「雲若惜,你真的好邋遢,我有手絹,你幹嘛不找我要,竟然用我的衣服擦鼻涕!」
若惜見北冥逸罵她邋遢,嘟著小嘴,憤憤地瞪著他,委屈的眼淚又在眼眶打轉。
「我受了那麼多委屈,用你的衣服擦一下鼻子,你就……嗚嗚……」
北冥逸聽見她的哭聲,非常無奈地把自己的衣袖伸過去,皺緊眉頭,低聲說道:「別哭了,別哭了,把衣服給你擦,想怎麼擦就怎麼擦,行不行?」
若惜毫不客氣,扯過他的衣服就一陣狂擦……
北冥逸也不阻止若惜的行動,只是目光溫柔似乎的深深睨著她,見她哭得跟小花貓似的,他嘴角越揚越高。
若惜哭了許久,又打又罵的,直到渾身無力,她才軟軟地靠在他懷裡,迷戀而又貪婪地嗅著摻雜著淡淡龍涎香的空氣。
她真的很喜歡這味道,每次聞著這味道,她就會感到莫名安心,那種全身心都放鬆的感覺,讓人真的很舒服。
她心裡比誰都明白,這種放鬆,完全源於對他的依賴,源於對他的放心,她相信,只要有他陪在身邊,就算天塌下來,也會由他給她撐著,她什麼都不用擔心,更不用害怕什麼。
若惜閉著眼睛,小臉在他的胸口的衣襟上磨蹭幾下,才感覺眼皮越來越沉,睡意也愈來愈濃郁。
北冥逸緊緊摟著她,聽到她的嗚咽聲慢慢小了,而呼吸聲越來越勻稱,知道她是哭累了,所以,他低頭在她的額頭烙下一個淺淺的吻,聲音低沉卻富有磁性地問道:「累了吧?我先抱你去洗澡,然後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目光落在她褶皺的衣服上,一看便知道這還是前天晚上被淋濕的那件衣裳。
想到前天晚上,她在大雨裡跪了一夜,北冥逸只感覺到心在痛,其他的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他真的特別該死,當初明明在心裡發誓會對她好,會寵她一輩子,但是卻沒有辦到,不僅沒做到,反而還親自做一些傷害她的事情。
心底的疼痛在劇烈起伏著,使得他的呼吸也跟著慢慢急促起來。
「嗯!!」若惜淺淺地從喉嚨裡應答道,她依舊閉著眼睛,沉沉的準備睡過去。
北冥逸輕輕將她橫抱起來,然後直徑朝浴室走去。
只不過,剛走幾步,他忍不住回頭,看了躺在床上的寶寶一眼……
咯吱——!!
昏暗房間的房門,被人輕輕推開。
身著墨黑色衣袍的男人輕手輕腳走了進來,來到床榻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小小身影,幽黑的眼眸徐徐浮現出掙扎之色,而隱藏在指尖的銀針,慢慢被露了出來,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寒光。
耳畔縈繞著秋漁的話,鐵騎掙扎地握緊了拳頭。
「只要那孩子死了,雲若惜才會失寵,我才有機會!」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那孩子死!!」
「你要的東西,就在我的手上,如果你不聽我的,小心……我來個玉石俱焚!」
鐵騎怔怔地看著床上的人兒,他咬了咬牙,再次上前兩步,亮出指尖的銀針,目光帶著歉意地說道:「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我不是真的想要你的命,但是,為了任務,你必須得死!希望下輩子,你投胎的時候,把眼睛擦亮一點,選擇一個好的人家……」
說完這句話,鐵騎目光一寒,心一狠,抬手就將銀針插向寶寶的百會穴。
但是,銀針還未碰到寶寶的身體,立刻被一陣強大的內力給震開,他整個人也被那力量給震飛了好幾米,重重地摔在地上,他不可思議地盯著寶寶,「怎麼可能?不可能!!」他身上,怎麼可能有如此強大的內力?
來不及理清思緒,他便聽見內臥有腳步上疾步走來,二話不說,他直接從地上爬起來,跳窗而逃。
而在浴室替若惜洗澡的北冥逸,一直注意著外面的動靜,當聽見有響動時,他直接跑了出來。
然而,出來時,整個房間已經沒人了,看著搖搖晃晃的窗戶,他目光隱隱一寒,衝到窗戶前,犀利的眸光往外一掃,漆黑的院落並沒有人影,他的拳頭情不自禁地握成了拳頭。
若惜被外面的響聲嚇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浴池裡,她完完全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環視一周,並未發現北冥逸的身影,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急速快速從浴池裡爬了起來,從屏風上隨意扯了一件衣裳,裹在身上就跑了出去。
出來就看見北冥逸一臉警惕站在窗前,打量著什麼,她擔心地跑向大床,想要檢查寶寶有沒有受傷之類的,想到剛才可能真的有人刺殺他,她心裡滿滿的全是恐懼。
這道理再也簡單不過了,她剛才睡了過去,不可能自己跑去洗澡,唯一的可能就是北冥逸抱她進去的。而北冥逸不可能讓她一直泡在水裡吧?頂多快速給她洗了澡,然後把她抱出浴室。
浴室既然沒有他的身影,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外面出事了,聯想到剛才的響動,若惜心裡越發慌張。
北冥逸轉過身,便瞧見若惜急急朝大床跑去,欲抱寶寶,他嚇得衝上前,想要制止她,但是一切都晚了。
若惜的手還沒碰到寶寶,就感覺自己的手像被什麼給刺中一般,鑽心的疼痛猛然襲遍全身,同時一股強大到讓人無法想像的內力將她震飛。
北冥逸快速退後了好幾步,穩穩接住若惜的時候,他才鬆了口氣。
「好痛,嗚嗚……我的手!!」若惜抬起手一看,就瞧見自己的手已經在流血了。鑽心的疼痛並沒有停止,依舊在全身蔓延著,尤其是整隻手,疼得好像快要斷掉了。
北冥逸看著她那只血跡斑斑的手,劍眉擰得很緊,本想罵她的,但是又找不到理由罵她,只得抱著她放在一旁的貴妃椅上,在床頭的盒子裡找了瓶藥膏,轉身折了回去。
若惜看著自己小手的鮮血,不停地往外冒,她心裡著實難過,只不過,她不明白,寶寶身上怎麼會……?
北冥逸用清水洗乾淨了她手上的鮮血,塗抹了藥膏,包紮好之後,才一臉複雜地瞪著若惜。
而若惜卻被他臉上的表情,還有帶著少許責備的目光,弄得心裡有些發虛,她委屈地撇了撇嘴,目光落在寶寶身上,才恍然大悟問道:「對了,寶寶身上,怎麼會……?」
北冥逸將若惜站起的身子重新按會貴妃椅上,在她身旁坐下,低聲回答道:「我用水晶球將他罩住,沒有人能近得了他的身,就算紫重樓親自來,也不行!」
聽了北冥逸的話,若惜細細的柳眉微微一皺。
水晶球,在她剛穿越來殭屍王朝的時候,她已經見過那威力了。凡是殭屍被水晶球的光芒一罩,立刻被打回原形,一動不動的,而且當初北冥逸還將水晶球拿給她瞧過,並且還告訴過她,所有殭屍的魂魄都被收入在內,受他控制!!
威力她已經見過了,若惜鬆了口氣,懸吊著的心臟也終於能安安心心放在肚子裡了,之前,她還擔心倘若稍有不慎寶寶就會有危險呢,現在,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衝著北冥逸憨憨一笑,若惜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自己疼痛難忍的手,她垂眸看著被紗布包裹得像豬蹄一樣,她心裡不開心極了。
有些幽怨地瞪了北冥逸一眼,她狠狠地抬手砸在他胸口,大聲抱怨道:「你是故意的,你幹嘛不告訴我?害得我的手好痛……」
北冥逸看著若惜嘟著小嘴,抱怨他的模樣,其實他很想還她一句:「活該!」是她自己弄不清楚狀況,就跑去隨便亂摸寶寶的,但是,害怕她生氣,他只能笑得有些勉強地點了點頭,「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行不行?」
見他態度不錯,若惜橫了他一眼,小臉一揚,傲慢到不行地說道:「看在你幾時道歉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了!」
北冥逸見她頑皮的模樣,有些恍惚,這種感覺好像回到以前了,那個時候,她就像現在這樣,蠻橫得不講理,不管是對的事情,還是錯的事情,她都必須要他讓著她……
北冥逸的嘴角隱隱揚了起來,但是,心底卻難免有些感歎,畢竟,他們已經是個八歲孩子的父母了。
殭屍孩子,小時候,必須吸取日月之精華,所以生長很緩慢,八歲的樣子,像極了凡間四歲小孩。
想到自己八年都沒有履行當父親的責任,北冥逸心裡很內疚,他垂眸子,見若惜笑得一臉的開心,他心裡竟然覺得酸酸的,很難受,感覺自己這輩子欠這女人的太多了太多了。
深深呼吸一口氣,北冥逸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他才找些能轉移自己情緒的事情做,比如……
目光落在若惜的嬌軀上,他才發現,因為匆忙她就穿了一件非常透明的薄紗衣衫,凹凸有致的玲瓏嬌軀在薄紗衣裳裡若隱若現,曼妙的**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北冥逸幽深的藍眸,瞬間猛然收緊,他細細地打量著若惜的身體。
雖然之前她的身體,他並不是沒見過,但是……現在和之前的心境完全不一樣,自然看起來的心情也不一樣了。
若惜開心地笑了一會兒,她是打從心裡開心,為的就是北冥逸的態度。她挑了挑眉,本想問他怎麼救寶寶,把握有多少分,但是,抬頭就瞧見他的眼睛盯在……
小臉一下就紅了,若惜羞惱地抬起胳臂將自己的胸脯遮住,咬牙低聲謾罵道:「色狼!!不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