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情已逝1
她昨天去了什麼地方,不能說,絕不能讓若惜知道。
若惜一眼就看出了碧綠在說謊,她每次說謊的時候,都不敢看她的眼睛,若惜本想繼續問個水落石出的,但是見她確實不願意說,她也不再勉強。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權,她雲若惜懂的。
隨意地吩咐了一下碧綠去幫紫重樓煎藥,而她拿了衣服,去浴室舒舒服服泡了個花瓣澡,才全身放鬆的想上床美美睡一覺。
可是回到房間,看見自己的床被紫重樓霸佔,若惜越來越後悔自己當初「善良心」氾濫了。如果早知道這個男人如此不可理喻,她就應該讓他死在花園裡,看他現在能拽個毛。
白了紫重樓一眼,若惜抱著被子就縮在貴妃椅上睡覺。
吼……,連續睡了兩天的硬邦邦的椅子,她全身都酸痛得要死。
若惜皺了皺眉,看著貴妃椅,她的小臉都變成了苦瓜。
不信,睡椅子不是長久之計,為了她的腰和脖子著想,她必須解決自己睡覺問題。
第二天,天剛黑,若惜就讓碧綠提著她親手做的食物朝北冥逸的寢宮走去。
昨晚,她思來想去,想了整整一夜,最後實在不想睡椅子而決定這幾天,每天晚上都去北冥逸那裡蹭床鋪。
哎……她好衰哦!!救了一個人,不道謝就算了,居然還不給她好臉色看,不給好臉色看就算了,居然還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仇人,而且還出言要取她的性命,這些都算了,她能忍受,可是,她最不能忍受的,居然還霸佔了她的床!
光想想,就想冒鬼火!
其實,她有想過和碧綠擠一下的,可是,她還是覺得北冥逸的床睡著舒服。
來到北冥逸的寢宮,若惜第一時間發現了異常。看著寢宮門前裡三層外三層的護衛,若惜不解地皺了皺眉。
北冥逸的寢宮,不是向來都不需要護衛把守嗎?怎麼今天多了這麼多護衛?
若惜疑惑地扭頭問碧綠,但是碧綠卻搖了搖頭:「娘娘,奴婢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她能猜透北冥逸的心思,那麼,她現在也不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婢了。
想想也是,碧綠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這些事情她們自然不會太清楚。若惜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直接領著她就大搖大擺朝裡面走去。
但是,她剛靠近幾步,就被一個凶神惡煞,面露凶光的彪悍侍衛給攔下,他聲音很粗獷地大聲吼道:「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床王的寢宮!」
侍衛的聲音很洪亮,並且鏗鏘有力,若惜被他的聲音嚇得差點雙腳發軟。
「我是誰,你難道不認識嗎?把你的狗眼睜大一些,看清楚我是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麼一點底氣,若惜挺了挺胸,製造氣勢。
要知道,不管在什麼人的面前,想要贏對方,或者讓對方怕你、服從你,氣勢上一定不能輸,否則,自己一定是輸家,並且是永遠被宰割的對象。
那人冷漠地掃了若惜一眼,便直接說道:「王有命令,從今以後,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入內。你這個小丫頭還是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
一聽這話,若惜真的動怒了。什麼叫「小丫頭」?她的樣子很小嗎?拜託,她成年已經好幾年了,好不好?!
而且,他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來著?沒有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內,其中也包括她嗎?
想到這裡,若惜有些沮喪和失落。她抬起小臉,語氣也軟了下來,「那你可不可以進去幫我通報一聲?說雲若惜求見!!」
侍衛並沒有因為若惜的話語軟下來而有所放鬆警惕,他依舊直直地瞪著若惜,一口否決:「王已經說過了,今天他不見任何人,請回!!」
一聽這話,若惜氣得差點沒翻白眼。她在心裡忍了忍,最後繼續耐著性子和侍衛交涉著:「你只需要去通報一聲就成!!沒去通報,你怎麼知道王不想見我?」
似乎侍衛並沒有太多的閒工夫和若惜瞎扯,他怒瞪圓眼眸,然後大聲恐嚇道:「如果你再不走,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說著,侍衛還真的亮了亮佩刀。
「你……」若惜瞧見那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勢的模樣,想把他痛痛快快罵一頓的,但是卻被碧綠給拉走了,「娘娘,奴婢看還是算了,我們回去吧!!如果再惹王不高興,我們真的非死了不可!」
「可是,這比薩怎麼辦?我可是辛辛苦苦做的,難道要扔掉嗎?」若惜不服氣,也不甘心,重新回到大殿門口,抬頭就朝裡面望去。幸好大門沒有關,否則,她連望的都沒有。
看見小方子突然從院子裡經過,若惜立刻欣喜地大聲喊道:「小方子,小方子,過來!!」
小方子聽見有人在叫他,他四處搜尋了一下,最終把目光落在了被侍衛攔在殿門外的若惜身上。
見她朝他揮手,他皺了皺眉,心底雖然有些納悶,不知道她找他究竟有何事,但是,他還是走過去了。
「若妃娘娘,您找找的,有何事?」小方子的語氣很恭敬,和那個侍衛的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那侍衛,在聽了小方子對若惜的稱呼,臉色有些變化,不過不太明顯。畢竟,這確實是北冥逸的意思。
「小方子,你可不可以幫我告訴北冥逸,說我找他有事,你幫我去問問他,叫他放我進去,好不好?!」若惜對著方子燦爛一笑,語氣明顯有些乞求的意味。
聽了若惜的話,小方子有些為難,他皺了皺眉,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了,「好!!若妃娘娘,請在這裡稍等片刻,奴才馬上去通報!」
「有勞了!」若惜笑瞇瞇地看著小方子轉身小步朝北冥逸的寢宮跑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得不見了蹤影,她才收斂起面上和眼睛裡的笑意,凶神惡煞地瞪著那個敢凶他的侍衛,並且出言恐嚇道,「本妃告訴你,如果我今天進去了,你就等著被革職和喝西北風去吧!」
窺見那侍衛的臉色變得不好看,一副擔心不已的模樣,若惜才心情舒暢的退到一旁,靜靜等著小方子的回音。
剛等一會兒,若惜正看著食盒發呆的時候,忽然聽見有兩個腳步聲的靠近,她抬頭一看,卻瞧見神蟒和鐵騎走了過來。
神蟒和鐵騎一看見若惜,兩人的態度和表情實在大不一樣,一個熱情得好似火,一個冰冷得好似霜。
「小主人!!」神蟒飛奔到若惜身邊,不等她緩過神,已經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她,而且還撒嬌的把腦袋放在她的肩膀上,閉著眼睛,一副沉醉到不行的樣子,「蟒蟒好想你!!」
碧綠以及在場所有人都被神蟒的舉動嚇得目瞪口呆,其中包括鐵騎。誰都不敢想像,抱一下北冥逸的女人,後悔會有多慘,而神蟒居然……
而若惜恐怕是這些人當中驚愕得最誇張的。她眼眸瞪得很大,嘴巴像含了一顆鹵蛋,全身更是僵硬得猶如化石。
半晌,她才回過神,趕緊推開這人高馬大的男人,一臉戒備和慍怒地瞪著他,咬牙道:「你是誰啊?居然對我動手動腳的!」
神蟒聽了若惜的話,才意識到她已經失憶了,根本不記得他,心底難免有些難過。
不過,他卻不明白,為何雲若惜會失憶,當初,她離開皇宮還是好好的。
神蟒看出了若惜眼底的怒氣,不過,他卻識相的不再招惹她,並且學會了轉移話題,「小主人,你怎麼在這裡,不進去?」
說道這裡,若惜心裡就堵。
這還是北冥逸不讓她進去,想到北冥逸現在已經把她當成陌生人了,雖然「陌生人」還有待考證,但是,她還是忍不住難過。
踢了踢花圃邊緣的小石子,若惜嘟著小嘴,可憐巴巴地說道:「還是他們不要我進去!」若惜把「北冥逸」換成了「他們」,而他們就是指這些侍衛。
她之所以沒有說出是北冥逸,是因為如果知道是北冥逸,恐怕沒人敢帶她進去。而小方子這麼久還沒出來,估計北冥逸讓她進去的幾率很小很小。
一聽若惜的話,神蟒就怒了,指著那些侍衛就大吼道:「你們嚇了狗眼,居然敢把我的小主人攔在外面,活得不耐煩了!」
之前還張揚得不得了的彪悍侍衛,一聽見神蟒的聲音就嚇得面色一變,他立刻換上諂媚的笑容,道:「聖軍,您錯怪小的了,小的只是……」
神蟒不等侍衛把話說話,就在此大吼道:「錯怪你什麼?你把我的小主人攔在外面,就是得罪了我,就是把我攔在外面,你還不趕快給我小主人道歉,不然我一口吞了你!」神蟒凶神惡煞地說道,同時,還舔了舔嘴唇,嚇得那侍衛馬上向若惜道歉。
若惜見這個怪異的男人居然有如此本事,心裡歡喜得不得了,之前他「非禮」她的事情,她也不計較了。
「若妃娘娘,笑的有眼不識泰山,請你多多包涵!!」那侍衛雙手抱拳,說話的聲音有些發抖。
若惜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扭頭對神蟒說道:「對了,你叫蟒蟒是吧?」她記得剛才他是這麼稱呼自己的。
見若惜主動問起自己的名字,神蟒高興不已,他討好的蹲下身子,讓海拔和若惜差不多高,笑瞇瞇地說道:「小主人,蟒蟒的小名兒叫蟒蟒,大名兒叫神蟒!!」
若惜瞧見眼前這個明明看起來年紀不小了的男人,說話像孩子一般,還撒嬌,她臉上的笑意有些不自然。
她抬手指了指大殿裡面,笑了笑:「對了,我找北冥逸有事,先進去了,呵呵!」
說著,不等神蟒回話,若惜已經領著碧綠進去了。
神蟒見若惜走了,不過,他臉上依舊掛著笑意,直直地盯著若惜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