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所謂添丁進口,不是說某九的老婆們給他生小嵬子了,而是某九又要當新郎了。
耿同學一時沒注意思想就又開了小差,她琢磨著這些皇子阿哥其實跟青樓裡的姑娘們也沒啥兩樣,人青樓裡的拿身體賺生活,他們拿身體……咳咳……聯繫政治橋樑……
其實,這麼一想,這些高高在上的爺也就牛郎一樣的本質。想到最後,耿同學忍不住在心裡狂笑起來。
心中的笑意太過洶湧,耿同學就控制不住面部表情的延伸,最後趴在榻上好一頓悶笑。
「主子,您樂什麼呢?」春喜不明白。
圖蒙海挺好奇。
耿同學死也不解釋,這個事只能沒事偷著樂,絕對不能說出來,否則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等她笑完了,就對春喜說道:「去,找太醫再要些上次的藥膏,我瞧著效果很不錯。」她一邊端詳自己日趨正常的手一邊吩咐。
「奴婢已經拿回來了。」春喜討好的笑。
「我家春喜就是有眼力價兒。」耿綠琴毫不吝嗇的誇獎小丫頭。
「這是奴婢應該的。」
「這兩天我在帳子裡也悶了挺久了,春喜,圖蒙海,咱們出去走走吧。」
「庶。」
耿同學雖說用的是詢問的口氣,但是圖蒙海和春喜卻是標準的聽從命令,好在耿綠琴如今也越來越習慣了。
不過,一出去,耿綠琴就後悔了。
她也不過就是想在營地附近走走,散散心,可是偏運氣就那麼地背就那麼跟可能同樣也只是出來走走、散心的某八和某九加十四的小八爺黨小分隊撞上了。
「奴婢給八爺、九爺、十四爺請安。」
「最近可少見側福晉出來走動。」胤禟話裡有話的說。
所謂聽話聽音兒,耿綠琴一聽就知道這丫還惦記著那天說的禮物呢。丫的,都不知道是幾婚了,還天天地想讓人送禮,忒可恥了!
「奴婢身子不太舒服便呆在帳子裡養著了,爺自然便見得少了。」
「倒是難得見你生病。」
耿綠琴眨了下眼,心說:丫的,某八,你這話灰常可疑哦,難不成你丫終於逮到機會來奚落老娘了?這樣做人很不厚道的了。
「小四嫂,爺聽九哥說你可打算送咱們禮物呢,你會送什麼?」
她請求佛祖和諧某八一萬年,丫的這小子太不地道了,自己強要禮物不說,竟然還敢聯合十四一起來!
耿綠琴抿了抿嘴角,微笑,淡定地開口,「九爺、十四爺,有句俗話不知兩位爺聽說過沒?」
胤祀一見她這神情聽她這口氣,眼裡的笑意就不由得加深了幾分,非常淡定地看戲。
「是什麼?」十四隨口接了句。
「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耿綠琴頓了下,嘴角的笑擴大,「奴婢自千里之外曾帶回幾片鵝毛,這次便送予兩位爺做新婚賀禮好了。」
胤祀掩唇笑出聲。
某九忍不住瞪某琴。
十四嘴角抽搐半天說不出話。
「主子,你該回去喝藥了。」春喜適時的說了句話。
耿綠琴內牛滿面,心說:春喜,不枉主子我對你好啊,你這話說的太是時候了。咱回去喝藥,咱不搭理這幫不知勞苦大眾疾苦的皇子。
「奴婢失陪了。」
「去吧。」某八代表小團隊出聲。
回到自己的營帳,沒一會兒就看到春喜盡責地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補藥進來,那一刻耿同學感覺生不如死。
她收回前言,春喜這丫頭還是很不友善的,她傷的明明是手,春喜卻堅定不移地聽從太醫老頭的話一天照三餐給她熬補藥進補,害她一看到藥嘴裡就反射性發苦。
人生真苦哇!
「春喜,幫我再端碗糖水來吧。」她笑說。
春喜不疑有他地轉身出去。
耿綠琴一見春喜離開,馬上對身邊的人說:「小圖,趕緊地。」
圖蒙海嘴角微揚,伸手抄起藥碗閃出帳外,很快拿著空碗返回,動作相當的迅速和完美。
春喜回來的時候看到已經空掉的藥碗不由笑了,「主子,您最近喝藥真積極。」
「是呀是呀,早晚都是苦,晚苦不如早苦,先苦後甜嘛。」耿同學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快,趕緊把甜水給我,嘴裡這個苦。」
圖蒙海在一邊心中暗笑,沒見過跟下人這麼應付的主子,她其實不過是不想春喜太擔心,所以才會選擇這樣陰奉陽違。
耿同學對現在的情況還是很滿意的,春喜放心了,她也矇混過去了。
很好,很強大!
所謂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而在遠處的皇帝御帳中,康熙對身邊的人說:「李德全,吩咐太醫趕緊把那補藥給琴丫頭停了,再這樣吃下去,圖蒙海倒藥的地方都快能長出草藥來了。」
李德全忍著笑應聲道:「庶。」
「為了哄底下的一個小丫環她也搞得這麼勞師動眾的,朕給她的人竟然派這個用場的嗎?」康熙自語。
李德全心說:再正常的人跟在耿側福晉身邊久了那也會受其影響改變一點半點,她那種心性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就把身邊的人給同化了,且讓他們被同化的很開心。
「李德全。」康熙的聲音突然低冷了下來。
「奴才在。」李德全也不禁收斂了心神,小心起來。
「朕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李德全恭敬地回答道:「最近只有阿巴哈納爾部的薩滿做過法祭,說是為部落祈福。」
康熙沉吟不語,手指在桌上輕扣。
李德全大氣也不敢出,御帳內頓時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聞。
「朕知道了,此事就此打住,不得外傳。」
「庶。」
「去叫那丫頭過來陪朕晚膳,這幾天她養病養的也太偷懶了。」
「庶。」
於是,沒一會兒工夫,病號耿同學就奉召過來了。
御膳是個好東西,但是再好的東西吃多了它也膩,現在耿綠琴對御膳這東西已經毫無熱情了。
吃飯之前還是做些工作的,比如看看某一撂滿蒙將領的請安折子。
耿同學心想:老康這是怕自己忘了滿蒙文嗎?時不時就來加強記憶一下子,害得她現在看到請安折子都反射性嘴角抽搐。
請安折子,這也是項折磨人的刑具啊。
從折子裡有時能看出不少的門道,沒事的時候耿同學還是挺樂鐘於看老康跟這些下屬們之間的互動的,誰誰是皇上的近臣,誰誰誰個性率真粗莽,誰誰誰謹慎……總之,她覺得這比看啥厚黑學受益多了。
實踐果然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啊!
「丫頭,手還疼嗎?」
「只要不太動,感覺還好。」耿綠琴放下手裡的折子回答。
康熙點點頭,「今天就看那幾個吧,別太勞累了。」
「奴婢謝皇阿瑪關心。」
「你這丫頭平時活蹦亂跳的,偶爾生次病就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你是怕嚇不到人嗎?」
耿同學覺得自己忒冤了,離魂這事又不是她想的,就像穿越一樣,完全不是她主觀意識能夠決定的事,不過能回去看看老媽她覺得還是很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可是,皇阿瑪,奴婢只不過就是多睡了幾天,四爺怎麼能讓人把奴婢的手紮成這樣呢?」耿綠琴對於這點一直深深地怨念著。
「不這樣你能醒?」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這事挺莫名其妙的,奴婢自己感覺就是睡了一覺而已。」耿綠琴實話實說。
「朕諒你也不會在這事上面說謊。」
那也未必然,老娘肯定不會告訴你回家看自己老媽去了,哼哼。
耿同學在自己心裡暗爽,屬於那種小人得志型的,灰常的上不了檯面。
「對了,聽說你要給老九他們上禮?」康熙話鋒一轉打了某琴一個措手不及。
耿綠琴怔了下,內心吐血中,「皇阿瑪,奴婢從來沒想送的。」這是十足真金的話啊,完全就是被不厚道的某九趕鴨子上架。
康熙笑著點頭,「嗯,要送人鵝毛,看著也不像有誠意的樣子。」
耿綠琴內牛滿面了。
「皇阿瑪,奴婢送禮恐怕也於禮不合啊,總是要四爺和福晉出面才合情理。」
「說的也有道理。」
耿同學心說:就是嘛就是嘛,趕緊說說你家老九,別這麼得瑟,娶個小老婆而已,別太招搖了。
「你準備了禮物再以老四的名義送過去就好了。」
人家果然是父子啊,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把她的功勞送給某四了。這個世界太黑暗了,她強烈要求和諧。
要以某四的名義送禮,她要敢送鵝毛,那就等著某四腹黑報復吧。
這麼一想,耿同學忍不住在心裡抖了下,好吧,她承認她這人膽心,還是規規矩矩地準備份像樣的禮物吧。
娘的,又要破財了。
果然破財消災啊,不是消某九這個災,而是消她家某四這隻大尾巴狼的災啊。
「這幾日無事就到你幾個額娘那裡走動走動,她們都有些想你呢。」
正暗自糾結的耿綠琴一聽,頓時無語問蒼天。
那些娘娘們為毛也這麼惦記她呀,她又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滿族婦女,她骨子裡可是來自未來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風格啊,她們怎麼就這麼喜歡跟她呆一塊呢?
不明白啊不明白……
「奴婢知道了。」雖然不明白,可是耿同學還是得去。
她的人生早已不是杯具而是餐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