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蝴蝶因為梁山泊與祝英台的淒美愛情故事而成為了愛情的象徵,看到蝴蝶泉邊那飛舞徘徊的蝴蝶卻讓耿綠琴想到了你是風兒我是沙,含香與蒙丹的愛情,以及被她深深深深鄙視的陳家洛的小情人香香公主。什麼是耶?非耶?化為蝴蝶……啥啥的都跑出腦**攘盛舉。
唉,蝴蝶這麼一個美麗的生物,因為其蛻變過程而成為了現代變態的代名詞,幸也,不幸也!
一直聽說蝴蝶會,等到親眼看到的時候耿綠琴不得不讚歎造物主的神奇!
簡直太美麗了!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壯觀的美麗,讓她只能看著,為之讚歎和迷戀。
除了美麗的蝴蝶,還有那成雙成對的白族少男少女們讓耿同學眼紅羨慕。
娘的,自由戀愛啊,紅果果的嫉妒!
耿同學一邊對蝴蝶會的蝴蝶盛況感歎,一邊極度地嫉妒著那些在蝴蝶泉邊相親相愛的有情人,深刻體驗著另類的痛並快樂著的感受。
她磨呀磨的,磨到不能再磨,最終不得不打理行裝,裝備離開留給她許多美好記憶的大理,再次奔向京城那座華麗的金色牢籠,一想到回去以後的生活,耿同學就忍不住內牛滿面。
人生,除了快樂還伴隨著痛苦。
先苦後甜,還是先甜後苦有時候雖然心裡很清楚要怎麼選,可是事情臨頭人往往還是會失了立場和原則。
耿綠琴心裡很清楚自己這次是先甜了,苦恐怕也就不遠了。
南下的時候,她猶如出籠之鳥,心情無比愉悅,可是北上之行卻讓她滿心抑鬱,逃跑的念頭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一行人挑了個風和日麗的黃道吉日上路了,結果還沒走二里地出事了。
確切的說是碰到事故了,一家送親的隊伍遇到劫親的了。
耿綠琴挑起窗簾朝外看著,內心無比感慨。
迎親的隊伍有官兵護,而搶親的則是一群身著白族服飾的人。
此情此景不知為何突然就讓她想到了還珠二里蒙丹和含香的橋段,然後她就想,這不會是現實版的你是風兒我是沙吧?
他們一行人很有耐心地看著前面的一團混亂,圖蒙海幾人是藝高人膽大,完全不害怕,而其他的人跟著耿綠琴被荼毒久了,膽子自然而然也就練了出來,這些人中的靈魂人物耿同學當然就更不用說了,本來也不是個怕麻煩的人,穿越過來後被大大小小的麻煩折磨得就越發的朝著bt那條不歸路去了。
一群人看啊看的,看到後來耿同學忍不住熱血沸騰了,不為別的,就因為眼前這一幕還真的是清朝現實版的你是風兒我是沙。
那個搶親的首領竟然是那個非常正直帥氣的白族少年!
人家搶親比蒙丹明目張膽多了,一點兒沒有藏頭露尾,就是明搶。
事情似乎有一點點的複雜和有趣了——耿綠琴忍不住微微瞇起了眼。
「圖蒙海,去把新娘給我拎過來。」
中南海保鏢毫不遲疑地執行來自主子的命令,雖然他內心也存有疑問,但是他選擇保留。
圖蒙海的介入完完全全在兩撥人的意料之外,畢竟他們這群人看了半天了,這個時候才出手,確實有些突兀,尤其他的目標竟然還是新娘就更讓兩撥人訝異了。
情況發生的突然,圖蒙海的武功又好,所以新娘沒有意外的被他拎過來了——的的確確是用拎的,而且新娘甚至是被五花大綁著的。
「解開。」
耿綠琴輕輕一開口,下面馬上就有人執行命令。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不是自願嫁人的嗎?」含香至少是為了回族而選擇犧牲自己一人的幸福,而這個白族少女的情況似乎有些不一樣。
那位美麗的白族少女頭搖的像撥浪鼓,「我不願意嫁給總兵大人。」
娘的,竟然是總兵搶親!
「難道是搶親?」
「總兵說我們寨子救了反賊,跟反賊是一夥的,如果我不嫁給他就帶兵以謀逆的罪名平了我們寨子,我阿爸為了寨子裡的鄉親,沒有辦法就只能看著他將我綁上花轎。」
「反賊?」
「他們說是天地會的反賊,是前明餘孽。」白族少女一臉的憤慨,明媚的大眼中透出的濃濃的恨意,「如果朝廷裡的官都是這樣的人,這個朝廷有什麼值得我們尊敬的,還不如反了。」
紅果果的官逼民反啊!
圖蒙海等人臉色不約而同有些微變。
只有耿綠琴安之若素,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官逼民反,如此而已。」
「主子——」性直的古爾泰忍不住出聲。
耿綠琴憋了他一眼,「什麼事?」
「您——」面對一臉平靜的主子,古爾泰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
「古爾泰,你去處理一下吧。」耿綠琴隨手扔過去一塊牌子。
古爾泰看了看接住的玉牌,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某琴,「主子,這樣妥當嗎?」
「難道還真要看著雲南生亂再派兵過來清剿,勞民傷財不說還很有點兒跟某總兵同流合污的意思。」
「庶。」主子都這麼說了,古爾泰當然也就沒有理由不照做。
那玉牌是某四的信物,說起來作用也不可小視,當朝的雍親王啊,誰不得給幾分面子。
那位牛叉的總兵大人見到玉牌之後果然就收了手,而且還過來給某琴請安來了。
「奴才給主子請安。」
「你是四爺門下的?」
「回主子,奴才是九爺門下的。」
靠之!
桃花九你丫的門人啥素質啊,這跟某四家小年的哥哥簡直有得一拼了,手裡有點兒權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天下自己算老大了。
耿綠琴微微瞇了眼,「九爺門下的啊,難道你的意思是主子我是四爺的人便管不得你了嗎?」
古爾泰等人不約而同地瞄了眼某琴,心裡都只有一個念頭,主子這是主動找岔兒呢,她可很少這樣不講理的。
其實是古爾泰等人太善良了,某琴主動找岔的時候功力跟無敵的人也是有望看齊的。
「奴才不敢。」總兵頭低的很低,掩飾了臉上的情緒,他有些搞不清面前的人在四爺府上的地位,一時不敢妄動。
「聽我這妹妹說,大人說他們寨子與反賊勾結?」
聽她主動說起原因,總兵順竿就爬,道:「回主子,確有其事,不久前天地會一幫反賊被奴才藉著三月街之機剿滅,有幾個漏網之魚便逃進了他們寨子。」
「即使有反賊逃進了寨子,今兒這事可跟反賊看著關係不大啊,」耿綠琴頓了一下,「我怎麼瞧著有幾分強搶民女的架式呢?」
那總兵腦筋轉的也快,聞言馬上說:「這女子的父親是寨子的首領,奴才有這女子在手,以反賊那種滿口仁義知恩圖報的行事作風,他們必定會來營救此女,到時候奴才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嗯,有理,可主子我怎麼聽著好像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耿綠琴聲音驀地一冷,「難不成我也是反賊,今兒我讓人把我這妹子從你那兒救了來,江總兵莫不是要連我一起一網打盡?」
這話說的就重多了,可大可小,饒是那總兵心機深沉一不小心也被耿同學給繞了進去,冷汗倏地就冒出來了,心裡也有了最壞的打算。
但耿同學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雲淡風輕地繼續說:「到時候你再向朝廷上報,說是我被反賊所殺,最後說不定還非但無過反而因剿逆有功而受賞,你說是不是?」
這位主子到底是什麼來路啊?把這官場上的一些套套算是摸清了,江總兵心裡那個念頭徹底不敢想了。
「不過,江總兵,很可惜啊,主子我既然敢把話這麼說出來,自然是有萬全的準備,這個盤算你還是趁早胎死腹中的好。」
「奴才不敢。」
「不敢就最好,否則,我敢打賭,你的下場會很慘。」耿綠琴朝著跪伏在地的人微微一笑,和藹可親地道,「你要不要跟我賭一下呢?」
「奴才不敢。」
「去,讓那白族少年過來。」耿綠琴朝著小孟子一使眼色,小孟子馬上領命而去。
「是你——」那少年一看到車裡坐的人是誰不由面露驚異之色。
「嗨,白家小弟,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耿綠琴笑著朝他打招呼,「上次你替我追回銀袋,這次我幫你討回老婆,咱們也算兩不相欠了。」
「多謝夫人。」
白族小帥哥的一句道謝,讓耿同學內牛滿面了。
是了,現在她可是正經的婦人打扮,明明是花一般的年紀,竟然就是夫——人——了!
「好說了。」
「你是朝廷的人?」美麗的白族少女終於在一撥又一撥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了,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位少婦。
「看到我你是不是又開始對朝廷有一點點的信心了呢?」耿綠琴不是很認真的打趣。
白族少女略帶尷尬地笑了笑。
耿綠琴又轉過頭看仍舊跪在地上的人,特隨意地說:「本來我是要回京了,可是今兒碰到這事了,說不得要去他們寨子喝杯喜酒再走了。江總兵要一起嗎?」
「那幫反賊也許會去而復返,主子不可輕涉險地。」
「我們兩個的區別之處就在於,」耿綠琴微笑,「你認為他們是反賊,而我從來不認為他們會是反賊,否則這位小妹妹的父親不會任由你綁了人走。如果他們最後會反,我得很遺憾的對你說,這完全是由於江大人你的過錯,而我送你『官逼民反』四個字便非常的實至名歸了。」
「奴才惶恐。」
「得了,你也起身吧,反賊的事你自當抓緊,但不要如此牽累無辜。」耿綠琴看著那總兵起身,慢條斯理地又加了句,「啊,對了,此事需要我幫大人向皇上具折上奏嗎?」
江總兵的身子微抖。
「我想這樣的事皇阿瑪他老人家想來也是不喜歡聽到的,大人以後行事萬不可如此輕率。」
「奴才謹記。」總兵心裡吁了口氣,心知這是她放過自己的意思。
其實耿綠琴如此行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山高皇帝遠的,真出點兒什麼事那也真是鞭長莫及,倒不如兩下私了,相安無事的好。
「你去吧。」
「奴才派人護送主子過去吧。」
「不必,人多反而會壞事,我本來也只是隨意四處走走,勞師動眾便不必了。」
「庶。」
「白家弟弟,勞煩你給領個路,我們到府上叨擾幾日。」
「這是應該的。」
然後一行人便在江總兵複雜的目光中堂而皇之地跟著那白族少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