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真看不到?」是絕望,是心碎,可同時,也是一種釋然,老闆眼裡突然就滴落了兩滴水珠下來,只有兩滴,再想多一絲一毫也是沒有的。
不知為何,看著那兩滴淚,喜兒突然就有些後悔了,這樣打破他的唯一的希望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正當她如此想的時候,摟在她腰的雙手突然稍稍用力,官雲天的聲音也傳來,對著店老闆:「不管怎麼說,活著的親女兒,總比死去的人重要。難道,前輩忍心看著你的女兒也過著如你一般的日子?」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突然的,他笑了起來,整個人佝僂著,不停的聳著肩,小容子一見,連忙趴在他的肩,不停的喚著,「爹……」她的心裡也是苦澀的。
從小便沒了娘的她比一般小孩更早的懂事,她比一般的小孩更聽話,更努力的孝順爹,因為,她知道她爹不開心,因為娘死了,因為爹深愛著娘。她從小便知道,她長的像娘,所以,從她十歲起,她便一直作男子打扮,只因為,她不想讓她爹一看到她便黯然神傷……可是,哪怕她做的再好,爹仍是不開心……於是,她知道,她永遠都無法彌補在娘在爹心中所留下的缺口。
她不怨,爹從來未曾將心思放在她心,因為她知道,爹不只是對她,連對他自己,他也從不曾放一點心思,直到她長大了,她知道,她爹從娘死去之後,便已經沒有了心。
她能理解,可是,她仍覺苦澀,尤其是在這一刻,在她欲飲那毒酒時,搶去那酒杯的,是周叔叔。而當喜兒他們說那些話的時候,他關心的,也只是他再也見不到娘……真的,她一點不怨,只是,心中仍是無限失落。
「唉!」周閒人輕輕歎了一聲,看向喜兒的目光帶著一絲愧疚。
喜兒沒去看周閒人,只是與官雲天一起看著店門口,周閒人立刻有所感,也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