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低俗的品味
「爹地,我後悔了。如果早知道樂樂跟著你,到最後你連最起碼的信任都給不了她的話,我早就帶著她遠走高飛了。」
耳聽著面前的門被砰的一聲關上,面對著桌上的黃色紙袋,南道席戴的額頭突然沁出絲絲汗水。
他還記得半年前就是這樣一個紙袋放在他的面前,幾乎只是一瞬間,便打碎了他所有對幸福的幻想,而現在,為什麼又是這樣一個紙袋?為什麼總有那麼多紙袋像是蜂擁一般的聚集到他的面前,讓他不能好好安靜一下!勳傑在指責他,四太太在指責他,驚鴻和蘇伊正也跑過來指責他,一時間他就像是個罪人一般,居然有些無路可退!到底是誰負了誰!又到底是誰對不起誰!
不管這些紙袋裡面裝的什麼,他都勞什子的一點都不想看!一點都不想!
想到這裡,南道席戴的眼神驀地一變,隨即一把將紙袋拿過來後拉開抽屜的丟了進去!
在胡亂的鎖上抽屜後,微微遲疑了一下後,南道席戴抓過桌上的車鑰匙後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臨走到門邊的時候,才準備把門關上,突然眼撇到門邊那讓他不爽的開關時,砰的一拳砸了個粉碎!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案發地點!
是,他可以不在乎康樂樂嫁給別人,他甚至可以不在乎她懷著別人的孩子,也不在乎每天在他面前晃悠著的小滿是在每天提醒著她曾經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過的赤裸裸的證明!
可是他真正在乎的是,當年她明明說要嫁給他,卻背著他撕毀了他親手交給她保管的結婚證,只為拖延時間的還是想要離開!他那麼愛她,可是她卻這樣對他!這樣他一直以來高傲的自尊情何以堪!
他什麼都可以容忍,可是他無法容忍她不愛他!
「waiter,再拿一瓶酒來。」
昏暗的地下酒吧裡,南道席戴沖不遠處走來的侍者揚了揚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一臉醉眼惺忪的道。面前那透明的玻璃雕花大桌上,已經東倒西歪的放了好幾瓶人頭馬xo的瓶子。
在家兒子不讓他喝酒,那麼他到酒吧來喝總行吧?南道席戴啊,南道席戴,你什麼時候混到這種地步了?就連喝個酒都要東躲西藏的連家都回不了。
「拿來。」
眼見著過了沒一會,面前擋住光芒的一團黑影,南道席戴微微皺起眉頭的揚了揚手,在眼見著後者沒有什麼反應的時候,有些不悅的抬頭看去——
「南道先生好雅興,自己一個人出來喝酒呢。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聳聳肩的將一瓶酒放到桌上,卻不是他剛剛點的酒,而是一瓶——杜康?
「言少豈不是興致更好,明明有那麼多空桌,卻偏偏要坐到我這桌來?」
絲毫沒有讓他坐的意思,南道席戴只挑挑眉的說道。眼中的酒勁漸漸的散去,只當看到言東堂的時候,重新恢復一片精銳的清明。
「喝酒這種東西,本是美事一件,如果沒有人陪的話,豈不是太過於無趣了?」
言東堂不以為意的聳聳肩,隨即不請自坐的坐到了南道席戴對面的位置,伸手就準備打開桌上的酒。
「如果是美事的話,也自然也需要一瓶好酒的應景吧?這種劣質的酒,我南道還真是喝不習慣呢!難道言少平時的品味就僅僅只是這樣嗎?」
雖然對言東堂這個人並沒有什麼不滿或者惡意,但是當聽到康樂樂親口說出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並且懷了他的孩子時,如果眼神也能夠殺人的話,他早就把他殺死一千次一萬次了!
「南道先生的火氣看來不小呢,既然體內的火氣這麼大,還是少喝一些烈酒的好。雖然這瓶杜康也不是我的愛好,但是因為有人很喜歡喝,所以在她傷心流淚的時候,我陪著她一起喝,也慢慢的就喜歡上了,所以你瞧,有時候愛好並不是因為自身的原因,而是因為在乎的人可以改變呢!」
言東堂勾起唇角的微微一笑,隨即打開瓶子的將南道席戴面前的酒杯滿上,又再回身的滿上自己面前的酒。
「南道先生知道你在乎的人喜歡喝什麼酒嗎?」
只若聽了他的話,雖然他沒有說出那個『有人』的名字,但是就算他南道席戴是個傻子也知道他在說誰!暗暗的攢起拳頭,南道席戴舉起杯中的酒驀地一飲而盡。那白色的酒液雖然沒有xo入口濃烈,但是那辛辣的酒勁卻猶如一把燃燒的烈火一般,驀地湧上喉嚨,帶來一種淡淡的溫熱。
「言少總是喜歡這樣,跟失敗者炫耀你的成功嗎?」
微斂下眼瞼,當南道席戴歪頭的依靠向沙發的椅背時,深邃的眸子裡的那暗沉的潮湧透著讓人猜不出的情緒。
「失敗者?南道先生從來都是最厲害的獵人,往往喜歡射殺自己看中的獵物於無形間,又怎麼會是一個失敗者呢?」
言東堂一臉驚訝的攤攤手,平靜的眼睛卻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南道先生可能不知道,我言東堂不管什麼事情,都不喜歡論輸贏,但是在有些問題上,還是非常堅持自己的原則的。南道先生說我是個成功者,實在是太抬舉言某了,充其量,言某也不過只是一個幸運者而已。至少這點上,絕對比南道先生要幸運的多。」
聽了言東堂的話,南道席戴輕哼了一聲的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越發的加深了。
「我是不是應該在這裡先恭喜一下言少,雖然言氏集團和環球集團沒有什麼生意上的往來,但是在言少結婚的時候,至少也應該通知南道一聲,這樣南道也好獻上一份大禮,才不至於太失禮呢!」
「沒有必要。」
眼見著面前的南道席戴的眼神微微一變,言東堂一臉風淡雲輕的放下酒杯後微微一笑。
「本來我也想邀請南道先生來著,可是我太太說過了,因為沒有必要,所以就不勞煩南道先生親自趕來了。」
「是呢,沒有必要。」
南道席戴低低的念著這幾個字,隨即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彷彿被杯中的酒還要辛辣,讓他原本剛剛清醒一點的大腦,更加的昏沉起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原諒言某不能再陪南道先生喝酒了,沒有辦法,放任我妻子一個人在家,我會擔心的。她那到處闖禍又怕黑的性子,真是離開我一點都不行。這一點也許南道先生現在沒有辦法理解,等你同樣結婚了以後,就會明白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的。」
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言東堂一臉抱歉的站起身子的道。
「對了,由於今天我看了一個報道,說是某大廈的電梯臨時出現了故障,導致電梯停了很久,所以在南道先生平時做電梯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然一不小心被困在電梯裡發生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那可以不好了呢!」
說罷,在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南道席戴後,言東堂轉身推開酒吧的門走了出去。
他不是那種卑鄙的人,也從未想在這場爭奪戰中奪取什麼,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不再讓樂樂受傷。只要讓她受傷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和原諒。今天,他要做的只是一個口頭的警告和宣佈一下所有權而已。不管樂樂曾經屬於誰,如果他南道席戴保護不了她,那麼他完全不介意替他來保護她,只是從今以後,他再沒有靠近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