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落紅
方澤羽輕輕地握住了千朵的小手兒,他心疼極了。
他可以想像得出,洛宏恩到底是怎麼樣對待千朵的,從小到大,他實在是太瞭解他了。
他冷酷而暴力,溫柔而絕情,他是一個非常極端的人。
一旦愛轉變成了恨,他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得出。
「千朵,不要害怕,我一直在你身邊。」方澤羽抓著千朵的手,希望把自己的力量傳送給她,讓她不要再害怕。
千朵,如果你在我的身邊,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半點傷害。
千朵那蒼白的小臉兒,不停顫抖的睫毛,失血的嘴唇讓他感傷,那小小的身體好像是大海中的一葉孤舟,一點沒有安全感。
方澤羽想了想,自己也上了床,將千朵緊緊地抱在懷裡,在他堅實的臂彎中,千朵似乎找到了某種依靠,她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呼吸漸漸均勻起來。
方澤羽騰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摸著千朵的額頭,滾燙滾燙的,他趕緊又爬下床來,給千朵準備好感冒藥和熱水,托起千朵的頭,將藥餵給了迷迷糊糊的千朵。
然後,他就這樣一直懷抱著千朵,就這樣,靜靜地坐了一整夜。
千朵,你放心,明天,我會為你出氣的。
洛宏恩的郊區別墅中
當雨後初晴,第一縷陽光透過淡藍色的百葉窗溫柔地灑進臥室的時候,洛宏恩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雨後的陽光被洗刷得分外透明,也格外燦爛。
腦袋真沉,好像被灌進了一整瓶的糨糊,他揉揉眼睛,翻身坐了起來。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用雙手緊緊地掐著太陽穴,回憶在一絲絲的拼湊起來,他終於想起來昨夜發生的所有的一切。
照片、洋酒、少女、強暴、尖叫、哭聲……開始一股腦地灌進了他的腦袋。
他竟然藉著酒勁兒將千朵給強暴了。
洛宏恩痛苦地閉上眼睛,這,並不是自己所願,可是他卻真的這樣做了。
可是,千朵現在在哪裡?
他翻身下床,將凌亂的被子抖了抖,可是,眼睛卻被刺痛了,潔白的床單上,是一片落英繽紛,那是一片已經乾涸的血之花,而這朵花,卻是昨夜從一個少女身上抖下來的。
洛宏恩的大腦一片空白,難道,千朵真的還是處女?
自己竟然殘忍地奪取了一個純潔處女的貞操,自己是一個畜生嗎?
這種愧疚的想法讓他愧疚不已。
可是,千朵和那個男人的照片是怎麼回事?
洛宏恩又苦笑起來,誰說處女就不能和男人鬼混?那些曖昧的照片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這個死丫頭,就是應該給她一點教訓,我洛宏恩的女人呢,豈能隨便給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這些借口讓洛宏恩心裡覺得好受多了,可是他的心仍然提到嗓子眼兒,經過昨夜,千朵一定恨死自己了,她現在去了哪裡?
他頹廢地坐在床邊,一時心亂如麻。
正在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他拿過手機,上面顯示:方澤羽。
洛宏恩接通了電話,方澤羽低沉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洛宏恩,你昨天晚上到底對千朵做了什麼?她冒著雨一直哭著跑到這裡。」
洛宏恩沒有說話,劍眉卻皺了起來,原來千朵又去找方澤羽了,為什麼那個丫頭一有事就去找方澤羽?她就那樣信任方澤羽?
洛宏恩的心裡又湧上了萬分不快。
在他擔心那個丫頭的時候,她竟然去找了另外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她去找你了?」洛宏恩淡淡地問,雖然他已經知道了結果,「我應該知道,她一定會去找你。」
方澤羽的聲音變得冷起來:「你是不是對千朵……?」
洛宏恩冷笑著說:「是的,我強暴了她,你很驚訝嗎?」
雖然有所準備,但是聽見洛宏恩這樣平靜而若無其事地說出來,方澤羽還是很是驚訝:「洛宏恩,你是一個禽獸嗎?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洛宏恩冷冷地說:「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了?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你不要隨便管我的事兒?」
照片的事情,現在可以忽略了,洛宏恩剛剛發現,千朵去找方澤羽,這讓他更加在意。
方澤羽的聲音提高起來:「洛宏恩,你要還是一個男人,就趕緊到我這裡來。」
「我會去的!去了,我就殺了你。」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洛宏恩「啪」地撂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