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好覺、一個熱水澡,再加上一碗熱湯麵……
僅僅大半天的時間,迅捷公司的老總、員工們就重新煥發了神采。不得不說,自陸常林來到公司之後,後勤工作做的非常出色。結束了捕魚行動後,他親自開車,將眾人拉到郊外的一個小四合院內。這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地方,專門用作對阿酒的關押。『捕魚』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並非最終的目的,關鍵還是要從阿酒的嘴裡問出一些東西來。考慮到保密因素,阿酒顯然不適合關在警局,更不可能將他關在花園小區內。所以,在張網的同時,陸常林就安排好了這個地方。
小小的四合院很有一些農家的風味,周圍沒什麼住戶,院牆外都是繡林,環境相當的靜謐。
但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這裡的設施還是很齊全的,電話、網線一應俱全,還配有熱水器和其他的電器。比起三十八號樓來,可謂天壤之別。
睡前一個熱水澡,起床後又衝了一次。
易楚用毛巾擦著**的頭髮,便覺神清氣爽。
小院裡有個廚房,正往外散發著陣陣的香味……
做飯的自然是李德生,大胃廚神最大的愛好就是給自己弄一桌好菜。他比易楚早起了一個小時,在廚房裡溜躂一圈後,便忍不住開始動手。整個小院內就他和易楚以及陸常林三個人,其他的人則回了老巢。
易楚在廚房轉了一圈,見沒什麼可幫忙的,便晃晃悠悠的朝南邊地廂房走去。
阿酒就被安置在這裡,陸常林一直守著他。
在三十八號樓的頂層捉到這條大魚後。並沒有急著處理他。如陸常林所言,像阿酒這樣的人,不管他地身份是什麼。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嘴』絕對比普通人要緊。對付這樣的人,即使是應小蝶那樣的審訊專家也未必能撬開他的嘴。
而且,就目前的形式來看,交給警察顯然是不合適的。
首先,至少在寧南,阿酒並沒有什麼『實際』的犯罪行為。他的確是闖進了三十八號樓,並且向易楚開了兩槍,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想要依此來控告他,那麼迅捷公司就必然要被牽扯進來。而這顯然不是大家所願意看到地。包括易楚在內。他們更願意隱身幕後,誰都不願意站到法庭上去做證人。這根本就不是他們的風格……
再則,讓人頭疼的是,阿酒居然還是個『外籍友人』。他在樓頂上說的唯一的一句話就是: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一個熱愛和平地m國人。這樣一來,即使將他交給警局。那麼接下來的程序……顯然不是大家所願意看到的。
所以,倒霉地外籍友人就被帶到了這個小小的四合院,被一幫無良的傢伙『非法拘禁』起來。
正如阿酒所看到的那樣。他所遇到的都是一幫怪物。警察無法撬開他的嘴,但迅捷公司的人卻並不這麼看。有陸常林這樣怪物在,就是一個鐵人也會乖乖的開口說話。不過,阿酒顯然不是張長東那種意志薄弱的人,撬開他的嘴雖然不難,但是需要一定地時間和一個好的環境。
易楚進門的時候,陸常林正看著一本線裝本地古籍。
阿酒躺在床上,卻是睡的鼾聲四起。
易楚忍不住笑道:「這傢伙還沒醒?」
陸常林搖頭笑著:「這傢伙有點意思……進門後什麼都不問倒頭就睡,都快睡了十個小時了。這種心理素質,比一般人強地太多。我估計。想要從他嘴裡摸出點東西來,肯定得費一番力氣。」
易楚笑了笑,又問:「他現在還有沒行動能力?」
陸常林答道:「放心吧。至少在一周之內,他也就是個普通人。」在三十八號樓上。他連下十七針,為的就是徹底的讓阿酒失去行動能力。在迅捷公司裡,論心狠手辣,他當仁不讓。這十七針也算是創了他的個人記錄,換了普通人,絕對是當場暴斃!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等老李的飯做好後,叫他一起吃吧。先吃後審,咱們優待俘虜。」
微微一頓,他看了一眼房間裡的佈置,又問道:「這裡環境不錯啊,租金多少?」
陸常林放下手中的書,說道:「租金不貴,這裡的主人在城裡買了房,已經不習慣住在郊區了。對了,說起這個,我倒有個打算……」
易楚問道:「什麼打算?」
陸常林站起身,示意易楚出門再說。
出門時,他想了想,卻又在阿酒的身上紮了一針。
易楚笑問:「你就不怕把他給紮成了白癡?」
陸常林笑著出門,說道:「沒關係,這一針只是讓他睡的更香一點,沒副。」
出了門,倆人在小院的石凳上坐下,易楚問道:「到底是什麼打算?」
陸常林說道:「我打算把這裡買下來,這裡很偏僻,也沒什麼人來租。房子的主人早就想賣了……」
易楚奇道:「買下這裡?有什麼用意嗎……老陸,你該不會是想在這裡隱居吧?」
陸常林笑道:「隱居……呵呵,我倒是有這個想法,不過還是等個二十年再說吧。」
微微一頓便解釋道:「我是這樣考慮的……俗話說狡兔有三窟,幹我們這一行的呢,雖然不是什麼狡兔,但我覺得有必要在公司之外再建立一個可以藏身的地點。比如這次的事情,再發生的話,就無需臨時找房了。」
說話間,李德生叼著香煙出了廚房,恰好聽到了這句話。
「沒錯,還是老陸考慮的周到,咱們確實有必要這麼做……」
易楚聽李德生也這麼說,看了看廚房,問道:「飯做好了?」
李德生說道:「差不多了。正燉著魚呢,一會兒就得。」
易楚點了點頭,便道:「買就買吧。你們看著辦就行,反正咱也不差這點錢。」
李德生卻道:「這可不是錢的事情……我覺得吧,咱們不僅要買下這裡,而且很有必要多找幾個這樣的地點。」
易楚笑道:「幹什麼啊,集體隱居嗎?」
陸常林呵呵一笑,解釋道:「我猜老李和我地想法是一樣的……這麼跟你說吧,阿楚,這個不僅僅是為了工作的方便,同時也是一種安全措施。所謂地遠憂近慮,就目前來看。我們沒什麼近慮,可並不代表沒有遠憂。做我們這一行的,最容易得罪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一直住在花園小區內。很容易成為別人的目標。當然,這裡誰都不是怕麻煩的人,但你可別忘了。在公司周圍還有很多我們關心和關心我們的人。我覺得,完全有必要將可能的危險降到最低點。」
易楚微一皺眉,便覺得陸常林這話確實很有道理。
別的不說,就拿昨天夜裡捉到的那條『魚』來說,如果有一個或幾個像他這樣身手的人,一直在暗處盯著公司,以後的日子想必會難過地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鬧出大紕漏來。自己和老陸、李德生自然不怕。可是陸常林說的對,自己的身邊還有很多的朋友,真的是沒必要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麥子和小蝶是警察。有一定地自保能力,可是喬丹呢?
還有囡囡、彤彤,這些可都是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孩子啊。
一旦有人拿她們來威脅自己。即便自己真的是個超人,也未必就能護得她們地周全。
想到這裡。他輕吸了口氣,說道:「要我說……趁著公司的牌子還不響亮,咱們索性早點安排這件事情。找好了地方,乾脆搬出花園小區。」
李德生卻不以為然的說道:「你這傢伙,聽風就是雨,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的意思是,咱們以後在這方面多注意點就行了。花園小區那邊沒必要搬,搬到哪裡都會在太陽底下,難不成你能搬到地底?在外面安排一到兩個秘密的辦公地點就可以了,有個緩衝的餘地。我考慮的主要是工作上的事情,至於其他的……我拜託你了,大哥,咱這片土地可是世界上最安全地地方,用得著你那麼坐立不安嗎?」
陸常林便笑道:「好了,好了,這個話題就說到這裡,後面的就由我來安排吧。呵呵,也是我說的嚴重了點,讓阿楚誤會了。」
易楚哭笑不得。說風是你們,說雨也是你們,我他媽倒成了膽小鬼……
廚房裡地魚香味越來越濃,李德生正要進去看看,手機卻響了。
按下通話鍵,聽了一會兒,他卻一直沒說話。
幾分鐘後,他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易楚問道:「誰來地電話啊,怎麼一直都不開口?」
李德生苦笑一聲:「是劉韻……」
易楚一怔,追問道:「她怎麼了?」
胖子搖了搖頭,說道:「沒說什麼具體的,只說她遇上了麻煩事,約我晚上我談一談。」微微一頓,又道:「我估計著,她應該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心裡發了慌,這才想起我這個前任丈夫來。」
易楚看了一眼陸常林,便問李德生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李德生笑了笑:「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去見她了。你可別忘了,小蝶也正想從她那裡打開缺口呢……」
易楚點了點頭,心說,先不管小蝶那邊的事情,單單為了彤彤的將來,李德生就不會甩手不理。
他心裡這麼想
了笑,卻說道:「老李,注意點啊。」
李德生奇道:「注意什麼啊?」
易楚大笑:「注意別讓老闆娘看見了,否則蹬你下床……」
老子還沒摸上她的床呢……李德生翻了個白眼,便進廚房去打理他那鍋魚湯。
走到門口,卻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問道:「對了,三組不是吵著要派人過來旁聽嗎,怎麼不見人?」
抓到阿酒之後。易楚和李德生半點功夫都沒耽誤,直接將他帶到了這個四合院。
而苦等消息的應小蝶一直收不到這邊的消息,便打來電話追問。
易楚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並且也解釋了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在他和李德生看來,在『解決』阿酒之前,三組的人完全沒必要參合進來。
對於易楚地解釋,應小蝶自然理解。但麻煩的是,這件事情老闆娘事先是知道的,作為一局之長,她直接無視了易楚等人的存在,固執的認為這是胖子對自己的『漠視』。再加上好奇心作樂的麥子的攛掇,便堅決要求繼續參與這件案子。
易楚也是無奈,畢竟老闆娘和胖子正**。不好輕易得罪。局長好惹,嫂夫人可不是能輕易招惹的。
既然警方要繼續參與,他便想讓應小蝶過來,不管怎麼說,人家是這方面的專家。總比麥子那個搗蛋鬼要有用地多。但可惜的是,三組已經回局辦公,楊程的事情正式浮出水面。廳裡的專案組總算是有事可做了。接過卷宗後,自然也不會放過應小蝶這個主管……
應小蝶忙著應付專案組,於是,麥子便如願以償的作為警局、兼老闆娘地私人代表,繼續參與整個案子。
易楚一揮手,說道:「你徒弟說話就要過來了,剛才還打電話說趕過來吃飯,你趕緊做你的飯吧,免得把你的寶貝徒弟餓著……」
一回頭,他問陸常林道:「老陸。請教個問題。」
陸常林說道:「什麼問題?」
易楚說道:「知道什麼是賞金獵人嗎?」
陸常林一怔,說道:「賞金獵人我倒是知道一點,不過……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易楚說道:「也是忽然想起來地。知道嗎。咱們抓住的這條魚就是個賞金獵人。當然,這是他自己說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才想請教你。」
陸常林又是一怔:「他是賞金獵人?」
易楚點了點頭,又問:「有什麼問題嗎?」
陸常林稍稍沉吟,說道:「問題倒是沒什麼問題,我就是很好奇……一個賞金獵人怎麼會來做殺手呢?奇怪,奇怪……這可真是奇怪了。」
易楚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別說是什麼賞金獵人了,就是警察,也有可能去做殺手啊。」
陸常林搖頭道:「你這麼說是因為你不瞭解賞金獵人這個行當,嚴格的說,賞金獵人做殺手的幾率,絕對要比警察做殺手的幾率要低。」
易楚笑道:「不會吧,聽你這麼說來,難道……賞金獵人比警察更有操守?」
陸常林說道:「不是什麼難道,而是肯定。」
易楚說道:「這倒是有點意思了……快跟我說說,賞金獵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職業?」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大致的來說,賞金獵人跟我們倒是有點類似。」
易楚來了興趣,一揚眉繼續問道:「怎麼說?」
陸常林解釋道:「這種類似只是某個方面,比如……我們都是警察這種機構的一種延伸。賞金獵人這個職業地主要特徵就是,它依附於國家機構,是這種機構的一種延伸、一種補充。當然,這種延伸和補充是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之上,而且,也不僅僅局限與警局這種機構。你知道地,除了警察之外,有很多機構都是有執法權的。」
微微一頓,他又笑道:「我們雖然是個信息咨詢公司,服務地對像要寬廣的多。但因為種種因素,比如感情方面的,道義和責任方面的,現在至少和三組已經成為了一個事實上的合作體。所以我說,我們和賞金獵人的特性有點想像。當然,他們純粹是為了金錢,我們為的卻是金錢以外的東西……」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我有點明白了,老陸你繼續說下去……為什麼說賞金獵人這種職業有很高的職業操守呢?我覺得,這其間肯定是有某種約束吧?而且……一定是某種強力的約束。」陸常林點頭道:「一言中的,你說的一點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