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基地的訓練場上,刁建身穿訓練服,臉色陰沉的看列。
在他面前,寧南警局的幾位重案組隊長、以及特警隊的成員排成了一列,正接受訓練前例行的講話。刁建知道,如果不出什麼意外,這將是自己以總教練身份做的最後一次訓話了。他悄悄的看了一眼蔣蘭身邊那個滿臉堆笑的胖子,心裡很不舒服……
他想不明白,南山基地和特警隊在自己的管理下,不敢說什麼日漸繁榮,但至少也稱得上是中規中矩。再者,這裡不是生意場。警察這職業因為它的特殊性,只要能解決問題、完成任務,就已經是相當的了不起了。能抓住耗子的貓才是好貓。刁建認為自己就是那種能抓住耗子的好貓,他實在想不明白,蔣蘭為什麼要請一個外人來代替自己。
排成一列的隊員們,各個神情肅穆。但很明顯,與刁建日夜相處的特警隊員們,臉上都帶有一絲忿忿之意。而以柳東陵為首的重案組的成員們,眼中卻多少帶有一些幸災樂禍、看熱鬧的意味。
雖說重案組隊長與特警隊隊長的身份相差無幾,但警局有個死規定,只要進了南山基地,一切唯刁建的馬首是瞻。而刁大隊長卻是個很冷血的人,對這些將更多精力放在案偵工作上的同事們,不僅毫無體恤之意,操練起來卻是格外的用心。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練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你們這些一年都開不了幾槍的傢伙,如果到了這裡還不肯吃苦,那就等著蓋國旗吧!
按理說。刁建這也算是苦口婆心,出發點是可以肯定的。
但遺憾的是,這位刁大隊長不僅手上地功夫不錯,嘴上的功夫同樣了得。說起話來,尖酸刻薄,以打擊人的自尊心為己任。偏偏還喜歡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這實在讓柳東陵等人心中忿忿。
老子又不是你的手下,憑什麼一副老子教訓兒子的臉孔!
蔣蘭陪著李德生笑吟吟的說著話……對她來說。李德生能站在南山基地裡,這就已經是個勝利。至於老李同志怎麼訓練自己的這些手下,她實在是懶得多費這個心。什麼叫領導地藝術?作為警察局長來說,她的藝術就是知人善用,長袖善舞,讓治下的民眾生活在一個寧靜祥和的環境裡。
能將李德生忽悠進南山基地,這就是她的藝術。
這個憨憨厚厚的大胖子,不僅能給她的屬下帶來新的訓練方式。更重要地是,整個迅捷公司都將因為李德生而成為她手裡最重要的一張王牌!她悄悄的看了一眼正和麥子低聲說話的那個年輕人,心裡很得意。李德生固然重要,但據老陳說。這個年輕人才是迅捷公司地主心骨。一想起李德生那種神乎其技的槍法,蔣蘭的心裡便充滿了期待……比李德生更重要的人,相必能力也更出色吧。
蔣蘭真的是很得意……與其全線出擊,不如一點突破。當初她是打算按照老陳的路子走,繼續深化與迅捷公司的合作。但在瀏覽李德生的資料時,卻發現那大多數都是空白的檔案上,卻註明了老李同志居然也做過警察。這個發現對於蔣蘭來說毫無疑問是個喜訊,因為她深知什麼叫做警服情結。只要穿過警服地人,大多數都會認為這世上最美、最拉風。同時也是最酷的服裝,毫無疑問的當屬警服!
當初把你踢走了,如今我再請你回來,而且是風風光光的請回來。
只要『掌握』了你這個大胖子,再去談合作的事情,豈不顯得多餘?
易楚注意到蔣蘭悄悄的打量著自己。
他和麥子站在人群地最後面。輕輕的一碰麥子,笑道:「麥子,問你個問題。」
麥子因為李德生的緣故,生平第一次與領導同志站在一個行列。
她低聲的問道:「你要問什麼啊?」
易楚笑道:「你們老闆娘今年多大了?」
麥子一怔:「老闆娘是誰?」
易楚笑道:「你們蔣局啊……」
麥子忍住笑,偷偷的踢了一下易楚:「不許給領導同志亂起外號……不過,這個稱呼真的是很有意思哦。」
微微一頓,又奇道:「你問她的年紀幹什麼啊?喂,喂,你什麼意思啊,難道見我們老闆娘長的漂亮。就想……就想小牛吃老草?」她自覺這話說的有趣,忍不住就咯咯的笑了起來。
易楚一瞪眼:「去,去……你這小腦袋瓜子裡裝地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一點都不健康……」
微微一頓,卻很嚴肅的繼續說道:「實話告訴你,我見她老是回頭看我,還衝我笑。我就琢磨著……她家是不是有個漂亮的閨女等著嫁出去啊?」
麥子本來是偷偷的笑,這下終於是忍不住了。她咯咯的笑著,實在受不了時,竟是坐在了地上。見過臉皮厚的,卻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蔣蘭和李德生好奇的回頭看著她,心裡都想,這丫頭,也太不嚴肅了。
蔣蘭畢竟是領導,輕咳一聲問道:「麥子,刁隊長正在說話,你笑什麼呢?」
麥子笑得喘不過氣來,小手亂搖著,咯咯的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有人想知道老闆娘家裡有沒有女兒?」
蔣蘭心中奇怪,老闆娘?
這個好像說的是自己吧,至於女兒……見鬼了,老娘我事業為重,還沒結婚呢。
一段小小的插曲過去後,易楚氣憤的瞪著麥子:「從今天起,我和你絕交。」
麥子嘻嘻的笑著:「小氣勁……我又沒說你的名字。」
易楚哼道:「幸虧你沒說……說了的話,可就不是絕交這麼簡單了。」
這時候,刁建已經結束訓練前的講話,按照慣例。現
蔣蘭登場了。
一陣掌聲響起,照例的幾句套話後,蔣蘭開始為大家介紹李德生。
麥子卻拉了拉易楚地袖子,小聲說道:「喂,看見那個一臉黑氣的傢伙了嗎?」
易楚順著麥子的視線看去,看到的卻是一臉陰沉的刁建,笑道:「你是說刁隊長啊?」
麥子哼哼道:「還隊長呢……根本就是個閻王。阿楚,你記住。呆會他肯定會摸你的底。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能手軟。」
易楚奇道:「為什麼啊?」
麥子捲起袖子,指著小臂上的一道青淤,委屈的說道:「看見了沒……這就是刁閻王給我留下地。見鬼哦,拿擀面杖那麼粗的大木棍子敲我的手臂,還美名其曰什麼硬氣功。我是女孩子哎,也不知道憐香惜玉。疼的我幾晚上都沒睡好呢……更可憐的是菲菲,上次被刁閻王練的手臂比小腿還粗。哭了四五天呢。」
易楚看著麥子雪白的小臂上那道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的青淤,心疼之下,忍不住就摸了一下。
麥子卻觸電般縮回手,嗔道:「只許看。不許摸……敢趁機佔我便宜,回頭我就告訴喬丹姐,說你非禮我。」
易楚心中好笑,心說你個小柴禾妞,我佔你便宜?
見左右無人,他將佔了便宜地手放在鼻子前,輕輕一聞,笑嘻嘻的問:「麥子,幾天沒洗澡了?」
麥子已經習慣了易楚的調侃。笑瞇瞇的說道:「我不生氣,我不生氣。只要你幫我和菲菲出氣,再給你摸一下也沒什麼地呢……」
那邊,蔣蘭已經結束了講話,李德生開始正式登場。
包括刁建在內的隊列裡,響起了一陣並不熱烈的掌聲。除了柳東陵等幾個人。大多數只是在敷衍而已。
李德生卻見慣不怪,這樣的場面,他實在是見得太多。隊員們的不信任甚至是敵對情緒,其實是可以理解的。以前的那些歲月,每次替七處訓練菜鳥、順便選拔人才的時候,這樣的眼光,他見地多了。但最後的結果呢,他卻總是能贏得隊員的尊重以及最後的勝利。
想巡撫這些桀驁不遜的野馬,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馴馬人必須要有壓倒性的實力!
李德生地開場白很簡單。
「我知道。在這種場合下,有兩件事情要做。第一件事情,先來個自我介紹。鄙人姓李,大號德生……你們可以叫我李教練,也可以叫我老李。但有一點我要事先聲明,那就是,你們絕對不可以叫我胖子!」
李德生笑嘻嘻的說著,沒有絲毫的怯場,也沒有絲毫的架子。
蔣蘭被這開場白逗得笑了……她同樣看出了隊員們的牴觸情緒,卻並沒有以領導的身份去疏導這些情緒。因為她實在是很好奇,李德生這個胖子,究竟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馴服這些驕傲的特警隊員呢?
李德生做完自我介紹後,巡視著眼前的這些小伙子,又道:「至於第二件事情嘛……其實大家都心裡有數,所以呢,我也就不多囉嗦了。俗話說,是騾子是馬,總的拉出來溜溜。現在,我只想問一句話,你們想怎麼玩?」
話音一落,包括刁建在內,所有地人都愣住了。
沒錯,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想掂量一下李德生的實力。但誰也沒想到,這個胖子居然挺乾脆的,大家想好的那些小花招還沒用上,他自己卻跳了出來。說實話,這種乾脆利落的作風,確實像個男人。但他媽媽的……你這個胖子也忒囂張了吧!
這麼**裸的跳出來,指著別人的鼻子問你們想怎麼玩……我靠,你這不是逼著大夥兒抱成團跟你玩嗎?見過囂張的,還真沒見過這麼囂張。老同志,做人要含蓄啊。
先撇開特警隊的那些人不說,柳東陵也沒想到李德生會如此的囂張,想了想,卻是第一個站了出來。
他先敬了個禮,然後問道:「請問教練,你覺得應該怎麼玩?」
李德生聳了聳肩,說道:「其實也很簡單啊……警察嘛,職業很單純,具體到訓練。無非是兩大類。第一是單兵作戰,第二是團隊合作。單兵作戰,也無非就是槍法和格鬥技。團隊合作要複雜點,但對於你們這種性質比較單純的隊伍來說,不需要太複雜的東西。基本上,能練好城市內的突擊,又或者是郊區外小範圍地作戰,這些也就足夠了。當然。我說的這些都是軍事上的術語,和你們的概念不太一樣。但歸根結底,本質還是差不多的。在對付暴力團伙,又或者外來的恐怖分子,團隊合作尤其重要……」
說到這裡,卻是哈哈一笑,接著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說著說著就跑了題……得吶,我說柳隊,玩來玩去,無非也就這兩樣。你說吧。咱們從什麼地方開始練?」
柳東陵頓時來了精神:「報告教練,我想先請教你的槍法。」
李德生笑道:「行啊,不過你能不能說的具體點……咱們總不能像西部牛仔那樣地玩吧?」
柳東陵說道:「我想請教定點射擊和移動射擊這兩項。」
訓練場的南側就是靶場,李德生答應柳東陵的邀戰後,一行人便簇擁著他往靶場行去。
麥子蹦蹦跳跳的跟在人群的後面,一邊還不斷的催促著易楚。
「快點,快點,你倒是快點啊。我還沒見識過我師父的槍技呢,真想現在就知道。到底有沒有英子說的那樣玄乎……」
易楚笑道:「放心吧,你師父雖然沒我長得帥,但是槍法肯定比我好。這一點我確信,他不會給你這個徒弟丟臉地。」
麥子做了個暈倒的表情,笑道:「拜託,你就不能不臭美嗎?天啊。喬丹姐居然能受得了
人,真是佩服死她了。」
南側的靶場上,一溜的標靶豎立在遠處,大概有五十米地距離。
柳東陵叫來一個特警隊員,小聲的吩咐了幾句話。
很快,這位隊員就按照柳東陵的吩咐,準備好了比賽時的槍具。
柳東陵拉著李德生來到安全線外的射擊台前,指著桌上的三把手槍,說道:「教練,我先請教你手槍速射。這是三把槍。要求你在一分鐘內打完全部的子彈。當然,時間並不是評判勝負的主要標誌,最後還得看環數,但是如果連時間都控制不好,我看根本就不用在去驗靶了。」
李德生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心中卻是冷笑,居然只是五十米地靶,這訓練水平也就可想而知了……
柳東陵又很客氣的說道:「你是教練,又是第一次來南山,為了表示對你的尊敬,我就先來獻醜吧。」
李德生笑了笑,同樣很客氣的說了個請字。
柳東陵站到射擊台前,屏氣凝神,注視著前方的靶子,不斷的在腦海裡溫習著射擊時地要領。
短短的數秒鐘後,他忽然飛快的拿起桌上的一把槍,手指連動,以最快的速度將子彈打完。緊接著是第二把槍,再接著是第三把槍……當最後一發子彈竄出槍膛後,他輕輕一吹槍口上的青煙,多少有些得意的回轉身看著李德生。
李德生一笑:「完了?」
柳東陵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嘛……笑了笑,也沒說話,很矜持的點了點頭。
李德生摸著鼻子,笑道:「水平還不錯,幾乎槍槍十環。就是第二把槍的第三發子彈、第五發子彈稍稍偏了點,估計最多也就九環的樣子。你地成績不用看了,扣除這兩環的失誤,差不多能算你滿分。另外,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出現了這種偏差嗎?那是因為你的呼吸節奏不對……」
李德生侃侃而言,旁邊的人都傻了眼。
我靠,真的還是假的啊……隔著五十米的距離,連環數都能看得出來?而且還指明了是第二把槍的第三和第五發子彈。我靠,吹牛吹到這種地步,還真是……讓人無語。
柳東陵也是傻了眼……直到驗靶的人跑過來,神情古怪的看著李德生報出了環數後,他才一改呆滯的表情,而是用崇拜的眼神看向李德生。而旁邊的麥子更是歡呼雀躍,很用力的掐了一下身邊的易楚,以示心中的興奮。
最後的環數其實已不重要,因為驗靶的人特別地指明了,那兩個九環都在一張靶紙上。而那個靶子。恰好就是第二把槍的目標!唯一遺憾的就是,誰也無法區分那兩個九環到底是第幾發子彈……
環數報完之後,蔣蘭率先開始鼓掌。
但誰都知道,這掌聲是給李德生的,而並不是打出了接近滿分的柳東陵。
李德生依舊是那副憨厚的笑容,他對柳東陵說道:「其實,這兩個九環還有其他的原因,又或者說是一種壞毛病。」他一邊說著。一邊卻示意正準備裝彈的人讓開,然後雙手幻成一道虛影,以眼花繚亂地速度將三隻槍重新拆裝了一遍。
三把槍,瞬間拆卸,又瞬間合體,幾乎沒給旁觀者以喘氣的時間。
他背對著槍靶,繼續說道:「這就是你的壞毛病……作為一個槍手,你應該在開槍之前檢驗並熟悉你手中武器。這只是一次測試。而不是什麼突發事件,你有充足的時間來檢驗你的武器,但你卻忽視了。你也許會說,這正是你適應力強的表現。但我要告訴你。我也喜歡這樣玩,隨便拿一把槍,然後打出一個令人暈眩的成績。但可惜的是,我有這個資格,你卻遠遠地不夠格。那兩個九環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柳東陵看著李德生那雙魔幻般的手,像個小學生一樣不斷的點著頭。
直到現在,李德生一槍未發,但卻讓面前的這幫人,發自內心地說了一個服字。
刁建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他沒想到,這個胖子不僅真的有兩把刷子,而且這兩把刷子超乎了人類的想像。也許,他也就是槍玩的好點吧……刁建在心裡默默的安慰著自己。
「光說不練假把式……師父,你倒是玩點真格的啊!」
人群中,忽然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顯而易見。這麼清脆甜美地聲音除了麥子外,絕不會是別的人。
李德生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敢給自己添亂,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麥子一眼。
麥子嚇的一吐著舌頭,指著身邊的易楚,很委屈的說道:「是他讓我說地哎……」
其實,麥子的呼聲也代表了大多數人的心聲。
現在,所有的人都想看看,眼前這個神奇的胖子,究竟會玩出什麼花樣。
說到底,柳東陵的成績也只是少了兩環而已。李德生再會玩,也總不可能多出個不存在的第三環吧?
李德生明白大家的心思,笑著問柳東陵:「現在到我了?」
柳東陵傻愣愣的點了點頭。
李德生一笑,轉過身拿起一把槍,然後……他居然把槍高高的拋棄,隨即拿起另外兩把槍,雙手左右開弓,瞬間將子彈打完。再然後,一個瀟灑地轉身,用腳勾起即將落地的那把槍,單手接住,竟是從自己的腋下穿過,來了招盲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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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胖子拉風極了。
表演完定點射擊後,他沒有繼續和柳東陵比試移動射擊,而是一個人鑽進了訓練用的筒子樓,然後招呼整個特警隊帶齊了裝備開始實戰比試。他今天的目的。不僅僅是要震住這幫傢伙,同時也想瞭解一下他們的真實水平。
他一人
馬充當歹徒,而刁建卻率領整個特警隊對他展開圍捕
所有的人身上穿的都是特製的訓練服,手中的槍也是特製的。這是一種高科技手段,當隊員扣下扳機後,槍膛裡會射出代替實彈的光束。而對方的訓練服一旦接觸到這種光束,就會發出滴滴的警報聲,然後再根據『中槍』的具體部位,自行判斷中槍者是否『身亡』。
所有的訓練服都會發出某種信號,而這些信號被遠處的終端接受後,將上以光點的形式顯現在監視器上。
唯一不同的是,代表李德生的是一個紅色的光點,而其他的人則是綠色的光點。
但是無論是什麼顏色的光點,一旦變成藍色後,則意味著這個倒霉蛋已經光榮的『犧牲』了。
整座筒子樓的結構在顯示器上也以線條的方式顯現,在樓外觀戰的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它,看著那個神奇地紅色光點時而蟄伏,時而突起。時而游移……然後,他們再帶著各種各樣的心情,無奈的看著那些綠色的光點變成恥辱的藍色。
隨著一聲又一聲的警報聲,筒子樓的出口處,『陣亡』的特警隊員們開始一個個地出現。也許是半個小時,或許只用了二十分鐘。當刁建灰頭土臉最後一個走出來後,大多數人都是一聲嗟歎……
至此,整個特警隊全軍覆沒!
一個全副武裝的特警隊居然抓不住一個李德生。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最重要的是,大多數人居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陣亡的。只聽見身上的作戰服發出滴滴的警報聲後,就莫名其妙的被終端判定了陣亡。
這哪裡是什麼訓練,這分明就是一場屠戮!
測試也好,訓練也罷,事情進行到這裡,就連易楚,心中也是充滿了對李德生的敬佩。
麥子更是幸福地幾乎暈倒……我不要多。我不要多,我只要有師父十分之一的身手,我就心滿意足了!
麥子幸福的撕心裂肺,可憐的易楚那可憐地胳膊。卻被她擰的七葷八素。每當有人被終端判定陣亡後,她照例會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拚命的擰一下身邊的易楚。也絲毫不顧及旁邊那些已經『陣亡』的同事們悲憤的眼神……
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計劃,李德生表演結束後,就該輪到易楚同學了。
但是這時候,刁建真的是沒有信心再站出來了。
他和李德生之間的差距,用語言已經無法形容,格鬥技再好又能怎樣?自己畢竟是警察,真正能震懾住罪犯地就是手中的槍。雙拳難敵四手。再是能打,你能打得過一堆武裝到牙齒的歹徒嗎?
刁建沒心情站出來,當然也不會有人硬逼著他站出來。
都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何苦呢,何必呢……今天已經夠丟臉的了,也儘管不知道李德生的格鬥技到底如何。但真地是沒必要再去冒這個風險。丟臉一次已經足夠,只怪自己技不如人。但腆著臉繼續玩下去,其下場極有可能就是那位進山打熊的仁兄。
大家都統一的了思想,準備打完收工,然後和新來的總教練套套近乎,以後好多學點真東西。
但是人們卻忘了麥子還在這裡……苦大仇深的麥子姐,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過刁閻王!
「刁隊長,你忘了點東西……」
李德生開始做總結報告的時候,麥子很不和諧的來了這麼一句。
刁建一頭霧水,看著麥子問道:「我忘了東西?」
麥子很認真的點著頭:「對啊。對啊,你忘了一句話。」
刁建愈發的奇怪:「我忘了一句話?」
麥子笑嘻嘻地說道:「對呢……你今天上午剛剛說過的呢。你說,論槍法,咱警局也就柳隊和你半斤八兩。論格鬥技,南部省份都找不出你的對手來。你還說,等我師父來後,你一定要請教請教他的格鬥技。」
今天上午,刁建確實說過類似的話,但口吻還是蠻謙虛的,絲毫沒有麥子此時所表現的那麼誇張。
但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這時候也容不得刁建再去否認……
麥子很親暱的拉著易楚的胳膊,笑吟吟的說道:「我師父也累了,不過沒關係,這是我師父的大徒弟。我看……就由他來代替我師父向刁隊長您請教吧。」
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刁建和易楚同時歎了口氣,心中想法竟然也是一般無二。
刁建是被逼著進山打熊,所以歎氣。
而易楚卻是那只被趕上了架子的鴨子,又平白無故的成了老李同志的開山大弟子,所以也歎氣。
李德生在一旁不置可否,反正今天的任務就是要震住這幫傢伙,玩的越玄乎越好。
而蔣蘭也實在想揭開易楚神秘的面紗,所以便笑吟吟的同意了第二場比試。
既然領導已經決定了下來,又被麥子逼得這麼慘,刁建倒也安下了心。自己好歹是有實力的,也有實戰的經驗,又怕你何來,總不成你能飛天遁地吧?
易楚卻有些猶豫了,雖然他早就有了這方面的準備,但考慮到刁建是如此驕傲的一個人,而且又是這些特警隊員們心中的偶像與驕傲,如果在一對一的情況下贏了他……或許會讓他從此一蹶不振吧?
麥子看出易楚心中猶豫,瞇著眼睛,凶巴巴的威脅道:「你敢放水的話,我就……我就……」
易楚奇道:「你就怎麼樣?」
麥子狡黠的笑著,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就告訴師父,剛才不是車壞了,而你逼著人家陪你上山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