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麥子的拜師宴本來是一個小範圍的聚會,但意外之客卻一撥接著一撥。
先是來了蔣蘭和陳鎮,接著是送槍的中年男子,就當李德生以為不會再有客人來的時候,柳東陵卻和其他幾個重案組的隊長溜了進來。他們來的時候,恰好麥子帶著囡囡和李彤上樓。麥子見狀,立刻帶著兩個小丫頭將這行人攔住了門外。
話說都是同事,既然人家來了,麥子當然不會拉下臉將人趕走。
不過,女俠自有女俠的風範。來的雖然都是客,本小姐不好意思趕你們走,可你們也不好意思空著手上門吧?今天可是本姑娘拜師的大日子呢……她笑吟吟的站在門口,盯著以柳東陵為首的一行人,如花的笑靨上,分明寫了幾個大字:不許吃白食!
柳東陵那個尷尬啊,苦著臉,趕緊的問身後幾位有沒有帶錢。
他今天的來意,是想掂量一下所謂槍神的份量,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地點,來的時候又有些匆忙,口袋還有三十五塊六,哪夠給麥大小姐買禮物的啊?
一行人無奈,只好你一百、我五十的湊了點錢,屁顛屁顛的跑上街買了個蛋糕和一束鮮花。
柳東陵捧著蛋糕和鮮花,苦著臉問麥子道:「大小姐,這下我們可以進去了吧?」
麥子瞥了眼蛋糕,笑嘻嘻的說道:「可是……我喜歡的是水果味的蛋糕呀。」
柳東陵大窘,汗都流下來了,說道:「拜託,我身上的煙錢可都給你搾出來了。大不了……大不了我進去後只喝水不吃東西。」
麥子見他說的可憐,撲哧一笑,總算是點頭放行了。
其實這丫頭心裡明白,柳東陵帶著幾個重案組的隊長不請自來,絕對沒安什麼好心。但正如易大俠所言。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你既然居心不良,那本小姐也樂得雁過拔毛,且讓你們出點血。再說了,宴客廳裡有兩位局長坐鎮,這幫小蝦米再有什麼壞心眼,也不敢當面使出來。
柳東陵和那幾位隊長又哪裡知道蔣蘭和陳鎮也來了!
他們樂呵呵的進了宴客廳。正商量著怎麼吃回本地時候,卻見兩位局長陪著李德生從小房間裡走出來……一行人頓時呆若木雞。蔣蘭和陳鎮見了手下的一幫得力干將,起先也是一怔,隨即卻相視而笑。知子莫若父,知兵莫若將。他們自然知道自己這幫手下安的是什麼心思。
蔣蘭眼睛一轉。卻是對李德生低聲說道:「李先生,你看……你還沒答應做這個總教練,我的這些兵就已經想要掂掂你這個總教練的份量了。」
李德生一怔,問道:「他們也知道你和陳局的打算?」
蔣蘭心中好笑,暗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哪能讓他們知道?
不過,為了套住李德生這條大魚,她卻笑吟吟地說了個謊:「嗯……知道一點。知道一點。」
所謂請將不如激將,柳東陵來的還真是巧。
李德生再是聰明,也沒料到事情會這麼巧合,當年的豪氣被勾了起來,哈哈笑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這麼著吧……今天是個好日子,玩過火的話,麥子這丫頭肯定會埋怨我這個做師父地。明天。或者後天,蔣局長安排個地方,我給你的這些兵好好的上一課。」
蔣蘭心中大喜,卻很矜持的點頭道:「好啊,這幫小子目中無人慣了。是該好好給他們上一課了。」
陳鎮在一旁也是暗自佩服蔣蘭的功力,輕描淡寫地幾句話。便讓李德生未曾給出的答覆,在不經意間悄悄的溜出了嘴。這時候,柳東陵和那幾位隊長一臉尷尬地上來問好。幾人支支吾吾的,你一言我一語,試圖讓兩位局長認為自己這幫人是來給麥子道賀的,絕沒有其他的意思。
陳鎮卻板起臉,意欲趁熱打鐵,說道:「都別再支支吾吾的了,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來意就直接的說。遮遮掩掩的,真是丟我的這張老臉。」微微一頓,卻一揚手,又道:「算了算了,你們地那些鬼心思就是不說我也猜到了幾分。小柳,今天是你領的頭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如你們的願吧……」
柳東陵一怔,急道:「陳局,你真的知道我們的來意了?」
蔣蘭抿嘴一笑:「你們不就是想看看槍神地功力嗎……行,我和陳局就滿足你們。」她轉頭看向李德生,又道:「李先生,不介意的話,後天我親自接你去南山地特警基地。那裡各項設施齊全,我看你的第一堂課就安排在那裡吧。」
李德生無所謂的說道:「行,蔣局長說了算。」
柳東陵一行人直愣愣的看著李德生,心裡都嘀咕著,這胖子是那座廟的菩薩啊,憑什麼給我們上課?
陳鎮一臉的惱火,沉聲道:「看看你們這點出息,想著找人家的麻煩,卻連正主都不認識。出門後,千萬別說你們是幹警察的,我真不丟起這臉。還看什麼看,這位李德生先生就是小林說的那位槍神,也是我和蔣局長給你們請的總教練!」
柳東陵這回真的是傻了眼,他和身後的幾位隊長看著其貌不揚的李德生,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在一旁聽了半天的麥子這回卻急了,拉著李德生的手說道:「師父,你真要給我們當總教練啊?」李德生心裡也是鬱悶……我靠,剛才還說三天給答覆的,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就給人繞進去了呢?
他看著蔣蘭那張笑吟吟的臉,情知自己是給這風韻猶存的老娘們給忽悠了,不由哈哈一笑,說道:「蔣局長,可真有你的。」
蔣蘭笑吟吟的說道:「我們這也是求賢若渴,迫不得已啊。李先生,可千萬不要怪我。一路看——」
事已至此。李德生也不是那種扭扭捏捏、喜歡裝矜持的人,嘖嘖嘴,便點頭道:「行,就衝著蔣局、陳局的這份誠意,還有這份忽悠的功力,我老李就應下這份差事了。」
麥子一邊急地跳腳:「不行,不行。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師父,怎麼一會兒就收了這麼多的徒弟?我可不干……我還指望多學點東西,回頭好風光一下的呢。」這丫頭心直口快,心裡想著什麼嘴上便說什麼。這番話出口,惹得周圍的人都是一臉的苦笑。
李德生笑瞇瞇的說道:「放心吧。傻丫頭,師父壓箱底地活兒都給你留著,誰也學不去。」
「真的呀,這還差不多……」麥子眉開眼笑,微微一頓。卻又看向柳東陵等人說道:「對了,先進門的為大,小柳同志。從明天前,你可就得叫我一聲師姐了。」
柳東陵心中鬱悶的快要吐血,不過有蔣蘭和陳鎮在場,他也只好尷尬的笑著。
他嘴上不說,但心中卻暗自琢磨開來……既然這個胖子大言不慚地說要給我們上課,也罷,那就南山基地再見了。我還不信了,今天丟的臉。我後天掙不回來!
南山特警基地是一個綜合性的訓練場,裡面的設施齊全,射擊、格鬥、野戰等科目是訓練基地的必備項目。柳東陵心裡算得清楚,即便眼前這個胖子槍技確實了得,但就他這體型。總不可能連擒拿格鬥什麼地全部精通吧?跟他來個三局兩勝,槍法沒他准。就跟他比格鬥,我就不信找不回這個面子……
柳東陵心裡撥著小算盤的時候,三組的人也到齊了,雖然某個拜師地見證人還沒到場,但麥子卻迫不及待的開始招呼大家入座。
然後,今天的第四撥不速之客開始登場。
蕭山不知什麼時候也趕了過來,一見面就指著李德生的鼻子笑罵道:「老李,你可真不夠意思啊,今天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通知我?」
李德生笑道:「誰說我沒通知你,不是給你的手機留了言嗎。我靠,幾天沒露面,跑哪去了?」
蕭山笑道:「有點事情出去了一趟,手機沒帶。再說了,你只說請我吃飯,沒說收徒弟的事情啊。虧得我打了阿楚的電話……來,來,給你介紹個人,這位是阿楚地師侄,單子文的公子單飆。知道你要收徒,也跟著來湊熱鬧。」
他身後一個華服公子哥兒,正是單飆。按理說,他這樣的公子哥,是從來不屑與今天這種場合的。說的誇張點,這種檔次地酒店,他還真沒來過。不過,單子文對他早有吩咐,沒事別老往那些風月場所跑,有這時間,不如和師叔多親近親近……
一番寒暄後,李德生為蕭山介紹了自己的高徒。而單飆身為寧南市有名地公子哥,自然也認識蔣蘭、陳鎮。當下很客氣的代替他老子,向兩位局長大人問好。
小小的宴客廳裡已是人滿為患,熱鬧成一團。
三組的人坐一張桌子,柳東陵帶著湊份子的那幾位坐了一張桌子,而迅捷公司的人則和蕭山、單飆再加上兩位局長湊成了一席。剩下的那張桌子,則是被兩個小丫頭霸佔了。這時候,只缺易楚和喬丹未到。無論在李德生眼裡,還是麥子心中,易楚是今天晚上最重要的客人。他不來,這拜師宴也就失去了很多的意味。在滿滿一廳的人,彼此間認識或者不認識,看似因為李德生和麥子而聚集在這裡,但真正連接他們的樞紐卻是易楚。
麥子急得直跳腳,拚命的撥著易楚的電話……
服務員開始擺放冷盤的時候,易楚帶著喬丹終於是姍姍來遲。
易大俠今天很帥,當他挽著喬丹出現的門口時,特意很矜持的擺了個poss。
但今晚的主角注定不會是他,而是他身邊那位……
除了李德生和麥子之外,沒有人知道他會帶著喬丹來參加拜師宴。而其中有很多的人甚至不知道、也想不明白,寧南市的市花,怎麼會挽著他的胳膊,做小鳥依人狀。天啊,這簡直太震撼了,震的柳東陵那一桌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而當喬丹摘去墨鏡時。這家酒樓的服務員也認出了她,一擁而上,很沒素質地開始索要簽名……
只一瞬間,易楚就被服務員擠到了一旁,很尷尬、很鬱悶,然後朝著迎上來的麥子和李德生無辜的聳肩。李德生大笑:「活該啊你,想娶明星當媳婦。就得做好這種準備。」說話間,囡囡和李彤已經張牙舞爪的衝進了人群,揮舞著從桌上拿來的餐巾紙,嚷著喬丹姐姐簽個名……
整個拜師宴很熱鬧,麥子在酒宴開始後。不僅敬了李德生三杯酒,而且很恭敬的鞠了三個躬。
而喬丹很不負責任的拋棄了易楚後,成功地說服三組的人,讓她們同時參加一檔訪談節目。
整個酒宴最熱鬧的便是三組這一桌,除了喬丹之外。囡囡和李彤兩個小追星族也臨時擠了進去。而最鬱悶的一桌則是柳東陵和他的戰友們。三組地姑娘們根本不理會他們,而局長那一桌顯然也不是他們所能參與的。好在易楚一直記著柳東陵曾經說過要請他喝酒,便拉著李德生過來。以二敵眾,硬是將一桌的人整倒了半桌。
但是在這個晚上,應小蝶卻明顯的消沉著。
袁決的事情已經過去,但范愚卻仍躺在醫院裡,而他地妻子和女兒,也依然在與世隔絕的深山裡舔舐著傷口。喬丹是這世上最細心的人,她不僅看出了應小蝶眼中地憂鬱,同時也在易楚的目光裡看到了他對應小蝶的擔憂……
易楚對應小蝶的關心。讓喬丹的心裡微微的有些吃味,但她知道。如應小蝶這樣的女孩,想讓男人不去關心她,真的是很難很難。不過她也看了出來,易楚地目光雖然很溫柔。但卻很清澈的,有的只是純粹的關心。並沒有一絲半點的曖昧。這樣,就已經足夠了,自己還能奢求什麼呢?
出於愛屋及烏地心理,再加上喬丹對應小蝶本就有的好感,她悄悄地坐到了應小蝶身邊,輕聲問道:「小蝶,還在為你師兄的事情煩心嗎?」
應小蝶勉強的一笑,想要說什麼,卻是欲言又止。今天畢竟是麥子拜師的好日子,她並不想去說那些煞風景的事情。喬丹明白她的心思,笑了笑,卻是拉著她的手,借口去洗手間,帶著她去了宴客廳外的露台。經過易楚身邊的時候,她悄悄的做了個鬼臉,易楚投過去的卻是感激的目光。
看著兩個女子離去的倩影,易楚輕輕歎了口氣。
袁決的事情完結後,他還沒來得及和應小蝶溝通。他這人屬於沒心沒肺的品種,也缺乏對女人心思的瞭解,以為袁決已歿,事情也就到此結束了。他不僅忽略了應小蝶的感受,也過高的估計了這個女孩的心理承受能力。今天晚上,當他看到應小蝶眼中的憂鬱時,才知道自己錯了。
不過幸運的是,今天晚上他的身邊站著喬丹。一個技藝純熟的心理調節大師,一個與他心靈相通、並且願意因為他而去撫慰另一個女孩的天使……
酒宴快要結束的時候,應小蝶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
她看著喬丹,微微的笑著:「謝謝你了,喬丹。」
喬丹笑道:「為什麼要說謝呢?也許……也許有一天,我受了阿楚的欺負,也會找你哭訴的呢。」
應小蝶輕輕的笑著:「阿楚可不是那樣的人。」
喬丹卻眨著眼睛,說道:「假如他就是那樣一個人呢?」
應小蝶笑道:「那你也別忘了,我可是警察。他真敢欺負你的話,我一定帶著三組的人去幫你。」
天上無月,有陰雲,似乎一場夏夜裡的雨既要到來。
應小蝶偏著頭,對喬丹說道:「你真的打算讓三組的去做節目?」
喬丹認真的點著頭:「當然了,我很久以前就有這個打算呢。怎麼,你不會是要反悔了吧……」
應小蝶笑道:「不是啊……我就是覺得,我其實挺反感這些事情的,但不知為什麼,被你三言兩語的就說服了。說真的,喬丹,你不來當警察真是可惜了。有你在。什麼樣的罪犯都能被你說服。」
喬丹驚訝地說道:「不是吧!你的這些話……呀,我想起來了,阿楚就是這麼描述你的呀。他還老是說我笨,表面上挺會說話,但實際上卻不懂別人的心思呢。你要是來做主持人,我就沒飯吃了呢。」
應小蝶掩著嘴輕輕的笑:「男人的話你也信?他們喜歡反著說話呢……」
宴客廳裡,柳東陵和他的戰友們已經開始撤退。幾個人摟做一團。醉眼朦朧地邁著八字步,大呼小叫的和蔣蘭、陳鎮一一告別。
醉裡乾坤大,醉中無尊卑,幾個人嘻嘻哈哈的,渾然不懼領導們臉上的不悅……
應小蝶見了。不禁笑著搖頭。
喬丹卻做了個鬼臉,有易楚這個超級大酒桶在,不知道他底細的人,想不出洋相真地是很難、很難。
應小蝶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說道:「喬丹。幫我和阿楚說一聲。明天我要去接師嫂和豆豆,可能要去一周左右的時間。三組的事情,讓他幫我多照看著點。尤其是麥子那個丫頭。別看這丫頭叫李大哥一聲師父,但能真正管住她的人卻只有阿楚。」
嚴格的來說,迅捷公司到目前為止,真正地業務只做成了一筆。
但因為這筆業務數額驚人,也使的李德生的胃口大開,決定從今往後,一些不上檔次地業務,比如幫人拍艷照、收爛賬、追查第三者這類的事情。採取三堅政策。即堅決、堅持、堅定的拒與門外。
用他的話來說,錢倒是其次,關鍵是丟不起這人。現在好歹也是寧南市警局的總教練,要是追著人拍照、收爛賬,絕對是給寧南市的警察事業抹黑、丟臉!
李德生慷慨激昂的說:總而言之。人活在這個世上是需要一點風骨的!
對於李德生地豪言壯語和鐵血硬骨,易楚卻毫不留情的給予了冷嘲熱諷。
得瑟什麼啊。不就是兜裡有倆錢了嗎?
小魚爛蝦不想吃,就痛快的說,又何必拿風骨來說事?
說到錢,李德生卻悄悄的將他拉到辦公室。
易楚很奇怪,問李德生幹什麼,我還要出門辦事呢。
李德生神秘兮兮的說道:「你剛才不是說錢嗎……嘿,你還別說,昨天地拜師宴後,我還真是小發了一筆。」
易楚笑道:「得了吧你……總共也就柳東陵送來的一個蛋糕和鮮花,你發地什麼財啊?」
李德生鬼鬼祟祟的笑著,從保險箱裡取出錦盒放在桌上,說道:「你還別小瞧我……上眼瞧瞧,這是什麼!」
盒中的一對黃金雙槍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那些鑲嵌在槍柄上的寶石更是奪人眼球,炫的人眼暈。
易楚隨手拿起把槍端詳著,漫不經心的問道:「大哥,哪個工藝品店買的?挺像那麼回事情的啊……」
李德生一瞪眼,一把奪過易楚手中的槍,說道:「少他媽不懂裝懂……我真是瞎了眼,把這種寶貝給你這個菜鳥看。」微微一頓,卻又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這話多少對了點路子。工藝品嘛……肯定是委屈了我這寶貝,應該稱它們為藝術品。猜猜,這兩把槍值多少錢?」
易楚一怔:「這是真槍啊?」
李德生一撇嘴:「不僅槍是真的,這寶石也是真的,看見沒,這槍體可是純金打造的啊。算了,讓你這菜鳥來猜它的價值,多半是找個地方秤它的重量。明白的告訴你,這對槍在市場上是有價無市。知道什麼叫有價無市嗎?就是不管你出多少錢,我都不會賣給你!」
易楚抓著頭,喃喃的說道:「我靠,你這傢伙還真是發了筆財……你倒是快說啊,這是誰送的?」
李德生嘿嘿的笑著,便將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易楚聽完後,驚訝的問道:「你是說……這槍是麥子的家人送來的?」
李德生笑道:「別人倒是想送,但也得有這個實力啊。」
易楚笑道:「既然送了你就仔細地收好唄。沒必要拿出來顯擺吧?我靠,存心招我嫉妒是不是?」
李德生一瞪眼:「拜託,大哥你說話之前,先用腦子想想好不好?你以為這槍是送給我一個人的啊?」
易楚一怔:「你什麼意思?」
李德生說道:「我問你,拜師的事情是什麼時候提起的?」
易楚說道:「就前兩天啊,怎麼了?」
李德生說道:「那我再問你,麥子這丫頭有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家裡?」
易楚摸著頭說道:「應該沒有吧。這丫頭好像和家裡的人鬧什麼彆扭。認識她這麼久,也沒聽她說起過家裡的人。」
李德生點頭道:「這不就得了……她不想提家裡的人,但她地家人卻沒有忘記她啊。不僅沒忘,而且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很關切。說起拜師,也就前幾天的事情。這麼短的時間,她的家人不僅知道了,還特意選擇了這對黃金雙槍做禮物,你覺得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易楚沉吟道:「這說明她地家人對她的事情不僅很關注,而且將這種關注的範圍擴展到她身邊的人。具體到這對黃金雙槍……我覺得。至少是說明了麥子的家人對你有一定地瞭解。」
李德生點頭道:「不妨再把範圍擴大點。」
易楚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連我也注意到了?」
李德生點頭笑道:「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如果麥子的家人對我們真地很瞭解,那麼這對槍就不僅僅是送給我一個人的了。不管怎麼說。你還是麥子的救命恩人呢。說實話,我倒覺得我是沾了你的光。或許是麥子的家人想感謝你,卻一直找不著機會,所以……就落我撿了個便宜。」
微微一頓,卻又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阿楚,這不僅僅是禮物,也是一種托付。我不知道麥子是因為什麼和家裡鬧的彆扭,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父母送來這對槍,其實就是將麥子托付給了咱們。」
易楚越聽越糊塗,一揚眉說道:「你等等,你等等……我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啊,先讓我想想。」
他略一琢磨。立刻緩過勁來,頓時開口罵道:「你個不要臉的死胖子。自己收了人家地好處,卻想把責任往我頭上推?什麼咱們咱們的……告訴你,麥子是你的徒弟,有什麼事就得你自己擔著,少跟我套近乎。」
李德生笑嘻嘻的說道:「夠聰明的啊,小樣,居然給你看出來了……不過說真地,我這話說的確實有點假,但人家父母地心思可一點都不假啊。另外,你不覺得奇怪嗎,麥子的父母怎麼會對我們這麼瞭解呢?」
易楚一怔:「會不會是麥子自己說的?」
李德生一搖頭:「不可能,我問過麥子,她根本沒說過。」
易楚奇道:「那你什麼意思……你認為她的父母在監視我們?」
李德生笑道:「這就更不可能了……監視我一天兩天還有可能,長期的監控絕對不可能。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麼的!」微微一頓,又道:「我倒覺得,很有可能是某個對我們很瞭解的人洩的底。易楚皺眉道:「對我們很瞭解的人嗎……會是誰呢?」
李德生一撇嘴:「我估計十有**是老蕭,又或者你的那個阿姑。三組的人和咱們的關係確實不錯,但她們對我沒什麼瞭解啊。就連麥子,也是因為屈波的出現才認我做師父。在此之前,唯一知道我底細的人,除了老蕭也就是燕老太太了。」
易楚聞言,便是一笑,既然是老太太洩的底……嗯,就當我什麼都沒聽見好了。
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扯了幾句後,李德生沒再繼續往下說。
他點了根煙,問道:「對了,你不是說要去看謝家姐弟嗎,去了沒有?」
易楚搖頭道:「不是被你的拜師宴給耽誤了嗎……有時間沒有,沒事的話,咱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李德生點頭道:「應該的,現在就去吧。」
易楚卻囑咐道:「老李,別急著走,先拿點錢。」
李德生一怔:「這不合適吧……聽你的說法,謝言是那種很有自尊的姑娘,你帶著錢去,這不是傷她的自尊嗎?」
易楚笑道:「我還沒有自以為是到這種程度……我是讓你拿點錢給小波,讓他去買台能掛在牆上的電視。咱們好歹也是信息公司,這玩意可少不了。」
李德生笑道:「大辦公室不是有台電視嗎,湊合著看吧。」
易楚笑道:「就當我是假公濟私吧,今晚有俺婆娘的新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