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這麼想著,便想掙開蔡琳的手,誰知蔡琳早料到他的心思,在背後重重的掐了他一把,然後竟然將整個身子都偎進了他的懷中。易楚聞著蔡琳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香水味,立刻連骨頭都輕了三分。又想起陳致遠剛才可惡的嘴臉,起了幾分頑皮,很自然的就抱緊了蔡琳。
陳致遠的臉色頓時煞白,他忍住心中怒氣,咬牙說道:「阿琳,你這是何苦?如果你還恨我的話,就直接對我說,何必拿一個公關來做擋箭牌?」
微微一頓,他看向易楚又接著說道:「還有你,最好把眼睛擦亮點,有些事情不該你管的,最好別管。」
易楚聳了聳肩,不置可否。而蔡琳也不說話,依偎在他懷裡,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陳致遠見自己的話不起作用,正想發火,但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他疑惑的看著蔡琳,問道:「對了,阿琳,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我聽人說,你不是調去了北方嗎?啊,我明白了,你現在是不是在執行什麼任務,所以才……」
蔡琳沒想到陳致遠氣憤之下,居然猜出了自己的來意,當即笑吟吟的說道:「對不起,陳致遠先生,我已經很久不做警察了。現在北方做一點生意……所謂衣錦還鄉嘛,賺了點錢,就想回來看看老朋友。順便呢,也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現在的男朋友。剛才忘了糾正你的話,這位可不是什麼公關,而是我新認識的男朋友。雖然比我小了幾歲,但是知道怎麼心疼女人,所以,我打算下個月就結婚。」
陳致遠聽到這裡,已是怒不可遏,厲聲道:「什麼狗屁的男朋友,不過就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阿琳,我可以容忍你不理會我,但絕不允許你自輕自賤,與這樣的人混在一起。你過來,馬上離開他。」
蔡琳輕輕的笑著,再不理會他,而是看向易楚,嫵媚的說道:「阿楚,我們離開這裡吧。真對不起,今天晚上本來想和你……算了,我們另換一個地方吧。」
陳致遠見她要走,心中大急,上前一把拉住蔡琳的說,怒道:「阿琳,你給我站住。」
蔡琳冷冷的看著他,淡淡道:「陳致遠,請你放開我好嗎?」
陳致遠怒道:「阿琳,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甘墮落?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嗎,簡直……簡直……」
蔡琳冷笑道:「簡直什麼?真是可笑,你這樣的人也配說我墮落?好吧,就算我墮落,那又怎樣。我還實話告訴你,你說對了。這位不是我的什麼男朋友,就是我包養的一個小白臉……」
「無恥!」
陳致遠怒火攻心,居然忘了場合,忘了身份,抬手就往蔡琳臉上打去!
蔡琳沒有想到陳致遠會動手,易楚也沒想到……但是沒想到並不代表他沒反應,對他這種變態來說,身體的本能反應,往往會快過思維的速度。眼見著一記清亮的耳光聲就要響起,易楚的右手忽然間就出現在蔡琳的面前,很自然的抓住了陳致遠的手。
陳致遠厲聲喝道:「你想幹什麼?」
易楚真的是動怒了,***,居然打女人,而且還是當著我的面?
他冷冷的說道:「我不想幹什麼,只是想勸你一句。在動手打女人之前,最好先想想是誰把你生出來的。」
陳致遠想要掙脫易楚的手,但無論他怎麼用力,易楚的手便彷彿一道鐵箍,死死的限制住他的掙扎。他惱羞成怒的叫道:「你這個人渣,放開我,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憑什麼?」易楚忍不住又笑了,說道:「你沒聽見她的話嗎,我是她包養的小白臉,就相互間的責權來說,在她沒付完賬之前,我……是她的人。沒辦法,顧客就是上帝嘛。所以呢,至少在我面前,我決不允許你動她一根寒毛。」他本想一散王霸之氣,雄赳赳氣昂昂的告訴陳致遠,我之所以不許你動手,那是因為『蔡琳是我的女人』。但不知怎的,話到嘴邊時,想到自己屢次受人調戲,頑皮心忽起,索性破罐子破摔,來了一句超級二百五的話。
蔡琳聽了前面的話,忍不住就想笑,但聽到易楚後半句話,身體忍不住又微微一抖。她是警察沒錯,心性意志都超過普通人,但她同樣是個女人,當一個男人在她面前說要保護她時,無論她有多堅強,心底的那根弦絲,免不了總是要被觸動的。
「就憑你也敢說保護她?」
陳致遠怒極反笑,忽然掄起另一隻手,狠狠的向易楚抽去。
蔡琳瞧得清楚,急忙叫道:「阿楚,小心!」
易楚卻不緊不慢,根本沒有做出任何閃躲的動作,只是手底微微發力,就見陳致遠慘叫一聲,頓時連鼻涕眼淚一齊流了出來。
易楚心中雖然有幾分火氣,但考慮到蔡琳畢竟是有任務在身,而他也實在沒興趣和陳致遠這樣的人鬥氣,所以一直忍讓著。即便是現在,他也不打算對陳致遠怎樣,只是給予一點小小的懲罰,希望他能知難而退。
但是他卻沒想過,自己這點小小的懲罰對於陳致遠來說,卻不亞於世上最難熬的酷刑。這一剎那,陳致遠甚至以為自己的手腕已經粉碎性的骨折……那種發自心底深處的疼痛,絕對是有生以來最清晰,也是最深刻的一次!
易楚見陳致遠尖聲慘叫,實在沒半點男人的味道,心中便有不屑。你他媽也算個男人?打女人、攀著女人的褲腰帶往上爬也就算了,連這點疼也受不了,真懷疑你丫是不是個帶把的?
懲罰給了,話也依然要說,他貼近陳致遠的耳邊,輕輕說道:「你最好記住了,我不管你是什麼狗屁的秘書,下次再敢在我面前打女人,尤其是蔡姐,我一定會打得連你媽媽都不認識你。」
蔡琳見陳致遠叫的淒慘,多少有些不忍,又想起自己身上的任務,便輕輕的推了推易楚,示意他鬆開陳致遠。但是想起陳致遠的身份,她又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這次的任務多半是泡湯了。
剛開始見到陳致遠的時候,她確實有點難受,雖然這個男人拋棄了自己,但他畢竟是自己的初戀。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這個男人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都是那抹最難消除的印記。
不過,她畢竟是個警察,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並且以最快的速度想要離開陳致遠的視線。但天不遂人願,陳致遠到底還是發現了她……
接下來,面對陳致遠的糾纏,她多少也有些意氣用事。如果再冷靜一點的話,她其實是可以很從容的離開陳致遠,甚至還可以繼續自己的任務。但很可惜,面對自己的初戀情人兼負心男,她實在很難做到虛以委蛇。
不過,易楚的表現卻是讓她眼前一亮……最開始,易楚的容忍多少會引起人的誤會,她以為易楚的沉默是因為害怕陳致遠秘書的身份。但後來卻發現,這個看似老實的大男孩,其實一點也不老實。說出來的話總是讓人忍俊不禁,而且還帶著一份濃濃的男人味。最重要的是,這該死的傢伙,摟在自己腰間的那隻手很不老實,不知不覺間,居然往上又多移了一點……
不過他的手可真是有勁啊……蔡琳忍不住這麼想著。
易楚教訓陳致遠的那一刻,她真的是很感動。
她很清楚,像陳致遠這樣的人,並不是誰都敢在他面前撒野的。至少在寧南,這樣的人絕不超過十個,甚至連五個也沒有。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有鬍子藍在那裡,誰會輕易的去招惹陳致遠呢?但是易楚卻這麼做了,在明知道對方身份的情況下,依然是教訓了陳致遠。這一點,真的是讓她很感動,同時也很感慨。她想,自己到底是個女人。哪怕包裡就裝著警徽和手槍,卻骨子裡依然渴望著男人的保護。而且,自己似乎也很享受這樣的保護……
陳致遠捧著自己的手腕,惡狠狠的看著易楚。
易楚笑瞇瞇的做了個抱歉的表情,摟著蔡琳的腰,準備離開這裡。
便在這時,忽然有七八個人從一樓的後門湧了過來。
為首的一人二十七八歲的模樣,一身名牌西服,慘白的臉上帶著一絲戾氣。人未至,嘴裡卻大聲的嚷嚷道:「陳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敢惹陳哥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