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阿酒的苦心
易楚回到公司,經過大辦公室的時候,順手摸了桌上的一把裁紙刀裝進兜裡。然後,直奔陸常林的辦公室。老陸同志正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報紙,見易楚拿著刀直衝沖的闖進來,嚇了一跳。
他騰地的站起,說道:「幹什麼,幹什麼……想殺人啊,還沒發工資呢。」
易楚冷笑道:「你這個叛徒,我要跟你割袍決裂。」
陸常林鬆了口氣,笑道:「決就決吧,多大的事啊……只要不往身上招呼就行。」
易楚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怎麼認識了你這麼個賣友求榮的傢伙?老陸,你也忒陰了點吧?」
陸常林哈哈笑道:「不要亂說話,賣友倒是真的,但求榮卻是絕對沒有的事情……」微微一頓,又道:「怎麼著,老太太都對你說了?」
易楚一撇嘴:「還用得著老太太告訴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上次你從種桃小園回來的時候,頭髮上的那片油蘭花瓣早就出了賣你。」
陸常林一怔,嘛,只要你用心,這世上沒人能瞞得過你。」
易楚往沙發上一坐,笑道:「少跟我套近乎……說吧,是東來順的羊肉還是張大嫂家的跳水魚。你總得為自己賣友求榮的行為付出點代價吧?」
陸常林笑道:「無所謂去哪裡,你說了算。不過說真的,阿楚,你今天去種桃小園,是不是已經答應了老太太某些事情?」
易楚翻了個白眼,說道:「這不早就在你們的算計之中嗎,還問個屁啊。」
陸常林笑道:「這你倒是冤枉了我……我雖然知道老太太有這個想法。但考慮到你的性格,我覺得不太現實,就沒多問。說說吧,你究竟答應了老太太什麼事情?」
易楚用裁紙刀修著指甲,將保安公司的事情說了出來。
陸常林聽了,一揚眉,問道:「有沒有說些具體的東西?」
易楚搖頭道:「沒有,老太太說還有點手續要辦。辦完後,讓老蕭通知我。反正就是那麼回事情吧,我雖然不太懂這些東西,但咱不是還有胖子嗎。記得上次他說過,如果我們公司壯大後人手不夠,他隨隨便便就能招來一個營的退役軍人。有他這句話,老太太地保安公司咱就帶著玩唄。」
陸常林聞言,臉上便浮起一抹古怪的笑意。他看著滿不在乎的易楚,心道:這小子果然還是沒心沒肺,你也不想想,老太太嘴裡的公司,是用來玩的嗎?嗯……這臭小子。肯定還沒醒過神來,他多半以為老太太的公司比迅捷大不了多少。所以才爽快的答應下來。
他心中如是想著,便對未來有了些期待。
身為一個江湖老鳥,陸常林對『保安公司』這種行當有著一定的瞭解。這種行當。可大可小,可以做成一個大型地跨國公司,也可以領著十來個混混,找個二居室就敢開張。大型的、正規的保安公司,其實力甚至比一般小國家的軍事實力還要強。而那些草台班子,甚至連一套制服都沒有。這二者,雖然掛著一樣的牌子,但性質卻有著天壤之別。
據陸常林所知。因為國情的不同,國內的保安公司根本無法做大,性質也很單純。而在國外,甚至有幾家大型的保安公司已經涉足到外埠地戰爭之中……以此為依據,他多少能猜出一點老太太那家保安公司的性質。規模肯定是超越了自己的想像,而且絕對不會在國內。但其性質應該是相對單純一點的,因為老太太是絕不可能將易楚這個寶貝放到子彈橫飛的戰場之上。
想明白了其間地道理,陸常林也不點透。且等著易楚接手公司的那一天。好看他瞠目結舌的樣子。
這時候,易楚打開門大聲的叫著雷氏兄弟。
陸常林笑問道:「叫小文小武做什麼。牌癮犯了嗎?」
易楚呵呵一笑道:「打牌多沒意思啊,打人才有趣,走吧,我帶你們去看一場好戲。」
陸常林奇道:「怎麼個說法?」
易楚說道:「阿酒剛才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小色帶著南學亮已經到了寧南。不過這個小色不肯輕易地交出南學亮,提了個要求,說要跟我打一場。我琢磨著,好長時間也沒活動了,就答應了他。」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這個小色有點意思……嗯,叫上小文小武,兩對雙胞胎站在一起,就更有意思了。」
和阿酒約定的地點正是郊外的那個小四合院。
這裡相對僻靜,而且院子後面有一個相當平坦的空地,用來較技,最合適不過。
到達四合院後,阿酒和小色早已等在那裡。
易楚剛進院門,便楞在門口。
院子裡,兩個長相、穿著一模一樣的傢伙抱著膀子並排站在一起,正目無表情的看著進門的四個人。
這唱的是哪一出啊……阿酒這小子早上出門地時候,穿的不是這一身衣服啊?
跟在易楚身後的陸常林饒有興趣的看著阿酒和小色,忽然說道:「你們是不是想考考我們的眼力?」
兩個一模一樣的傢伙同時點了點頭。
小文和小武卻同時『切』了一聲,幼稚不幼稚啊,咱兄弟三歲的時候就不玩這個了。
易楚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拜託,你們當這是玩猜猜猜啊……好吧,那我就先來猜一個。那什麼,阿酒身邊的是小色,小色身邊地是阿酒,這個答案怎麼樣?」
阿酒和小色一臉地鄙夷。同時豎起了中指。
易楚又笑:「當我真猜不出啊?」他上前一步,指著右邊的一個,說道:「你一臉地殺氣,不用說,肯定就是小色了。」
被他指著的某人,微微一怔,卻沒有說話。
易楚又指向左邊地一人,嗤笑道:「至於你。沒必要走到哪裡,都頂著『我是帥哥』這四個字吧?」
話音未落,阿酒便一臉諂媚的跳了出來,說道:「師父英明,連我是帥哥都看出來了……」轉臉看向身邊的小色,不屑的又道:「早跟你說了,師父目光如炬,這點小把戲哪能瞞得過他老人家?」
小色給了阿酒一個白眼。嘀咕道:「真給胡家丟人……」
不管怎麼說,遠來是客,易楚上前一步,朝小色伸出手,笑道:「既然已經站到了這裡。就沒必要做自我介紹了。小色,別管你哥哥怎麼叫我,你就叫我阿楚吧。」
小色冷冷的看著他的手,根本就沒理會。只道:「我從來不跟人握手。」
易楚笑了笑,對阿酒說道:「你這個弟弟和你的性格還真是一點不像。」
阿酒聳了聳肩,說道:「我老媽死的早,他呀……就是缺少教養。」
小色這麼一付不鹹不淡地樣子,易楚也就懶得跟他客氣,你越客氣,他越來勁,犯不著自討沒趣。
對付這種人。終究還是要靠拳頭說話。
易楚摸著鼻子,對小色說道:「好吧,看來不打一場,我們之間是沒辦法溝通了。後面有一塊空地,我們就去那裡吧。另外,你想怎麼打?」
小色不耐煩的說道:「哪來這麼多的廢話,你當是拍電影,還分武打和文打嗎?」
易楚難得的被人噎一回。只好苦笑著一伸手。示意小色先請。
陸常林和雷氏兄弟都興奮起來,邁開大步就向院子外面的空地跑去。
易楚正要起步。阿酒卻悄悄的拉住了他。
「師父,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易楚轉身,奇道:「有事嗎?」
阿酒一點頭,臉色倒是難得的鄭重起來:「師父,答應我一件事情,待會動手的時候,您千萬別……」
易楚打斷了他地話,笑道:「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切磋而已,我有分寸的。」
阿酒急道:「別呀,您千萬別留分寸。」
易楚一怔:「你什麼意思?」他心中實在好奇,聽阿酒這意思,難道是想我把小色打出個好歹來?
阿酒解釋道:「師父,你不瞭解小色的性格。這傢伙,就是一頭驢,你不打的他心服口服,他是不會認輸地。這麼跟您說吧……他現在還算是聽我的話,但您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這都是我打出來的啊!從小到大,我也不知道打了他多少次。而且每次都必須打得他半死不活才行,甚至有一次還住進了醫院。否則的話,他但凡有一點精力,就敢半夜爬起來摸把刀砍你。」
易楚嚇了一跳,說道:「你們兄弟倆也太變態了吧?」
阿酒苦笑:「師父,您你當我想打他啊,畢竟是我親弟弟,我也下不去手啊。但沒辦法,他就是這麼一個怪胎。以前是十天半月就打一次,現在好了點,大概半年左右才會打一次。每次他都以為能戰勝我,想要挑戰我這個做哥哥地權威。好在我比他厲害那麼一點點……呵呵,師父,你是不知道。這傢伙,假如有一天贏了我,雖然不會把我怎麼樣,但從此以後我肯定是再也管不住他了。用書上的話來說,他的血液裡流淌著暴力的因子,我實在是很害怕,當他失去束縛後,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我的經驗比他多,但他的天分卻比我高,總有一天他會把我打得半死。」
微微一頓,他極為誠懇的說道:「師父,跟您明說了吧,我拜您為師其實只是個幌子,我真正地用意全是因為小色。他雖然暴戾了一點,但卻信奉強者為尊的觀念。如果有人能打的他連自尊心都沒有了,讓他知道,這世上還有他窮極一生也無法撼動的人……我想,也許他會活的久一點。」
易楚聽的目瞪口呆,他以為這次較技純粹是『學術』上的交流,最多帶有一點意氣之爭。他萬萬沒想到,整件事情的背後,居然還藏著這麼一個離奇地故事。當然……這其中也藏著一份做哥哥地苦心。
阿酒歎著氣,又接著說道:「那天晚上,在三十八號樓見到師父的時候,我就知道小色算是有救了。他不僅信奉強者為尊,同時也是一個極為狂熱地武癡。如果讓他見識到師父的身手……我想,你就是拿著把槍對著他,他也不會離開您。」
易楚苦笑道:「我說呢……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掃地。」
阿酒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這您可是誤會了我,即使沒有小色,這一聲師父我也叫的心甘情願。因為您是我見過的最神奇的人……」
易楚搖了搖頭,說道:「少拍馬屁了……這人啊,活在世上都不容易,就衝你這份苦心,今天我就幫你一回。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面,待會我教訓小色的時候,你可不許心疼。」他心中好笑,打人嘛……這是我老本行啊。
阿酒用力的點著頭,說道:「放心吧,師父,我絕不會給您添亂的。」
院子外面,不僅是小色等不及了,連雷氏兄弟也開始嚷嚷起來。
易楚笑道:「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阿酒卻一把抓住易楚的袖子,說道:「師父,千萬記住啊,**上的打擊是遠遠不夠的,你要踐踏他的自尊,侮辱他的靈魂,要讓他從此以後,見到您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才行!」
易楚歎了口氣……要了親命了,我認識的這些人,都是哪家的大仙投的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