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偉的德王府外,一身塵土的德王從戰馬上翻身跳下來,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他身邊跟隨的侍衛急忙伸手扶住了他
抬手推開侍衛的攙扶,德王邁步朝府內走去,這時候的他看上去好像沒了出兵時的意氣風,整個人都好像頹老了好多歲
看著他的背影,那些鐵血衛隊的侍衛們沉默無語,然後留下一部分人在外面等待,剩下的緊隨其後跟了進去
如今的德王府內,早就亂成了一團,那些侍女和下人已經得到了德王大敗的消息,所以忙著收拾東西離開,因此都是忙碌的人影,東西被隨意的丟在了地上,沒有人收拾
德王身邊的侍衛長臉色鐵青,他一把拔出了手槍,朝著天上就放了兩槍,怒喝道,「你們在幹什麼,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些下人們被這槍聲驚住了,一個個停下了手中的忙碌,轉回身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德王他們,有的人已經雙腿有點抖了
本來以為德王回不來了,所以這些人才這麼放肆的收拾東西,沒想到德王被抓的消息竟然是假的,這下他們麻煩大了
一想到德王往日的殘暴,這些下人們覺得從頭頂涼到了腳後跟,有人甚至被嚇得尿了褲子
德王伸手攔住了就要命人處決這些下人的侍衛長,然後說道,「算了,不要為難他們了,他們喜歡拿什麼就拿什麼」
侍衛長一愣,隨即就看到了德王那頹唐的眼神,他重重的一聲歎息,然後命侍衛們收起了槍
德王從這些下人的身後走過,連看一眼都沒有,而是直接走向了自己的大殿
等德王和那些侍衛們都離開了,下人們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看了眼德王進去的大殿,然後一哄而散
東西?誰還敢帶走啊,萬一德王回過味來找後賬,他們都活不了,所以還是小命要緊,趕緊溜
進了大殿,德王坐在了那把他專屬的榻上,轉過頭來打量著大殿的一切
寬闊敞亮的大殿樣式是仿的北平故宮金鑾殿,那次他去北平到故宮參觀之後,他就喜歡上了那座金鑾殿,從那回來之後,他就改造了自己的王府,幾乎是完全模仿故宮和太和殿,從這也能看出他的野心有多大
寬闊敞亮的大殿內,裝飾的富麗堂皇,在牆壁和柱子上鑲嵌的飾物都是真金白銀,絕對沒有摻假,那些珍珠也都是專門採購來的上等品,所以這座大殿就價值連城,高貴無比
但是,這座大殿馬上就不屬於他了
德王心中滿是遺憾和無奈,他沒想到自己的雄心壯志就這麼被一支根本就沒有放在眼中的軍隊粉碎了
看來是天不佑我啊,德王出了一聲聲長長的歎息
侍衛長從門口走了過來,他是德王從小的伴讀,是跟他過命的死黨,對他忠心耿耿,這時候走上前低聲說道,「王爺,齊齊格他們的部隊馬上就要追來了,咱們快走」
德王微微垂著頭,搖了搖頭,道,「我不走,哪也不去」
侍衛長一聽急了,他上前一步,單膝跪在了地上,「王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可以暫時先離開,等將來再回來」
德王慘然一笑,抬手指向了外面道,「捲土重來,你說句實話,覺得還有可能嗎?」
侍衛長不說話了,因為他很清楚現在蒙古先遣兵團的厲害,尤其是他們背後還有個炎黃軍團,那個龐然大物絕對是他們惹不起的,就算是以後也惹不起
到了這一步,德王實際上已經是窮途末路了,他要是走了,也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的他到哪裡也不會有人放在眼裡的
但是侍衛長還是想勸勸他,他怎麼忍心看著德王在這裡束手就擒呢
剛要說話,德王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他朝他擺了擺手,然後道,「你不用說了,我不會走的,而且我也不會被人抓住的」
侍衛長在他的命令下無奈的退出去了,然後德王從椅子上站起身,在富麗堂皇的大殿內緩緩走著,一邊仔細看著每一件東西,這裡的每件東西都是那麼熟悉,原來沒在意的時候感覺不到什麼,但是到了現在他卻感覺出了對它們的感情,讓他忍放開
轉了一圈之後,德王回到了那張紫檀木的榻前,重坐了回去,然後仰起頭,看著前方,「這裡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沒有人能夠讓我離開我的家園」
大殿內安靜了下來,德王坐在榻上,不再說話,只有大殿內的燈燭不時出辟啪的爆炎,火苗把德王的影子晃動了一下
與此同時
「怎麼辦,怎麼辦,這次可怎麼辦啊」
大殿外,侍衛長和一眾侍衛們都在等待著,他們焦急萬分,都希望德王在最後關頭能夠改變主意,跟他們離去
這時候,德王府外傳來了激烈的槍聲,而且越來越激烈,越來越近,這讓他們意識到齊齊格她們打來了
侍衛長都要火上房了,他焦急的搓著雙手,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再勸說德王一次
嘩啦一聲,大殿的殿頂上將落下一條條身影,從天而降的他們剛一落到大殿頂上,就開了火,子彈射向了大殿下的那些侍衛
與此同時,從侍衛們身後的大門口中,蒙古先遣軍團的戰士們也都吶喊著衝了進來,兩面夾擊向侍衛們
激戰開始的突然,結束的也很迅,前後也就三十多秒,在強大的火力和佔據絕對優勢的人數下,侍衛們幾乎都沒有什麼換手的機會就被干倒了
槍聲停止了,大殿頂上的特戰隊員們留下一部分在大殿頂上警戒,剩下的則從大殿上跳下來,直奔大殿內走去
這些侍衛都在這裡,那麼說明德王應該在裡面
進了大殿,特戰隊員們現大殿內空空蕩蕩,只有在對面的一張榻上坐著一個人
那人似乎沒有聽到特戰隊員們進來的動靜,依然是一隻手拄著額頭,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熟睡,動也沒動一下
「上」為的特戰隊軍官一揮手,特戰隊員們分成兩隊,從左右朝前衝去,直奔那張紫檀木的榻
一路上十分平安,人們暢通無阻的到了榻前,槍口對準了坐在榻上的德王
德王依然是呆坐不動,保持著那個姿勢
為的特戰隊軍官察覺出問題部隊,他走上前伸出手指在德王的脖頸上試了試,然後這才搖了搖頭,「沒脈搏了」
原來德王已經自殺了
特戰隊員們圍攏在大殿內,進行了仔細的搜查,唯恐這是德王金蟬脫殼的詭計,後來等找來伺候過德王的侍女辨認之後,確定無誤這人就是德王,人們才鬆了口氣
不管如何,德王如果逃走了,對於今後草原的安定肯定是個隱患,少了這個隱患,草原會多了許多安寧
楚一飛和齊齊格到來的時候,德王的屍體已經被收殮到了棺木中,放在了大殿外的院中,跟隨他的那些侍衛也都被裝進了棺材擺放在附近
這些人都是各為其主,說起來還算是忠心,如今他們已經死了,自然是沒必要再追究了
一走進德王的大殿,楚一飛就被驚了一下,他看著那金碧輝煌的牆壁和柱子什麼的,頗有幾分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真他奢侈,這小子是打算當皇帝啊」
齊齊格比他好一點,她畢竟曾經是王公的女兒,見過不少世面,所以她還比較鎮定,回頭朝其他人喝道,「傳我的命令,這裡要好好保護,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啊」
下達完命令剛一回過頭來,齊齊格就看到楚一飛跑到了一根柱子前,正拔出軍刀試圖去撬柱子上的金蟠龍,嘴裡還在嘀嘀咕咕著,「這沒準是真金的呢,這麼大一塊夠給小格格打一套飾了」
正說著,他的耳朵就被人揪住了,緊跟著耳邊響起了齊齊格的聲音,「我說楚一飛,有點出息行不行,別這麼貪財」
楚一飛被齊齊格揪著耳朵朝門口拎去,他一邊哎呀著,一邊解釋著,「我這都是抱著考古的高尚動機去研究研究那些東西,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不好」
齊齊格不由分說,將他推出門去,然後吩咐看門的戰士道,「楚一飛隊長要是再進去,你們一定不能放進去」
戰士們都看著一旁不住揉著耳朵的楚一飛,想笑又不敢笑出來,全都含笑點了點頭,「放心,總指揮,我們知道了」
楚一飛在一旁洩了氣,沒好氣的嘀咕著,「不就是一根柱子嗎,何必那麼較真呢?」
剛要繼續說什麼,楚一飛見齊齊格伸手去摸後腰上的手槍,他轉身嗖得跑了,那度比百米世界冠軍也差不了多少了
在他背後,那些戰士再也忍不住了,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就連齊齊格都被逗笑了
遠遠的,傳來了楚一飛的喊聲,「我一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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