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因為心裡有事,夏夜醒的特別早,晨光中,她看見冷子巖還在沉睡,沉睡中的冷子巖臉容平靜安穩,黑黑的濃眉,長長的眼線,沒有了白日裡的冷傲森然。
夏夜輕輕叫了兩聲冷子巖,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她放下心來。
她凝視著冷子巖的睡夢中的俊顏,心中暗想:「冷子巖,今天只怕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了,我已經做好選擇了,愛也罷,恨也罷,都過去了……」
夏夜躡手躡腳的起身穿戴好衣服,轉身快步走到沙發邊上,從後面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小行李箱,裡面已經收拾好了幾件簡單衣物,然後輕輕開門,悄悄走了出去。
走到樓下大廳,傭人已經起來了,但因為這段日子冷子巖和夏夜關係恢復正常,傭人們也不在監視她,她在這個家裡也出入自如。
夏夜故作鎮定的隨便和傭人打了招呼,讓家裡的司機給她送到街上,然後她穿過一條街,在工商銀行取款機上提取現金兩萬,又把錢包裡的現金也掏了出來。
一共兩萬三千六百塊,她把錢塞進旅行包裡,然後招手找來出租車,趕往火車站,她不敢坐飛機,怕冷子巖查航空記錄名單。到了火車站,她顧不得買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上了一列馬上就要開走的列車。
坐到飛馳的火車上,夏夜砰砰亂跳的心才平穩下來。她在補票的時候才知道這趟火車是開往南方那座最繁華都市的,這樣也好,大城市的茫茫人海不方便別人的尋找。但夏夜卻忘記了,冷子巖最好的朋友厲浩南就是那座城市的主宰者。
夏夜經過三天三夜的旅途,終於在這天早晨平安的站在g市火車站前,地理條件的優越,法規政策的特殊扶持,三十載經濟浪潮的激盪騰飛,使得今日的g市高樓林立,商廈雲集,世界名牌匯聚,商業地段人潮洶湧,金融區宏偉的摩天大樓直插雲霄,磅礡江面上載重超過十萬噸的龐大貨輪川流不息。
她決定先找個酒店住下,然後在找工作。她進到酒店裡面,先好好的洗了個澡,三天三夜的火車,她像被裝在悶罐裡的沙丁魚,感覺自己都要臭了!
夏夜剛洗過澡從浴室裡出來,就聽見有按門鈴的聲音,她以為是酒店的侍應生,就走過去把門打開,看見站在門口的人,她當時目瞪口呆。
站在夏夜房門前的竟然是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厲浩南。
厲浩南向夏夜禮貌的點了一下頭,「夏小姐,你好!」
夏夜也對厲浩南不安的點了一下頭,她在心裡祈禱厲浩南遇見自己只是一個巧合,和冷子巖毫無關係。
「夏小姐,子巖現在正坐著飛機趕過來,大約一個小時後會到,你是在這裡等他,還是跟我回去等他!」
厲浩南這句話徹底讓夏夜石化,她知道有厲浩南在這裡,自己是無論如何都逃不了的,喃喃的說著:「既然他這麼快就到了,我還是在這裡等他吧!」
「好,那我讓服務生給你送些可口的飯菜上來,我的人就在你的門口,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就跟他們說!」厲浩南說完指指自己身後兩個全身黑衣的男人。
夏夜知道,厲浩南不好意思直說不讓自己跑,間接的暗示她門口有人看著。
夏夜惴惴不安的坐到沙發上,等著冷子巖的到來,她知道自己這次是惹禍了,冷子巖最恨的就是自己的叛逃!
冷子巖在第二天一早起來,四處找不到夏夜,傭人告訴他夏夜拎著簡單的背包出去了,他就意識到夏夜又是逃跑了,他去洗漱室洗澡的時候發現夏夜帖在鏡子上的紙條,上面簡單的寫著冰冷的幾個字,冷子巖,我走了,別找我!無緣牽手,相忘江湖!
無緣牽手,相忘江湖!冷子巖氣的把紙條扯下來,撕得粉碎!
夏夜這個騙子,大騙子,和他一夜**蝕骨的纏綿後,突然說要相忘於江湖!
冷子巖有種被遺棄的感覺,他再次被夏夜無情的遺棄了,當年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無法言說的痛苦,讓他憤怒異常,他很想把夏夜從某個不知道的地方揪出來,狠狠的打她一頓,掐住她的脖子問她到底想怎麼樣!
他已經對她這樣的好了,已經在想盡一切辦法討她歡心了,他已經向他求婚了,而她也答應了,他滿心歡喜的打算要取她為妻了,可她卻又跑了,像當年一樣,又一次騙走了他的心,然後一走了之,再次把他從雲端踢到地地獄,再次讓他嘗到一點甜頭後,撒手而去!
冷子巖滿臉的憤恨,猙獰,和不甘,這次把她抓回來,他發誓不會再對她心軟,一定要讓她嘗遍苦頭,讓她偷跑,看她還敢不敢和他相忘於江湖了!
冷子巖的眼神變得強硬如剛,冷漠如冰,深沉如老僧入定,從今後再也不會因了任何人而影響一絲情緒或半毫舉動。
冷子巖打開手機,看上面衛星跟蹤器上返回來的信息,你不是能跑嗎,我就追,我就不信你還能跑出我的手心!
冷子巖看著夏夜逃跑的方向,眉毛一挑,輕鬆的洗了個澡,出來後邊走邊擦拭仍滴著水珠的黑髮,走進寬闊的衣帽間,架子裡整排都是各種質地、面料和時款的高檔白襯衣,全部由世界頂級設計師手工縫製,褲架上則排滿由淺至深的各色長褲,旁邊的西裝、休閒外套和禮服全部在名牌處植有超薄芯片,袖口往嵌在牆面的紅外線儀一掃,液晶屏幕便會列出該衣裳曾被他披身在何年何月何日出席過何種場合。
穿著完畢他悠閒的在床邊坐下,撥通了厲浩南的電話。
夏夜在酒店房門打開,看見冷子巖的一霎那,漂亮的臉,蒼白的好像白紙一樣。
一秒的呆愣後,下一秒她反射性的轉身想跑,後頸卻被那雙熟悉的大手緊緊掐住,他的手用力一瓣,她的身子已經跌進一個堅硬的懷抱,熟悉的氣息,眸光深沉,只是整個人多了許多冷冽的味道,他的冷,讓她害怕,莫名其秒的想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