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邀月城內早就已經亂成了一團,暫時是不會有安祈洛和藍汐月的什麼事了,他們現在能做的時候就只有站在旁邊看著他們相互鬥成一團。這樣的生活卻是有點無聊,正好青冥城似乎也有點熱鬧了,那與其站在這裡看戲,還不如到青冥城去燒上一把火,可能這一整個世界都會變得熱鬧起來。
鋒被留在了邀月城內,負責夜聖門的平常事宜,而安瑾瑜則是一直都呆在夜聖門內白吃白喝,偶爾調戲幾個漂亮的丫鬟,偶爾與夜聖門內的那些黑衣人鬥上幾回。但是他從來都不會沒事去招惹鋒,因為曾經被他打敗了好幾次,被打敗也就算了,他反到是覺得這樣可以幫他在某種程度上練功,但是那個該死的傢伙,沒次把他打敗之後都會順便地把他打暈,然後讓他在床上昏迷上好一段時間。
為了安祈洛離開這件事情,鋒還真有點鬱悶的,其實他也很想跟到青冥城裡去湊湊熱鬧的,但他也知道雖然看上去最近似乎沒有夜聖門的什麼事情,但是保不準什麼時候就突然發生了點什麼事,但那個時候,如果夜聖門內沒有人的話,可是會錯失很多良機的。
作為安祈洛最貼身的右護法,他當然也是知道夜聖門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而且,他對做這樣的事還挺有興趣的。一個如此強盛的國家就在他們的手上被滅亡,不知道到那個時刻到來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心情呢。
安瑾瑜每天都在夜聖門內閒逛著,自藍汐月的身體康復了之後,他就可以偶爾地在夜聖門的一些地方閒逛了,只要不會打擾到藍汐月就行。而他在夜聖門內找了很久,終於還是被他找到藍汐月的所在,但是當找到她所在的時候,他卻突然不想上前去跟她搭訕了,只是偶爾會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她。
他並不知道夜聖門到底是想要幹什麼,本來是以為安祈洛想要當皇帝,想要弒君篡位,但是藍汐月卻跟他說,他們對皇位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對於他們的行為,他心裡確實是非常的不解,但是不解歸不解,他到還是沒有想要去搞清楚的打算。原因很簡單,他對那皇位也沒有興趣,甚至是對整個臨月國都沒什麼興趣,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那些事情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隱約的,他感覺到他們的目的似乎僅僅只是想要讓整個臨月國去亂成一團,但是之後到底想要幹什麼就實在不知道了,既然不是為了皇位,那可能他們真的想要讓臨月國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呢!消失也無所謂,大不了沒有王爺可以當嘛!其實當了這麼久的王爺,他都有點膩了,想要換一個身份生活呢!
在邀月城到青冥城的大道上,兩匹駿馬正在飛快地奔馳著,馬蹄的「噠噠」聲和路兩旁飛速地後退著的樹木被鋒吹動的「沙沙」聲,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有些寂靜,偶爾還會傳來幾聲嬌柔又帶著剛毅的催馬聲,還有另一個相比之下顯得低沉的聲音。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座城門之前,安祈洛太頭看著城門上那三個大大的字,回過頭來看著藍汐月,說道:「這是臨月國內最後的一座城市了,趕了一天的路也已經累了,今天晚上就先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吧!」
藍汐月輕點了下頭,道:「好!」
這是臨月國和青溯國之間的最後一座屬於臨月國的城市,臨溯城,顧名思義也可以猜到這個城名的意思,這裡因為是邊境地帶,再加上兩個經常交戰,這裡就顯得有些魚龍混雜了。一般普通的老百姓,稍微有點能力的大都已經搬離了這個地方,而現在在這裡的則大多是一些無法搬離的弱勢百姓和一些特別的人群,幾乎連朝廷都對這裡有點無可奈何。
這裡,藍汐月已經經過了三次,一次是從臨月國回到青溯國,一次當然就是從青溯國回到臨月國,還有一次當然就是她嫁到臨月國來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只不過,那一次沒有機會走到外面來看一下情況,況且身旁也有著大量高手的保護,基本上對這裡的認識幾乎可以說是沒有,而後來的兩次又都是形色匆匆,幾乎只是從這裡經過,卻根本沒有在這裡稍微歇息一下。
所以對藍汐月來說,現在的這一次,也可以算得上是她第一次這樣認真地看著這個城市,觀察著周圍那魚龍混雜的場所,而現在走在這裡的街上,藍汐月卻突然感覺到周圍的環境充滿著壓抑,似乎是會有什麼事將要在這裡,在他們的身邊發生。
安祈洛騎馬走在她的旁邊,伸手將她的手握著了手心裡,輕聲說道:「汐兒,小心一點,這裡似乎有點不太平的!」
手握緊了安祈洛的手,點頭應道:「嗯,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眉頭輕佻了一下,轉頭將視線看向了旁邊的一家茶樓內,那裡有著不少的客人,看上去全部都差不多的樣子,而剛才她感覺到的那兩道凌厲的視線卻是明明從這個方向而來的。眼神暗沉了下來,一絲殺氣已經出現在了眼底,雖然每次都只是匆匆地經過,但卻還是將這裡的大概情形記在了心裡,而這裡果然是跟她前幾次經過的時候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安祈洛微側過臉,也是看向了旁邊的茶館內,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一絲精光劃過轉而消失在眼底,握著藍汐月的手更用力了一點,然後似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地朝著臨溯城最豪華的客棧走去。其實最豪華的客棧也比不上在京城裡的那些普通客棧,但是要在這個地方開一家客棧其實卻也是需要有足夠強悍的本事的,不然保證今天開張明天就要關門了。
走進客棧內,那裡稀稀拉拉的有幾個客人坐在大廳內,而店小二則是懶散地坐在邊上打瞌睡,根本就連有客人進來了都不知道。安祈洛難得好脾氣地走到那店小二的旁邊,也不去打擾他睡覺,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給我們一件上房!」
那店小二滿臉不爽地睜開了眼睛,抬起頭來正要開罵的時候卻正好對上了安祈洛的那雙血色的眼睛,愣了一下,連忙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速度雖快,但是在外人看來卻依然是那一副懶散,滿臉不願的樣子。當先走在了安祈洛和藍汐月的前面,慢悠悠地說道:「那就請客官跟我來吧!」
藍汐月的眼裡有絲精光閃過,狀似不經意地盯著那店小二的步伐,還有他身上那隱隱的屬於高手才會有的氣勢。只是一個邊境地區的店小二,卻是個身手不凡的高手,這個地方的事情果然不能用平常的標準去衡量。
那店小二將他們二人領到了據他說是整個客棧中最好的房間內,走進之後就連藍汐月也不由得有些微微咂舌,這個房間,完全可以與京城中的任何一件客棧相媲美,這也是這個城鎮的非同尋常之處麼?輕蹙了下眉,轉而將視線轉移到了安祈洛的臉上,眼裡卻是多出了一些了然之色。
還沒有等到藍汐月開口說什麼,那店小二在進門之後馬上又將門給關上了,然後屈膝跪在了安祈洛的面前,恭聲說道:「屬下參見主子!」
果然是這樣,這家客棧真的是夜聖門的產業,只是讓她稍微有點意外的是這裡的店小二竟然都知道安祈洛就是夜聖門的門主,他們的主子。在夜聖門內,可是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才能知道門主的身份,而那極少數的幾個人全部都是夜聖門內的位重之人,一般的門人根本就連戴著面具的門主都沒有見到過,更何況還是他摘下面具後的身份呢。
安祈洛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只冷冷地看著他,說道:「起來吧,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那店小二從地上站了起來,身上全然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懶散,換上的是渾身的凌厲,轉過頭來微微看了藍汐月一眼,神色有些遲疑。
「不用顧忌,這位是你們的夫人!」
愣了一下,忍不住又將視線轉移到了藍汐月的身上,現在的她是一身男裝的,但是這不是主要的問題,主要的問題是,夫人不是被大火燒燬了容貌了嗎?可是眼前的這個人臉上完好無損,更是傾城絕世。難道是主子的新歡?貌似不可能,都這麼多年來,也從來沒聽說過主子有除了夫人之外的女人。
突然從旁邊傳來了一陣寒氣,讓他不由得心中一凜,臉上將視線從藍汐月的身上移開,低頭朝著安祈洛恭敬地說道:「回主子,最近一段時間,臨溯城上出現了許多行蹤詭異的人士,但他們來此的目的是什麼屬下還沒有查清楚。」
「不用查了,他們的目的是將經過這裡的祈王殿下格殺在這個地方。」
那店小二和安祈洛同時將視線轉到了藍汐月的身上,眼裡有著愕然的神色,不明白她怎麼把事情說得這麼肯定,而藍汐月卻是一臉的清冷之色,對他們兩的驚愕視若無睹。
安祈洛轉過臉去看著那店小二,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再查了,你先下去吧!」
「是,主子,屬下告退!」
待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安祈洛才不解地看著藍汐月,問道:「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查到的!」藍汐月冷淡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就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整天騎馬真的很累,好想現在就美美的睡一覺啊!接下去還不知道會遇到些什麼事情呢,不養足精神可是不行的。
安祈洛委屈地抿了下嘴唇,走到她的身後伸手將她摟進了懷裡,低頭輕吻了下她的額頭,說道:「不要敷衍我。」
很自然地將身體後仰靠在了他的懷裡,腦袋歪著靠在他的手臂上,輕聲說道:「沒有敷衍啊,說的全部都是實話。」
「你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怎麼可能有空去查這件事情?如果你說是在我們離開邀月城之前,那更加不可能,因為我們也是突然決定要到青冥城去,還是你想說,夜聖門有內奸,將我們要到青冥城去的消息透露了出來?」
「當然不會,如果真是夜聖門內的人將消息透露出來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人出現在這裡想要將你格殺了,大家可是都知道夜聖門門主的武功絕世無雙,可能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且,他們現在可都是衝著臨月國祈王爺的身份來的,不是夜聖門門主。」
「你想說什麼?」
輕笑了一下,說道:「你應該已經猜到了的。」
安祈洛亦是淺笑了一下,在她的臉頰上又印下了一吻,柔聲說道:「我喜歡聽你把事情說出來。」
眼裡忍不住出現了一絲笑意,輕聲說道:「我們從邀月城出來一直到現在已經走了整整三天了,在這三天裡,沿路肯定有不少的人見到過你的樣子,而你有長得那麼特別,幾乎是人就知道你是誰。現在臨月國適逢朝局動盪,不管是皇上還是大將軍,對突然離開邀月城而行走的方向又是青溯國的你都會自然地升起一種戒備,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就會下令將你格殺,為此才會有這麼多的人出現在這裡,因為這裡是從臨月國到青溯國必須要經過的地方。對於這個皇上和大將軍同時下達的命令,響應的人自然就會多,也就是說,我們的處境會更加的危險。」
收緊了手臂,緊抱著她,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的神色,似乎根本就沒有將那些想要將他格殺在這裡的人放在眼裡,眼裡就只有一個人。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吧,不會有危險的,他們只知道我是祈王爺,卻不知道我還是夜聖門的門主,即使是在這臨月國最偏遠的地方,依然是我的地盤。」
「我才不擔心呢,擔心的話早就將他們還在路上的時候就給格殺了。」藍汐月說得很輕鬆,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得幾乎毫無人性。在她的口中,殺幾個人那根本就是連考慮都不需要考慮的事情,只要是擋住了她的道路,將會對她產生阻礙或者是傷害的人,是全部都可以被抹殺掉的。
安祈洛繞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捧著她的臉,眼裡有著淡淡的心疼,說道:「汐兒,如果以後你想殺人的時候,可不可以讓我代勞?」
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喃喃問道:「為什麼?」
「因為殺人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而我想要讓汐兒永遠都開開心心的,不要被那些不好的事情打擾到。」
心裡一熱,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笑著說道:「誰說的?每次我殺人的時候,總是感覺特別的開心呢!」
聞言,安祈洛的臉馬上就垮了下來,但隨即又被他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抬頭看著藍汐月,問道:「汐兒,你好像還沒有回答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的這個問題呢!」
「不是說過了嗎?查到的呀!」
「那你是怎麼查到的?我怎麼都沒有看到你離開過我的身邊去查什麼事情啊?」
嘴角的笑容進一步擴大,壞笑著說道:「因為你太笨了嘛!」
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粉唇,本只是想要懲罰一下她的這張伶俐的小嘴,親一下就馬上放開的,但是他忘了他很容易就會被她迷惑,不管是什麼方面,就像是上了癮一般,吻上了也就不由得上癮了,不想停下來了。
藍汐月輕輕地將臉撇到了一邊,輕聲說道:「我好累。」
聞言,安祈洛的手稍微鬆開了一點,卻是彎腰將她打橫從凳子上抱了起來,輕放到床上,眼裡有些心疼,撫著她的臉頰柔聲說道:「那就先休息一下吧,等會兒可以吃晚飯的時候我再叫你。」
「嗯!」
淺笑著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幫她掖好被子,轉身就走到外室的書桌邊坐了下來,伸手從旁邊拿過一些本子,輕輕地翻看了起來。雖然他很少會管這種事情的,但是在心情好的時候還是會偶爾翻看一下,也算是親身瞭解一下具體的情況,而不是一味地聽屬下們的匯報。順便,他還可以思索一下剛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些奇怪的人,雖然不知道汐兒是如何得知那些是父皇和大將軍派出的人,但他相信她說得都是實話。
藍汐月微側過身子看著外室的安祈洛,從她這個方向看過去並不能看到他的身影,但她知道他在那個位置。轉而,眼裡突然一片清冷,看來不管是安任擎還是袁紹威,都開始對安祈洛忌憚了起來,現在更是連他的動向都被他們所重視,相信那段找不到安祈洛準確所在的日子裡他們肯定也不好過吧。
現在好不容易發現了他的蹤跡,對於他這個敢獨自闖進御書房內挾持皇上,更能夠全身而退的無能王爺,相信他們再也不會將他與無能掛邊了,不然也就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竟然是派出了大量的人馬要將他格殺。他們似乎是在怕什麼,但到底在怕著些什麼卻是藍汐月現在所想不通的。
客棧內,那店小二依然是懶散地坐在旁邊打著瞌睡,如果有什麼客人來了,那些客人自然會自動地去跟他打招呼,不管是要住店的還是打尖的。而在安祈洛住進這裡之後,到客棧裡來的人比先前的時候多了不知道有多少,本來在這個邊境的地區人流量就不是很多,而且想要住店過夜的更是少之又少,想今天這樣突然湧進了一大批人說要住店的情況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這樣的情況惹來的不是店小二的滿心歡喜,而是滿臉的不情願,看在別人的眼裡就是本來他是可以輕鬆地坐在凳子上打瞌睡的,但是一下子這麼多人進來卻是讓他忙的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了。卻幾乎沒有人發現那店小二眼裡偶爾閃現的精光,還有對那些人幾乎每個都很仔細地打量了一遍,雖很認真,卻也是只有那麼一瞬間的時間裡是認真的。
很快,這件客棧裡就爆滿了,剩下的那些人沒辦法之下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到離這裡最近的客棧裡去住下,反正只要等到合適的機會的時候趁早下手就行了。
那店小二重新坐回到了凳子上,現在客棧都已經住滿了人,基本上也就沒什麼好忙活的了,那些點菜吃酒的人可不歸他管。半瞇著眼睛坐在凳子上打著瞌睡,眼底卻有著隱隱的精光和疑惑,如果事情真的像夫人說的那樣這些人的皇上或者大將軍派來的,那應該是分成兩派的,可為何這些人卻是被分成了好幾派呢?難道說除了皇上和大將軍,還有人想要對主子不利?
這裡的情況與平常不同也是最近一天的事情,而且也沒有刻意地留意過,到顯得對主子的話都答不出來了。想到這裡,他睜開了眼睛,抬眼正好看到一個剛進去的客人從樓上走了下來,朝著他招手道:「小二,給本大爺上點好酒好菜!」
本來那不是他管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卻是馬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著那客人滿臉諂笑地說道:「這位大爺,您稍等,小的馬上就去把本店最好的酒菜給大爺您呈上來!」
然後轉身就朝著廚房走了進去,很快就將客棧內最好的酒菜端了上來,小心地在桌子上放好,狀似不經意地說道:「今兒個可真是有點奇怪,竟然會有這麼多的客人來住店,讓小店都爆滿了,這位大爺,你可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呀?哎呦媽喂,難道是又要開始打仗了嗎?」
他那故作的驚慌成功地將那客人的興致引發了出來,朝著他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最近江湖上突然出現了兩張格殺令,分別的朝廷和大將軍袁紹威發出的,而那要格殺的對象就是祈王爺!」
那店小二心中一驚,他到是真的太懶散了,竟然連這麼重要的消息也才到現在才知道,他就一直在奇怪,這些分明就是江湖人士,為何竟然還會跟朝廷扯上關係。想來那格殺令的發出也不過是一兩天的事情,可能消息還沒有傳到這裡,但是在別的地方肯定是已經傳得非常廣泛了,不然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江湖人士突然聚集到這裡來。
想來除了格殺令之外,應該還有一些關於主子行蹤的消息,不然主子剛才離開邀月城幾天,這些人怎麼可能還會先主子一步到達臨溯城的呢?
事實確實如此,安祈洛和藍汐月因為是一路向前,而那格殺令又是跟在他們身後發出的,為此安祈洛才會沒有得到消息,而這個地方也還沒有將這件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但是隨著安祈洛的到來,消息竟是飛速地傳了開來,大家全部都開始為著那格殺令中的一萬兩黃金拼起了命來。
而就在安祈洛坐在書桌前的時候,終於聽到窗口傳來了翅膀擊打的聲音,安祈洛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窗戶前將窗戶打了開來,一個信鴿轉而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伸手將綁在信鴿腳上的竹筒內的信抽了出來,看著那上面的內容,眼裡異彩漣漣,也就是到現在這個時候,安祈洛終於收到了消息,關於江湖上的那個格殺令。
不知什麼時候,藍汐月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輕聲說道:「我們走得太快,而這格殺令又是在我們離開了幾天之後發出的,從格殺令的發出到將事情查清又需要一點時間,如果是從邀月城將這只信鴿放出的話,大概也就是現在這個時候才能到達這裡追上我們的腳程。」
安祈洛的背影略顯得有些僵硬,手中緊緊地拽著那張信紙,聲音冰冷地說道:「竟然下了格殺令,他們還真是嫌活得太長久了。」
藍汐月心中一痛,走近他的身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臉緊貼在他的背上,輕蹙著眉頭說道:「洛,他們會為他們的愚蠢決定而付出代價的。」
感受著她的擔心,安祈洛的心不由得一鬆,渾身都鬆懈了下來,手撫著她的小手,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輕聲應道:「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當然也是不可能會就這麼放過他們,竟然敢下格殺令,而且竟然還只是一萬兩,難道我的命就只值一萬兩黃金嗎?」
「那是,至少也得值個十萬兩嘛!」
「汐兒」安祈洛轉身將她摟進了懷裡,眼裡有些無奈有些寵溺,道,「我只值十萬兩嗎?」
臉埋進了他的懷裡,悶聲說道:「那你還想要多少?不過,那是對別人來說的。」
聽到這句話,原本有些不滿地心馬上就雀躍了起來,將臉貼在她的頭髮上面輕輕地磨蹭著,問道:「那對你來說呢?」
「無價之寶。」
「什麼?」
「好話不說兩遍!」
手臂收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再說一遍!」
而藍汐月卻是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要!」
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撒嬌的意味,輕咬著她的耳垂,道:「再一遍就好了嘛!」
忍不住縮了下脖子,從他的懷裡跳了出來,捂著被他咬到的耳朵,不滿地瞪著他,而她的離開讓安祈洛感覺到懷中一陣空虛,忍不住就伸手想要將她重新抱進懷裡,但是手才剛剛伸出來就被藍汐月拍到了一邊,看著他說道:「你想到要怎麼對付外面的那些對你虎視眈眈的江湖人士了嗎?」
安祈洛臉皮厚厚地又將手伸了出去,抱著她走到對面的書桌邊坐下,讓她坐在他的腿上,輕輕地撥弄著她的長髮,滿臉淡然地說道:「放心吧,即使是江湖格殺令,也不可能會傷害得到我,到是讓我有點生氣。我最近好像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做,他們竟然還是發出了這個格殺令。」
什麼都沒有做?藍汐月斜睨著他,現在臨月國內的動亂似乎全部都是他搞的鬼呢,他現在竟然還臉部紅心不跳地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他說的到也有點道理的,如果只是一些江湖人士的話,又怎麼可能鬥得過夜聖門的門主呢?
夜,很安靜,原本已經變得喧鬧的客棧內非常的安靜,就好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人存在著,那些原本是要來將安祈洛的腦袋取走來換的一萬兩黃金的江湖人士全部都倒在床上蒙頭大睡。沒有死,只是在睡覺而已,只是卻睡得很沉很死,就好像是被人下了什麼藥,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他們的晚飯中全部都被下了大量的蒙汗藥,誰讓他們想要對付的人竟然是這裡的主人呢?
趁著窗外的月色,一隊人影開門走進了各間客房之內,將那些江湖人士全部都用繩子捆成了粽子,然後抗出了門外,也不知道到底是要把這些人帶到什麼地方去。
只是,這裡的江湖人士是解決掉了,但在臨溯城的其他客棧內的人卻是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那裡不是夜聖門的產業,自然就不方便在他們的飯菜中下藥了。而就在將安祈洛住著的客棧內的那些江湖人搬完之後,那些人就出現了,只不過幾乎全部都似是商量好的一般,悄悄地潛入了進來。
藍汐月躺在安祈洛的懷裡,有些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將臉在他的胸口輕輕地蹭了幾下,然後又安穩地睡著了,而安祈洛則是收緊了手臂,將她更緊地抱進了懷裡,也是睡得非常的香甜。夜色太暗,就連月亮都沒有發現兩人嘴角那陰冷嗜血的弧度,依然散發著清冷皎潔的白色光芒。
一個黑影從窗戶中閃了進來,心裡有點淡淡的疑惑,這是怎麼回事?這個祈王爺睡覺竟然都不關窗戶的嗎?視線轉到了床上,在月色之下,透過那層蚊帳,只能隱隱地看到在安祈洛的胸膛上還靠著一個人影,不由得愣了一下,今天見這祈王爺進城來的時候可沒有看到有什麼女子呀,似乎就只有一個長得極為漂亮的男子,難道說這祈王爺有斷袖之癖不成?
雖然有些驚愕,但也沒有再多想那些事情,他只要將祈王爺的人頭斬下,然後就可以換得一萬兩的黃金了。看周圍的情況,似乎他是第一個到達這裡的呢,雖然聽說這祈王爺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裡有些風生水起,但是一直以來在人民心中的概念卻並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即使對他的事情有所耳聞,但卻沒有親眼所見,自然就會一不小心就又將他想成了那個無能之極的王爺。
在心底得意地笑了一下,看來那一萬兩的黃金注定會是他的,想著,已經邁動腳步朝著安祈洛躺著的方向輕輕地走了過去,打算來個手起刀落,乾淨利落!
而然他人還沒有走到床邊,從那窗口又閃進了一個人影,見竟然有人比他捷足先登了一步,心中不由得有些著急,他可不想將那一萬兩黃金拱手送人!遂朝著那先一步到的黑衣人走近了一步,而那先到的黑衣人也是在他進入的時候就知道了,現在正轉過身來滿臉戒備地看著那後來之人。
他們兩人還沒有反應,突然房門被輕輕地打開了,又閃身進來了第三個黑衣人,先前的兩個黑衣人不由得一驚,齊齊轉身看向了第三個黑衣人,而那第三個人在見到房內已經有兩個人的時候也不由得有那麼一瞬間的驚愕,但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將陰冷的視線投注到了安祈洛和藍汐月的身上。
那兩個人,一直到現在,竟然還是睡得異常的香甜,見到這個樣子,那三位黑衣人卻是齊齊在心中冷笑不已,看來今天如果只是單單地要拿到安祈洛的人頭的話,那肯定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而最大的問題,很顯然就是其他的江湖人士,即使現在取到了安祈洛的人頭,也保不準什麼時候就被人搶了去。
安祈洛的人頭還沒有取到,他們就已經開始想取到人頭之後應該怎麼樣才能不被別的人將人頭搶走,不然的話那一萬兩黃金可就要泡湯了!
三人對峙,誰都沒有首先動手去取殺安祈洛,因為自以為那已經是囊中之物,而現在面臨的這另外兩個黑衣人才是最頭疼的。三人對峙的時候,竟然又陸陸續續地有黑衣人從窗戶或者是直接從門口走了進來,這個原本極為寬敞的房間竟然只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變得有些擁擠了。
躺在安祈洛懷裡的藍汐月輕輕地將眼睛睜開了一點,看著房內那麼多的黑衣人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想到他們或許應該先好好地打鬥一場,然後由勝出的那個人來取安祈洛的人頭,這樣就可以不用跑到這裡來浪費時間了。
安祈洛的手收緊了一點,也是睜開了眼睛,輕輕轉過頭去看著這滿屋的黑衣人,他可是專門開了窗戶地在迎接著他們的到來呢,而且連房門也沒有上門閂,輕輕一推就能推進來了的。這麼些人,該來的應該都已經來了吧?
懷裡依然抱著藍汐月,而安祈洛卻是已經稍微抬起身了一點,另一隻手支著腦袋些躺在床上,朝著那些黑衣人突然開口說道:「大家似乎都對本王的腦袋非常的感興趣,只是可惜了,本王的腦袋就只有一個,都不知道到底應該給誰才好了,你們要不要先坐下來商量一下呢?」
原本寂靜的空間裡突然響起了這麼一個聲音,那些黑衣人齊齊地轉頭將視線轉到了床上來,然後就看到剛剛還睡得香甜的祈王爺竟然是已經一手支著腦袋斜躺在了床上。見狀,他們不由得大驚失色,甚至於有幾個人開始往後退了幾步,但只退了幾步,那敞開的房門就突然關了起來,房內的蠟燭亦是全部都被點燃。
藍汐月從安祈洛的身上微微抬起頭來,隔著蚊帳看著外面的那些驚恐臉,而她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出了那個她改造過的面具,或者說是眼罩,笑得邪魅,說道:「既然都已經來了,又何必這麼急著要離開?你們現在可是連祈王爺的腦袋都還沒有拿到,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了呢?」
輕撫著她的髮絲,安祈洛亦是輕聲說道:「要走的話,也得先將本王的腦袋取走再說嘛!」
這話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是聽在那些人的耳裡卻猶如萬年寒冰籠罩住了全身,讓很多人竟是連動彈都動彈不得了,現在更是有種渾身無力的感覺。那店小二從旁邊的屏風中走了出來,緊跟著的是其他的客棧的夥計,只是現在的他們不管是怎麼看,都不像是那些諂媚的店小二了。
一時間,那些江湖人士竟是全部都被圍在了中間,滿臉驚愕和不解地看著出現在這裡的店小二們,早就知道臨溯城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但是卻想不到竟然連小小的客棧夥計都是絲毫不遜於他們的高手。而他們又與祈王爺有什麼樣的關係呢?不然,肯定不可能會幫助他來對付他們的。
那店小二走到了安祈洛的面前,朝著他恭敬地行禮道:「接下去應該如何做,還煩請主子吩咐!」
重新躺回到了床上,手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藍汐月的長髮,冷聲說道:「就跟先前的那些一樣的處置吧!」
「是!」轉身就看著那些江湖人士冷笑了一下,然後揮手說道,「將他們全部都綁起來!」
那些江湖中人正想要反抗,卻突然「撲通撲通」的一下子倒下了好幾個,其實他們在進來到這個房間的時候就已經吸入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無色無味的迷魂藥,想要將他們捆成粽子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