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大將軍府內,湧入了越來越多的士兵,而死的人亦是越來越多,那些相對弱小的袁紹威的姬妾基本上全部都已經被殺,甚至連他的兒子女兒都死了不少了,大將軍府內真正地變成了屍橫滿地,血流成河。
大將軍依然與那一個黑衣暗衛對戰著,讓他非常意外的,這個黑衣暗衛竟然有如此高深莫測的功夫,雖然不至於落敗,甚至還隱隱地沾著上風,但是卻完全抽不開身來救身旁的那些家人和下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在他的面前你。他整個人都近乎瘋狂地與那黑衣暗衛對戰著,拚命地完全就已經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拼著與他同歸於盡的想法,招招狠絕,絲毫都不給對方留下任何的餘地,他現在做的就只剩下打,殺,看著自己的家人和下屬一個個地倒下,他已然是殺紅了眼。
這樣的出招已經讓那黑衣暗衛都有點受不了,抵擋不住了,他不怕與比自己武功高的人對戰,卻是最不願意與不要命的人對戰。借力後退了一段距離,看著又朝他衝過來的大將軍,眼裡出現一絲油然的敬意,卻突然朝著已經戰到他附近的同伴揮手說道:「撤!」
首先就縱身消失在了大將軍府內,而其他的人也先後地離開了,大將軍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狂吼著追了幾步,卻還是停了下來,轉身看著滿院的屍體,還有那些還站著的自己的忠實的士兵,突然仰天狂吼道:「安任擎,我袁紹威指天發誓,今生都要與你不共戴天!我一定,一定會為這些死去的家人和屬下報仇的,你給我等著!啊啊」
士兵紛紛跪到地上,朝著袁紹威沉聲亦是滿心的熱血地喊道:「誓死追隨大將軍!」
袁紹威轉身看著皇宮的方向,眼裡出現深沉的恨意,嗜血的殺氣,身後是那些存活著的士兵處理著那些死去的戰友或者是大將軍府的主子和下人。這裡不是戰場,所以即使他們人多卻也無法將所有的力量全部都發揮出來,在大將軍府中,他們自此只能湧入那麼些人,而且因為場地太小只能做著無窮無盡的人海戰。在戰場上,他們可以擺起軍陣,吹響號角,可是在大將軍府內,甚至是在邀月城內,這些東西卻根本就毫無用武之地。
士兵,是應該在戰場上發揮無窮的力量的,而這種小範圍的圍攻,甚至是在沒有任何指揮匆匆集結起來的戰爭,還是在面對著如此強大對手的時候,他們的死傷何止是慘重一個詞可以形容。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大將軍外跌跌撞撞地跑進了一個人,原本那些士兵是要將他攔下的,但是當看到他身上的軍服時卻是改攔截為攙扶了,看著他幾乎是誓死跑回的樣子,聽著他不斷地斷斷續續地說著的話:「我要見大將軍,我要見大將軍」
那些士兵幾乎沒有猶豫,扶著他朝著袁紹威走了過去,朝著已經轉過身來的袁紹威說道:「大將軍,有位我們的士兵渾身是傷都跑來說要見你!」
袁紹威早就已經將視線轉移到了那士兵的身上,看著他滿身的傷痕,幾乎就要命不久矣,連忙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為何你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那士兵抬頭終於見到了大將軍,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笑意,從那兩個扶著他的士兵手中掙脫出來,卻是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即使是趴在地上,他依然抬起頭來看著袁紹威,而在這個時候,袁紹威亦是將身子蹲下了,親自伸出手將他扶正坐在了地上,再次問道:「不要急,慢慢說,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士兵喘息著,身體無力,神情卻是非常的堅定,看著袁紹威說道:「大將軍,屬下拚死從皇宮中跑出來為了就是能夠見到您。今天,今天蕭將軍來到軍軍營,說是奉大將軍之命今晚就要就要衝進皇宮,於是就帶著三千士兵衝進了皇宮。但是皇宮內卻早已設下了埋伏,三千士兵全部犧牲,屬下是因為當當時被人打暈才倖免於難,而當屬下再次睜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那蕭將軍竟然根本就就不是蕭將軍。」
袁紹威的眼睛已經血紅一片,幾乎都要比得上安祈洛的眼睛了,雙眼裡是滿滿的恨意,他就知道蕭絕絕對不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那麼那個帶著三千士兵進攻皇宮的人又會是誰?不管是誰,他都一定要將那個人碎屍萬段!
抓著士兵的手不由得加重的力道,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暴桀之氣,低吼著問道:「誰?那個人是誰?是誰假冒了蕭絕?」
「咳咳!」那士兵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從嘴裡吐出了幾口鮮血,眼看著就要不行了,但是他依然拼著最後的一口氣說道,「屬下不知,那個人屬下並不認識,但是卻看到他親手從臉上撕下一張面具,然後跪在皇上的面前,恭敬地說了一句話,他說他說」
「他說什麼?」
「他說,如此一來,皇上您就有了對付大將軍的理由了。咳」用力地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屬下,屬下認為此事必必須要讓大大將軍知道,所以就繼續躺在地上裝死,然後就在那些禁禁衛軍將屬下連同其他的兄兄弟的運送出宮的時候突突然發難,才才終於逃脫來見大大將軍。」
如此,就再也沒有聲音了,而大將軍府內早就已經是寂靜一片,待這位士兵將話講完之後,就連那唯一的發聲源都沒有了。半餉,那些士兵齊齊地跪了下來,朝著袁紹威齊聲喊道:「請大將軍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一時間,喊聲如雷,響徹了雲霄,在龍陽宮正殿內的安任擎突然驚了一下,心裡瀰漫起了災難將要降臨的心驚和膽寒。
亂了,一切都亂了,在當天晚上大將軍就率兵攻入了天牢,將被囚禁在天牢中的皇后救了出來,同時也將被禁足在太子府內的安謹墨也一併帶了出來,臨月國的大將軍徹底的叛國了。或許還不能說的叛國,畢竟他身邊還帶著臨月國的太子殿下,只要太子的身份保持一天,那他的這個行為就不能被稱之為是某朝篡位。
而在那天晚上,大將軍府內的人幾乎被屠盡,而因為很快就有士兵的湧入,幾個功夫相對強悍一點的人卻是倖存了下來,比如大將軍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還有其中的一房側室,也倖存了下來。而其他的人,卻是基本上都已經死了,他本有五子四女,而現在卻只剩下了二子一女,本來妻妾無數,現在卻是只剩下了一房。
面臨這樣的變數,他沒有多說任何的話,只是心中對安任擎的仇恨卻是已經達到了無窮無盡的地步。本來他還有些懷疑,懷疑這或許不是安任擎所為,但是那士兵的出現卻是將他心中那僅剩的疑惑全部都給打消了,安任擎,安任擎!他一定要他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禁衛軍已經將整個大將軍府都包圍了起來,同時也封鎖了邀月城,而大將軍也不是吃素的,常年跟在他身邊的那些士兵當即就與禁衛軍形成了對峙的形式。而在蕭絕的府中,也早就已經被禁衛軍包圍,如果不是他先一步來到了大將軍府,現在只怕早就已經被那些禁衛軍抓進了天牢之內囚禁。
邀月城內亦是已經傳遍,皇上派出暗衛潛入大將軍府中行刺大將軍,同時大將軍府幾乎被滅門,而在同一個晚上,大將軍亦是派出士兵衝進皇宮,企圖弒君奪位,只是讓他們不解的是為何大將軍不親自前往呢?現在因為這些事情,大將軍已經與皇上徹底的反目,禁衛軍與從邊境上回來的戰士們相互對峙,保護著自己應該保護的那一方人。
而在御書房內,安任擎卻是緊皺著眉深思著,他已經知道了大將軍府幾乎被滅門這件事情,所有的人都說是他派出暗衛潛入到大將軍府內,但他卻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而大將軍的士兵卻是真正地衝進了皇宮之內。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在從中作怪?這是現在能夠想到的唯一的原因,但是他對那個背後的人一點都不瞭解,甚至連到底是不是有這麼一個人都不知道。
他想要找大將軍,跟他說他心中的這個疑惑,但是大將軍似乎是鐵了心的要與他作對,根本就是連他的話都沒有聽完就將他打斷,可能即使他真的將心中的疑惑全部都跟他說出來,他也一樣不可能會相信了的。他似乎早就已經認定了企圖將大將軍府滅門的那個人就是他,看著他的眼神中亦是充滿著恨意,似乎是恨不得馬上就能夠將他千刀萬剮。
視線落在了放在桌案上的玉璽,眼裡閃過一絲精光,會不會連這個玉璽也是有人故意放在皇宮的鳳陽宮內的呢?只是,為何要這麼做?而且,皇后也確實是教唆如兒欺騙他,陷害了安祈洛,而且在幾年發生的那些事情,雖然他不想深究,但是隱隱的卻也知道那些都與她脫不了干係。
她太沒有安全感,認定了只要還有一個皇子存在就一定會威脅到她兒子的太子之位,她的眼裡容不下任何一個他的其他的孩子,除了安祈洛。可能連她都認為,安祈洛是絕對不可能威脅得到太子的位置,同時,她也許也在懼怕著安祈洛,懼怕他萬一真的入那高僧所言,殺了他就會引起巨大的災難。
安任擎的眼裡出現了一絲精光,他必須要盡快地把事情查清楚,否則如果再與大將軍對峙下去的話,臨月國必定會動亂,到時候要是旁邊的青溯國再趁機攻擊邊境的話,可就真的會變成是一場大災難了。
而就在這個他打算派出暗衛去徹查那件事情的時候,御書房內已經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走到安任擎的面前躬身冷漠地說道:「啟稟皇上,卑職有要事相告!」
在他出現的時候,安任擎就知道了肯定有事情發生,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事情,否則不經召喚,暗衛是不會隨便地出現在陽光底下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沉聲問道:「有何要事?」
「卑職奉皇上之命前去查探大將軍府的情況,在大將軍府內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幾位將軍亦是一直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事情,至於是什麼事情,因為大將軍府內的書房守衛森嚴,卑職還沒有查到。但是卻在大將軍府外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原來大將軍的那些妻妾和子女,甚至是下人全部都沒有死,而是被大將軍安排到了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那裡亦是守衛森嚴,讓卑職等都不敢隨便靠近!」
聞言,安任擎的眼裡不斷地有光芒閃爍著,臉上的表情亦是陰沉了下來,冷聲問道:「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那既然讓你都不敢靠近,為何你會知道那裡面的就是袁紹威的妻妾子女,甚至是大將軍府的下人都在其中呢?」
「雖然不能靠近,但是卻也能在遠處看到那裡的一些情況,而且偶爾也會有人從那裡走出來。既然其中有人沒有出事,而且那裡還有著士兵守衛,相信就是大將軍派人守衛在那裡的,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大將軍府內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的滅門事件,那只是大將軍故意演的一齣戲,讓所有的人都以為他現在對皇上為敵也是被皇上所逼!」
安任擎的臉上一片陰沉,原來一切都是他多慮了,他想到的那個背後的人竟然就是袁紹威自己,也難怪他每次都是在他還沒有講完話的時候就打斷了他,不讓他繼續再說下來,因為本來就是不管他說得再多,都不會有什麼效果了,那又何必浪費時間呢?
朝著身旁的暗衛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如果有什麼發現的話,再來向朕稟報!」
「是!」
暗衛很快就消失在了御書房內,而安任擎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相信暗衛說的話,因為他們是自臨月國開國以來就存在著的,而他們生存的理由就是誓死效忠歷代的皇帝,絕不能有半點的異心。
只是讓安任擎想不到的是,那暗衛在離開了御書房之後並沒有入安任擎所言的去繼續探查大將軍袁紹威的事情,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一直來到了夜聖門內。
站在安祈洛的下首,朝著他微微躬身說道:「主子,一切都按著您的要求在進行著!」
安祈洛冷冷地笑了一下,輕點了下頭看著那個暗衛問道:「皇上沒有懷疑你們吧?」
「主子放心,在我們跟他攤牌之前,他是絕對不可能會懷疑暗衛的忠誠!」遲疑了一下,又說道,「只是,主子,您說過的事是否會兌現?」
「當然,事情結束之後,你們就不用再一輩子躲在陰暗出,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到陽光底下生活,我說過的話從來都沒有反悔過!」
這是實話,等到事情結束之後,他就會讓他們回到陽光底下生活。似乎是在遇到自己的陽光之後,他的心都已經沒有那麼冷了,而他現在在做的這些事情全部都是為了能夠快點和汐兒兩個人一起去環遊天下,去尋找汐兒說的那些地方,那些風景,那些人。
那暗衛聞言眼裡出現了一絲期待,朝著安祈洛躬身說道:「多謝主子成全!」聲音中都有著抑制不住的激動,他們等這樣的日子已經等了很多年了,只要能夠讓一些事情快點結束,他們就能夠得到自由了。
誰願意一輩子生活在陰暗之中?誰願意一輩子都被人操縱被人控制?誰會一生下來就被強迫著接受要用自己的生命來向皇上效忠教育灌輸?當在陰暗的世界中,當那種幾乎沒有生命的生活過得太久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然後告訴他們,他可以給他們自由,可以給他們生活在陽光下的自由,可以支配自己的一切的自由,誰能不心動?又有誰會不期待?
就因為那個人的一句話,他們就隨隨便便地背叛了自己幾十年的過去,這很可笑,作為一個誓死效忠與於皇上的暗衛,卻因為一句話而輕易地背叛了皇上,實在是非常的可笑又不可思議。但是不管是為了什麼,那個人身上的氣勢卻是真正的讓他們折服,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就背叛了自己的過去,雖然依然期待著自由,但是如果現在那個人告訴他們,他突然改變注意了,想要讓他們誓死效忠他了,他們亦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如果能夠誓死效忠那個人,即使要失去一生的自由,卻也是心甘情願。
安祈洛坐在最上位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神情有些激動的暗衛,突然說道:「先不要高興得太早,這些事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連命都會沒有了。」
愣了一下,隨即眼裡出現了一絲狂熱,朝著安祈洛恭敬地說道:「主子放心,屬下一定會把這條命留著等到自由的那一天!」
閉上了眼睛,開口說出的是冰冷的語句:「你太激動了,這樣的心態不應該出現在你的身上,回去拿桶冰水浸泡,冷靜一下吧!」
「是,屬下告退!」
廳內只剩下了安祈洛一個人,而藍汐月卻是從旁邊走了出來,站在他的身旁看著那暗衛離開的方向,突然說道:「為什麼要用冰水浸泡?直接扔寒潭裡去不就行了嗎?」
輕笑著身後攬上了她的腰,只輕輕地一拉就將她拉到了他的身上,緊緊地抱著她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笑著說道:「連鋒都不敢下到寒潭裡去,他又怎麼可能能夠忍受的了那樣的溫度?」
窩在他的懷裡,聞言不由得抬起頭來看著他,輕笑著說道:「這麼說來的話,我真的是非常的厲害了,竟然還跑進寒潭裡去游了一回。」
聽到這句話,安祈洛卻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將她抱得更緊,低頭在她的臉上輕輕地磨蹭著,喃喃說道:「以後都不可以做那樣的傻事了,知不知道?」她難道不知道他都快要心疼死了嗎?竟然還說得這樣好像是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好啊!」藍汐月回答得很是順利,當然以後到底還會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可就要看她的心情了,現在還是先應了再說,免得他又要囉嗦個不停。有時候,她都會忍不住懷疑,安祈洛是不是真的有雙重性格,不然為什麼在面對她的時候竟然會那樣的囉嗦?
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神色不滿地看著她,說道:「每次你都答應得很乾脆,卻是一點都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誰說的?」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每次都很認真地答應你的!」
「汐兒」
縮了下身子,更深地窩進了他的懷裡,賊賊地說了一句:「本來就是很認真的嘛!」眼睛看著門口的方向,突然從他的懷裡稍微離開了一點,坐直身子看著他,問道,「你當初建立夜聖門是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現在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想要將夜聖門給解散了似的?」
重新將她拉回到了懷裡,兩隻手抱著,臉上是雲淡風輕的笑容,說道:「這樣難道不好嗎?反正等事情結束了之後我們就要離開這裡,去尋找你說的那些地方了,那夜聖門存在這裡也沒有人來管,還不如解散了,讓他們各自干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去呢!」
在他的懷裡掙扎了幾下,不滿地皺起了秀眉,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當初是為了什麼要建立夜聖門的?還有,你不會是真的想要陪我去找那些地方吧?萬一那全部都只是我隨口胡說的怎麼辦?」
「你這麼多的問題,讓我怎麼回答?」
「當然是一個一個地回答了!」
無奈地笑了一下,讓藍汐月安心地窩在他的懷裡,然後才柔聲說道:「不管你說的那樣的地方存不存在,但既然是汐兒想要去看看的地方,我當然也是要陪著你一起去尋找的了。我相信汐兒說的那些話不是隨口胡說的,所以只要去找的話就一定能夠找到。」
不滿地嘟囔著:「又忽略了第一個問題。」但是如果他真的不想說的話,她到也是不會強迫他的。
眼底是滿滿的笑意,伸手挑起了一縷髮絲輕輕地玩弄著,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有立足之地,一直都扮演著無能王爺的角色,讓所有的人在懼怕我的眼睛之餘卻不會認為我對他們有任何的威脅。我不想要讓這樣的生活一輩子都伴隨著我,而從我在無意之間得到一本秘籍開始,我就開始佈置著我以後的一切,我要讓所有欺侮過我的人付出代價。只是我算準了一切,卻沒有算到會遇到你。」
抬頭看著他的笑臉,壞笑了一下,說道:「聽你的口氣,怎麼感覺你好像挺不樂意遇到我似的?」
收緊了手臂,輕輕地扯了一下她的長髮,有點力道但是卻又不會把她拉痛,僅僅是想要小小地懲罰她一下,說道:「不許胡說,你明知道不可能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伸手將頭髮從他的手上奪了回來,輕輕地梳理著,問道:「那你為什麼現在又想著要把夜聖門解散了呢?難道你不想繼續要這一塊立足之地,不要再讓那些人付出代價了嗎?」
「當然不是,不是還沒有解散嗎?汐兒說了要讓臨月國滅亡,我覺得這應該算得上是對他們來說最大的代價了,而既然臨月國都滅亡了,我們也要離開這裡,要這個地方還有什麼用呢?還不如讓所有的門人都去過他們自己想要生活。」
從他的懷裡坐直了身子,伸手捧住他的臉,滿眼好奇地上下左右打量著他,喃喃地說道:「怎麼覺得,你突然變得這麼善良了呢?」
臉上滿的笑意,抱著她的小腰說道:「還不都是娘子教得好嗎?」
「我有教你嗎?」好像連她自己都從來沒善良過,又怎麼可能會教他?
安祈洛卻是滿臉笑意地伸手從她的身側穿過,將她打橫抱起就朝著內室走了進去,邊走還邊說道:「當然有了,有娘子在我的身邊,還要那些人幹什麼?只會覺得非常的礙眼,當然就要讓他們哪邊涼快就哪邊呆著去了!」
看著安祈洛走的方向,藍汐月眼裡出現了戒備之色,掙扎著就想要從他的懷裡下來,雙手抵在他的胸口,緊張地說道:「你想要幹什麼?」
邪邪地一笑,低頭在她的臉上輕咬了一口,道:「你說呢?」
「呃,不要!」
「娘子,你的身體康復了吧?」
「那又怎麼樣?」
「那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的話?」
「什麼話?」
「在你醒過來的那天,我說過,等你身體康復了再說!」
「不不是的,我身體還沒好呢,啊,我突然覺得我的頭好暈唔!」
還沒有等到藍汐月將話說完,安祈洛低頭就已經將她的小嘴給堵住了,他已經禁慾了好幾天,好不容易等到她的身體康復,他哪裡還會這麼容易地就放過她呢?如果連這樣都放過了,那可就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他真的忍得好辛苦,算算也有整整六天的時間了。從她昏迷開始到身體康復,之後是挑撥父皇和大將軍的關係,到現在都已經過去六天了,在這六天裡,他真的是非常的安分。
看著臉蛋紅通通的藍汐月,安祈洛的臉也有些微紅,抱著她快步朝著他們的臥房走了過去,低頭湊到她的耳邊壞笑著說道:「汐兒,你的臉好紅,是不是也很期待呢?」
藍汐月眼波輕輕流轉,一絲狡黠浮現在眼底,突然伸手環上了他的脖子,湊到他的耳邊呢喃著說道:「是啊相公,人家好想你呢!」
而就如藍汐月想到的一樣,安祈洛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身體不由得僵硬了一下,臉也是從微紅「噌」的一下子變成了通紅,手上也是將她抱得更緊。眼裡閃過一絲懊惱,為什麼汐兒意圖色誘他的時候,他總是會忍不住心發顫,渾身輕飄飄的?
看著他的樣子,藍汐月忍不住壞笑出聲,他的臉真的很容易紅啊,只要稍微色誘一下,稍微跟他把話說得曖昧一點,就肯定能看到他的紅臉。不過,她好喜歡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得更湊近了一點,粉唇在他有些發燙的臉頰上劃過,伸出香舌輕舔舐了一下他的耳垂,說道:「相公,你的臉好像比人家的還要紅呢!」
手收緊,臉色緋紅,呼吸不穩,心跳加速,還要再加上口乾舌燥,身體更是因為她的這個動作而起了最明顯的反應,安祈洛幾乎就快要走不動了。微微側過臉在她的臉上重新又咬了一口,不敢咬得太重,就怕把她咬痛,熾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脖子上,說道:「那有什麼關係,反正這裡又沒有外人,被娘子看到不用介意的。只是,好娘子,你這樣來誘惑我,是不是真的準備好承受這樣的後果了呢?」
「是!」藍汐月直言不諱,她當然準備好了,早在他抱著她的時候她就準備好了,而且她其實也真的有那麼一點想他的,所以她非常直接地就承認了。只是她可能不會知道的一件事,那就是她的這句直言,差點就讓安祈洛一時把持不住,差點就讓他連臥房都走不到。
邀月城內真正地進入到了兩相對峙的局面,安任擎再沒有意圖與袁紹威調解,因為知道原來那些全部都只是他導演出來的一齣戲,而邀月城內更是人心惶惶,原本繁榮喧鬧的大街上已是人煙寥寥,一陣秋風吹過,只吹起那滿地的灰塵和樹葉。
在距邀月城有千里之遙的青冥城內,表面上雖然一片平和,但在那普通百姓看不到的暗地裡卻是波濤洶湧,六王爺已經開始更加明顯地表現出了他的野心,而皇帝藍宇廷也是早就已經開始對他設置起多重的防範。只是自始至終,長公主似乎都處於一個中間的地位,甚至還是隱隱地偏向著皇帝的那一邊,因為大將軍尹睿效忠的是藍宇廷。
與外面的整個青冥城現在的情景一樣,香滿樓內也是一片歌舞昇平,鶯鶯燕燕,嚶嚀細語,一片紙醉燈迷的場景。曲雲麒就是坐在這樣的場景中,但是生平風流成性的他卻是對身旁的那些如花美姬視而不見,有些無聊地一個人喝著酒。
好不容易能夠遇上司徒澈一次的,但是他卻整天都忙著各種各樣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時間來陪他喝酒,而在這個世上,能夠有能力陪他喝酒喝得盡興的人偏偏就只有那麼幾個。那個司徒銘早就不知道消失到什麼地方去了,司徒澈又沒日沒夜地忙著他所謂的很重要的事情,而他又不想會飄渺山莊去找老頭子,不想被他念叨,也不想被他逼著成家立室。
終於發現,他真的很閒,閒得都快要發霉發臭了,伸手拉過旁邊的一個女子,卻發現根本連半點興致都沒有。煩悶地將那女子推到了旁邊,他覺得他可能是生病了,而且還是非常嚴重的病,因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管是多麼漂亮妖嬈的女子,竟然都無法勾引起他的興趣了。
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這實在不是一個好的現象,但是要怎麼做才能拜託眼前的困境呢?他可不想一直這樣下去,就算不瘋掉也會傻掉。一個人的話,就連喝酒竟然都變得這樣沒有意思。
最杯中的最後一滴酒喝進了口中,然後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著樓上走了上去,反正也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最近似乎也沒什麼人會來攔他。一個人實在是無聊,還是找司徒老兄去交流交流感情吧,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大概,可能又是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的無聊的事情吧!
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從房內傳出了嚶嚀曖昧之聲,曲雲麒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裡閃過一絲惱意,想都不想地就伸手將門推了進去。推門聲緊隨著一個女子的驚呼,曲雲麒似乎根本什麼都沒有聽到的一般,大咧咧地就邁步走了進去。
司徒澈不悅地皺了下眉,回頭不耐地瞪著已經走進了房內的曲雲麒,聲音冷冽卻是帶著淡淡的無奈,說道:「你又想幹什麼?」
曲雲麒直接走到了床前,伸手撩開帳子,在看到躺在司徒澈的身下的那名女子的時候眼裡竟然閃過了一絲嫉意。那女子還沒有來得及尖叫出聲,曲雲麒的聲音就已經先她一步響了起來:「出去!」
聲音冷冽,讓那女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朝著司徒澈縮了過去,而司徒澈卻是從她的身體抽離了出來,半敞著胸前的衣服,露出性感的胸膛,髮絲有些微濕地貼在他的胸口,朝著那明顯慾求不滿的女子冷淡地說道:「你先出去吧!」
那女子哀怨地看了司徒澈一眼,再轉頭滿的怨恨地看了曲雲麒一眼,然後才依依不捨地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穿好,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待房內只剩下司徒澈和曲雲麒兩個人的時候,司徒澈不耐地看著曲雲麒,說道:「曲雲麒,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煩人,今天來找我又有什麼重要的事啊?」
曲雲麒的視線卻是停留在了他袒露的胸膛,眼神在那一瞬間變得幽暗,突然朝著司徒澈撲了過去將他壓在身下,危險地瞇起了眼睛看著他異常驚愕的眼睛,嘴角浮現一絲邪魅危險的笑意,手指在他的臉上游離著,說道:「突然發現,我好像愛上你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司徒澈皺了下眉頭,眼裡閃過一絲惱意,語氣凌厲地說道:「曲雲麒,你別玩得太過分了,否則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曲雲麒卻是絲毫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皺眉說道:「你每次都說這同樣的一句話,不累嗎?要不要我幫你想一句新鮮的話出來呢?嗯,不如你以後就改口說你要嫁給我吧!」
「曲雲麒,你」
「噓!」曲雲麒伸手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笑著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一件事情?我說過,如果有一天,被我遇到了一個酒量比我還要好的人,我就要與他做兄弟,或者是將她娶回家。」
司徒澈愣了一下,心裡突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緊緊地皺起了眉,沉聲說道:「那又怎麼樣?我的酒量並不比你好,不是嗎?」
輕點了點頭,說道:「是呀,你是不比我好,但是有一個人卻是要比我好了很多,是不是?」
「曲雲麒,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只是想要兌現我說過的事情而已,既然終於遇到了那樣的一個人,當然是要言出必行的了,我曲雲麒可是從來都不是那種會說過的話不算數的人!」
心中的不安漸漸地擴大,但依然神色不變地說道:「那又如何?你想要跟他當兄弟的話,我自然是不會有意見的!」
曲雲麒卻是笑得更歡了,低頭看著滿臉冰冷的司徒澈,他也是一個冰冷的人啊,不管表面上表現得有多麼的溫和或者不羈。不過那又怎麼樣,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會放棄,危險地瞇起了眼睛,說道:「你這話說得似乎有點不對哦,難道連你也不知道?那個人其實根本就不是男子,而是我們青溯國的公主,現在也是臨月國的祈王妃藍汐月,你說,我猜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