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藍汐月微微地瞇起了眼睛,爬到了安祈洛的身上下巴無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臉上的表情有些慵懶,有些迷惑,有些純真,又帶著一些的誘惑,在他的耳邊吹著氣輕聲說道:「相公,你怎麼又跟人家一起洗澡了?」
「咕嚕」一聲,安祈洛的喉結上下蠕動了一下,發出重重的吞嚥口水的聲音,身體的溫度進一步的升高,就快要把持不住了。手抱緊了她的身體,臉不停地在她的頸窩處磨蹭著,輕輕地咬了一下,說道:「汐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被他那麼一咬,藍汐月原本就酸痛無力的身體忍不住就軟了幾分,只是依然在趴在他的身上,嘴唇湊到他的臉頰邊,只要說起話來的時候都能有意識地觸碰到他的臉頰,不滿地撅著小嘴,輕聲喃道:「人家只是問一下你為什麼又跟我一起洗澡了而已,又沒有做別的事情。」
那粉唇在他的臉上有意無意地觸碰著,癢癢的,連同著安祈洛的心也是癢癢的,輕輕地一側臉,一隻手從水中伸了出來揉進了她的髮絲之中,低頭就吻住了她那誘人的粉唇。安祈洛那驚人的溫度讓藍汐月的心都軟了,尤其是抵在她小腹出的僵硬,更是讓她心跳加速,但是她真的好累啊!
想著,藍汐月的唇離開了他的唇,身體往下滑動整個的都沒入到了水中,只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在外面,無力地掛在安祈洛的身上,半閉著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他,說道:「相公,好累啊!」
看到藍汐月眉宇間的倦意,也知道她確實應該是很累了的,安祈洛愣是壓制著體內的慾火,整張臉都憋得通紅。他想要把手放開,只要跟汐兒沒有身體上的接觸,那應該就會感覺好一點,但是就是捨不得放開,反而是將她抱得更緊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藍汐月就後悔了,心疼了,真的不應該刻意地去挑逗他的,現在看他好像真的非常難受的樣子,怎麼辦呢?伸手掰開了他緊抱著她的手,背靠上了浴桶壁,離得安祈洛最遠的距離,然後伸手將他往外輕輕地推了一下,臉上紅彤彤的一片,輕聲有些支吾地說道:「要要不你就出出去到外面吹一下冷風吧,聽說,那樣會會好受一點的。」
安祈洛現在只想把眼前的這個女人撲倒,想把她抱進懷裡,然後狠狠地吻著她,啃遍她的全身,然後再將腦海中想像出來的情景全部都甩去,那些想法只會讓他自己更加的難受,有些咬牙切齒地看著藍汐月,狠狠地說道:「等到晚上的時候,再跟你算賬!」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突然就從浴桶中飛了起來,伸手將掛在旁邊的衣服拿到手裡,等到他落地的時候身上的衣服亦已經穿戴好了,雖然還是有那麼一點凌亂。甚至沒有膽量敢回過頭來再看藍汐月一眼,直接從窗戶那裡閃身離開了,從這個方向出去就能夠最快的到達附近的那個寒潭,把身體浸泡在那裡寒潭的冰水之中,應該就就可以澆熄著一身的慾火了吧?
看著基本上是倉皇而逃的安祈洛的身影,藍汐月雙手抓著桶沿,身體慢慢地沉了下去,臉上漾怡著淡淡的幸福的笑容。在剛才安祈洛轉身的一瞬間,她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滿臉的通紅,還有眼裡的那點羞澀,他是不是又在難為情什麼了呢?
很快就來到了那寒潭邊上,安祈洛想都沒有多想什麼就直接跳了進去,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身體亦是沒有那麼滾燙,而且體內的那股邪火也被沖淡了不少。不由得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雖然即使浸泡在這寒潭之中,還有點難耐的**,但比剛才那種讓他近乎發狂的感覺可就要好了太多了。
想到剛才的樣子,安祈洛忍不住臉色又紅了起來,但是這次絕對不是被憋紅的,而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然後自然而然地就紅了。就像前幾次被藍汐月喚了一聲相公,被她親了一下都會臉紅的那樣,他現在一個人躲在這裡,又偷偷的臉紅了。手伸入到水中,將穿在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隨手扔到了潭邊,這樣子浸泡在水中會更加的有感覺一點,在水中游動也是赤腳的更為方便。
身體沒入到了把徹骨冰涼的寒水之中,頭靠在旁邊的岩石上面,仰望著天空中飄過了一朵朵白雲,臉上是與那白雲相映成輝的紅色,嘴角含著溫柔的笑意,眼裡是一點點的羞澀但有的卻是更多幸福的味道。
安靜下來了,他就忍不住開始亂想了,他剛才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那個樣子會不會把汐兒給嚇壞了?怎麼會這樣的呢?為什麼自己竟然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就好像剛才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他自己一般。
想著想著,他的臉就更紅了一些,又讓他想起了跟藍汐月在床上纏綿悱惻的場景,身體竟然又起了反應,嚇得安祈洛連忙甩開心中所想的事情,整個人都沉到了寒潭之下,連腦袋都沒有露出在外面。深呼吸,放鬆身體,讓身體慢慢地朝著寒潭地下沉著,心念著內功心法,竟是練起了功。可能在這個時候,也只有做這件事情才能讓他真的靜下心來,不再想起那樣的場景,不再想著汐兒的甜美。
水面上輕輕地蕩漾起了一圈水紋,水底的安祈洛輕皺了下眉心,怎麼感覺連這樣都有點靜不下心來呢?不由得將心沉入到更深的地方,不斷地反覆念著清心咒,讓自己的心安靜,平靜下來,不停地平靜又不平靜,不平靜又平靜了下來,反反覆覆了好幾次,才真的平靜了下來,身體卻是一直都在往寒潭底下沉著。
寒潭的睡眠上,一圈圈的水紋從安祈洛的正上方慢慢地朝著四周蔓延開來,而在寒潭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出了一個人影。
藍汐月站在寒潭邊靜靜地看著那一圈圈的水紋,她有點不放心安祈洛,在洗完澡之後感覺身體似乎也有點恢復了力氣,所以就忍不住跟出來看看,可是她朝著安祈洛離開的方向一路找來,到這裡前面已經沒有任何的路了,只剩下這一潭寒水。是寒潭邊找到了安祈洛的鞋子,卻沒有衣服之類的,周圍亦沒有任何的異狀,只有那寒潭中央漾起的一圈圈水紋。
蹲下身子,將手朝著潭水伸了過去,剛觸碰到那潭水,手就下意識地縮了回來,渾身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手指竟然也猶如被針刺到的一般,有點發麻,也有點針刺的疼痛,好冰的水!
輕蹙著眉頭看著那讓她有些膽寒的寒潭,看著那一圈圈漾起的水紋,眼裡隱隱地有著一點擔心,安祈洛會在這下面嗎?如果在的話,會不會被凍死啊?她剛才只是叫他到外面來吹吹涼風的,可沒有叫他來泡這個寒得徹骨的冰水啊,真的難受的話,大不了她再委屈點就好了嘛!
當然,藍汐月的這個想法安祈洛是不可能知道了的,否則的話只怕他現在就會立刻衝出水面,然後拉著藍汐月,滿臉委屈地說他好難受。
又過了好久,藍汐月依然靜靜地站在寒潭邊上,靜靜地看著那潭面上漾起的水紋,那一圈圈的水紋似乎無窮無盡的一般,讓藍汐月感覺到她站在這裡的等待也將會無窮無盡。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生疼生疼的,眼裡慢慢地浮現起了慌亂,滿臉緊張地看著寒潭水,看著那漾起水紋的中心,手緊緊地拽著衣服的下擺。這一刻,她突然感覺她這輩子似乎都不能離開安祈洛了,否則的話,她也會死掉的。
伸手抬腳將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身上的那些有些礙手礙腳的衣服也脫了下來,只剩下白色的褻衣褲,然後朝著寒潭的中央飛身過去,對準把水紋漾起的中心將身體落了下去,顧不上赤著的小腳在接觸到寒潭水的時候那刺骨的寒冷,慢慢地將整個身體都沉入到了寒潭之內。
她一直都讓自己的身體朝著下面的方向沉沒著,身體以為周圍潭水的刺骨冰冷而微微打了幾個冷顫,但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她體內的功力本身就是極寒的,只要將內力運送到全身的肌膚,她亦感覺已經沒有那麼冰冷了。她現在只想快點沉入到寒潭底下,她想要找到安祈洛,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在這下面,她都要下去看看,她不想他出事,一點都不想!
好多年來,她第二次在面對可能會失去一個人的時候出現了那樣的恐慌,第一次是司徒澈,因為司徒澈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現在是安祈洛,她不知道他算什麼,但是她知道,她不想失去他,內心的慌亂在想到可能會失去他的時候竟然比面對著司徒澈那奄奄一息的樣子的時候還要強烈上許多。
慢慢的,藍汐月的動作有些遲緩,而且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對她來說,本來能夠下床走動就已經很不錯了,可現在她竟然還跑到了這讓人難以忍受的寒潭底下來,很快就出現了有些力竭的現象,身體也感覺到了越來越冷。
但她一點都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依然朝著寒潭的更深處游著,然後終於看到了一個讓她熟悉的身影,只是那身影就漂浮在那裡,一動都不動,甚至還是慢慢地往下沉著。藍汐月的眼裡出現了淡淡的水霧,只是那水霧在這潭水之中基本上是看不見的,緊咬著嘴唇然後朝著那熟悉的身影更快地游了過去。
安祈洛的睫毛輕輕地扇動了一下,他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正在朝著他游過來,難道是魚嗎?可是好像不太可能,每次他沉入到這裡來,幾乎所有的生物都會遠離他的身邊,又怎麼可能會有魚朝著他游過來呢?
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向那個方向,在接觸到那個身影的時候就驀然瞪大了眼睛,如果說真的是魚朝著他游過來的話,那也是一條天底下最美的美人魚。只是,這裡這麼冷,汐兒怎麼會到這裡來的?心裡閃過一個可能,但是他不敢相信。
突然收住了繼續往下沉的趨勢,然後折身朝著藍汐月的方向飛速地游了過去,在藍汐月驚愕又帶著欣喜的眼神中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然後朝著水面飛快地游了上去。這裡這麼冷,汐兒怎麼可能會受得了?可千萬別凍壞了身子才好。
藍汐月窩在他的懷裡,有些迷離地看著他的臉,不小心喝進了一大口的水,其實就算小心了,她也已經快要到極限了,真的已經憋了好久,她的身子與平時有些不一樣,現在才開始喝水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安祈洛有些慌了,連忙加快了網上游的速度,同時低頭吻上了她的唇,幫她換著氣,好讓她能夠不要再喝進這些冰涼的水。
「嘩」一聲,兩人都從水面底下露出了腦袋,藍汐月大口用力地喘著氣,臉色猶如白紙一般絲毫都不見血色,只能無力地靠在安祈洛的身上,讓他抱著她,否則的話很可能現在就要沉下去了。
安祈洛的眼裡滿是心疼的神色,從水中衝了出來,抱著藍汐月從水面上踩過落在了潭邊,輕輕地將她放在地上,手抵在她的背後向她輸著真氣。眉緊皺成了一團,滿臉緊張地看著她,問道:「汐兒,你為什麼要下到寒潭去?你不要命了嗎?」
她剛剛破身,又渾身酸痛無力,如果再讓寒氣入侵的話,可是真的會沒命的呀!想到這裡,安祈洛更緊地將她抱在了懷裡,滿臉的驚慌。
輕咳了幾聲,背上那溫熱中帶著一點涼意的真氣被輸入到了她的體內,讓她已經沒有先前的那麼難受了,只是還有點冷。喘息了幾下,抬頭看著他那緊繃著的下顎,手伸了上去輕撫著他的臉頰,輕聲說道:「我在這裡等了好久都沒有見你上來,在別的地方也沒有你的蹤跡,我怕你出事,所以就想要下去看看。」
安祈洛感覺到整個心都被脹得滿滿的,就似是要爆炸了一般,將她緊擁在懷中,喃喃說著:「傻瓜,那也不能你自己下去找啊,萬一出了點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辦?」
藍汐月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淺笑著看著他帶著緊張的神情,一陣微風吹過,讓她忍不住就打了個哆嗦,更緊地窩進了他的懷裡,輕聲說道:「好冷!」
安祈洛的心一緊,抬眼看到了旁邊扔在地上的那些衣服,那是藍汐月剛才在進入到寒潭之前脫下的。臉上伸手將它們扯過來,只是現在他們兩人的身上全部都是濕漉漉的一片,就算他將這些衣服給她換上也馬上就會被他給弄濕。
緊抱著她將那些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耳邊柔聲說道:「我知道,我馬上就帶你回去換衣服,就不會冷了!」
說著,已經將藍汐月打橫抱了起來,朝著夜聖門飛掠而去,所幸,這裡離夜聖門並不遠,以他的速度不需要一刻鐘的時間就可以到了的。其實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也是屬於夜聖門的地方,只是這裡卻沒有可以住人的房間,亦沒有衣服可以讓他們換。
被抱在安祈洛的懷裡,藍汐月的腦袋開始有點昏昏沉沉的,呼吸亦是有些急促,有些熾熱,感覺身體變得越來越不舒服。心裡隱隱地感覺自己好像真的生病了,但是也有點不敢相信,只是到寒潭中游了個泳,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嬌弱了?但是她真的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今天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能和她以前的相比,寒氣入體,尤其還是寒潭中那樣刺骨的寒冷,真的是非常危險的。
感受到懷裡的那個人兒越來越無力的身體,還有那不斷升高的體溫,安祈洛的眼裡出現了慌亂,而在那慌亂之後還隱藏著深深的自責。如果不是因為他沉入到潭底,如果不是因為他在潭底呆了那麼長的時間,如果不是因為他在事先從沒有跟她說起過寒潭的事情,汐兒今天根本就不會下到寒潭中來,最多也只會再站在潭邊繼續等,等他自動地浮上水面來。如果汐兒真的出了事,他一定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
用力地搖了搖頭,不會的,汐兒一定不會出事的,自己怎麼可以有那樣的想法呢?汐兒怎麼可能會有事?手更緊地抱著她越來越無力的身體,再幾個起落終於到了他們的院子內,朝著有些驚呆的那幾個一直侍立在這個院子裡的夜聖門人吼道:「馬上去把鋒給我找回來!」然後就抱著藍汐月衝進了房內,他還要先把汐兒身上那些濕透的衣服全部都換下來。
那黑衣人愣了一下,才終於反應過來,連忙朝著夜聖門外縱身飛掠著離開了,還是快點去把右護法找回來吧,從剛才的情況看來,夫人似乎非常的不適。
聞香樓內,安瑾瑜和鋒兩人對坐著,他們本來是在酒樓裡喝酒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喝著喝著竟然就喝道這聞香樓裡來了,而此刻他們的身邊沒有任何的美姬,包廂內就只有他們兩個大男人面對面地坐著喝酒。
安瑾瑜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說道:「本王可是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的貴姓呢,應該不會是姓鋒名鋒吧?」
輕笑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笑著說道:「我已經有好久都沒有跟人說起我姓了,甚至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姓什麼。其實姓什麼都無所謂的,不是嗎?」
「那到也是,只不過,我該稱呼你什麼呢?鋒兄?」
「有何不可?」
在這古代,人們還沒有豐胸的概念,所以不管是安瑾瑜還是鋒,都沒有感覺到這個稱呼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這也就導致了在那以後,每當安瑾瑜在藍汐月的聽力範圍內稱呼鋒為鋒兄的時候,都會讓藍汐月忍不住就想到了豐胸這個詞,然後就忍不住地想要發笑。
當然,那已經是以後的事情了,而在現在,安瑾瑜和鋒兩人坐在聞香樓內,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基本上鋒能夠跟安瑾瑜說的事情也都已經說完了,而安瑾瑜現在也暫時沒有什麼特別的問題想要向他討教,所以現在他們說的那些基本上全部都是廢話。而就在這個時候,鋒的耳朵突然輕輕的動了一下,然後皺了下眉,朝著安瑾瑜拱手說道:「實在是抱歉,突然想起一些事情還要去處理,就此別過了。如果瑜王爺還想要跟我們合作的話,隨時來夜聖門找在下或者是主子!」
見鋒突然一副神色匆匆的模樣,安瑾瑜眼裡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神色,站起來朝鋒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攔著你了,不過我現在就已經想好了,打算再與你們合作,那麼現在就請帶本王去見安祈洛吧!」
遲疑了一下,道:「那不知瑜王爺可否等在下一會兒,在下有要事要辦,可能暫時還不能回夜聖門。」
「好啊!那本王就在這裡等你好了!」說著,安瑾瑜就又在位置上坐了下來,一副等你把事情辦完,就來找我的模樣。
鋒不由得有些頭疼,也不知道手否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然怎麼會響起這個信號?主子突然這麼急急地找他又有何事?但也只能暫時先這樣了,朝著安瑾瑜拱手一禮,然後轉身就匆匆地離開了聞香樓,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大不了過會兒再來這裡找安瑾瑜好了。
剛走出聞香樓,就看到有一個黑色的身影閃進了旁邊的小巷之內,眼神閃爍了一下,閃身也跟了進去。剛進去就看到了那個黑衣人已經面對著他站在了他的面前,朝著他躬身說道:「右護法,主子讓你速回!」
輕皺了下眉,問道:「知道是什麼事嗎?」
「不知,但屬下看到主子抱著夫人急匆匆地回來,似乎是夫人出事了。」
眉頭忍不住一跳,心抽搐了一下,急忙就朝著夜聖門的方向趕了回去,剛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了下來,似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轉過身來看著跟在他身後的黑衣人,說道:「你先去找現在還在聞香樓內的瑜王爺,將他帶到夜聖門內!」
「是!」
說完這些話之後,鋒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而那黑衣人則是折返進了聞香樓,找安瑾瑜去了。
鋒趕回到夜聖門的時候,還沒有走進門就已經被安祈洛發覺,然後只聽到他的聲音從房內傳了出來:「馬上就來!」
愣了一下,然後連忙推門走了進去,入目的情景卻是讓他驚愕不已。放內隨意地堆放著衣服,看上去還濕漉漉的,地方都濕了一大片了,而他的主子,現在竟然是赤著腳站在地上,身上雖然穿著衣服,但是與他平時的整齊穿戴完全不同,他現在身上穿的那些基本上只是隨意地亂套在身上的。視線轉移到了安祈洛所關注著的方向,看到藍汐月正緊閉著眼睛,滿臉潮紅地躺在床上,似乎還睡得非常的不安穩。
還沒有等到安祈洛再下命令,鋒就已經快步走到了藍汐月的旁邊,也不管他那樣唐突會不會讓主子不高興,伸手就搭上了藍汐月的手腕,眉頭漸漸地有些皺緊。
回到這裡之後,安祈洛先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除去才能幫藍汐月換衣服,不然是話他身上的濕衣就又會將她打濕,所以他只是胡亂地在身上套了幾件衣服,其他的什麼都不管,甚至連鞋子都沒有多餘的時間來穿上。一直都在照顧著藍汐月,先換衣服,然後又運功幫她抵禦著體內的寒氣,還不停地用冷水敷著她的額頭,因為從剛才開始,她的整個身體都變得滾燙,顯然就是發燒了。
一直等到現在終於等到鋒回來了,冷冽地看著鋒那緊皺起來的眉頭,眼裡出現了一絲慌亂,連聲問道:「怎麼樣?夫人有沒有事?」
輕輕地放下了藍汐月的手,走到安祈洛的面前朝他拱手行禮道:「回主子的話,夫人寒氣入體,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寒氣,要救治實在是有點困難。」
安祈洛的心輕輕地顫抖著,臉上是不變的凌厲,冷冷地看著鋒說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你將汐兒治好,否則的話,拿你的命來見我!」
恭敬地朝著安祈洛行禮道:「是,主子!請主子放心,不管多困難,屬下也一定會將夫人治好。只是,主子是否可以告知,夫人為何會突然寒氣入體?」
現在雖然說已經不是三伏天,但是卻也並不寒冷,而且她體內的寒氣也絕對不是一般的天氣寒冷所造成的。而且,他也知道夫人的功力深厚,一般的寒氣根本就不可能能夠侵入到她的體內,甚至連傷她分毫都不可能做到,又怎麼會被傷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呢?
安祈洛的眼裡出現了自責的神色,視線轉到她的身上,歎息著說道:「她進了寒潭。」
「什麼?」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寒潭,那可是連他都不敢隨便觸碰的地方啊!他非常的清楚,夫人的功力雖然深厚,但是卻也要比他差上一些,而那寒潭卻是整個夜聖門中都只有主子一個人敢隨意地踏入。
看著安祈洛有些疲憊的樣子,鋒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朝著他微微躬身,說道:「那屬下不再打擾夫人的休息了,主子也請放心,屬下一定會治好夫人的身子。」伸手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瓶子,遞到安祈洛的面前,說道,「這瓶子裡的藥丸就煩請主子幫夫人餵下,每兩個時辰要吃一粒,可以緩解夫人現在身體的不適,也可以稍微將夫人體內的寒氣逼出體外一點。」
安祈洛伸手接過了瓶子,轉身就走到床邊打開瓶塞將裡面的藥丸倒出了一粒,坐在床沿上將藍汐月扶了起來,小心地撐開她的嘴將藥丸放了進去。雖然藍汐月現在昏迷著,但是在迷糊之間卻也已經將那藥丸吞嚥了下去。
鋒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在看到藍汐月的憔悴虛弱的臉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心疼,然後朝著安祈洛行了一禮,轉身就走出了房間,並小聲地將房門關上了。她既然是他的夫人,那也就是他的主子了,而他能做的就是在她的身邊默默地守護著她,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好她,而現在最急切地要做的事情就是快點將她的身體治好。
他是神醫嘛,當然是不會允許在他的手上出現治不好的傷,所以不管會有多麼的辛苦和困難,他都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呀!
女子在破身的近幾天,身體都會格外的虛弱,即使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同,但實際上卻是特別的容易受到一些身體上的傷害,就像是現在被寒氣侵體這樣。只是讓他感到有些意外的事情是,沒想到夫人竟然會是在今天,也可能是昨天才破的身,她不是已經嫁給主子快要有四個月了嗎?
房內,安祈洛將藍汐月小心地放回到床上,掖好被子,然後就坐在床沿上滿臉擔憂地看著她,手也是緊緊地握著她的小手,放到臉上輕輕地磨蹭著,喃喃說道:「汐兒,你一定不能有事,知不知道?」
看著她現在的這個沒有生氣的樣子,真的好心疼,還有想到鋒說的那句話,他的心裡亦是忍不住的驚慌,他不能失去她,否則他一定會瘋掉的。對現在的安祈洛來說,除了擔憂緊張和淡淡的慌亂,還有著深深的自責,總是感覺都是因為他,汐兒才會潛入到寒潭底下去找他,才會讓寒氣侵入到體內,才會一直到現在都還昏迷著沒有醒過來。
在上到寒潭邊的時候,她說過,她是因為擔心他才會潛入進寒潭的,這句話一直都哽在安祈洛的心裡,他好想讓她快點醒過來,好想快點問一下她,她說的這句話是不是真的,也好想看著她睜開眼睛的樣子,即使她可能會告訴他,那只是她隨口說來,當不得真,他也想要看到她把眼睛睜開,就像以前那樣,至少她會沒事了。
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喃喃說道:「汐兒,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好心疼,好想能夠替你承受,好希望,受傷的人不是你,而是我自己。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事先有跟你說過那個寒潭的事情的話,你今天就不會潛入進去,也就不會讓自己受傷了。你想要打我,罵我都可以,只要你能夠好起來,不管要我做什麼我都會願意,汐兒」
那寒潭其實是他練功的場所,每次身處在寒潭之中,都能夠讓他功力精進得特別快,而且寒潭中的寒水也可以幫他極快都凝聚精神,最快地沉入到功力的運行之中。在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是忍受不了那寒潭的冰冷,剛開始的時候都是只能呆上一刻鐘的時間,再多就再也受不住,但隨著他功力的提升,他能夠呆在那裡的時間越來越長,一直到現在,他完全可以將整個身體都沉入到潭底,不用呼吸的都能呆上至少三個時辰。
汐兒的身體好燙,明明是寒氣侵入到了體內,為何竟然還會發燒?安祈洛的手撫上她的額頭,緊緊地皺起了眉,真的好燙,鋒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治療汐兒的辦法和藥材?如果連他都救不了汐兒的話,他實在是不敢想像他的世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將放在旁邊的水盆裡的毛巾輕輕地擰了一下,擰去一些水分,然後敷在藍汐月的額頭上,希望這樣子可以讓她的燒退去一點,也好讓她稍微舒緩一點。
寒潭邊,鋒站在那裡看著有些煙霧繚繞的環境,這裡本是猶如仙境一般的美麗,但是在現在的鋒看來卻是這樣的猙獰可惡。寒氣侵體,本來要治好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功力卻會受損,所以他需要想一個可以不損傷她的功力就能將她體內的寒氣逼出來的方法。
靜靜地看著現在平靜的潭水,歎了口氣,這個地方他也曾經來過,只是可惜剛下去就讓他忍不住跳了上來,只有銳那個冰塊愣是在裡面呆了半個時辰,上來之後卻是被凍得連站都差點轉站不穩了。當時主子還站在旁邊用異常鄙視的眼神看著他,而看向銳的眼神卻是有點幸災樂禍,那是他唯一的一次看到主子在面對他們的時候路出的稍微人性化的表情。
他知道這個潭水到底有多冷,如果平時下去的話也就算了,可是夫人的身體特殊,一個不小心就會送命的。想到這裡,鋒不由得緊緊地拽起了拳,眼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不管怎麼樣,他一定會想到辦法治好夫人的身體,同時又不損她的功力。
一個黑影朝著他掠了過來,站在他的身後躬身說道:「右護法,瑜王爺一直堅持著要見主子,可是現在主子在房內照顧夫人,屬下也不敢前去打擾,還請右護法幫忙出個注意。」
鋒不耐地皺了下眉,這個安瑾瑜怎麼這麼煩人呢?他現在很忙,還要尋找和試驗治療夫人的方法,哪有時間去跟他磨機?但他畢竟也是對主子有用的人,如果將他一個人扔在一邊似乎也有點說不過去。
歎了口氣,罷了,就先去把他給打發了吧,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主動,似乎是在聞香樓內他要走的那個時候開始,他突然變得很主動地想要被主子利用了,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人,真的好會添亂啊!
安瑾瑜安坐在凳子上,從剛才在聞香樓內鋒急急地要離開,他就感覺到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鋒所說的突然想起有事要做也只是借口,想起他在說那話之前的前一刻的神色根本就似是聽到了什麼聲音,然後他才站起來說有事要辦。他本不應該再來跟夜聖門糾纏不清的,可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忍不住的就開口說了那樣的話,而來到夜聖門之後,亦是遲遲不見鋒的身影,更加不要說安祈洛了。
隱約地,他感覺似乎真的出了什麼事,讓他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他一直堅持要馬上見到安祈洛,而從那些黑衣人遲疑的身影中就可以猜出,現在很不方便。為什麼會這樣?安祈洛應該不可能會出事的啊,雖然他今天在他離開皇宮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安祈洛,但是以他的功夫不可能會出事,想想,可是連他都安然地離開了皇宮呢!
眼前浮現了一個身影,讓安瑾瑜不由得心中一顫,藍汐月,難道是藍汐月出事了?出現了這樣的想發之後,安瑾瑜感覺自己再也坐不住了,整顆心都有一種煎熬的感覺,連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邁步就朝著門口走去。
就在他走到廳堂門口的時候,迎面撞上了正好趕回到這裡來的鋒,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迎了上去,朝他拱手說道:「鋒兄你這是何意?為何將本王帶到這裡來之後卻是讓本王干坐在這裡枯等了半天也不見你們的身影呢?」
鋒朝著他一拱手,然後抬手示意他進廳,笑著說道:「萬分抱歉,在下急於處理一些事情,一時脫不開身,到是怠慢了瑜王爺,實在是罪過啊!」
這會兒,安瑾瑜顯得非常的大度,笑著搖搖頭說道:「既然是你有事忙,那多等一會兒到也沒什麼事情,反正本王有的是時間。只是不知是否有什麼事是本王能夠幫得上忙的,還有就是,本王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本王的七弟?」
鋒的神色不變,繼續朝著廳內走去,說道:「那就多謝瑜王爺了,只是夜聖門自己就能將事情處理好,就不勞瑜王爺費心了!」
而安瑾瑜卻是突然頓住了腳步,看著鋒的背影,神色變得有點嚴肅,說道:「鋒兄,本王也不想在多說什麼廢話了,本王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是不是藍汐月出事了?不然這裡的氣氛沒道理會變得這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