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寂靜之中,甚至連原本在能隱隱地傳進御書房內的鳥蟲的鳴叫聲都已經再聽不見了,寂靜得就像是所有的人都陷入到了一片死城之中。
半餉,安任擎稍微反應了過來,將視線轉移到了安瑾瑜的身上,陰沉地說道:「安瑾瑜,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御書房外埋伏了人,還將皇宮的侍衛給殺害了!」
安瑾瑜轉過頭來看著安任擎,冷漠地看著他,他自己也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父皇竟然就已經認定了此事與他有關。他還能有什麼好說的?承認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卻也不會出口反駁他的話,因為知道就算自己解釋得口吐白沫,他也不會相信自己。
現在的安瑾瑜眼裡,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對安任擎的那種尊敬,雖然那些尊敬本來就只是假意的,只是表面上的功夫,但現在他連假意的都不想再假裝了。他對御書房外的那些人也很好奇,為何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而且竟然一出現就將守在御書房門外的侍衛給殺了,而殺了之後也不見他們有進來的打算,只是一直都安靜著,讓人忍不住懷疑他們是否在殺了人之後就馬上離開了。
與安任擎冷冽地對視著,嗤笑了一下,說道:「父皇你這樣的行為可一點都不想是一個明君所應該有的反應哦!在沒有得到確鑿的證據之前,您要做的應該是先把證據找出來,然後再來指證兒臣是否與這件事情有關!」
聞言,安任擎猛地一拍面前的桌案,怒聲說道:「你好大的膽子!你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說朕根本就是昏君嗎?你知不知道你憑你剛才的那句話,朕就可以將你拉出去斬首示眾!」
安瑾瑜根本就不將他的話聽進耳朵裡,只是輕嗤了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地說道:「斬首示眾?無妨,反正你的兒子早就已經少了幾個了,再少我一個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留下一個留著給你送終就行了!」
「你」
「我怎樣?我忤逆不孝,大逆不道,欺君犯上,罪該萬死,這樣總行了吧,父皇?」
安瑾瑜的眼裡寒光閃爍,安任擎的眼裡怒火中燒,兩人一冰一惹的視線毫不客氣地碰撞在一起,誰都沒有要相讓的意思。父子兩本就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更加顯得兩人之間有著一觸即發的戰爭。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沒有任何響動的御書房門外發出了一點聲音,御書房的門亦被從外面推了開來,然後走進了兩個白色的身影。女子蒙著面紗,滿眼的清冷,男子的手輕握著女子,眼裡血色一片,在看到安任擎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嗜血的殘忍,但那只是一閃而逝,很快他就將視線轉移到了安瑾瑜的身上。眼裡帶著一點淡淡的揶揄,說道:「看來,你跟父皇的感情似乎也不怎麼樣呢!」
冷哼了一聲,視線越過他看向御書房的門口,看到的只是滿地的屍體,還有飛濺到牆上,門上的鮮血。這次,安祈洛和藍汐月都沒有想過要暗殺這些人,直接光明正大地闖進來,然後將這些擋路之人全部殺了可要比暗殺來得乾脆,也要來得更加心情舒暢一點。
看到那些死得好像很難看,但是應該挺痛快的侍衛,安瑾瑜轉過身來看向了藍汐月的手,不知道那些人之中是否有幾個是她殺的?可是他們兩人的身上全然沒有半點的血跡,難道說他們隨身還帶著那些夜聖門人?可是為何又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七弟,你突然以這樣的方式進宮,不知是想要幹什麼呢?」
輕笑了一下,安祈洛現在的心情可是非常的好,剛剛汐兒可是非常的柔情似水,而且因為初承雨露,她的身體還有點行動不便,就算是走路的時候也要他扶著。這件事讓他非常的幸福和開心,不僅終於得到了汐兒而且還可以像現在這樣一直都牽著她的手,而她也是非常合作地沒有像以前那樣總是要將她的手從他的手中扯開。
剛才,他沒有讓汐兒動手,外面的那些人可全部都是他解決的,汐兒只是很安靜地站在旁邊看著他的英姿,而更讓他覺得幸福的一件事情就是,剛才在看著他的時候,汐兒竟然還是眼帶笑意的!真的是好難得啊,所以安祈洛現在的心情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好,就算安瑾瑜或者是安任擎現在以極度惡劣的態度對他,他也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地不跟他們計較這樣的小事情!
難得笑得有點溫度,看著安瑾瑜說道:「當然是來救四皇兄的了,如果小弟再不出現的話,你可就要被拉入天牢裡去了,也不知道進去了之後還有沒有命能夠再出來!」
輕扯了下嘴角,安瑾瑜不得不承認,安祈洛說的話是真的,如果安祈洛不出現的話,他就真的會被抓進天牢,而到時候,皇后想要陷害他的話就會變得容易了很多。只是他一直以來的原則都是絕對不跟他們去硬砰硬,因為自己的實力沒有他們的強大,雖然自己好歹也是一王爺,勢力似乎還挺不錯的,但是人家可是皇后,說得那個一點,他還得叫人家一聲母后呢!而且,皇后的背後可是還有整個戚家做後盾,父皇對她也是非常的縱容,他那樣的行為實在不是一個稍微明智一點的君王所應該有的。
但是他什麼都不能說,人家還是他的父皇,他一直以來都不敢說那樣的話,免得惹禍上身,但是剛才說了之後,卻是突然發現說這樣的話真的很解氣。既然反正也不能再做什麼了,那做一些能讓自己解氣的話似乎也挺不錯的。
而現在安祈洛和藍汐月的出現,他嘴上當然是不可能承認什麼,但是心底卻是有些雀躍的,他知道如果他們出現的話,有大半的可能是因為他,而那小半的可能當然就是他自作多情地想錯了,安祈洛也只是在逗他玩的,他們其實只是來找父皇的麻煩而已。
冷哼了一聲,有些嫉妒地看了一眼他握著藍汐月的手,還有藍汐月現在眼波裡的風情,作為情場浪子,他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眼裡的一些於先前不一樣的神色。輕輕地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人家本就是夫妻,他算什麼身份,管得了那麼多嗎?見臉撇到了另一邊,冷哼著說道:「那可就要多謝七弟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會有什麼條件呢?」
安祈洛臉上的笑意不減,他現在很開心,所以即使要他無條件地救下安瑾瑜他也是願意的,抬頭仰望著屋頂的方向,說道:「條件嘛當然是有一點的,不過如果四皇兄不想答應的話也是沒有關係的。」
說起來,在小的時候,安瑾瑜真的是欺負他欺負得最少的一個,即使欺負也只是站在人群之中跟著別的人一起起哄罷了。可能是見所有的人都在欺負他,他如果不站到他們中間的話就會顯得他是不跟他們一夥的,那樣的結果就是他也有可能會成為被他們排擠的對象。
心情一好,安祈洛發現他突然就變得善解人意起來了,不由得轉過臉看向站在他旁邊一直都不出聲的藍汐月,眼裡是滿滿的溫柔。但是在接觸到她的側臉的時候,忍不住輕皺了下眉,轉而順著她的視線將注意力放到了自進御書房後就一直被他無視的安任擎身上。
嘴角掛上了一抹嘲諷的冷笑,朝著安任擎微微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藍汐月轉過頭來看向安祈洛,但見他也正滿臉溫柔地看著他,即使剛剛還朝著安任擎滿臉的冷冽,但是在接觸到藍汐月的臉的一瞬間,他的神情馬上就起了極端的變化。抿嘴輕笑了一下,轉過頭去也朝著安任擎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
安任擎冷眼看著他們兩個,並沒有要叫他們起身的意思,只是陰沉著臉說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難道是想要造反了嗎?」
見他竟然都沒有讓他們起身,安祈洛的眼裡不由得就閃出了寒光,直接就挺直了背脊,順便也將藍汐月扶了起來,汐兒現在可是渾身酸痛呢,怎麼可以一直彎著腰,曲著膝蓋給他行禮?輕蔑地笑了一下,說道:「難道父皇不是一直都這樣認為的嗎?不然又為何要在我祈王府內讓禁衛軍駐守,連原因都不給我一個的就要將我和汐兒抓進天牢裡呢?」
「大膽!」
安祈洛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眼裡一片血光,嘴角掛著一絲殘忍冷酷的笑意,無情地說道:「我的膽子一直都很大,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既然連你自己都說我這是要造反了,那我到也不介意真的讓你如一下願!」
安任擎的臉色在聽聞這句話之後馬上就變得鐵青,幾乎是下意識地朝著御書房的門口喊道:「來人!」喊出這兩個字之後他才發覺到他的這個行為是多麼的可笑,外面早在安祈洛進來之前就已經沒有任何一個活人了,他如此這般地呼喊又有什麼意思呢?
眼裡出現了輕蔑之色,嗤笑道:「這就是你的龍威所在嗎?不管遇到什麼事,只要是會危及到自己的生命或者是誰惹惱了你的時候,你會做的一件事情永遠都只是朝著門口大喊來人,除了這個,你還會做什麼?」
被安祈洛的這句話噎得幾乎說不出任何的話來,額頭的青筋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安祈洛說的這句話是實話,但是卻也是一句對他大不敬的話,如果如果現在門外還有活著的侍衛的話該死的!他發現真的被安祈洛說對了,除了在遇到危險或者的讓他惱怒的事情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行為就的喊「來人」。
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直都安靜得幾乎不存在的藍汐月,轉而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危險地瞇起了眼睛,說道:「如果朕現在再下旨將你許配給太子,成為太子測妃,你可還願意?」
聞言,不管是安祈洛還是安瑾瑜,都在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愕的神色,隨即安祈洛更是滿臉的寒冰,手緊握著藍汐月的手,看向安任擎的眼裡卻是充滿了凌厲的殺氣。
不僅是他們,就連原本不想插手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的藍汐月也忍不住輕扇了下睫毛,眼裡浮現出了寒芒。看著安任擎,冷聲說道:「你似乎太把你自己當回事了,你以為你真的能覺得我的歸宿為何嗎?」
安任擎卻是直視著她,說道:「只要朕下旨,你依然可以是太子測妃,等朕百年之後,你也將會是處於皇后之下的貴妃,如此地位,你難道就不心動嗎?」
手輕輕地撫上了蒙著面紗的臉頰,聲音很輕,但是卻溢滿著冷漠地說道:「我何必如此想不開,好好的正室不當,偏要去當什麼小妾呢?而且,如果我會稀罕這個貴妃的位置的話,我就不會讓自己在大火後燒燬了容貌。」
安任擎的眼眸猛地一收縮,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眼睛死死地盯著藍汐月臉上的面紗,似是不敢置信地說道:「難道你根本就可以從大火中逃出來,卻還是讓它將你的臉燒燬了?」
「不然呢?父皇以為如何?你以為一個能夠將禁衛軍統領挾持的人,會連從火場中逃出來的能力都沒有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要嫁給這個人嗎?」手指著安祈洛,眼睛看著藍汐月,問道。
藍汐月的眼睛微微地瞇了一下,眼裡的寒光還是不經意地洩露了出來,她不喜歡聽到安任擎稱呼安祈洛為這個人。他明明也是他的兒子不是嗎?滿臉陰霾地說道:「這到沒有,在接到那個聖旨之前,我連臨月國有安祈洛這麼一個人都不知道。」
安任擎則是更加的不解,問道:「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將臉毀去?你應該明白,如果沒有那道聖旨,你依然還是要嫁給太子成為太子測妃的!」
藍汐月說得雲淡風輕,道:「因為不想被容貌所累贅!」
靜靜地凝視了她好久,安任擎卻突然說道:「既然如此,那如果朕現在就下旨,讓你再嫁太子,你覺得如何呢?」
手下意識地就握緊了,正好與安祈洛的手緊緊地握著一起,眼色微沉,說道:「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現在已經是安祈洛的王妃,又怎麼可能再嫁太子呢?」
安任擎仰面一笑,說道:「這又有什麼關係?你本來就是以成為太子測妃的目的而來到臨月國的,現在朕只是將原先的錯誤糾正了回來而已。而且,這個世界上很快就會沒有安祈洛這個人了,單單是他今日所犯下的罪就已經足夠讓他死上一百次了!到時候,如果朕再讓太子娶你,你就不會是祈王府的遺孀,而且還可以繼續享受榮華富貴,這難道不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嗎?」
藍汐月冷靜地看著他,看著他有些誇張的神色,開口說道:「那你是否認為,我會答應你這樣的提議呢?」
「難道不會嗎?相信你也應該明白,即使只是個測妃,但是身為太子的測妃,就等於是以後的貴妃娘娘,而王妃則永遠都只能是一個王妃,正室又如何?算起來地位還沒有太子測妃的地位高呢!而且,住在這個皇宮裡,你自然也就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藍汐月靜靜地看著他,皇宮?難道他不知道她最討厭的地方就是皇宮嗎?眼裡閃過一絲輕蔑,開口淡淡地說道:「我從來都知道作為一個皇帝,不可能會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卻也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像你這麼卑鄙無恥的皇帝!」
安祈洛忍不住就嘴角彎了起來,汐兒的這句話實在是太好聽了!雖然他從不認為汐兒是那種貪戀榮華富貴的人,也不可能會真的答應父皇的提議,但是心裡還是隱隱的有些不安,不是因為害怕她會答應安任擎的提議,而是害怕在她的心裡,依然沒有他的位置。
想到這裡,安祈洛又忍不住正了下神色,他似乎又有些不夠相信自己了,他答應過汐兒的,以後都會努力地相信自己,也相信汐兒,一直到最後就會變成是完全的相信。其實現在他真的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汐兒都把她自己交給他了,即使從沒有從她的嘴裡聽到過他一直都想聽到的幾個字,但是他也知道,他在她的心裡已經不像剛開始的那樣沒有絲毫的位置了。
安任擎的臉色一路下滑,直至鐵青,陰沉著臉看著藍汐月,冷聲說道:「藍汐月,朕這是給你機會,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不識好歹!」
站在旁邊好久都沒有說話了的安瑾瑜轉過身來看了藍汐月一眼,眼裡出現了些許的笑意,這樣的話,也虧她說得出口。即使所有的人都知道作為皇帝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會是正人君子的,但是卻也是幾乎所有的人都將皇帝誇的天上沒有,地上僅有,肯定就是頂天立地的真英雄。應該是從來都沒有人會當著一個皇帝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吧,至少他是從來都沒有遇見過!
敏感地捕捉到安瑾瑜的視線,安祈洛朝著不悅地挑了下眉,他早就看出來了,安瑾瑜對汐兒有意思。不過他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將注意力又放回到了安任擎的身上,一樣是冷聲說道:「父皇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你這是給汐兒機會嗎?難道不是想要借助汐兒的手來讓你擺脫現在陷入的困境嗎?」
安任擎的臉色更是難看,本來他就是因為看出了安祈洛對藍汐月的深情,所以才想要利用藍汐月的,但是現在被安祈洛這麼說出來,聽在他的耳裡卻愣是讓他感覺到自己實在是非常的卑鄙。尤其剛才藍汐月還說得那麼是乾脆,皇帝本來就不是正人君子,但是難道他真的有那麼卑鄙無恥嗎?
「安祈洛,你難道真的以為你將門口的那些侍衛殺了之後,朕就再也拿你沒有別的辦法,就只能站在這裡讓你們隨意地耍弄了嗎?」掃視了一圈站在他下方的三個人,陰冷地說道,「今天,你們三個一個都別想要安然地離開這裡!」
安瑾瑜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擴大,臉上又回復到了以前他那慣有的帶著些許輕佻的笑容,看著安任擎的背後,說道:「兒臣向來都知道,父皇的手上還有一支暗衛,每時每刻都會在父皇的附近保護著父皇的安全。」
安任擎冷笑了一下,說道:「沒錯,所以就算今日你們即使是插上了翅膀,也別想從皇宮裡飛走!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是你們不孝在先,朕才不得以這麼要這麼做的!」
藍汐月冷冷地看著他,眼裡帶著不屑,說道:「當然不會怪你,你不是從來都沒有將洛當成是你的兒子嗎?既然如此,又哪裡會有什麼父子之情呢?」
只要是藍汐月想的話,她可以把話說得很惡毒,很讓人接受不了,就像是現在的安任擎。他當然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將安祈洛當自己的兒子,更加沒有什麼父子之情,但是這些事情知道了就好,為何一定要說出來?說出來的話,真的會很讓人接受不了的。
而且,雖然對安祈洛沒有父子之情,但是對安瑾瑜,好歹也是有一點的呀,雖然不是很多,但是卻至少也有那麼一點。
安祈洛開心死了,汐兒跟他真的是非常的心有靈犀,他剛剛想說這麼一句話,汐兒就已經替他說出來了。不知道那些暗衛的實力怎麼樣,也不知道他們三個加起來能不能把他們給解決了,不能解決的話,至少也應該能從皇宮裡逃出去的吧?等到出了宮之後,相信就算是有再多的暗衛,也奈何不了他們了!
安任擎突然朝著空氣中滿是威嚴地說道:「你們馬上出來將這三個人抓起,關進天牢,聽候發落!」
隨著他的聲音的落下,御書房內突然多出了六個人影,飛速地朝著藍汐月他們的方向攻了過來,乾脆利落,絲毫都不拖泥帶水!
藍汐月安祈洛和安瑾瑜三個人快速地聚攏到一起,三人背對著背看著正在朝著他們飛速進攻的暗衛,藍汐月輕蹙了下眉,聽說安任擎的這些暗衛全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她的身體現在還有點不適,不知道能不能一個對付他們兩個。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又有一個人影從御書房外破窗而入,閃身就擋在了藍汐月的面前,微微側過身來看著她,笑著說道:「夫人,就讓我來代您對付這些暗衛吧!」
安祈洛正在為這些人煩惱,見鋒突然出現在了這裡,不由得心中一喜,轉過頭來看著鋒,朝他點頭說道:「你來得很是時候!」
輕笑了一下,站在藍汐月的面前朝著安祈洛恭敬地說道:「那是當然,夫人有難,我自然是要馬上趕來了!」
一下子,藍汐月就被三個男人圍在了最中央,似乎那六個暗衛也不需要她來對付了。對於這樣的情況,藍汐月自然是樂得清閒,她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干殺人的這種事情,而且現在更是有點渾身乏力的感覺,所以既然他們喜歡殺人,那就讓他們去殺好了。
對於鋒,安瑾瑜還是有些介懷的,畢竟在兩天前就是鋒將他打敗,甚至是打暈的,但是他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些正在朝著他們衝過來的暗衛身上。暫時放下昔日的舊賬,先將眼前的事情解決掉才是王道啊!
藍汐月站在他們的中間,基本上是不可能會受到任何的攻擊的,而且就算是真的受到了攻擊,對她來說也是可以化解的。不僅僅的旁邊的三名男子幫她化解,還有她本身的功夫也不弱,雖然可能在現在在場的四個人之中,她的功夫可能是稍微差一點的。
安祈洛伸手將企圖趁著空當攻向藍汐月的一個暗衛擋了下來,眼裡血色瀰漫,掌上內力一運,那本是數一數二的高手的暗衛當場就命喪在他的手中。四人之中,他的功夫顯然是最高的,而他保護藍汐月的心也一樣是最切的。
稍微後退了一步,卻是與安瑾瑜的背相撞在了一起,微微側過身子,並在同時朝著另一邊移動了一點,而眼角的餘光就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安任擎正在趁著他們對付暗衛的時候朝著御書房的窗口移動。那是離他最近的一個離開御書房的出口,他想要從那裡逃離出去,然後喚來大量的皇宮侍衛嗎?
這可不行,現在對付這幾個暗衛到還可以,但是如果引來大量的皇宮侍衛的話,即使那些人的功夫絕對沒有這幾個暗衛厲害,但是他們人多啊!這個皇宮裡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的皇宮侍衛呢,如果全部引來的話,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呢!
想到這裡,藍汐月就要跳出三人的圍攏,朝著安任擎移動的方向追上去,想要將他給攔截住。但是她才剛要動身,手就被另一隻大手給拉住了,身後傳來了安祈洛的聲音:「汐兒,不要去攔他了,就算將所有的皇宮侍衛引來這裡,我們也一樣可以脫身的!」
那些暗衛只剩下了最後兩個,藍汐月看了一眼已經走到窗口的安任擎,再轉過頭來看著安祈洛,輕點了下頭,她也知道想要脫身的話,他們四個沒有一個會有問題,但她只是有點擔心而已。那麼多的侍衛一起圍上來,萬一弄了點小傷小痛的,也不是很好啊!忍不住輕蹙了下眉,不就是有可能會受一點點的小傷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兩名暗衛也終於倒下了,而在他們倒下的前一秒,安任擎已經用力地將窗戶打開,然後朝著外面大聲喊道:「來人啊!有刺客!」
刺客?安瑾瑜轉頭在御書房內掃視了一圈,然後終於撇了撇嘴,有點無奈地說道:「看來我們成了他口中的刺客了,不然這御書房內除了我們四個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而他自己總不可能是刺客吧。」
藍汐月抬起頭來看著安祈洛,與他對視了一眼,身子微往後靠,眼裡有著一點點俏皮的神色,說道:「我們好像並沒有要刺殺他的打算吧?為什麼他要說我們是刺客呢?」
手環著她的纖腰,低頭在她耳邊笑著說道:「既然他這麼希望我們是刺客,那我們就讓他如願一下,你說好不好?」
輕笑了一下,點著頭說道:「好啊!」
安瑾瑜和鋒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眼前看上去那樣甜蜜的兩個人,眼裡有著一點羨慕和嫉妒,不僅僅是安瑾瑜。
隨著安任擎的聲音的落下,那些原本應該在御書房遠處的人也聽到了皇上的聲音,連忙就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趕了過來。因為距離得有點遠,他們還不知道御書房內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而門外的那些侍衛亦是全部都被殺了,不僅僅是那些皇宮侍衛,就連在暗中貼身保護皇上的暗衛也已經死了六個了。而其他的暗衛此刻卻也是並不在安任擎的身邊,也就是說,他們現在並不能出現在這裡,來保護安任擎的安全。
在那些皇宮侍衛趕到之前,安任擎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涼風吹起,還沒有來得及轉身就感覺到了安祈洛已經出現在他身後,滿是不屑地說道:「你以為那些皇宮侍衛就能救得了你嗎?如果真想殺你的話,現在出手肯定是誰都攔不住的!」
話才剛說完,安任擎卻是突然轉身朝著安祈洛攻了上去,他的功夫也不差,甚至是非常的高,這是他作為臨月國的皇帝所必須應該有的本事。只是過了兩招之後他就發現,他似乎根本就不是安祈洛的對手,安祈洛的功力簡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才剛出了兩招,就已經讓安任擎感覺到了挫敗的絕望。
不由得驚愕得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呢?他根本就從來都沒有讓任何人教過他武功的,可是為何他的功夫早就已經到了所有兄弟之上?安祈洛可能還要感謝安任擎沒有派任何人來教他,讓他練武習文,否則的話,他又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奇遇?
在剛得知安祈洛會功夫的時候,安任擎就已經震驚了一下,而現在又見識到了他的強橫,甚至還親身體驗了一下,就更加的讓他驚駭莫名了。不由得失聲問道:「你的這一身武功到底是從何而來?」
冷笑了一下,不屑地說道:「我為何要告訴你?反正不是你派人來教的就是了,其他的全部都與你無關!」說著,就又朝安任擎攻了過去,很快就已經將他挾持在了手上,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在他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冷笑著說道,「你可要看清楚了,應該是當我做出這樣的行為的時候,才能被稱為是刺客!」
安任擎心下一驚,他沒想到自己一代征戰無數沙場雄主,竟然只在他的手上過了幾招就被他給挾持住了,而看著在自己脖子邊緣閃著幽幽的寒光的匕首,乾脆把眼睛一閉,梗著脖子說道:「畜生,你如果想要做個天理不容,喪心病狂的弒父逆子的話就儘管動手好了!」
手上的匕首很不客氣地就刺進了安任擎的脖子裡,將他的肌膚給割破流下了一絲殷紅的鮮血,安祈洛的眼裡寒光閃爍,本來他並沒有打算現在就殺他的,但是既然他自己都這麼說了,他當然也就不用客氣了。而且,他最討厭的就是從這個人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他是他的父親,但是他有做過什麼作為一個父親所應該做的事情嗎?沒有,既然沒有,那他有什麼資格是他是他的父親?
沒想到安祈洛竟然真的有動手的意思,安任擎猛然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眼裡出現了一絲淡淡的慌亂。他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會動手,剛才說那句話也只是想要讓安祈洛對他有所顧忌,遂看著他沉聲說道:「畜生,你可要想清楚再動手。如果你現在殺了我,那麼你將會成為弒父的兇手,也將會被全天下的人所不齒,到時候,你將一輩子都不得安生!」
安祈洛嗤笑了一下,看著安任擎的眼裡有著不屑和鄙夷,說道:「被全天下的人所不齒又怎麼樣?你以為我現在已經被全天下的人所接受了嗎?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不管是在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是全天下人眼中的怪物,那以後再加上一個弒父的罪名,你以為對我的影響會有多大?」
安瑾瑜站在他們的身後靜靜地看著,看著安祈洛的眼神裡有著羨慕,知道了他竟然是夜聖門的門主,也就知道他有著敢與朝廷硬碰硬的實力,這是讓他最羨慕的。他安瑾瑜可是一直都不敢這樣光明正大地與父皇作對,因為自己還沒有那樣的實力,所以當看到安祈洛竟然將父皇挾持,而偏偏父皇竟然對他毫無辦法的時候,他的羨慕之情幾乎全部都漾怡到了他的眼睛之內。
輕歎了口氣,如果想要為六皇弟和其他的兩位皇兄報仇的話,他是否真的可以選擇跟安祈洛合作?但是他的要求是什麼?總不可能會是無條件地幫助他吧?那樣的事情,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藍汐月走到了他的旁邊,眼睛看著安祈洛的方向說道:「你是不是在想,要怎麼樣才能跟我們合作?」
愣了一下,但隨即則是大方地承認,點頭說道:「沒錯,那你到是說說看,要怎麼樣才能與你們合作,你有什麼條件?」
聞言,藍汐月卻是不屑地撇了下嘴,淡淡地說道:「你這麼笨,連陷害一下皇后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到最後竟然還要我們來相救,我實在是非常的難以想像我們竟然還能有合作的可能!」
安瑾瑜卻是輕笑了一下,眼睛一直都是直直地盯著藍汐月的側臉,說道:「可是你們不是還來救我了嗎?難道不是因為覺得本王暫時還對你們有用處?」
終於將臉轉了過來,微抬頭看著安瑾瑜,眼裡有著一些淡淡的波動,說道:「你到是挺老實,也挺有自知之明的,竟然知道我們是因為你還有用處才會來救你!」
「那當然,沒有自知之明的話,我還能活到現在嗎?」
藍汐月的眼裡有些輕輕的波動,轉而有將視線投注到了安祈洛的身上,輕聲說道:「那到也是,皇宮本就不是個什麼好的地方,基本上沒有什麼真正的骨肉親情,當遇到事情的時候,任何寵愛的人都能成為被利用的對象,而且還一不小心就會連小命都沒有了。」
安瑾瑜有些訝異地看著她,不解地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你還要幫安祈洛來奪取皇位?」
外面的嘈雜之聲越來越清晰,而藍汐月則轉過頭來莫名其妙地看著安瑾瑜,連同站在旁邊的鋒也是滿臉莫名地看向了安瑾瑜。半餉,藍汐月輕笑了一下,輕聲說道:「誰說安祈洛要當皇帝了的?」
安瑾瑜卻是更加不解了,既然不想當皇帝,那為什麼還要進宮來行刺父皇,甚至早在幾個月前就將父皇的玉璽給盜了去?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他問那麼多了,大量的皇宮侍衛衝進了御書房內,前來救駕,只是他們一進門就看到了皇上已經被祈王挾持到了手上。
一時間,那些侍衛都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只是舉刀與藍汐月等人對峙著,說什麼他們也不能讓皇上有任何的損傷,否則就算是賠上他們所有人的腦袋也賠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