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濃密的夜色之中,一個矯健的身體在不停地飛竄著,很快,她就來到了一幢豪宅之前,抬頭打量著夜色中顯得格外耀眼的豪宅,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意。
那裡面正在舉辦著一個舞會,舞會的燈光從每一扇窗戶中透了出來,讓這房子在夜色中顯得那樣的顯眼,對現在站在門前的她來說,卻是那樣的刺眼。
習慣了在黑暗中生活,一下子看到這樣光亮的地方,她下意識地就瞇起了眼睛,在豪宅各處細細地搜索了一遍,然後朝著它的側面快速地閃了過去。她今天要殺的是一個敵國政要,他現在就在那裡面參加舞會,她會讓他今天沒有命活著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國家的。
一個貌似富商的肥胖男人離開了舞會的場地,朝著二樓的客房裡走了進去,進入到房內之後,他邊解著衣服上的扣子,邊哼著小曲朝洗手間走去,似乎剛才在舞會上玩得非常的盡心。而當他走進洗手間之後,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房內,邁動腳步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站在洗手間的門口,看著裡面那個正在洗著臉的肥胖男人,她嘴角掛上了一抹嗜血的冷笑,舉起手中黑色的消音手槍抵上了他的後腦。
那個男人一驚,他從進房間到現在為止,竟然絲毫都沒有察覺到房內有著除他之外的另一個人,一直到人家都把槍口抵住了他的腦袋他才發覺到,這實在是太恐怖了。當今世上,能夠做到連他都發覺不到的人只有一個,國隱秘特工隊隊長,血魅。
沒有人知道血魅的真實姓名叫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她長著一張什麼樣的面孔,甚至連她到底是男還是女的都沒有人知道。雖然常有人說血魅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但是卻也沒有任何人見到過她真正的樣子,見到過的人都已經死了,就如此刻的他,從鏡子中見到了她的長相,但是很快他就會死在她的槍下了。
血魅確實是個女人,還是個非常年輕漂亮的女人,但是與其說是女人還不如說是女孩來得更妥當一些。他驚愕地看著鏡子中映出的那張年輕甚至可以說是年幼的臉,實在是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血魅竟然會是一個小丫頭!
「血魅?」他透過鏡子靜靜地看著她,淡淡地問道。雖然腦袋上抵著槍,但是他的神色卻是半點都沒有改變,除了在剛見到她時出現的那一絲驚愕。
她冷冷地看著他,眼裡看不出有半絲半點的溫度,輕啟薄唇,說出的話卻是那樣的冷酷:「血魅,現在,你可以死了!」
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她的手指就已經扣下了扳機,只是很輕地「噗」的一聲,他的後腦上就開出了一朵鮮艷的血花,然後倒在了地上。
她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倒在地上的那個人,轉身就朝著門口走了出去,從她剛才進來到現在離開只用了短短的二十三秒,沒有在房裡留下任何的有關她的痕跡,即使是安裝在房內的攝像頭,也在她進來前的一秒將它解決掉了。所以,這裡絕對不會留下有關她的一丁點蛛絲馬跡!
轉身冷漠地看了一眼身後那依然燈光璀璨的豪宅,沒有一個人發覺到他們之中的其中一個人剛剛在一分鐘前連呼吸都沒有了,然後轉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回到那個被稱為是家的地方,開門進去,諾大的房子裡卻也是只有她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房子,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臥房裡。
臥室很大,很寬敞,也很空曠,裡面就一張很大很大的床,幾個櫃子,一台筆記本,然後就幾乎再沒有別的東西了。在寫字檯前坐了下來,順手拿起旁邊的那張照片,輕輕地撫摸著,喃喃地說道:「爸爸,媽媽,我們換一個家吧,這裡空蕩蕩的,一點都不好呢!」
說著,就已經開始動手整理了起來,她要搬到另一個沒有這麼大的房子裡,這裡好空曠,一個人住真的有點浪費啊!她的東西很少,只是小小的一個包就解決了所有的行李問題,輕鬆地提著這個小包包就走出了門。
駕車行駛在路上,原本很順利的路上卻突然出現了一輛超大型的卡車,直直地朝著她衝了過來。見狀,她連忙打轉方向盤,卻忘了她正行駛在橋的最右側,再往右的話就是橋的護欄了,然後她直直地撞上了大橋的護欄,連人帶車地掉進了河裡。
感覺自己的周圍漆黑一片,隱隱約約地還能聽到一些聲音,只是那個聲音好遙遠,根本就聽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聲音,突然一陣吸力讓她整個人都忍不住一陣扭曲,好像是要拉著她到什麼地方去一般。好想睜開眼睛,眼睛卻似乎被什麼給黏住了似的,根本就睜不開。
難道我已經死了嗎?這是她現在心裡有著的唯一的想法。
那陣吸力在持續不斷地拉著她,然後突然渾身一陣輕鬆,而她的眼睛似乎也可以睜開一點點了。
「娘娘,是個小公主!」
耳邊傳來了一個略顯得蒼老的聲音,而聽在她的耳裡卻猶如是炸響在耳邊的響雷,忍不住用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到了一張滿臉皺紋的臉,還有那奇怪的髮型和髮飾。愣愣地瞪大了眼睛,心裡不自主地冒出了一個想法,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變成嬰兒從人家的肚子裡生出來?
那個女人不解地看著懷中的小人兒,眼裡滿是驚愕之色,而在她旁邊的床上,躺著一個傾城貌美的女子,她看著嬤嬤,不解地問道:「嬤嬤,發生什麼事了?小公主怎麼連一點哭聲都沒有啊?」
聞言,那嬤嬤將她拎了起來,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痛得她忍不住就「哇」地一聲大叫了起來,而聽在她們的耳裡就變成了嬰兒的啼哭聲。
「嬤嬤,把汐兒抱過來給我看看吧!」旁邊又傳來了那個好聽的聲音,她很想看看有這麼好的聲音的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好像,是她把自己生出來的吧,那是不是以後就要叫她媽媽呢?或者,在這裡應該叫娘。
那嬤嬤馬上就把她轉手交到了那個女子的懷裡,笑著說道:「娘娘,您看,小公主多可愛呀,長大後肯定也跟娘娘你一樣貌美!」
她被抱在了她的懷裡,睜開眼睛看著這個她所謂的娘,真的好漂亮,只是為什麼她的眼裡卻閃著一絲苦澀呢?
她抱著她,低頭親著她的小臉頰,滿臉慈愛和不捨地說著:「漂亮有什麼用呢?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我的女兒其貌不揚,至少可以安靜地過自己的生活。」低頭輕輕地逗弄著她,朝她輕聲說道,「汐兒,你以後就叫藍汐月了,好聽嗎?這是你父皇為你取的名字,你可一定要記住了!」
藍汐月?名字是不錯,那以後就叫藍汐月好了,反正她本來的那個名字也已經有好久沒有用了,既然重生了,那當然也要換一個名字了。只不過,為什麼聽著你的話,好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呢?
她看著藍汐月繼續說道:「你父皇狩獵去了,所以現在他也不能保護我們了,不過只要汐兒沒事,娘親就沒有任何的遺憾,汐兒一定要開開心心地長大,好不好?」
藍汐月定定地看著她,她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不會真的是遺言吧?父皇不在宮內,不能保護我們了,那是不是就是說這後宮中有人想要趁著皇帝不在而謀害皇妃呢?這種後宮中最常見的戲碼,不會是在她一「出生」的時候就遇到了吧?
似乎是在印證著她的想法一般,她還沒有在這個娘的懷裡多呆一會兒,一群女人就大大咧咧地闖了進來,而首當其衝的那個人身穿鳳袍,頭戴鳳冠,這可都是只有皇后娘娘才能穿戴的。藍汐月在娘親的懷裡,安靜地看著她們,現在她什麼都不能做,不然的話肯定會做點什麼的吧,畢竟她們要對付的人是將她生出來的娘親。
那群人在她們的床前站定,陰冷地看著她懷裡還剛出生的嬰兒,也就是藍汐月。冷笑了一聲,說道:「貴妃妹妹,看來本宮來得正是時候呢!你應該還記得答應過本宮什麼吧?」
她抱緊了女兒,眼裡閃過一絲絕望,但是當她低頭看到懷中剛剛出生,正在朝著她開心地笑著的女兒的時候,卻讓從容代替了眼中的絕望。只要女兒能夠平安地長大,就算要她死她都願意!
藍汐月的想法很簡單,看眼前的狀況,娘似乎是跟皇后做了什麼樣的交易,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從她的眼神中卻也能看出她真的很愛她這個女兒。可是她現在還太小,什麼事都做不了,那就只能盡量地讓她看到她想要看到的,比如女兒的微笑,這對每一個媽媽來說都是很期待的事情。
她低下頭又滿是不捨地親吻著藍汐月的小臉頰,然後抬起頭來朝著皇后說道:「也請你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請善待我的孩子!」
伸手將藍汐月從她的懷裡抱了過去,在看向藍汐月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和恨意,然後說道:「你儘管放心,這也是皇上的血脈!那麼妹妹,你可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