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巨龍戰車
深淵世界的風十分刺骨,在凌厲的寒風下,滴水成冰。這種惡劣的環境在深淵世界隨處可見,但是相對那些更惡劣的地方,單純寒冷的環境已經可以算天堂一般。
這樣的環境,絕對不適合人類的生存,只有生命力頑強的深淵魔物,才能在這裡生存下去。
凌厲的寒風中,空間劇烈的扭曲,一隻巨大的魔眼擠破了空間,硬生生擠了過來。從魔眼身上那熟悉的氣息可以知道,對方正是派特森。
可是這個強大的魔眼,曾經統治一個位面的領主,如今卻顯得非常狼狽。混身上下傷痕纍纍,就連那唯一的獨眼,瞳孔正中央也凹陷了一大塊,半透明的液體源源不斷的從凹陷的傷口中溢出來。
如果是正常生物的話,眼鏡受到這種傷害恐怕眼睛都張不開了,但派特森卻完全不受到影響。實力到了它這種層次,眼睛已經不是唯一感知外界的方法。
派特森的出現驚醒了附近的一些生物,幾條寒冰蠑螈飛快的從地裡沉眠的巢穴中爬出來,瘋狂的奪路狂奔。
如果是換作平常,派特森是正眼都不瞄一下這種低等的魔物,但是如今……。
身上的觸手陡然伸長,把那些亡命奔逃的魔物全部纏起來。觸手頂端刺進魔物的體內,很快就連皮帶肉一塊吸的一乾二淨。
派特森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進食了,實力越來越強大之後,他光靠吸引精神已經足夠維持活力和壯大實力。靠吸食血肉這般低級的能量攝取方式太落後,完全不能滿足他的需要。
可是現在,他竟然重新運用這種進食方式,意味著他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境地。
寒冰蠑螈的體形並不小,雖然只是低級魔物,可是有些的體形足有派特森的一半大小。七八條加起來一起,體積比派特森的軀體還要大上三四倍。
這樣三四倍的血肉被吸食後,派特森的軀體卻一點變化也沒有,彷彿所有的血肉一吸進去就被徹底消化了一般。
吸完血肉,派特森的身體頓了一下,連身上的觸手都一起停止舞動,如此兩三秒後,觸手再次揮舞起來時,讓人感覺更有力量了,如同就在這兩三秒的時間,他的身上再次回復了些力氣。
回復了點力氣,派特森才把觸手伸進地裡,在原先蠑螈們爬起來的地方抽出一條更巨型的蠑螈。這條倒霉的蠑螈可能是這群蠑螈的王,體型最大,起碼比派特森還大上三分之一。但大有大的不好,反應遲鈍,小的都跑出去了,它才反應過來。等它也想跑的時候,正好看到派特森把自己的同類都吃掉了。頓時把它嚇得縮回了巢穴裡。
在派特森的觸手纏繞中,這條巨大的蠑螈只懂瑟瑟發抖,連掙扎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派特森巨大的眼睛瞪了蠑螈一眼。
這下,蠑螈連發抖的力氣都沒有了,混身僵硬,雙目迷離的看著空處,完全失去了意識。
派特森把蠑螈王放到地上,然後身體劇烈顫抖,每一個抖動,他的身體就縮小一圈,幾分鐘後,巨大的魔眼已經縮小的原來的直徑的三分之一大小。
這樣他就可以貼到蠑螈的身上,此刻的體型和蠑螈那巨大的腦袋剛好吻合。
他的觸手刺入了蠑螈的腦袋中,不斷的融合,連同他的身體也慢慢的融合寄生到蠑螈的身上。
最後,派特森的身體完全融入了蠑螈的身上,只剩下頭頂上那顆獨眼。
然後蠑螈動了,它掩埋了同類所鑽出來的洞穴,打掃所有的痕跡,最後鑽回了自己的巢穴裡,重新把洞口封閉起來。不一會,所有的痕跡都被清除,從地面上看去,就好像很久沒有生物在其上活動過一樣。
而在這一過程裡,蠑螈一直保持著迷離的神情,竟然沒有死去,等派特森弄之一切後,蠑螈神情一動,醒了過來。它迷惑的睜著眼睛四處打量,想找出那個把它揪出洞穴的可怕存在的蹤影,絲毫沒有發覺對方已經融進了它的體內。
派特森的那只獨眼緩緩的閉上,普通生物無論怎麼閉眼,都能看出眼睛的存在,但派特森這一閉眼,上下眼簾就像長起了一塊似的,完全看不出那裡有一個眼珠的存在。
等派特森完成了這一切後,沒過多久,天空突然風雲變幻。
這是一個永遠陰沉灰暗的世界。天空永遠都翻滾著層層的密雲,然而就在這一剎,滿天的烏雲全都靜止下來。
遠方的地平線出現了一個小黑點,小黑點所過之外,像劃過平靜湖面的小船,把靜止下來的烏雲劃開了兩半,猛烈的光芒透過這劃開的雲層,垂直的照射下來,像一道光幕降下,隨著小黑點的移動而延伸。
越來越近了,終於可以看清楚那個黑點了,前面兩頭巨大而猙獰的不死巨龍在飛著,後面拖著一座房子般巨大的方形物體,看起來像戰車的車廂。在底面的方形四條邊上,兩道藍白火焰順著這條邊盤旋著,不斷製造著懸浮的力量。
由不死巨龍拖拽,彷彿是不死君王的戰車般的懸空物體劃破了天空,與此同時,一道神念也像潮水般掠過了大地,無孔不入的掃瞄著所有的細小的縫隙。
派特森所寄生的寒冰蠑螈所在的巢穴也沒有漏過。
在強大的神念掃視下,寒冰蠑螈做出了最符合自身實力的舉動,它把頭縮到懷裡,用那短小的前肢緊緊抱著,混身瑟瑟發抖。也許這條蠑螈永遠也想不透,為什麼這些平常根本碰不到的強大存在,今天會接二連三的出現在它的四周。
蠑螈的反應很正常,誰會想得到它的體內竟然還寄生著一隻領主級別的魔眼呢?神念一掃而過,就毫不遲滯的遠去了。
巨龍戰車劃過天空,像劃過平靜湖面的船一樣,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直到戰車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這道光幕才逐漸合攏。在這段短暫的時間內,照射而入的光線帶來了巨大的熱量,一直寒冷的世界,風都帶上了些許暖意。
然而這股溫暖還沒帶得及擴散,和戰車過來的同一個方向,滾滾的電芒忽然像下雨一般劈閃而下,形成了一道橫貫幾乎整個地平線的電幕,在電幕之後,一個巨大得頂天立地的身影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