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的句號，代表著什麼呢？也許只有牛市長才知道，他看著自己秘書的背影，他笑了，要扯皮就讓他們扯吧，反正自己該做的已經做了。
想到這裡，他拿起電話，開始撥了馬書記的電話。
「馬書記，你現在有空嗎？關於開發區吳棟樑的事情，我想找你再談談？怎麼樣」牛大鵬道
「行，你過來吧，我也剛好想和你談談這個事情」馬如龍道，他真的有些事情想和牛大鵬商量。
本來他還想拖一拖，在開發區的問題上，等到省委某個領導的具體指示之後再做，但誰能想到吳棟樑那小子這麼積極呢？他才在開發區上班幾天呢？兩天還不到，他就來市委要錢來了，這真的打了他可措手不及。真的不知道怎麼樣拒絕他。如果來的是何伯，他完全可以打個哈哈，連人都不見他。
但吳棟樑這個人卻很麻煩，雖然他只是一個副主任，和自己的地位那更加是相隔一條街那麼遠，但他真的不好拒絕說不見他，因為他是陳解放的人，現在整個雲陽官場，只怕只有棟樑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其他的人都認為他是陳解放書記的人，因為他吳棟樑是陳解放書記直接點名推薦的，你說他們兩個之間沒有什麼關係，講出來只怕鬼都不信。
所以他不得不見棟樑，特別是現在這個非常敏感和尷尬的時期，要是吳棟樑在陳書記背後打個小報告，說他們雲陽市委很不配合他的工作，只怕這個開發區的選址就要換地方了。他本來就有這個意向，現在棟樑一說，估計他正好借題發揮，那他馬如龍真的就成了雲陽市的千古罪人咯。
這個經濟開發區開在雲陽市那個地方都可以，但一定不能開在別的地方，否則他真的很難對下面的人交代，對上面的人也不好交代，因為本來這個開發區設定在雲陽市都是經過一番努力的。要是到最後換地方了，別說他還想升一級，只怕這個市委書記的位置能不能保證都是問題啊。
但是見了棟樑也不是一個辦法啊，他用屁股都能想的出來他來幹什麼，要錢，但錢……錢有一小半已經被市委用在其他的地方了，那裡拿錢給他呢？
你想想，雲陽市既沒有工業也沒有農業，本來就是靠的省財政資助過活，現在來了二千萬的資金，要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他們還不把用到其他的地方去，難道要讓他們放在銀行嗎？
現在棟樑來要錢，怎麼辦？他又把他推到牛市長那裡去了，推脫這不歸他管。但他是書記，什麼事情他能推的了呢？
牛大鵬很快就來了。
「馬書記啊，現在吳棟樑來要錢了，怎麼辦啊？」牛大鵬一進來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他的會客椅子上道
「我不是把人打發到你那裡去了嗎？」馬如龍道
「馬書記，打發到我這裡也沒有用，我現在把他打發到財政局了，但我想了想，這個也忽悠不了他幾天的，他還是要來找我們的，你說現在怎麼辦才好呢？」牛大鵬問道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呢？」馬如龍也有些脾氣不好，其實他比牛大鵬更加頭暈，陳解放把紀委書記單獨留下了，這對於他來說壓力更加大。只是他掩蓋的比牛大鵬要好一點而已。
「那上面怎麼說的呢？」牛大鵬問道
現在的發展趨勢完全和他們想的不一樣了，完全不朝他們想的路走了。而且這個吳棟樑，竟然這麼快就上來要錢了。這只怕後面有人默默指示，這讓他們非常的鬱悶和無奈，開發區搬走吧？先不要說雲陽市的人要罵死他們，就說他們用掉的那一千萬，怎麼填上來才是個問題。
「上面？上面完全沒有意見，就是一句話，事情原來怎麼樣的，就怎麼樣，我們自己拉的屎自己去擦屁股，和他無關」馬如龍道
牛大鵬一怔，他沒有想到上面會有這麼一句話「那怎麼辦呢？」牛大鵬問道
其實牛大鵬對於這些事情還是有些自己的看法的，不過他做了很久的市長了，自然知道馬書記這個人的脾氣，自己如果顯得太聰明和他說話，不見得有什麼好處的。
當然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換地方的事情完全是馬如龍扯個虎皮當大旗忽悠牛大鵬的，其實這個事情從頭到尾杜省長沒有開過一句腔指示過他們什麼的。
馬如龍做的一切都是自己想拍馬屁弄出來的，你想想，杜省長自己是省委常委，常委會的決定他怎麼會笨的自己去反對呢？那不是反對自己一樣嗎？還有人家陳解放已經在選地方面做出讓步了，他何必還要做這麼多小動作呢？如果按真的地理位置以及其他配套設施，雲陽怎麼樣也排不到的。但人家陳解放給了他面子，把開發區的地選在了雲陽，他怎麼可能還做這樣的事情去阻擋呢？
所以杜雲濤對於雲陽市委的行動其實是不清楚的，他原來以為開發區一直沒有開工是雲陽市委故意在為難何伯呢，直到張坤副部長來這裡被民眾衝擊了，打電話給他報告，他才知道，那些傢伙竟然想換地方，這個地方是他們想換就換的嗎？先別說已經上報中央了，就電視裡面放了，你現在換地方，你要人家書記的臉往那裡擺呢？他很想去臭罵馬如龍一頓，拍馬屁什麼時候不好拍呢？在這樣的事情面前拍？但那個時候已經晚了。作為雲陽出去的人，雲陽這個地方已經在他身上印上了印記了，就算他杜雲濤說出來這些和他沒有關係，別人也不會相信的，因為誰都知道雲陽市是他的大本營，怎麼可能沒有關係呢？所以他杜雲濤不得不違心的默認雲陽市委的想法。
但默認不等於支持。換地方他是不想，但把這個項目移走他更加不想，所以他電話裡面明確的說了，事情本來是怎麼樣的，就怎麼樣，自己拉的屎自己去擦屁股。
但這個屁股怎麼擦呢？開工吧？你得給錢給開發區的人，現在少了近千萬，怎麼去填補呢？
還有早些天他們指示人在下面鬧的很雄，沒有錢，只是打個白條，你認為那些農民會同意嗎？
換地方？……這個想法更加是想也不要想了，別上上面不同意，就光這錢……就不知道怎麼辦。
所以現在牛大鵬望著馬如龍書記問道「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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