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紅蜻蜓派掌門紅飛子和白虎門門主話不投機,廝殺得天混地暗,飛沙走石。高手惡鬥,各種精妙絕倫的毒狠招數一一使了出來。先是用武功交手,接著鬥法,再次是武功和鬥法結合在一起,不知大戰了多少回合,但見兩人的**將周圍彌起了五彩華光,那虛幻的法光交織成兩條金龍,伏在高空的雲層中惡鬥。而他們二人則又盤腿而坐,雙手合十,默捻鬥法要決,控制著天空嘶咬的金龍。各派弟子和掌門均大開眼界,瞠目結舌,同時又不得不像紅蜻蜓派悚然起敬,想不到一個小小紅蜻蜓派,他們的掌門紅飛子竟有這樣上乘的修為,能與堂堂白虎門門主打成平手。
兩人相相鬥良久,未分勝負。白虎門門主站起來,抱拳道:「只要紅掌門肯交出寶畫,與天下修練之人共同參悟畫中玄機,我等便不再為難你紅蜻蜓派!」他見此人修為非比尋常,立刻口氣恭敬了許多。紅飛子哈哈笑道:「此寶畫本屬紅蜻蜓派所有,是私人之物,豈可公用?」話音一落,各派掌門紛紛走出人群,和白虎門門主站成一排,共有二十多名高手。白虎門門主笑道:「若是紅掌門不同意,恐怕天下各派不答應吧,你我雖打成平手,但若二十多名高手一起上陣,我想紅掌門必定要大虧!」
「卑鄙無恥!」水蓮兒聞言,飄出人群,站在師父紅飛子身邊,氣呼呼地道:「二十多個對付我師父一人,這是英雄好漢所未嗎?」白虎門門主依然笑裡藏刀,道:「所謂兵不厭詐,再說對付你們這等烏合之眾,不需要什麼正到手段!」水蓮兒氣得就要拔劍,被師紅飛子叫住:「蓮兒,退下!」看了皮笑肉不笑的白虎門門主一眼,說道:「你是什麼意思,誰是烏合之眾!」白虎門掌門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掃視了紅蜻蜓派弟子一眼,對上紅飛子溫怒的目光,道:「我問你,你派有個新弟子叫林聰對麼?」紅飛子一楞,不知他有何心計,如實道:「不錯,的確有此人!」白虎門門主運籌帷幄地冷笑道:「這就對了,據我瞭解,那林聰以前是我白虎門的弟子,他曾經和我派叛徒展少堂在一起興風作浪,如今展少堂已修煉了邪魔**,已非正道中人,如今那林聰小賊又公然加入你派,莫非紅蜻蜓也有意和魔道勾結麼?」說到此處,他故意大聲道:「凡與魔道勾結者,就是我天下正派的公敵!」
紅飛子一楞,怔忡在那裡,扭頭問水蓮兒,「蓮兒,林聰明以前是白虎門弟子麼?你們怎麼沒有告訴我?」水蓮兒羞愧難當,諾諾地道:「師父,其實他是冒充成白虎門弟子,和我一起準備殺展少堂的,誰知我看錯了人,那林聰竟然是卑鄙小人,他不但跟展少堂為伍,而且還調包了我派的寶畫!」話音一落,紅飛子突然生氣地指著她:「你——,你們怎麼不早告訴我呢?哎——!」突然似乎想起什麼,問道:「你師姐水清兒呢?都是她推舉林聰入紅蜻蜓的,還居然對為師隱瞞他的劣跡,鑄成了大錯!」水蓮兒低頭小聲道:「師父,師姐不在派中,昨晚她不知中了誰的毒箭,被林聰弄走了!」
紅飛子氣得提起右掌,金光閃爍,霍地對準遠出的一塊巨石隔空劈去,單見一道刀刃般的眩目法光,如追星趕月般擊了上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玉石俱焚。
「哈哈哈」各派掌門都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白虎門門主趁機不懷好意的攪和道:「林聰和你派的水清兒在一起,他倆不會是私奔了吧!」
竟敢侮辱清兒師姐?躲在人群中的林譽突然擠出來,抱臂笑道:「是哪個老匹夫滿嘴噴糞,玷污別人清白呀!」
「林聰,你還有臉來,你這下可害苦我們紅蜻蜓派了!」水蓮兒一見到林譽,氣就不打一出來。上前一步,搶到他面前,憤聲質問:「我師姐到底怎麼樣了,趕緊把寶畫交出來,你若再不交的話」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指著前面人山人海的各派「大軍」,說道:「縱使你是神仙,也插翅難飛,就等著被碎屍萬段吧!」
此言一出,白虎門門主一驚,凝望著對面的紅飛子,問道:「怎麼,寶畫不在紅蜻蜓派麼?」紅飛子歎道:「我派的寶畫是假的,被林聰調了包,這下好了,他既然還敢來!」說著,走到林譽面前,失望地看著他,道:「林聰,你加入我紅蜻蜓,到底是什麼意圖,莫非就是故意挑起他們和我派的紛爭麼?」林譽依舊抱臂,歪著腦袋,一笑而過,輕描淡寫地撒謊道:「不錯,我就是要你們自相殘殺!」。
水蓮兒一下可叫起來:「林聰,卑鄙小人,其實我早就看出你心懷鬼胎了,只是我師姐心底慈善,想教化與你,你真令她失望!」
紅飛子眼圈微紅,瞪視林譽良久,說道:「你我曾經一見如故,想不到你卻如此奸詐,今天我要為紅蜻蜓清理門戶!」水蓮兒昨夜見識過曾經深藏不露的林譽的厲害,本想囑咐師父小心,但轉念一想:「那傢伙再厲害,恐怕也不及師父一半神威吧!」便又緘默住口了。
林譽看著紅飛子一副要教訓他的樣子,道:「等一下,我且問你一句話!」紅飛子看也不看他一眼,顯然已經對他恩斷義絕,冷冷地道:「快說!」林譽看看紅飛子,又掃視眼前密密麻麻的眾人,大聲道:「你們為了一副神仙的畫像自相殘殺,值得麼?」紅飛子道:「我並無自相殘殺之意,只是我保護我派的寶畫不落入他人之手罷了!」林譽冷笑道:「所言倒也不假,聽說此畫頗有神氣,據說,凡能沾他的神氣者就會修為大增,早日飛昇,對麼?」不等紅飛子說話,水蓮兒驕傲得意的插嘴道:「正是!」又著重強調道:「這可是我紅蜻蜓派的寶貝,怎麼能落入他人之手,我還勸你盡快把真的交出來,否則,你的下場會很慘!」林譽突然怒道:「一派胡言!」指著所有人教訓道:「難道這就是你們修真之人的投機取巧麼?你等不好好修煉靠實力飛昇,竟然異想天開,借助什麼神仙的神氣,真是幼稚極了!」
白虎門掌門突然指著林譽,道:「林聰,你不過也是一名混混罷了,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們,再說你不也是盜走了那副寶畫麼?」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隨聲附和,給林譽示威。就連紅飛子和水蓮兒現在也和他們站在了一邊,對付林譽。
林譽心中惱怒這些人的愚昧無知,一氣之下,從懷中掏出那幅真畫像,亮在眾人面前,笑道:「不錯,我的確盜走了寶畫,但是,今天,我要當著你們的面把他銷毀!」
「大膽林聰,那是本派的寶物,你敢!」紅飛子發飆,氣得怒髮衝冠。
「真會裝蒜!」水蓮兒咬牙切齒,「好個林聰,果真奸詐無比,當晚口口聲聲說你沒有偷我紅蜻蜓的寶畫,說得有鼻子有眼,那麼虔誠,原來還是你偷的!」
林譽正正經經地道:「對,是我偷的,我不想看到大家為了這個根本不是寶貝的寶貝,你爭我奪,自相殘殺,從而喪失了你們修練的本來面目,泯滅了當初不怕艱辛的修練本性,所以,我決定,當場銷毀!」說著,他聚起畫卷,準備一撕為二!
「卑鄙小人!」水蓮兒將畫中畫像視為自己的心上人和心中偶像,如今林譽要摧毀,她當然心中忐忑,一時失態,竟奮不顧身的拔劍衝了上去。舉起明晃晃白森森的寶劍就朝林譽頂門砍來。
林譽將畫卷橫在頭頂,眼看就要被水蓮兒的寶劍砍斷,她大驚,趕忙收回寶劍,去刺林譽小腹。
林譽又用畫捲去撥她刺來的寶劍。水蓮兒怕將寶畫弄壞,乾脆匡啷一聲丟掉寶劍,赤手空拳而上。只見她右拳砸向林譽的左胸時,突然將拳變掌,去奪林譽手中的畫像。林譽縱身一閃,她撲了個空。無論她是如何進攻,林譽只是躲閃,九十多招下來,她竟然沒有絲毫碰到林譽的身體,當然,那幅畫她更加奪不得了。
水蓮兒嘴上說道:「不打了!」轉身便走。趁林譽沒有防備,她猛地轉身,隔空發來了一掌,只見一道虛幻的紅色法光呼嘯而來。
林譽笑道:「來得正好!」趕緊雙足一躍,縱身飛起,竟將那幅畫丟下,而那飛馳而去的紅色法光不偏不依地直擊那幅畫上。
「不要——!」所有掌門一下可緊張起來,一個個縱身飛去,搶奪寶畫。
「轟——!」那紅色法光擊到畫像上以後,居然火光沖天,將那幅寶畫熊熊燃燒起來,瞬時化為灰燼,被風一吹,四處飄散。
水蓮兒驚慌失措地站在那裡,身體像篩糠一樣抖起來:「我不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那是個意外……
紅飛子一下可軟跪在地上,抬首傷心欲絕地哭道:「天那,我紅蜻蜓的寶貝就這樣化為烏有了,叫我如何向師祖師宗交代呀!」
水蓮兒撲通一下跪在她師父面前:「師父,我……!」
紅飛子雙眸通紅,殺意四起,沒理會水蓮兒,只是指著林譽悲憤交加地道:「林聰,我要殺了你!」說著,從地上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