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移防風波
直到宋哲武、蕭國棟、王敘三人進來後，屋子裡才安靜下來。
待大家都坐好後，宋哲武點頭示意蕭國棟可以開會。蕭國棟站起身：「今天的會議內容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就是一師此次攻打曾家寨、伏擊石友三的26旅、擊潰韓復矩的55師的總結會。會議的議程有三個：一、一師師長張亞飛作戰役總結；二、大家對戰役中存在的問題，進行提問討論；三、司令做總結發言。會前，我代表司令宣佈任免命令：免去方振文藝科科長職務，任命方振為保安軍安全保衛處副處長，軍銜晉陞為中校；免去一師二團參謀長夢曦的參謀長職務，任命夢曦為保安軍參謀部作戰處處長；免去一師二團團長徐放的團長職務，仍由其代理一師二團團長職務。」
對於徐放和夢曦兩人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剛才還取笑兩人。可是對於方振方振的任命，包括張亞飛、高宗寶、張濤等人都有些吃驚！雖然不知道這個安全保衛處是幹什麼的，可從宋哲武親自兼任這個處的處長，就知道這個部門非同一般。
沒等大家緩過神來，蕭國棟就宣佈開會。首先由張亞飛進行戰役總結。
張亞飛的總結是根據各個團上報的總結匯總歸納寫成的，為了弄清一些戰鬥的細節，張亞飛甚至調看了部分班、排、連的總結。在回淶源的路上，又經他反覆推演，總結的非常細緻，甚至在戰鬥中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以及對策都有相應的考慮。這個總結，張亞飛是越寫越佩服宋哲武！寫戰鬥總結這個辦法實在是太高了。寫完這次戰役總結，張亞飛甚至感覺到他自己的指揮能力都有很大的提高，不論是戰場大局觀的把握，還是局部的人員火力佈置都有更加清晰地認識和極大的提升。張亞飛參加保安軍前，只是西北軍的一個營長，他自信指揮營團級別，幾千人的戰鬥還是得心應手的，可是在保安軍裡一下子就指揮一個師。以他作為同學和這幾年的觀察，他知道宋哲武絕不會就此止步，很快他也許就會指揮一個軍。所以，張亞飛一直就在不斷的學習，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從保安軍建軍之初他就在部隊裡，他深深知道這只隊伍能發展到今天的這一步的不易，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水平能力不足，而影響保安軍的發展，他要幫助他不斷發展壯大，一直走向輝煌。這次的戰役總結使他受益匪淺，自此以後，張亞飛養成了每次戰役後都親自動手寫戰役總結的習慣，這個習慣他一直保持到50年代。
張亞飛的總結講了有一個小時，大家都聽得很仔細，這樣詳實的戰役總結，對於這些戰鬥經驗極少的年輕軍官們來說，無疑是一本最好的戰爭教科書。
張亞飛總結完後，開始提問討論，其實這個總結會更像一個研討會，這也是宋哲武的真實目的所在。他就是想通過這樣的研究討論，來提高大家指揮作戰的能力。
大家對攻打曾家寨的提問和討論最少，問題和討論都集中在伏擊石友三的26旅和擊潰韓復矩55師上了。主要問題有幾點：伏擊陣地的火力是如何配置的；被26旅衝上陣地的二營的幾個連的人員和火力是如何佈置的；阻擊手的作用如何；二團的炮兵陣地是如何設置的；敵人進攻前先用炮火轟擊陣地怎麼辦？
這個總結會討論的非常熱烈，所有人都感覺收益很大。見大家討論的差不多了，宋哲武咳了一聲，大家知道這是宋哲武要講話了，都停止了討論。
宋哲武掃視了一眼會場，見大家都開始凝神準備聽他講話，開口說道：「今天的會開得很好，我相信會後大家都會感覺收穫很大。好的戰術、戰役指揮，大家要借鑒；不好的、錯誤的要吸取教訓。今後我們保安軍就要定下這個規矩：所有的戰鬥都要進行總結，哪怕是班級規模的戰鬥。這次曾家寨的戰鬥打得很好，一師的所有部隊都應該表揚。」
宋哲武看了看徐放，繼續說道：「當然也包括徐放，所以我還給他嘉獎了1000大洋，雖然這筆錢不是我出的。」底下傳來一陣笑聲，大家都知道這錢是扣張亞飛和徐崢的。
宋哲武又說道：「我要強調的是，所有指揮員都必須嚴格執行命令，戰場情況瞬息萬變，我並不是要大家只是死板地執行命令，。但是，在有時間、有條件的情況下，必須上報等候批准。再有類似情況，一定嚴懲不貸。」最後這句話，明顯加重了語氣。
宋哲武的新任副官梁璧這時走進來，遞給宋哲武一份電報。連帶笑容正講的起勁的宋哲武看完電報後，立刻面帶寒霜，重重地一拍桌子。宋哲武的神態動作都被大家看在眼裡，不知道是什麼人的電報惹惱了司令？
蕭國棟知道有事，忙拿過電報。電報是徐崢發來的，徐崢在電報裡說：在武安移防時接商主席命令，一師改移防邯鄲，現一師已向邯鄲開進。蕭國棟也覺得事情嚴重，想勸宋哲武，可是一看宋哲武臉色陰沉得怕人，還是忍住了。
宋哲武一把抓過電報，鐵青著臉站起身來，大聲說：「你們在做的諸位，除了蕭參謀長、王參謀長，還有三位師長、炮兵梁旅長，輜重旅武旅長和一師三團孫團長以外，剩下的人，兩年前你們都是普通的農民、學生，可是現在，你們最小的也是少校，手下都有一千甚至近萬人，每月軍餉都是幾百上千大洋，這一切都是誰給你們的！」宋哲武最後的幾句話，幾乎就是吼出來的。
下面的軍官們都被突然發怒的宋哲武驚呆了，一時無人答話。還是方振反應得快，起身立正回答：「都是司令給的。」蕭國棟、王敘、張亞飛等一干宋哲武在保定和德國的同學也都吃驚地張大嘴，他們這些人都跟宋哲武相交多年，從沒見過宋哲武發過這麼大的火。半晌張亞飛才驚訝地說：「司令，這還用說嗎？不要說在做的這些人，就是整個保安旅10幾萬人馬，也都是吃你的糧，拿你的餉啊！」
宋哲武揮手示意方振坐下，用力地一抖手中的電報，聲色俱厲地說：「這一切都是我給你們的的！沒有我宋哲武，你們在座的許多人，現在還在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在家種地。可既然這一切是我給的，為什麼還聽別人的命令？這封電報是一師副師長徐崢發來的，說是奉了商主席的命令，移防邯鄲。沒有我宋哲武的命令，他就敢擅自移防，他眼裡還有我這個司令嗎？一師師長張亞飛。」「到」宋哲武大聲命令：「你立刻趕回部隊，部隊返回武安駐紮，同時宣佈我的命令：解除徐崢副師長的職務，派人送他回淶源，另有任用。葉長貴，你帶領特種大隊跟隨張師長同去，如有必要不惜武力解決。」張亞飛和葉長貴大聲答應著，立刻離開會場集合部隊去追趕開往邯鄲的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