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兩個人的謀劃()
「得，我說文戈，劉邦是皇帝，你也想當皇帝？」蕭國棟見宋哲武高興，自己也很高興，故意取笑他。
「我這不是高興嗎，口誤，口誤。」宋哲武這話的確有些不妥，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蕭國棟見宋哲武有些發窘，忙岔開話題。
「文戈，最近事情很多，有些事情你也得跟我交個底，免得我做起來出偏差。具體說就是5件事。這次襲擊，有西北軍參與是怎麼回事？商震對我們的態度。部隊如何進行擴編？你說的特種部隊，是不是現在就可以組建？還有就是今後我們要向哪個方向發展。」
宋哲武收起笑容，蕭國棟說的對，許多事情都要明確一下，特別是今後這支部隊的發展方向，只是許多話目前還不能說，確切地說，是不好說。宋哲武就是想要借助自己知道歷史走向的優勢，在事件發生之前，未雨綢繆，提前準備，佈局。為自己贏得最大的利益，抗戰開始後，自己才會有更大的實力，才能給小鬼子最大的打擊。宋哲武決定還是一件一件的回答，好為自己多爭取些時間，把敏感問題的理由編得更合理。
「好，蕭大哥，我一件一件的從頭回答你。首先說這次土匪襲擊，有所謂西北軍參與的問題。其實不是西北軍，是十二軍孫殿英的部隊。」宋哲武見蕭國棟一副吃驚的樣子，繼續說道：「十二軍奉命去嵩山地區剿匪，到這裡的是一個營的部隊，進山後改穿西北軍的服裝，同那些土匪是不期而遇。因為這個營長同土匪首領是舊識，而那個土匪首領說我們車隊帶了大批大洋和一箱子金條。可以確定，這個營只是路過，見財起意，才參合到裡面。他們到哪裡去？為什麼穿西北軍的服裝？我們俘虜了這個營的副營長，現在重傷昏迷，等我們回到淶源，會瞭解到更多的情況。倒是這些土匪從哪裡得到我們帶了大筆錢財的假消息，需要引起我們注意。從土匪說我們有一箱子金條這件事分析，我估計是日本人。我們雖然這次運送不少東西，可箱子只有一個，就是裝印染用的增色劑，在天津，日本人甚至出三百萬來買，只有日本人現在對他很感興趣。」
宋哲武遞給蕭國棟一支煙，自己也叼起一根，給蕭國棟和自己點著後繼續說：「商震這次到天津不外兩個目的，一是拉攏我們，二是為他收編的4個補充團安排去處。商震因為即不是山西人，也不是閻老西的舊部，在晉綏軍裡一直受排擠，這次當了河北省主席，一定想藉機自立門戶。可他自己實力有限，北平的張蔭梧和天津的傅作義都不是他自己能對付得了的，所以，他要拉攏我們，而且願意幫我們做大做強，一旦與閻老西翻臉，我們將是他一個強有力的後援。他那4個補充團本來是要給他在北平開辦的《北平政治軍事學校》的學員準備的，可是閻錫山不願意商震的實力變強，我估計是拿7月14日出台的《軍事整理案》來壓他。商震雖然是河北省主席，名義上歸中央統屬，可他畢竟身在晉綏軍，閻錫山不同意他就不能擴編。所以他就把這4個團交給我們，而且對我明言，一年後，那批軍政學校的學員畢業後還要安排一些過來。至於我們，現在一定要全力支持他，大樹底下好乘涼，沒有他的支持，我們會舉步維艱，甚至無法生存。部隊的編制問題，按大哥說的辦，就很好。特種部隊的事，大哥也要管起來。」
宋哲武見蕭國棟張嘴要說什麼，擺了擺手說：「我知道大哥要說啥，特種部隊的事一會再說，我先回答大哥的最後一個問題。這個《整理軍事案》說白了就是裁軍案，將委員長不喜歡各派系擁兵自重，自行其事。可他有沒有杯酒釋兵權的能力，所以只好先削弱西北軍，桂系和晉綏軍的實力，辦法就是裁軍。裁軍的具體辦法是：全國300個師，裁掉250個；保留下的50個師，每師1.5萬人，共計80萬人；分全國為12個區，每區按比例保留軍隊，各集團軍分頭辦理。按照這個議案，馮、閻、李等各有一區，兵員當然要大量裁減，而蔣委員長除原來一區外，還可以中央名義操縱其他8個區，他的嫡系軍隊如果分散開來，根本無須裁減。這樣的方案，顯然不會得到馮、閻、李等人的認可。一方面是蔣委員長為了削弱各派系的實力，一定要裁軍；另一方面是各派系為了保存實力，明爭暗鬥反對裁軍。兩種矛盾根本不可調和，所以最終中央和地方必有一戰。我們現在就是要大力擴大部隊，增強我們的實力，一旦大戰起來，我們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宋哲武說完，蕭國棟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地又點上一支煙，慢慢的吸著。他不是不相信宋哲武的分析，恰恰相反，是太相信了。2年前，宋哲武邀他共組部隊時，他就發現宋哲武變了，看問題有深度，分析起問題來思路清晰，條理分明，再也不是以前的毛頭小伙子，而更像一個有著豐富經驗，思想深邃的政治家。他不知道它們分別這兩年，發生了什麼事改變了宋哲武。而隨後北伐勝利，國共分裂，包括今年的二次北伐都他一一被他言中。這次很可能再次被他言中，蕭國棟也很贊同宋哲武的分析。
想到這裡，蕭國棟掐滅手中的香煙，說道：「既然要打，那就要早作準備。我們的人還少，還要招兵；武器彈藥，火炮還要大批儲備，這些都是你的事，我負責招募人員，訓練部隊。另外，你還要快些賺錢。現在手裡的軍費不了。」
「還有多少？宋哲武有些不安？」近期由於移防，幾家工廠因為搬遷，幾乎兩個月沒有收益，以往這些錢都是直接交給蕭國棟，現在到底還有多少，宋哲武不清楚。「除去工廠開工的錢，還有不到300萬，只夠兩個月的軍餉。」蕭國棟回答。
「兩個月，時間足夠了。大哥你放心，下個月我就再給你賺200萬。」蕭國棟呵呵的笑起來：「文戈，你要是不做軍人去經商，一定會成中國首富。你這賺錢的本事我真實佩服。」
「對了，文戈，這特種部隊的事還要你親自抓，只是聽你說了些，這具體如何做我心裡沒譜啊。」宋哲武嘿嘿的笑著說：「大哥，能者多勞，這事還得麻煩你。」說著，宋哲武從床頭的小皮包裡拿出厚厚的一疊寫滿字的紙，遞給蕭國棟。「這是特種部隊的訓練計劃，你先看看，看完我們在合計。」
「報告，一團張團長到。」楚風在門外報告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