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霸王上弓2
顏棠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解脫,卻沒想到那個無賴居然立刻點了她的穴道。她只能僵硬地躺在他懷裡,聽著侍衛的腳步聲繞了樹林一周,然後逐漸遠去。
身體一輕,他解了穴,她正想喊,他卻在她耳邊威脅:「你想被在這裡剝光麼?」
「無恥。」她恨恨地罵。
可醉酒過後的他,已經完全恢復了以前的吊兒郎當,既然被罵無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無恥個夠。
「帶我去你的房裡。」他吮著她的耳珠。
「休想。」她想去咬他,卻又被他攫住唇,吻得昏天暗地。她的雙手被他扣住置於頭頂,腿也被他壓得死死的,他的手在她衣內盡情放肆……
「帶我去你房裡,不然就在這要了你,反正我已經等不及。」馮野說著,就開始把她往雪地上壓。
顏棠最清楚,這個無賴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他根本不怕丟人,可她怕。
被逼無奈,她只好咬牙指了回房的路,他抱著她幾掠幾落,便進了她住的院子。
她現在是鳳御宮司執,算女官中最高一級,因此並未和其他下等宮人混住,這個小小的院落裡,只住了她和另外兩位同等級的女官,而今天是大年夜,其餘二人吃酒熱鬧去了,院內一片漆
黑寂靜,正好方便了馮野。
很順當地進了她的屋子,他一腳踢上門,就抱著她上了床,急不可耐地剝她的衣裳。
這個時候,顏棠終於可以痛快罵人了:「混蛋,你又不喜歡我,為什麼要碰我?」
而馮野已經不像白天那樣理虧:「誰說我不喜歡你,我喜歡。」
醉酒之後,他腦子裡滿滿都是她,他想要她,想得發瘋。
他煩躁地在她背後扭動,嘴裡發出不甘心的嘟囔聲。
顏棠也狼狽到了極點,又怕被門口的人發現她房裡有男人,慌亂之下,只能去捂馮野的嘴,誰料到竟被他含住指尖吸咬不放。
她只能極力鎮定,先打發房外的人,裝出睡意朦朧的聲音:「我今天受了點涼,身體不適,所以早早睡了,你回去幫我跟兩位嬤嬤陪個禮。」
那宮女終於走了,顏棠鬆了口氣,癱倒在床上。
「你說,怎麼補償我?」馮野爬到她身上,自上而下俯視她。
顏棠狠狠剜了他一眼,扭過頭去不理他。
而他還嫌沒欺負夠,在她耳邊抱怨:『你是故意的吧?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
顏棠氣得狠掐他一把。本來日子還差兩天的,要不是被他……怎麼會提前?
他倒很樂意被掐,笑嘻嘻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我就喜歡你這個母老虎樣兒,這才像你。」
碰上臉皮這麼厚的人,顏棠也只能自認倒霉,將他掀到一邊,自己起身下床。
他著急地一把將她摟住:「你去哪?」
她沒好氣地推開他:「我總得換衣裳吧。」被他弄得一身狼藉,再加上月事,她真是要瘋了。
他半瞇著眼,看她在床邊的角落裡清理身體,美妙的曲線籠罩在朦朧的夜色中,誘人之極。許久,輕吐出一句:「你此生,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女人,我要定了你。」
顏棠聞言,正攏衣衫的手緩了下來,沒有轉身,輕輕幽幽地問:「那你呢?你是我一個人的嗎?」
馮野愣住。
顏棠沒有再問,只是慢慢地穿好衣裳,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可還沒放到唇邊,他便從床上下來,奪了過去:『你現在的身子,不能喝涼的。」
她不動,也不答腔,就那麼背對他坐著。
他輕歎了一聲,將她抱起,回到床上,把她整個人裹進自己懷裡,又蓋好被子,才去吻她的唇,語氣中包含著無奈:「你怎麼就這麼強?」
她抬眸和他對視:「你覺得我身份低微,因此可以被隨便對待?」
「不是,唉。」他眼神糾結,半晌,才開口解釋:「我和她,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顏棠一怔,問道:「為什麼?」
「我們……各自有各自的使命。」馮野苦笑。
她心裡發疼:「所以找我代替嗎?」
「你呀!」他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又是一聲歎息:「我承認,一開始的確是,可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你便只是你,再不是其他任何人。」
顏棠的心,輕微一顫,身體軟了下來。
他輕撫著她的背,下巴抵在她的額上:『海棠,跟我回馮城吧,我們以後就在那裡過一輩子。」
她的眸中,湧起些濕意,手握住了他的前襟。在馮城的日子,是她生命中,最透明的一段時光。如若他是真心對她,她願意跟他走。可是,走得了嗎?她合上眼睛苦笑:「陛下不會准許的。」且不說她本是帶罪之身,馮野,還是女皇最在乎的人,又怎麼會允許他們雙宿雙飛?
「我明日去求她,即便以這麼多年的戰功,只換一個你,我也甘願。」
顏棠再說不出話來,將臉緊貼在他的胸口,淚自睫間盈出……
那一夜,相擁而眠。到了二更時分,顏棠看見窗外,煙花照亮夜空,不禁微笑。
這是個溫暖的大年夜,但願以後,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馮野此時,像個回到了家的孩子,偎在她身邊熟睡,唇邊還有絲滿足的笑容……
次日清早,顏棠起身之時,驚醒了旁邊的馮野,他迷迷糊糊地摟住她:『你去哪?」
「我去服侍陛下更衣洗漱。」顏棠輕聲答。
聽得「陛下」二字,馮野頓時清醒,眼神沉了沉,也坐起來:「我跟你一起過去。」
「真的要去嗎?」顏棠猶豫地望著他。怕他此舉會惹怒女皇,到時候且不說別的,光是『淫』亂內庭一條罪名,就夠他吃不了兜著走。
他從背後圈住她,溫暖的唇,在她的脖頸上輕蹭:「我一定要帶你走,不許你留在這裡,做這些下等人的事,我捨不得。」
她歎了口氣,側過臉和他相吻。這個男人,雖然常常霸道而不講理,但又總是能讓人暖到心底。廝磨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分開,顏棠自己收拾完,又過來替他結好頂冠的絡子,手停在他的胸口,望著他柔柔一笑:「那走吧。」
他便執起她的手,走出房門。
當同院的崔嬤嬤看見他們,目瞪口呆,怎麼也不敢相信,堂堂的王爺,竟然夜宿女官房中。
顏棠略略垂首,避開她的目光,暗自想抽出自己的手,卻被馮野握得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