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聲很是熟悉,正是二公主,蕭錦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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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忽然而然拔高並且是洋洋得意的聲音中,足以可見其的囂張跋扈,肆無忌憚。
而身為了太子舅兄的鄭鳴其實是深知她這樣的秉性的。本以為在了這宮中她會是收斂了許多,可是沒想成,反倒是越發的放肆了。
而〔安寧〕的封號,所對的,正是皇后所出的四公主。算算年紀,也才是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是惹到了強勢的〔泰和〕。
本就是深宮閨事,他是不該久留,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鬼使神差地,鄭鳴竟然是停下了腳步,甚至是屏住了呼吸,繼續探聽著。潛意識裡,對即將要開口的女聲,心生了幾分的憐惜。
錦好看著站在了自己面前,盛氣凌人,一臉高傲的蕭錦縈,晶亮的眸子,在一瞬間也就是湮滅了,心裡頭不禁也是染上了幾分疲憊。這些年,蕭錦縈無論是什麼東西,沒少與她爭搶,而她往往也都是為了息事寧人,忍讓,退讓。
今日本是想去了母后的寢殿,可沒想在路上是遠遠地見了蕭錦縈,不願與她虛與委蛇,也便是繞了原路。可沒想到,她竟然是跟了上來。如今,即便是條路,都是要開始爭搶了嗎?
錦好眸子微冷,卻是微微閉了眼,「二皇姐,我無意與你爭先,還請二皇姐先行。」這樣繁雜無奈的宮中生活,無端地也只是感覺到了一陣厭棄。
透過了一道宮牆,耳邊傳來了四公主嬌軟凝滯的聲音,鄭鳴的心頭卻是一顫,心口處忽然而然便是湧動著一股激動熱血,卻又是很快凝滯。
這個聲音——
天底下竟然會是有如此相近的聲音,就像是自己派人不懈尋找的在街市上救過的那個女子的聲音。
腦海裡頓時也就是一大片的空白。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他濃烈暗沉的心給厚厚地塵封住了。明明只需是撕開了那一層薄膜,他便是能夠知曉了真相,可是第一,向來是無所畏懼的男人第一次有了恐懼的東西。
只是一道宮牆,只需是拐個彎也便是能夠看見,可是鄭鳴的腳步卻是明顯的僵硬住了,神情似乎還是有幾分的恍惚。他甚至是不敢想,如果,那個女子真的是四公主,他該怎麼辦。
「皇妹果然是好脾氣,本公主這就是卻之不恭了。」蕭錦縈看著處處忍讓自己的簫錦好,心中的氣焰也才是消了許多。明明自己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可是偏偏這個小丫頭,卻是佔了一個『嫡』字。叫她如何能夠甘心。好在,父皇還是最為寵愛她的。
「不過,皇妹的這個宮女,對本公主不敬,可是不能夠輕饒了。
txt電子書下載80txtt/」一雙狹長而又是嬌媚的眼神忽然而然也便是透露出了一絲狠意,眸子從蕭錦好的身邊移開,也便是落到了她身邊的宮女的身上。
蕭錦好,她不能直接動手,可是不過是區區一個賤丫頭,宮中可是多如鴻毛,而她也是沒少處置了她身邊的人。
錦好的眼中忽然滑過了一道異色,面色焦急,還透著一陣蒼白,似乎是想要開口勸說,「皇姐——」
「皇妹,本公主這也是為了你好,不過是一個區區低等的賤婢,打殺了也就是了。」刻意是拔高了音量,蕭錦縈卻是近乎於嘲笑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了一道冷艷的笑意,便是對了自己的身後的婢女說到,「掌嘴。」
「是。」那宮女正是蕭錦縈的身邊的大宮女,清兒,也是個厲害的,自從是跟了蕭錦縈後,也是沒少做些耀武揚威的事情,在宮中也是很有體面。領了兩個人也便是到了自己的錦好的宮女,秀兒面前,兩個人更是是一左一右地制住了秀兒。
「公主。」秀兒的面色是一片的慌張,更是一陣蒼白,眼神中更也是透露出了濃烈的祈求,「啊——」還不等她反應了過來,只覺得自己的面上是一片火辣的疼痛,不消是一會兒,臉上也便是已經腫了起來。
清兒狠狠地甩了秀兒幾個大巴掌,才是甩了甩自己有些疼痛的手臂,回到了蕭錦縈的身邊覆命,眼神中不由自主地也就是染上了幾分肆無忌憚的得意。
身邊制住秀兒的人,也是鬆開了,秀兒一時間站立不住,竟然也是無力地跌倒在地。頭無力地底下,在旁人看不見處,眼神中竟然是透過了幾分無情的狠辣。
「秀兒。」錦好一陣驚呼,連忙也是本奔到了她的身邊,面上更也是止不住的心疼和焦急。
蕭錦縈冷笑著看了地上的如同是是螻蟻一般的宮婢一眼,對著蕭錦好說到,「皇妹,你的這個賤婢可不像是個安分的,本宮可是替你好好地教訓了一頓。若有下次,可不就是區區幾個巴掌就是能夠善了的了。」
錦好卻是冷聲立在了秀兒的面前,「二皇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還請二皇姐慎言。若二皇姐非要是討個公道,煩請自去稟告父皇吧。本公主甘受父皇的任何處罰。」
秀兒聽著耳邊的話,本就是緊緊地攀在了地上的手,卻是鬆動了許多,眼神一瞬間卻是閃過了無比的幽深和複雜。
「你——」蕭錦縈被蕭錦好的態度一刺,只覺得是心頭一陣惱恨,冷哼了一聲,眼中迅速地也便是滑過了一分毒辣,拔腳也是領著一群人繞過了花叢,按著原路返回去了。
若非是母妃說是蕭錦好現在還是不能動,她怎麼可能就是這般容易地就是放過了她。
眼見著蕭錦縈已經走了,錦好也才是稍稍蹲了下來,摻著秀兒起來,眉間是浮現了一絲憂色,語氣帶著些許的酸澀,「我護不住你。」
還不等秀兒說話,便又是苦笑一聲,語氣低緩,頗有些無奈,「罷了,你先快些回宮去吧,讓依雲找些藥膏好好擦擦,這樣清麗的一張臉,可是不能受傷了。」
「是——」秀兒遲疑地看了蕭錦好一眼,想到了自己已經是受了傷的臉,心底裡浮現了一道恨意,微微低下了頭,點頭應是。輕福了一下,也便是快速的往著〔棠梨宮〕而去。
錦好看著秀兒快速行走的背影,面上倏然就是浮現了一陣苦笑。她又是如何不知道其實秀兒也是別人宮裡過來的探子。
這樣的總是在了明爭暗鬥的日子,忽然也就是覺得一種深深的懼怕,懼怕自己總有一天會是變得和這宮中千千萬萬的人一般,最終只能是被這宮中的無限的黑暗所毫不留情的同化,深陷泥潭,再也是爬不起來。
靜默了一會兒,景嫻才是移動了腳步,往著和蕭錦縈相反的路走去,時間已經是不早了,想來,母后也是該等急了。
拐過了一個拐角,眼前忽然是出現了一個俊朗深沉的男子,景嫻眉心一皺,本想是盡快離開,可是無意間瞥見了他的面容,凝望一瞧,腦海中忽然是閃現了一個畫面,話語中不禁也是帶上了幾分驚喜,「是你。」
果然是她。
鄭鳴無論如何也是沒有想到了草草之下,竟然會是有這樣的見面。
不同是那一天街市上的簡單的衣飾,她身著著一身淺青色的宮裝,身量苗條,纖細婉約;不沾脂粉的小臉上,眉眼清婉動人,一雙晶亮的眼瞳宛若是流動著清晰可見的笑意,週身縈繞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出塵的高貴。
鄭鳴看在了眼裡,喉嚨忽然而然便是被堵住了,而有些顯而易見的答案似乎是就此便是已經呼之欲出。
就好比是他派人無論如何尋找也就都是找不到她,就好比是〔客留居〕酒樓的歸屬,就好比是這次的科考舞弊案中的喬子城和〔客留居〕的關係,這一條極為是重要的線索,再也是清晰不過。可是,現在所有的這一切,卻已經是全部也都是被忘在了他的腦後。
近乎是貪婪地看著錦好清麗脫俗的容顏,鄭鳴覺得老天真的是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時時刻刻放在了心頭,最為是渴求的人,竟然是四公主,琛王殿下的胞妹。當年的那個豆芽兒一般的小女孩,已經是長成為了一個明媚的少女了。
不單說她的兄長是太子殿下最為是重視的敵人,還是說是當年鄭家,或者是他對蕭辰琛的背棄,似乎都已經是決定了此生毫不留情的對立面。
忽然心中也就是閃過了幾分的恐懼,若是被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錦好看了鄭鳴一眼,眼中也是湧現著幾分感激,臉頰上也是帶上了幾分紅暈,「當日,多謝公子相救,有失禮之處,還望公子海涵。」那天,她確實也是恐懼的緊,竟然是只知道撲在了嫂子的懷裡,如此看來,也只能是貽笑大方了。
「無妨,姑——」鄭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帶著幾許不易察覺的溫柔,語氣倏然一轉,「公主無恙變好。」他的語氣很是認真,絕對的也是真心實意。
錦好含笑地點了點頭,雖然先前遭遇蕭錦縈,但是沒成想,遇見了自己曾經的『恩人』,也算是不錯。
短暫地沉默後,鄭鳴遲疑地看了錦好一眼,語氣微軟,「方纔,我也全聽見了。」
「哦。」錦好的眸中在了一瞬間也便是暗了下來,小臉黯淡,嘴角已經是帶上了幾分自嘲。
鄭鳴眼見著面前的少女,宛若是一朵花,倏然也便是黯淡了。胸口果真是悶悶的,也便是滑過了深深的憐惜,「在宮中,你要多多保重。」
皇宮之中,恩寵為重,一個本是最為是尊貴的嫡公主,本該是無憂無慮,肆意張揚的年紀,卻是婉貴妃把持後宮,想來這些年,日子也是不好過。
錦好的心頭浮現了一抹感激,點了點頭,正想要應答,卻是聽見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那慌忙而來的小太監,錦好是認識的,是太子宮中,此刻正是匆忙間向著這邊奔著,似乎是找見了人,眼前一亮,「鄭世子,您怎麼到這兒來了,太子殿下正是找您呢。」
鄭世子。這天下有幾個姓鄭的世子,唯一的一個,就只是太子妃胞弟,西昌侯世子。
錦好的面色一瞬間也就是冷凝如霜,愣愣地看了鄭鳴一眼,忽然就感覺自己宛若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那太監來的時候,鄭鳴也就知道他的身份瞞不住了,慌忙間地也就是拿著眼睛瞅向著錦好,看見了她忽變的面色時,心中頓時也便是染上了一陣恐慌。
就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倏然也便是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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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還不夠虐啊,明天再來點心理描寫╭(╯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