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柳青霞還是在憧憬著婉貴妃能夠是看在了柳家的面上,能夠是全了她的臉面,放過了她。可是,緊接著的,婉貴妃的下一句話,也就是將她的整個人似乎也都是打入了塵埃裡。
『不三不四』這幾個帶著侮辱性的字跡,不單單是一種難言的污蔑,或者說是全然就是沒有顧及一個女子的聲名,再是配合著她的嘴角淡淡上揚的弧度,幾乎也是篤定了這個女子的在她的眼中沒有絲毫的地位。
嫡庶兩個字,看著簡單,可是其中所代表的意思,卻是天差地別。
聽到了婉貴妃問責的話,鶯兒顯然也是早有準備。看了在地上跌坐著的柳青霞,眼中快速得也是閃過了幾分不屑。
然後也就是躬身上前,福身後對著婉貴妃說道,「稟娘娘,奴婢確實奉命請了兩位柳小姐過來,其餘的——奴婢還以為這位小姐是來拜見娘娘的。奴婢識人不清,累及娘娘,請娘娘恕罪。」
聽到了這主僕倆的一唱一和,周邊的齊妃,靜妃,以及是旁的幾些秀女也是輕輕地笑了起來。眼底裡也都是嘲弄居多。
尤其是齊妃,高揚著自己的裝點了丹寇的指甲,輕輕地點了點柳青霞,心中也是閃過了幾分的諷意,卻是滿眼都是飽含著笑意,「姐姐,這小姑娘可是特地來給你請安的。」說著,也便是用了繡帕掩了唇,輕輕地笑了。
「請安?本宮可是擔不起這麼大的禮。」婉貴妃回復的是又冷又快,可是這心裡頭,擺明了就是厭惡柳青霞了。
而這一幕,自然也是落在了緊隨其後的齊水涵和何瑩瑩的眼裡,面色不由的也都是僵了一僵。婉貴妃的這話中的聲聲『閒雜人等』若是真正細究了起來,可也是將她們兩個給罵了進去。
當下也是越發小心甚微地對著婉貴妃福了一個身,也便是小心翼翼地站在了齊妃和婉貴妃的一側,生怕是事情餘波是波及到了她們。
如此一來,就是楚含妍的面色也是相當的不好看,一來,她並沒有受到了婉貴妃的邀請,二來,這『庶女』二字,在她的眼底裡,這分明也就是在打她的臉。更何況了,在她的眼裡,這也是她一直也都是在暗恨的身份。心中不由得也便是對佔了她的嫡女的名頭的景嫻也是暗恨了許多。
雖然是面上不好看,可是這幾個人面上也只能是帶著寬厚的笑意,忍了下來,眼眸中卻是不由地都是暗了暗,不由地也都是暗暗稱羨了這柳如雪和柳如梅的好出身。
常年和這些宮妃打交道的她們,相比起一般人來,更加清楚這婉貴妃在了這宮中的受寵程度。尤其是還在了這選秀的當口,不得不說的,尤其是她們幾個,哪個不是存了給王爺當正妃的心思。自然這婉貴妃還是要好好地巴結巴結。
橫豎也不是指名道姓的,她們忍了也就是了。可是在暗地裡,卻是對著跌坐在地上的柳青霞狠狠地挖了一眼,紛紛也便是樣怨上了這女子的不要臉的『攀親』行為辱沒了她們的聲名。心裡想著,等要是沒有了正經在了,一定是要從她這裡討回了自己的面子來。
感受到了身邊的不懷好意的目光,柳青霞慘白的面上,瘦削的身子,也是不禁縮了一縮,叫了外人看著倒是有那麼幾分的可憐兮兮的味道。
不過,可惜的是,這裡多的是女子,女子,可是學不會憐香惜玉,反而會是因為彼此之間的對手,而是越發的憎恨了兩分。
而這一切,柳如雪和柳如梅自然也都是看在了眼裡,精緻的妝容下,狹長的眸子裡閃動著淡淡的嘲諷,和高高在上的如同是九天玄女和寥寥凡人一般的天與地的差距,絲毫也都是沒有將柳青霞看在了眼裡。
聽著耳畔裡頭傳來的周邊的嘲笑聲,柳青霞的眸子倏然也便是紅了,幾乎是想要在了這地上找出一個洞穴來,好好地躲藏了起來,不過是可惜的是,再也不想見世人。
而也就是在了這一刻,她宛若是也才是意識到了,自己自以為是柳府庶女的身份,在了她們這些千金小姐的眼中什麼也都不是。而兩位嫡姐,若是真的待她好,又怎麼會是冷眼旁觀,幾乎也就是要她身敗名裂。
柳青霞幾乎已經是沒了注意,「臣女不懂規矩,求娘娘饒恕。」面上已經是冷汗密佈,這是她第一次進宮,自然也是第一次衝撞了婉貴妃,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是如何是好。
兩隻手重重地撐著地,不斷地叩首,希望是能夠求得了婉貴妃的饒恕。柳家,她很清楚,從來也都不會是留無用的人。
「哼,『臣女』?你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區區一個庶女,竟然敢在本妃面前如此放肆,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賤胚子!」婉貴妃的心中也是越發的不悅了些,重重地瞥了柳青霞,眼中除了嘲諷還有重重的惱恨。
在她的眼裡,不過是庶女這樣的低賤的身份,如何能夠攀地上自己尊貴的身份。
一邊也是有些是恨鐵不成鋼地看了身邊的柳如雪和柳如梅姐妹一眼,心中已然是下了論斷,堂堂的一個庶女,在了自己的面前都敢是如此的囂張,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兩個侄女平日裡這是該遭受了多少的委屈。
想著自己的哥哥果然就是懦弱,竟然是讓一個庶女都要是爬上了嫡女頭上來了。想著,是否是在了明日的下朝後,叫了宮人喚了她父兄過來,好好敲打敲打,也省得是將這些事情都宣揚出去了,丟了柳家的臉。
許皇后,景嫻,徐夢竹還有蘇紫鴛瞧著這不遠處的人群,再也是配合著如此的熙熙攘攘的聲音,自然也是意識到了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楚家只有一個自詡背景殷實的楚含妍在了裡頭,而又憑藉著楚家和柳府的雙重的關係,在宮中也只會是游刃有餘。而徐家的小姐,和蘇家的小姐,也都是在了這裡。
由此可見的,即便是出事,自然也是和這幾家無關,既然無關,也便是不值得了她們為了這些事情多費心思。因而的,她們只當是看了一場不清不楚的鬧劇。徒留莞爾一笑罷了。
「果然是好氣派的婉貴妃。」徐夢竹倒是直愣愣地瞅了出事的地界一會兒,也便是神色不悅地移開了自己的眸子,語氣幽幽,似乎還是帶上了一抹淡淡的不屑。
徐家人向來是護短,卻同樣也是極為的果決和剛硬。這麼些年,不是不知道皇后的母子日子或許是不好過,因而或多或少,明面暗裡的也是給了不少的照拂。
可是有些東西,不是單單的權勢也便是能夠是簡單地解決的。就比如是皇后這些年鬱結在了心中的癥結,只有是自己想通了,才能夠是真正地解開了這個束縛。畢竟徐家的女人,從來也都不會是只知繡花針的大家閨秀。
這些年,徐夢竹自然也是常往著宮裡來,自然也是徐家存了排解徐皇后的心思。
徐夢竹的性子,和她自小也便是手帕交的蘇紫鳶自然也是極為明白和通透的。蘇家和徐家歷來是交好,尤其是已歿蘇妃的兩個孩子,說起來也是在了徐皇后地照拂下長大,因而的,到了這一輩,關係也是更加地親近了許多。
可是,她不同於徐夢竹,面前坐著的時她的親姑姑和表嫂,本是為了她們打包不平,可是若是她做起來,就有了攀附之嫌了。儘管她心中此刻也是有同感,卻也面上帶笑,淡淡地點了點頭。
出身於清流御史之家,蘇紫鳶的身上自然那是有了另一種超然的溫雅之氣,看著自然也是叫人無比的乾淨清爽,分外柔和。如此的別緻的氣息,叫了景嫻看了也是不由得淡淡地失了神。
片刻後也是轉過了頭來,看著性子直爽似乎還是帶著幾分不服氣和懊惱的徐夢竹,莞爾一笑,「表妹說的確實是。」
眼眶在了那一刻,倏然也便是閃過了幾分幽暗,然後也便是閃過了淡淡的異樣。
堂堂的一個宮妃,竟然是如此的大張旗鼓的在這宮中行走,前後簇擁的宮人竟然是比一個皇后還多,果真是昭帝這麼多年的寵愛讓她也都是分不清了東南西北了,不知自己的身份地位,姓甚名誰了。
「是啊,表嫂,不過是一個妃子,姑姑還是皇后呢,可也沒她那麼招搖。」徐夢竹一聽景嫻的附和,心中自然也然也是覺得有了極好的伴兒一般,頓時也就是有些喜不自勝了起來,「表嫂你可不知道,那柳家的女兒,也可是學了個十成十的,一個個在了貴女圈子裡,可也都是傲的很。」
景嫻深深地看著面前的這個宛若是天真單純的小表妹一眼,先前的這話,看著不過是花季少女在抱怨目中無人的千金小姐,可是那話裡話外的,似乎有合適在提點著她的意思。
稍稍地低下了頭,大手也是輕輕地摩挲著掛在了自己的衣衫下的玉珮。眸子輕輕地閃了閃,看來了,自己的這個表妹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等到了她再抬起了頭來的時候,眸子上已經是帶著清淺的笑意,對著徐夢竹也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徐夢竹和蘇紫鳶淡淡地對視了眼,心中也是閃過了幾分別樣的神色,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個表嫂,果真是對極了她的脾氣。
許皇后看著這樣面前的這幾個玲瓏剔透的女孩子,手中的茶杯也是輕輕地放開在了一旁,胸腔裡也是淡淡地輕輕浮現了一道深深的暖意。
眸子是輕輕地落在了不遠處的地界,卻又似乎是全然也都是沒有將此看在了自己的眼底。不過是明顯的也是不同於以往的冷淡疏離的模樣,徐皇后的面上卻是帶上了淡淡的笑意,從中可是是窺探出了其中的淡淡的愉悅來。
這樣的徐皇后,這些年徐夢竹可以說是從未看見過。她能夠獨立進宮的時候,蕭辰琛已經是遭逢巨變。而徐皇后也是自此一蹶不振,纏綿病榻多時。若非是身邊有了蕭錦好,還有蕭辰燁和蕭辰瑜兄弟,只怕也這是要不好了。
這樣的改變,至少她們是喜見的,比起以前的淡薄,這樣的她,才是貨真價實的,相比起來,也是有了人氣許多。
時間似乎是被僵持住了,柳青霞跪在了地上的雙腿已經是發酸,撐在了地上的雙手,已經是劃出了兩道血痕。
更加讓她心裡發怵的是來自於周邊的各種取笑或者是嘲笑的聲音,尤其是秀女的所在地。
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全身的上上下下,似乎也都是沒有遮掩物一般地被看地是乾乾淨淨。而那些女子的目光,是如此的叫她難看,幾乎是羞憤欲死。今日這一回,日後可是叫她在了這貴女的圈子裡再也是抬不起頭來。如此一來,怎麼能夠叫她不恨。
而周邊的人似乎也是意識到了婉貴妃對了庶出的侄女,壓根兒地也就是沒有看在了眼裡。而『痛打落水狗』則是歷來也都是女子最喜歡做的事情,不輕不重,指桑罵槐,綿裡藏針,都是她們平日裡使慣了的手段。
柳如雪看著柳青如此的狼狽的面色,純潔善良的如同是天使一般的眼瞳裡倏然也便是浮現了一道淡淡的嘲諷。她是嫡長女,更是柳府的千金,而今日的這一出,確實是自己借了婉貴妃的手來整治這個不懂事的庶妹。
也是該讓她知道,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就絕對是不能夠僭越,否則,這楊的後果,她可是擔當不起。而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遊戲。
如同是盈盈秋水般的眼瞳很快地也便是掩下,眼裡裡的嘲諷,不過是在了片刻後,也便是轉化為了淺淺的複雜,似乎是不過在了流光婉轉之間,也就是轉為了若有若無的憐惜和溫柔。
然後也才是上前一步,輕輕地挽著婉貴妃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搖晃著,面容姣好,「姑姑,此事確實是妹妹做的不對,也是我不好,沒給她講講這入宮的規矩,還請姑姑饒了她。」
這樣的小心溫柔的模樣,這樣的純潔和善良,即便是在了任何人的眼裡,都會是轉為了淡淡的憐惜,幾乎也是不捨得拒絕了她的任何請求。
婉貴妃自然也是不會在了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下了她最喜歡的侄女的面子。再來,這確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到也是給了她這一個面子。
「你這丫頭,就是心太善了。」伸出了的頭,輕輕地點了點柳如雪的額頭,也才是冷冷地看了柳青霞一眼,口中寒冽如初,「既然是雪兒在本宮面前為你求情,這一次,本宮也就是饒了你,倘若是下次再犯了,可不就是能夠這樣簡單了事了。」
想了想,又是覺得這樣太過於便宜這柳青霞,眉頭一皺,又是連忙加緊吩咐了一句,「不用起來了,就是這樣跪著吧。」雖然是打算饒了這女子,可是並不是說就就沒有了一點懲戒。
然後又是轉過了頭,對著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面上卻是純潔如同是白雪一般的柳如雪說到,「雪兒也無需說什麼了,有些人就得是好好整治,可是得拿出了咱們柳府的嫡女的氣勢來,不要是叫人小瞧了去。」
「——是。」柳如雪本就是沒有想要使了什麼心思,這樣的結局正好也就是合她的心意。自然也就是對著婉貴妃乖巧地點了點頭。
然後眸子輕輕地對著柳青霞,面上似乎也是染上了幾分無能為力的淡淡歉意。
如此一來,叫了周邊不知情,不明就裡的人看在了眼裡,不由自主地也只能是暗暗地稱讚了這柳家的嫡長女果然是心地善良,美麗端莊,美名也是不經意地傳開了些。如此一來,在了這秀女群裡,自然也是穩佔了上風。
柳青霞還沒有是緩過了神來,正想要是言謝的口中話語頓時也便是頓住,動作不由的也是輕輕地僵硬了一下,面上也是浮現了一抹淡淡的苦笑。自己庶出的身份,果真是在了這宮中寸步難行。
才入宮時的那分欣喜和愉悅,此刻卻是在了這殺人不見血的無形的嘲諷和威壓下,已經是埋葬在了地底,幾乎也是要消弭了盡。
婉貴妃冷眼看了柳青霞一眼,自然也是搖曳著自己的華裳拉著柳如雪,淡淡地走開了。茜紅色的裙子在了半空中劃開了一道極為是美麗的風姿,看起來也是顯得是格外的高貴典雅。
而在了婉貴妃的身後,所有的人也都是緩緩地隨著她的方向而去了,即便是走在了最後的秀女,一個個的也都是如此的謹小慎微,可是幾乎是所有的人,在路過了她的時候,或多活少地也都是拿著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眼裡是流傳出的是說不盡的嘲諷和得瑟,就好像是在看地底下的一灘泥。那樣的灼熱的目光,即便是她此刻低著頭也是能夠感受的到。
不知也是哪裡來的勇氣,在了那一刻,猛然間地也便是抬起了頭,看著婉貴妃和柳如雪走去的方向,深深的凝視。
柳如雪正好也是恰如其分地轉過了頭來,看著似乎是一副關心妹妹的好姐姐的模樣,可是那眉眼深處,溫柔淺笑下,不由自主地還是閃過了淡淡的得色。
柳青霞一愣,然後心底裡的悲哀忽然也就是披散了開來,然後才是輕輕的,緩緩的,那一雙原本也是帶著兩分晶亮的眸子,倏然也就是浮現了一道灰濛濛的東西。
然後這些黑濛濛的東西在她的眼底和心底也是一點點的放大,放大,整雙眼睛在了那一剎那就宛若是墜入了極致的黑暗。
不過可惜的是,走遠的人,誰也是沒有看到了,柳青霞長長的秀髮披散下來後,她瘦削無助的眸子倏然也便是閃現了一道極為是幽深乃至是堅定的光芒。
兩隻都是搭在了地上的手,倏然也便是狠狠地緊握,竟然絲毫也是沒有關注了自己手心裡被地上的石子刻畫出來的淡淡血痕。
這一刻,誰也都是沒有想到了,在這時被她們奚落到了極點,鄙視到了極致的卑微女子,竟然也會是有一天,同樣是會以著這樣的動作,高高在上地鄙視著她們。因果報應,在了那個時候,竟然也是如此的分明。
而也就是在了那一刻,當她們也都是意識到了自己原以為的榮耀和光芒也都不過旁人腳下的螻蟻的時候,是否是依然高傲如初,還是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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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藍田山投了1張月票,麼麼噠。嗯,這是一個比較那啥的為了虐婉貴妃存在的一個人物,未來~
其實今天可以早些更,但是跳訂實在是太嚴重了,所以晚些發,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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