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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68 辰琛離開2(萬更) 文 / 瀟芷

    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蕭辰琛,追雲還有追風正巧地都在了書房裡,處理著幾日裡來積壓的一些事物。

    蕭辰琛正好坐在了輪椅上,整個人都位於那張華貴精緻的紫檀木方桌後,聽著底下人傳來的報告,手中精緻的細細鐫刻著墨竹的墨色狼毫筆緩緩放下,不過也是一剎那間,原本不過是淡然冷寂的眸子裡倏然間地便是化為了深深地黑暗,如同是白皙的紙張被濃濃地潑墨了後般地濃烈到了極致。

    追雲和追風均在了蕭辰琛的右下手側站立。只是在聽到了消息後的剎那,面色都是輕微地變了變,眼睛偷偷地看了蕭辰琛一眼,顯然也已經察覺到了他暗暗隱藏著的怒火,卻也只得是耐著性子,繼續地聽著。

    追風的面上則是淡淡的無感,心中不禁地也是無奈地暗『哧』了這批的新近暗衛一番,不過也是這般的簡單的消息也是要拿來主子這邊渾說的嗎。

    只是——追雲的眸子緩緩地在站在了自己前邊的追風的身上沉了沉,想到了昨天兩人在院子的一番話,不禁也在心裡打了打鼓,倘若真的是昨日裡不小心洩露了——心中一暗,但願的不是真如他在心裡所想的那般。

    「屬下曾經核查過該女子的身份,確實是來自山下村莊的農女,清晨時分本是為了拾掇了材火而上山。」灰衣人的語氣淡淡,平鋪直敘的沒有一點的華彩,「該女子的傷口經過了屬下的檢驗,全身上下僅有脖頸處的一處刀傷,一刀斃命,出血量極少。只是死前曾經遭受過侮辱。」

    「看身手,應當是屬於——京中。」後面的話,略微地也是有幾分的含糊不清,灰衣人頓了頓,卻也沒有說明白。隨後的便是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很信,無比地恭敬地上交給了蕭辰琛,「這是在女屍旁邊發現的信件。」最後也只是將頭輕輕地低下,靜候著他的吩咐。

    灰衣人是隸屬於蕭辰琛手上的暗衛的一支,在尋常的護衛任務之外,專門負責分管消息的搜集以及是傳遞。而這個消息自然而然的在發生後就是迅速地被收集在目,整理成紙張,不多時便已經是送到了蕭辰琛的手上。

    「所以,你們送過來的消息便是這般。」蕭辰琛將那封面上沾著兩分血跡的信放在了一邊,現實看了看遞上來的紙張中傳遞過來的消息,不過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便是迅速地將紙上的東西給記了個大概。

    眸眼深處的那種黯然深沉的淡漠漆黑便是想要毀滅天地一般的無畏,最後卻也是不怒反笑般地將自己手上的紙張狠狠地朝外一扔。

    那紙張就好像是有生命般的,在蕭辰琛的大手揮起處迅速地便是轉變為了深歷的飛刀,直愣愣地便是從灰衣人的右側面上掠過,那不過是細小的空氣的微動,竟然在了他的面上劃開了一小道的口子,瞬間地便是見了一道血紅。

    灰衣人見狀,明知是蕭辰琛的動怒,便是迅速地在跟前跪下,就是追雲和追風的面色也是相當地不好看,見到了蕭辰琛如此,同樣地拂膝跪下,面上已然也是幾分凌烈。

    「那女子究竟是何身份?」蕭辰琛冷哼著看著面前皆已經跪地的一群人,伸手取過了那一封隨意封口的信件,才打開了,頓時地便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心中那種濃烈的憤恨已經是後悔惱怒已經在他還沒有準備好了的時候便是已經是如同排山倒海般地聚攏來。

    裡頭的紙張上是用明明晃晃地四個大字,殺—雞—儆—猴!分外的惹眼,這明眼人一瞧便也都是知道了這封信件實則是留給了他的。其中的含義一如這個成語一般的直白。這是明晃晃地來威脅他了。

    蕭辰琛在心中淡漠地冷笑,眼神卻是就此一凜,那雙犀利的尤其是真知灼見的深邃的眼睛面前竟然是慢慢地便是越發的寒冷冰凍。而那紙張上的被寫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字跡,卻是在他有些恍惚多變的面色前,漸漸形成了景嫻的那張漸漸的小巧精緻的臉,轉瞬間地卻又是被他自己強撐著的理智狠狠地打碎。那些人渣,竟然還敢侮辱。

    狠狠地閉了眼,然後是張開,蕭辰琛眼光咋現,嘴中吐出了的話更加的也是不留忖請,掩藏在了其中的寒冷意味更是深重地可怕,「確定那個女子是死了嗎?」

    「是。」灰衣人雖然是不知道蕭辰琛這般問的打算,卻也依舊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如何形容。」蕭辰聽到了灰衣人的話後,面色則是更加地不虞,強按壓住了自喉嚨口升起的淡淡的腥意。

    在這樣的一個時刻,蕭辰琛的心中的想法頓時的便是飄過了千萬,甚至隱隱地已經有了幾分的懊悔之意。若是他早些走,是不是就不會將這個危險帶給了。他甚至地是無法想像若是這個遇難的女子真的是她該怎麼辦。這個時候,其實他的心中是脆弱而又果斷堅決的。

    「約莫是15,16歲的年紀,相貌清秀,身量較長,面容較黑,手上均有薄繭。」灰衣人想了想方前自己看到了的模樣,便也是細細地描繪了出來。

    還好,不是她。蕭辰琛心中滿滿的複雜湧動,不是她。

    他記得她的樣貌看起來也不過是12,13歲,面容精緻,整個身子相較起了同齡人來卻也是顯得瘦削,小巧。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她的膚色不同於一般的農家少女,極為的白皙,透亮。蕭辰琛想了想,更是回憶到了方前第一面所見的時候,女子擋在了他的面前替他解決了一個殺手,雖然力氣薄弱了點,可那身手看著卻也是不差。

    所以,一定的也不會是她的是不是。蕭辰琛在心裡輕輕地安慰著自己。可這越想,這心裡的慌亂和複雜便也是越加的清晰。

    灰衣人雖然不明白蕭辰琛為什麼對這個女子地感興趣,卻也是明白這些東西都不是他該知道的,因為也只是沉默地跪在了一旁。而在了這個時候,追雲和追風兩人的心思卻已經是完全地明瞭,兩人雙雙地對視了一眼後,便是轉為了黯淡的苦澀,沒有想到,那女子對主子的影響既然已經是那麼大了。

    「查,快給我去查。」蕭辰琛的面色很不好看,如果說昨日裡還稱得上是淡漠,那麼到了她如今的這個面色,就好像是那些漫天的血色中拼忍磨礪出來的殺神,每一句話都是帶著無比的深深的寒意,亦或說是殺氣。

    而這番無比強大的威壓一時間令跪在了地上的三人都有些喘不過了氣來。片刻後才是稍稍收斂了威壓,眼眸深深,卻是輕輕地落在了追雲和追風的身上,「一起去看看。」

    「是。」灰衣人快速地領命,追風和追雲相視了一眼,淡然應聲。三人便是一起出了門去。

    而等到了他們三人都出去了以後,書房內則是快速地閃過了一道人影,果然不過是在聽了蕭辰琛的幾句吩咐後,一個晃身,便又是輕巧地消失不見。

    書房裡,於是便又是恢復到了當時的那個無比安靜的模樣,落寞空曠地讓人不禁是帶來了兩分的風雨欲來的架勢。

    灰衣人則是繼續去調查著事件的始末,追風和追雲用另外的一句話來說,則是為了替蕭辰琛來確認這女子的身份,是否是他們所識得的那個女子。

    追雲這一路上面色都不太好看,心中閃過了幾分的苦笑。當時低著頭的時候,雖然並不知道那信件上所寫的字跡。可他分明是清晰地感受到了主子投射到了他和追風身上的時候眸眼深處閃過的複雜,或許還夾雜著的兩分失望,心中自然地也是明白主子這是在懷疑他們了。說起來,這樣的安排本身也便是極為的不合理的,本先這也不是什麼複雜的事,他和追風去了一個也就是罷了,而今兩個都被派了出來,這其中的意味——

    淡淡地看了一眼在他的身邊,心情雖然也是不忿,可是更多的卻也是不滿和氣憤,單純地覺得這只不過是一個嚴重的挑釁,似乎的還是沒有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的追風,眸眼苦笑。那個遇難的村姑,若不是,倒還罷了,若是真是那個女子,這一次,只怕是真的不能夠善了了。

    事情探查地很順利,兩人趕到了的時候,正好的,許是聽到了兩分的消息,從山下的村子,匆匆地跑上來的村民,其中的幾個應是遇害女子的親屬,正伏在了她的身上大聲地啼哭著。即便是那般的無語凝噎的悲痛,卻也不得不是整理好了女子的衣襟,用薄毯子收斂了,帶下了山去。

    追風和追雲則是正巧掩身在了路邊的高大的榕樹上,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女子的臉,確認了自己沒有看錯了人,這也才是老老實實地便是回到了別院和蕭辰琛報告。

    蕭辰琛在得到了兩人否認的消息後,再三確認後,心上一直懸掛在了胸口上的那種被撅緊的生冷的疼楚河懊悔才是輕輕地放鬆了下來,只是那面上的幽暗卻也是在了這一時刻越發的濃厚加深,一雙眼則是如同利刃般地在兩人的身上掃視著,最後也是如同是刻刀般地停留在了追風的身上。

    方纔,他也是屬於關心則亂,一時間卻也是沒有想明白了事情。追風和追雲已經是跟隨了他多年,斷然是不會出賣他。可是保不齊,這小小的別院裡早就已經有了別人送過來的眼線。追雲向來地便是行事謹慎,一言一行也是極為地符合章法。可是追風近來,不單是行事毛躁,間或卻是有了幾分口不擇言了起來。

    早在了兩人回來了之前,底下方才是派出去了調查的暗衛便是已經是有人報告了昨夜自從他這邊離開後,兩人發生了口角,而在弄明白了兩人各自的意味後,蕭辰琛的眸色則是越發的暗沉了些。當然,那個通風報信的小廝,等幾個人都出去查探了以後,便已經是被人發現在自己的屋中中毒身亡。

    或許的果然是他平日裡太過於放縱了,跟在了他的身邊這麼多年,如此看來,卻還是沒有學會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既然如此,那就是再好好『磨礪磨礪』吧。

    「主子——」對上了蕭辰琛幽深複雜的面色,追風則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不禁地也是出聲詢問。

    「你當真的不知道?」蕭辰琛有些失望地看了追風一眼。沒有想到,在自己的身邊呆了這般年了的手下,竟然還是如此的不成熟。

    「不明白主子說的是——」追風看著蕭辰琛,面色有些忐忑的搖了搖頭,更多的卻也是疑惑。

    蕭辰琛卻沒有再說話,只是看向了追風的面色顯然的也是越加的帶上了幽暗。

    追雲看在了眼裡,心中深知,連忙地也是大力拽了下追風的衣袖,而後直挺挺地便是跪下,膝蓋在地板上發出了重重的聲音,拜倒在地,卻是稍稍地停頓了一番後,才是最後吐出了艱澀的話,「求主子恕罪。」

    「哦,追雲,你說說犯了什麼錯?」蕭辰琛的眸子閃過了幾分滿意。追雲跟在了他的身邊也是很久了,看起來雖然是不善言辭,可心裡頭的事情看得卻是通透,追風和其一比起來便是差得遠了。

    「屬下——妄自議論主子,導致了無辜村姑的慘死。屬下知罪。」追雲面色坦然,深深地拜倒在了蕭辰琛的腳下。

    「追雲你——」追風頓時是有幾分不可置信地看著追雲,妄自議論主子是什麼罪名,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什麼時候他犯了這個罪,和今天的村姑的慘死又有什麼關係。

    「追風,如此你明白了嗎?」蕭辰琛又將目光轉回了追風的身上,眼瞳裡複雜之至卻沒有光亮。

    「請主子賜教。」追風是深深地看了蕭辰琛一眼,整個人便也是恭敬地跪著。

    「追雲,你告訴他。」蕭辰琛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順手地也便是將自己手邊的原先已經是收上來的信紙扔向了追風。這封紙張便是一如是先前的送上來的調查報告一般的下場,被砸向了追風和追雲的身邊。

    追風遲疑著撿起來這紙張一看,轉頭看向了追雲,面色倏然便是大驚。追風看著終於好像是明白了一點的追風,心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昨天夜裡,我們兩的言論被有心人給曝出去了,而這被害的女子則是那邊為了給主子一個下馬威而做的,雖然他們那邊的殺手還是認錯了人。」

    「哼,他們那邊的殺手根本就好似近不了主子的身,就是拿著這樣無辜的人出氣。」追風透過了這章薄薄的紙,眼神凶狠,凌厲,語氣也是越發的不善。

    追風的此話一出,追雲的面色瞬間地便是變了一變,心中說不出來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只是狠狠地沉了沉。卻也是知道,這件事只怕是會有不小的餘震。

    蕭辰琛心中的失望也是溢於言表,語氣淡淡,顯然地也是不想要說什麼了,揮揮手,便是打算讓他們下去,「算了,自己回去仔細想想,下去領罰吧。」

    「主子!」驚呼的還是追風,面色茫然滿是不解,「我知道主子是為了那個姑娘,但是她並沒有出事不是。所有的人現在都是好好的。就算是昨天的那場刺殺,也沒有什麼多大的損失。」

    「追風。」追雲此刻也是不計較著是不是在蕭辰琛的面前了,迅速地便是狠狠拉了拉他的衣袖,而後便是轉向了蕭辰琛,面上還是帶上了兩分的焦急了起來,跪謝道,「謝主子,我們馬上就是下去領罰。」

    「等一等。」聽到了主子淡淡的喊聲中,追風不禁是面上淡淡地笑了起來,可還沒等他高興,接下來的這一番話便是令他瞬間地便是失了魂魄一般。

    「追風。」蕭辰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了幾分不善的光亮,心裡邊的失望已經無法的描述說了。先前他只當是脾氣性子直了些,可如今看來。或許的,這才是他的本來性子,只是以前一直都是沒有發現過。

    「罷了,你也不要去領罰了。」蕭辰琛輕輕地瞇了瞇眼,心裡則是在細細地思索了一會兒,「收拾收拾,你立刻就動身去北地。從今天起,你就是沐震老將軍帳下的一名小兵。」

    「主子!」回應蕭辰琛的是兩道不一樣的驚呼。卻都是滿滿地不可置信。

    追雲分外驚疑地看了蕭辰琛一眼,口中便是吐著話,「請主子三思。」

    「主子,你這是要趕我走。」追風在這一刻的眼眶倏然地便是紅了,滿滿地都是不可置信以及是憤怒,「我不走,我馬上就去領罰。」

    「不用了。」蕭辰琛的眸子淡淡,卻是整個都落在了別處,身下的輪椅也是漸漸地轉了一個方向,整個人的便已經是側對著追風和追雲,「我會親自修書於沐老將軍,你就在這邊城呆幾年,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我不走。我走了誰在主子身邊候著。」追風的面上滿滿地都是緊張之色,儘管的他也是知道蕭辰琛的意思向來的都是一言九鼎,可卻還是想要嘗試著想要讓他改變了主意,「我還要護送主子回京。」

    「我會讓底下的人重新挑一個上來。」蕭辰琛的意思相當地堅決,不留絲毫的縫隙。

    「我——」追風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被蕭辰琛抬起的手給快速地止住了,「不用說了,你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拿了我的書信,馬上就走。」

    「主子——」追風的眼眶的四周都已經是紅紅的了,看了看蕭辰琛這越發的冷清淡漠,堅決果斷,狠狠地一咬牙,便是站了起來,朝著外邊奔了出去。

    「追風。」追雲也是快速地站了起來,也沒見了蕭辰琛的怪罪,便也是快速地退開了屋子,循著追風而去。

    書房內,蕭辰琛這才是轉過來了身子,眸中深深泛著複雜的涼意。不是他心狠,一定要逼走追風。身在了他的這個位置,牽一髮而動全身,而追風的這些日子裡來的所有的一樁樁,一件件的所有的行為每一樣完全的都是不符合一個下屬的規範,反而是惹了無盡的麻煩了下來。追風這樣的性子,太直,太沖,他日後面對的是要比眼前的這些更加的複雜萬分彎彎繞的陰暗,只怕也不適合於在他的身邊了,也許戰場則是更加地適合他。

    而最為重要的是,他絕對的都不願意再見到了自己身邊的任何的一個對於她所潛在的隱患。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是出事了,他也不介意化身為惡魔,讓這山河徹底顛覆。

    追風是在下午走的,走之前,還是和追雲一起去刑堂捱了二十鞭。走的時候,身上僅有的行囊也不過是一把直劍外加是一個小包袱。眼睛是紅紅的,好像是哭過,雖然一個大男人哭確實也是不太像話,但是真的便是這樣做了。

    懷中揣著蕭辰琛親筆寫的書信,追風踱步到了蕭辰琛的腳邊跪下,深深地磕了一個頭,便是站立了起來向著院門走去。

    追雲去送他,雖然不是親兄弟,可到底的還是一起共事了那麼多年,彼此之間的默契還有並肩作戰的兄弟情誼,也不是蓋的。而今,兄弟即將要遠去,這一走,不知何時何年才能夠相聚,鼻子酸澀,也便是倏然便是紅了眼眶。

    「保重。」追雲重重地拍了拍追風的肩頭,氣息微微有些不穩,眼中的珍重和關切卻依舊也是顯而易見的。

    「照顧好主子。」追風淡淡地點了點頭,同樣的一個拳頭捶向了追雲的右肩。再是無比留念地看了小院,以及是小院中端坐著的蕭辰琛一眼,便也是迅速地雙手一抹衣袖,身手嫻熟地翻身便是上了已經在了院外的馬,雙腿一夾,抽出了壓在了馬鞍下的馬鞭,狠狠地抽了馬屁股。

    只聽得了一聲氣勢雄渾的『駕』,這個人便已經是出了一射之地,再過了一會兒,灰棕色的馬匹載著人便已經是出視野之外,消失了不見。

    追雲呆呆地看著追風遠去的身影,心中的遺憾和惋惜卻是滿滿的。更多的卻也是對兄弟的未來的祝福。

    蕭辰琛是一個好主子,他們都知道,他的安排自然也都是為了追風好,就是追風的這樣的性子,顯然的更適合是北地戰場這樣的更為豪邁的地方。

    如今看來倒也是個好事,這也不過是小半刻的功夫,追風整個人的氣場便已經是有些不一樣了,隱隱地也是感覺到了有了幾分成熟的氣息。

    這是這從今一別,兄弟山長水闊,卻也不知再見後又是今夕何年了。

    如此,便也是在心中默念,望君珍重!

    追雲走進來的時候,看著蕭辰琛正坐落在了那棵枝葉繁茂的梨花樹下,點染的淡淡日光莫名地便是叫人有了幾分無謂地落寞,只是那淡淡地眸子下什麼外洩的感情都無。

    「主子。」追雲低低地喚道,而後便是站立在了一旁。

    「走了。」蕭辰琛並沒有看向追雲,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而後也是快速地便是落下了,語氣中卻又是淡淡地帶上了兩分的蕭瑟之意。

    其實最捨不得的還是主子吧。

    當年在繁鬧大街上的兩個受人唾棄的乞兒,卻被當年如此的光芒萬丈的少年太子所選中,做了貼身侍衛。他還記得少年英姿勃發下,俊朗的容顏,以及是夾雜在了嘴邊的笑意就如同是天邊淡淡的日光,嘴裡吐出的也是世上最為威嚴動聽的聲音,「追雲和追風,一個身輕似雲,一個淡然如風,隨著小爺我,不過是些許年華,便是無雙風雲。」

    從此,兄弟忠心,肝膽相隨。

    而今即便是離散,也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也就是罷了。

    主僕兩人正沉默在了這樣的感覺裡,感受著世界的靜寂和無奈,身前突然間便是傳來了一陣緊急的腳步,淡淡轉過了頭,便是看到了一個灰衣人從後院快速地走了過來。

    「主子,京城有信。」灰衣人面色緊急,拿著一根被蠟封的了細小的銅管快步地走了過來。

    一聽是京城裡邊來的,追雲迅速地便是變了臉色,快速地便是拿過了銅管,當場更是開了蠟,迅速地取出了裹成了一團信紙,便是恭敬地遞到了蕭辰琛的面前。

    蕭辰琛也沒有遲疑,迅速地便是打開了那張信紙,裡頭是一行小小的字,卻是分外的熟悉,「皇后病重,速歸!」

    不是是心頭一震,蕭辰琛不知道心裡該是如何述說,可那滿臉聚起的厚厚的風暴,突然間便是越加的幽深的眼瞳,瞬間地便是敲定了紙上這件事情的性質是何等的嚴重。

    「主子?」追雲在了身邊則是試探性地問向了蕭辰琛,等著接下來的任務。

    蕭辰琛握著紙條的大手一瞬間地便是緊握,裡頭裡的青筋迭起,面色更加的也是變化末端,眼底裡聚起了深深的風暴,還夾雜著幾分晦暗莫名的恨意,然後便是恨恨地睜開了眼,好一會兒後,語氣才是果決地下達了命令,「立刻回京!」

    「是。」追雲心中雖然是帶了兩分的疑慮,卻也是迅速地便是去聯繫了底下的人。

    蕭辰琛的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道詭異地弧度,緩緩地綻開了一抹分明是黑暗和憤恨的笑意,而那眼底裡深深地埋葬著的,卻是他不可退卻的深深底線。

    說是整理收拾,但是很快地便是整理完了,一應的傢俱擺設都是不用帶的。唯一的需要的也就是蕭辰琛行走所要用的馬車,以及是其他幾個侍衛的一些馬,當然最關鍵的自然還有錢袋,因而走的也是格外的從容和瀟灑和自在。

    仔細地查看了已經是準備好了東西的追雲,看著周邊已經是整裝待發的手下,看著蕭辰琛的淡然眸子,心中卻也是閃過了兩分的歎惋,而後便也是輕輕地愣了會兒,便是走向了蕭辰琛,輕輕地喚道,「主子,都已經準備好了——」。

    蕭辰琛淡淡地點了點頭,卻依舊是沒有說話,眸子卻是直直地便是望著那邊的青灰色石牆。

    他多麼的希望,那個如同是精靈般的少女就好像是前幾日一般突然地便是從了那堵石牆上翻了過來,然後不管是如何的面色,都是溫柔嫻雅地對著他淺笑艷艷,就好像是天際上好不容易才出現的小月牙兒般。

    時間終於也是慢慢地過去了,蕭辰琛從來都沒有察覺到了時間在他的身上第一次便是如此的漫長,即便是當年他身受重傷,度日如年的時候也是沒有過。他彷彿是能夠聽到了自己的心跳,那樣的一點一點地輕輕地跳躍著,那胸中曾經湧動過的熱血卻是在了最後化為了深切的卻依舊還是永不停歇的火焰。

    可是即便是到了現在,他也從未沒有改變過自己讓手下的人去查她的底細的主意,即便這件事說起來實在是太簡單了。尤其是在今早地聽到了女屍的消息的時候,更加的是無比地慶幸自己沒有出手,如果她的一切被曝光了,這個世上,想要他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旦他們發現了任何的蛛絲馬跡,必定給她帶來的無窮無盡的麻煩和殺戮,可是這些東西,他都不想要帶給她。如今,他走了,她也該是安全了。

    她應該是注定就該是活在了燦爛的陽光下,而不是像他一般早就已經是腐爛在了黑暗裡。但是,她注定就是他的。老天終於還是沒有完全地薄待了他。等到了一切都是塵埃落定,不管她是孤獨一人,還是依然是別人的妻子,只要是她對他還有一分的情意,他即便是不擇手段地也要將她搶過來。

    「主子——」追雲有些不忍地看著蕭辰琛,禁不住上前淡淡地提醒道。

    「走吧。」再次地深深地看了那面青灰色的石牆一眼,就能好像是要將這一切帶過來的悲歡離合都給記在了腦海中,蕭辰琛便是轉過了身,由著追雲推動著輪椅上了馬車。

    掀開了在馬車上的帷簾,蕭辰琛看向了這個已經是居住了短暫時日的小院,滿身心的心緒起伏不可謂是不複雜。深深地再度看了小院一眼,隨著『噠噠』的馬蹄聲地抖動,馬車外,那一段時日的安寧淡泊從容便是如此地凝聚在了蕭辰琛的心裡,隔著那一塊簾幕的風光霽月,緩緩而去。

    他終究的還是要回去了,有一種無能為力就叫做不得已。而她終究地好像也沒有在他走之前再來。於是,他也沒能親自地對她說,她走了。

    只是這一別經年以後,誰又能夠保證,她還是當年的那個她,而他,還是此時的這個他。

    可即便是如此,卻也只能是祈求,各自珍重,從此山長水闊,相聚也從容,不過是緩緩歸罷了。

    景嫻在鬼夫子的仔細地監督下,則是如同是大熊貓般地被仔仔細細保護了了好些天,這些天卻也是真是過著險些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奢靡生活。閒暇之時,也不過是翻翻鬼夫子的藏書,也是頗為自得的。

    鬼夫子的認錯的態度則是相當地良好,不僅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還是大力地承包了景嫻的活計在了自己的身上。

    雖然吧,這個活計的水平實在是太過於不堪入目了一點,不過在了景嫻的指導下卻也是在慢慢地長進著,這真是叫鬼夫子又是好一陣的得瑟。不過唯一鬱悶的是,不知鬼夫子是真的沒有做飯的天分,這好好的一頓飯即便是在景嫻的指導下,依舊的還是像是清湯寡水般的,怎麼都不是這個味兒。

    對於這味道,景嫻倒是無所謂,她還算是病人,本來就該是清淡寡味般地好。不過這鬼夫子的怨念便是大了,但是一看到了景嫻揚起了的明顯的手上還帶著擦傷的手臂,便也是瞬間地便是如同老黃瓜般地打了焉了,可憐兮兮地並做了一團。

    好好將養了幾日,這身子也實在是差不多了,先前擦傷滑破的地方因為是用了上好的藥膏給擦了,也是已經慢慢地開哦是結痂,更有些地方已經是脫落了,露出了夾雜著淡淡的肉紅色的新皮來。

    景嫻便是想著往著山中走走,這一走,不知不覺間地便是又走到了那個位於山腳下的別院的的青灰色的石牆外。或許她自己潛意識地也是明白的,其實她的心裡確確實實地只是想要來這個地方罷了。

    低聲淺淺地笑了,景嫻如法炮製,便是如同是先前地一般地翻牆便是進了別院內,小院中的景色依舊,依舊是那般地錯落有致,蒼翠的綠葉中,那倚靠在了牆角的那一大顆的海棠花開得是很旺很旺,可惜,在景嫻的目光所及之處,卻是缺少了幾分的人氣。

    小道兩邊已經是鋪了一些許的落葉,就好像是主人疏於打理一般,景嫻眸宇間皺了皺,心中有了幾分不可思義的猜測,本先的也是因為是出來放風因而是愉悅的心情便是淡淡地沉靜了了下來,轉而便是染上了幾分若有若無地輕歎。

    那個清瘦俊朗,芝蘭玉樹的卻是沉默寡言,深沉冷峻的孤傲少年,他到底是去哪兒了。往著裡邊走了幾步,景嫻的手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掠過,觸摸著那清透心涼的大理石石桌,心中那種淡淡的哀傷,就好像是通過了這手的媒介,最後卻是偷偷地全部都傳到了這溫潤的石頭上。

    身後突然是傳來了淡淡地腳步聲,景嫻心中一喜,慌忙地便是回頭看去,是他來了嗎。儘管心中告訴了自己不是,可是在瞧見了一個面露恭敬的灰衣人後,穿透了面上的原先的平靜和淡漠的凌厲便是瞬間地落了下來,轉而是深深地質問,「你是誰?」語氣中還是夾雜這些許的不善。

    「小姐,這是我家主子要我交給你的信。」灰衣人面色恭敬,並沒有回景嫻的話,反而是一手,恭敬地便是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個分外簡單的信封,淡黃色的信封,上面卻是一字也無。

    這信是蕭辰琛在馬車上用了櫥櫃裡備著的筆墨寫就的,很是簡短。而後便是揮手交給了一個手下,讓他一直在那別院裡守株待兔地等著她。

    「你家主子是誰?」雖然的心裡潛意識的在心裡大概地是有了一個人選,可是景嫻卻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這個灰衣人,仔細地辨別著聽到了她這話後的面部的表情,打算著找出他其中的任何蛛絲馬跡。

    「這棟院子的主人便是我家的主人。」灰衣人的回答,依舊是那樣的簡明有序,而從他的肢體行為動作中便是赫然便是可以發覺,這個男子想來的也便是那般諸如是暗衛一般的人物。

    果然是他。景嫻的心中便是一動,而後便是從灰衣男子的手上接過了那封外表無比簡單地信。短暫的沉默後,才是慌忙間地從中取出了信紙,攤開在了手心裡,裡邊也是無比是簡單的兩個字,「保重!」

    這確實是他的字跡,前幾次景嫻也曾經是有幸看見過的。他的字一如他人一般的清俊,淡漠寫意中,又可以看出其中的鋒芒內斂,還蘊含著好似是威震了一方的尊宸霸氣來,極是他的風格。

    也就是這樣的簡單的兩個字,保重。也許的裡邊的意思有很多很多的重,可是卻也是這樣簡單的兩個字,這一張紙,卻好像已經是力頂千鈞。

    沒有說,你等我,也沒有說,等我來找你。沒有要求承諾,甚至是沒有要求被承諾,這是卻好像是將自己的所有的情意都給融匯在了這兩個簡單的字中,最後是淡淡地凝聚而出了這一生的珍重。

    ------題外話------

    終於完成了,好幸福o(n_n)o,瀟大妹子今天從下午1點40寫到了晚上10點20,中間刨去吃飯和洗澡的時間,嗚嗚嗚嗚~好悲催的我,我個時速渣,麼麼噠,大家,記得愛我,記得訂閱我~總算還是沒辜負大家的希望,槓槓滴萬更,我個悲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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