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情形向來是詭譎多變,暗藏中的晦暗未名,陰險毒辣已經是慢慢地拉開了一張無比巨大的天羅地網,只等著最後入甕的那一個。而天下大勢,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簡單地部署了京中以及是各地的勢力網,另外是稍稍提點了兩句,追風和追雲便是恭敬地退下了。
只是,在退下的剎那,追雲俯首詢問,「主子,可要查明那女子——」
「你自己看著辦吧。」不同於第一次的斷然否決,蕭辰琛不過是輕輕地轉動過了輪椅,語氣似有若無地閃過了幾分的輕歎,而後便是擺弄著石几上精雕玉琢的精美茶具,不再搭理他。
『看著辦』。
追雲細細咀嚼著這幾個字,心中突然就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又好像是陷在了團團迷霧之中,面色晦暗未名,點頭應是,便是退下。
聽到了身後走遠了的腳步聲,蕭辰琛慢慢地端過了已經是煮沸了的茶壺,一手執壺,一邊傾瀉而下,一小縷的芳香便是從此刻開始蕩漾開來,眸子裡的深厲冷漠漸漸地轉化為了深刻的淡然,更甚是染上了幾些小許溫潤的暖意。眸中微微閃爍著的卻是先前女子離開的那一幕。
「喂,我叫『景嫻』!」
青灰色的高牆之上,突然回眸的少女,面容精緻雅秀,明眸皓齒,淺笑妍妍,笑開後的清泠淡雅就好像是枝頭抹開的山茶,馥遠益清,婷婷而立。而片刻後,便是從牆頭逃開了。
景——嫻——舌尖細細地纏繞著這兩個字,蕭辰琛面色幽深看不出喜怒,可那指尖的杯中的溫度似乎是越發的炙熱了。
*
景嫻從蕭辰琛的別院出來後,走在了四處青青的山林中,回想到了兩人之間越發莫名的關係,而自己更加是突然而然的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說了自己的名字,面上不禁也是湧上了幾分的燥熱。
而在意料之中地看見了男子因為出乎意外而一頓的面龐,心底裡不禁也是閃過了幾分好笑。
可因為耽誤的久了,眼見著天色已然是不早,揮去了腦子中的各種不自然的東西,景嫻便是小跑著便是往竹屋趕。
這一跑,不禁也是有了幾分的氣喘吁吁,叫正拿著醫藥箱在了小院中候著的鬼夫子看見了又是眉頭一皺。
「師父可是又要出去。」景嫻一見,在心底裡便是偷偷地吐了吐舌頭,頓時的也就是一副可人的小模樣,上前看著鬼夫子,心中不禁也是閃過了幾分的好奇。
「嗯——怎麼,只准你往外跑,為師就不行了。」鬼夫子見著了景嫻的關心,心裡可是受用地很,那些絲微不悅更是快速地便是煙消雲散。
只是這人越老,心裡便也是越發的固執。想著這寶貝的小徒弟,三番兩次的往外跑,這也就是罷了,可偏偏的每次回來了還得是纏綿病榻,身子骨弄得一團糟糕,便也來了氣。因而這話說得便也是甚為倨傲。
「師父~」和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老頭也是呆了好些日子,景嫻自然而然地也是知道這老頭的說話行為品性,當下也是掩著嘴輕笑,「徒兒日後一定乖乖的,多陪陪師父。」
「不孝徒,誰要你陪了。」鬼夫子眼神一暗,面色惱怒,狀似嫌棄地看向了景嫻一眼,說話間的便是提著醫藥箱往著院外走去。
可才一出院門,拐過了小拐角,那眼角的寒意便是突然炸開。鬼夫子一手忙是死死地摀住了自己的嘴,身子微傾,還帶有兩分瑟縮,卻怎麼也是掩藏不住了眉宇間的笑意。
*
喬子城這回從酒樓走了以後一連好幾天都沒再回來。
回到了喬府自己家的院子後,想到了自己幹的沒腦子蠢事,活像個多少天沒吃過飯的乞丐,嚴重地與自己的身份學識不符,尤其還是在景嫻的酒樓地界。
喬子城不禁也是有些惴惴不安起來,要是這小二把自己的行為舉止都報告給了景嫻怎麼辦,也不知道她會怎麼看他。想去派人警告一番,又想著要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了,不就是多此一舉了。
再說了這小二似乎還挺得靳弦的眼。喬子城深切地覺得這事兒日後要是傳開以後,恐怕即便是『縣上一霸』的自己,只怕也就是要成為這街頭巷尾的談資了。
而自從是自己縱街騎馬後,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丟臉干蠢事,簡直是再也沒臉去見她了。
喬子城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直直地在屋子裡窩了好兩天才是最後平息了心中的那些羞惱,卻也不敢上酒樓去了。
於是,這好些天的,喬子城都老老實實地窩在了書房裡,踏踏實實地都看起了書來。
叫喬崇文和洛溫都不禁是又心疼又讚賞地點點頭。
喬崇文是見過景嫻的,當日他的一副不卑不亢的氣勢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極為深重的印象,想著喬子城的近年的極大轉變,不覺是在了情理之中,尤其是樂見其成。
洛溫近來也算是日子隨順,丈夫體貼,而唯一的兒子更是乖順了許多,越發是玉樹凌風,英姿挺拔的模樣。心中則是更加的滿意。
更是直覺地認識到這叫『靳弦』的朋友交的好,儘管是沒見過了景嫻的面,可直覺的便是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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