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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4章 汝乃豚也 文 / 文筆刀法

    第一百十四章汝乃豚也

    在徐紹楨處一直聊了很久,直到傍晚,雨也停了,劉繼業這才起身告別。與在偏房等待的親隨會合,接過衙役牽來的馬匹,這才出了衙門。

    自從九月擔任暫編第三十四標標統後,事情多到喘不過氣來,每天恨不得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利用起來,基本上兩個多月的時間都是在軍營之中度過的。此刻得以稍稍放鬆之餘,才想起自己已經有兩個月沒有回家了。

    思及妻子、父母,有些想念了。

    劉繼業摸了摸懷裡,掏出兩塊銀幣來,和善地遞給他的親隨道:「二位隨我淋雨,也是幸苦了。等一下我準備回家一趟過夜,明日再回軍營,你們可以先行回去了。」

    兩個士兵露出了誠惶誠恐的表情,嘴上一邊說著『哪裡、哪裡』、『標統大人您客氣了』之類的話語,手卻是一點不滿,接過銀幣後直接塞入懷中。

    這兩名親隨都是徐紹楨從舊軍處調撥給劉繼業的,渾身都是老兵油子的脾性。由於第三十四標草創,手中無人的劉繼業不得不暫時借助他們,準備等過幾個月,手頭有了合格的人選後再把這些人打發回家。

    與兩名親隨分開後,劉繼業一個人騎在馬上,濕掉的軍服被裝在包裹裡馱在馬背,穿得還是徐紹楨送的長袍馬褂,頭戴一頂瓜皮帽,十足的富家公子的模樣。

    江寧除了主幹道之外基本上以土路為主,雨後的路上便形成一塊、一塊的泥池,馬蹄濺起的污泥讓路上的人群都主動避開,無形中給劉繼業讓出了一條道出來。

    一名侍女打扮的少女從一處商舖中小心翼翼地走出,沿著有青石板的路面走著,生怕腳上的秀鞋沾上地上的泥污。剛鬆口氣,準備回頭叫自家小姐,卻忽然感到臉上一濕,回過神來一摸居然是好大一塊淤泥,頓時大怒。

    稍一張望便看到不遠處劉繼業胯下東洋馬從一灘泥水中走過,棕色的水面還泛著波紋。

    不用說,必定是此人濺起的泥水!

    侍女本就愛乾淨,連鞋底都不願沾上泥,所侍奉的家族更是豪門望族、平日在外就趾高氣揚的,此刻勃然大怒,也不顧擦臉便向劉繼業大吼道:「哪個人走路不長眼,給姑娘過來!!」

    劉繼業回頭一看,見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向自己怒目而視,操著直直隸口音,有些奇怪道:「姑娘在說我嗎?」

    「難道還能是你馬嗎!?當然是你!!」

    平白無故被人沖了一句,還是被個少女,劉繼業只是感覺有些好笑。他心道有趣,調轉馬身來到侍女面前,居高臨下,略開玩笑道:「不知姑娘找小生何事?」

    侍女卻一點不怕,指著路面上的泥塘怒喝道:「你走路不長眼,硬要往泥塘裡踩,弄髒了本姑娘!你說,該如何賠償!?」

    劉繼業仔細一看,果然發現她身上和臉上有些許泥痕。看到這姑娘氣得嘴都翹起來了,心中好笑,故意捉弄道:「如此,果然是我馬的不是!你看,這哪裡不好,它偏要往泥水裡走……來,我替姑娘狠狠打這畜生,幫姑娘你出出氣啊!」說罷,象徵性地拍了拍馬屁股。

    如此明顯的捉弄更是讓侍女怒不可釋,撩起袖子就要和劉繼業理論。

    就在此時,侍女身後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一個穿著杏黃旗袍,旗人打扮的妙齡女子來到跟前。

    「阿環,這是誰家公子啊?」

    在主人面前,名叫阿環的侍女不敢再放肆,只是哼聲道:「婢女不知,想必是出自哪個沒有教養的人家吧!」

    眼見對方如此無禮,讓自問脾氣不錯的劉繼業也有些著惱,他麻利的翻身下馬,也不理會侍女,直接看向她的主人道:「在下劉繼業,江寧人士,現為新建陸軍暫編第三十四標標統,有禮了。」

    眼前少女莫約十四歲出頭的年紀,明亮的雙眸,額前劉海和有些嬰兒肥的臉蛋煞是可愛。她鼻樑高蹺,細眉微挺,眉宇之間透著英氣。

    仔細打量眼前高大的青年,少女很是大方地抿嘴一笑,行了一個書生禮:「小生見過『將軍』。」

    如此行徑倒是讓劉繼業眼前一亮,半開玩笑半認真道:「聽貴方口音乃直隸人士,敢問因何來我江南?」

    「劉『將軍』善辨口音?」少女略帶玩味地望著劉繼業。

    「雖談不上精通,但也能分辨一二。」

    少女再笑,拍手道:「那好,就請劉『將軍』辨上一辨:』jesuislesgensduchili,vousetesuncochon!』」說完,一副等著看笑話的神態。

    劉繼業後世曾零星地知道些法語單詞,一組合後大概猜了個七八分出來,沒想到這小妞會說法,雖然發音不甚標準,卻也讓自己不由得刮目相看!以她洋嫻熟的程度來看,必是河北旗人的大家閨秀,族中說不准就是滿清大員。

    「原來貴方乃河北人士,就是不知後面半句是何意。」

    「你通法語?」少女吃驚地望著劉繼業,似乎沒有想到街上碰到的軍頭居然通洋。

    「粗通一二,在下曾在江寧匯學院就讀,上過洋教習的課,精通英,也留學過東瀛,在滿洲戰場上見過各國的觀戰武官、也曾與法蘭西的亨利上校品過白蘭地。」

    少女從上往下細細觀察了一會兒劉繼業,像是遇到外星人一般,心中默默記下了劉繼業的名號。

    「小女子失禮了,劉公子別介意。」

    美麗又知性的少

    少女有禮有節的模樣很是養眼,劉繼業本就沒有多少氣,自然不會放在心上:「jenebl?mentpas,本就是在下不慎弄髒了貴僕,抱歉之餘,若是需要錢物方面的賠償,在下不會推脫。」

    「公子說笑了,區區衣裳哪有讓公子破費的道理。庸僕無禮之處,還請勿怪。」

    「小姐!!」在一旁的侍女聽到自家主人幫著外人說話,不可思議地喊了一聲。

    「無妨、無妨!」

    見事情已了,劉繼業便向主僕二人行禮告辭,重新上馬後,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回頭問道:「不知貴方能否告知那段法語的後半句是何意思?」

    少女回眸一笑,如同一隻調皮的小精靈:「你猜!」

    直到走出很遠,少女與女僕都已消失,劉繼業才想起對方似乎並未回答來到江寧的緣由。

    與會**語的富家小姐接觸僅僅是小插曲,接下來的回家路上劉繼業沒有再遇到其他事情,很順利地抵達家門口後,很快便將這件事情遺忘了。

    將馬匹交給門房,正好趕上家人在吃晚飯,填了碗筷後便隨家人吃起來。孫氏心疼兒子,看到他消瘦一圈後,不停地給他夾菜,而青子則趁無人注意的時候,悄悄在飯桌下面握住了他的手,還在他手心裡輕輕劃了個圈。

    與家人一直聊到很晚,包括向父親匯報第三十四標的進展,得知原來蘇州巡撫派出的專員與劉家一直都有生意往來;他根本就沒有去過花牌樓,只是收下了父親送上的五百兩銀子謝禮。

    朝中有人好作官,家中有銀好陞官,這個道理古往今來任何官場都是相通的。

    晚上,回到房間的劉繼業又給青子好好補償了一番,直到入夜時分二人才熄燈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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