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能做的,只能是默默的陪在他的邊,看著他那決絕傷痛的一掌落下,聆聽著那發自肺腑的一句「兄弟」。
在她的記憶之中,楚修塵一直的是一個冷若冰山之人,從來的就沒有聽過他對自己的身邊的人有著什麼樣的軟語輕眼。
縱然的是對於她,那也是情到濃時的甜言密語。
他不是不會愛,而是不會說。
對於他來說,愛一個人,就是全身心的愛,就像是全部意念的恨上一個人一樣。
若非是真的傷到了極致,從他的口中聽到那發自內心的「兄弟」兩個字是何其的艱難。
就算是司玄衣,也是沒有幾次機會聽到他這般的認真的喊他一聲兄弟。
「兄弟……一路好走……」
一聲低語加上一聲掌聲落木的聲音,楚修塵闔上了最後的一副棺槨的鉚釘。
十六具棺槨,依次排開,悲壯著所有人的眼眸。
鏢局的鏢師在得到他的首肯之後,面色沉重的吩咐了眾人啟程而去。
在所有的馬車緩步離開之際,楚修塵與洛舞煙十指緊扣,深深的鞠躬而下。
在起身之時,楚修塵的悲壯的聲音頓時的響徹雲霄。
「兄弟……一路走好……」
洛舞煙的指甲輕輕的扣入了他的掌心之中,深眸似水,幽深無痕般的看著他,心疼的低喃道:「傻子,他們知道你親自的送他們……」
「是我連累了他們……」楚修塵垂眸看著面前的自己的雙手,幽深的眼眸變換這深淺不一的狠絕之色:「這個仇,我會親自的為他們報的……句融,我能殺他一次,就可以在再殺他第二次……若是他依舊的不死,我會窮畢生的修為,再殺他第三次……」
洛舞煙的眼眸遽然的微微的一動,眼角的餘光之中,她終於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心,微不可查的一跳,指尖悄然的握緊了楚修塵的手,低語道:「傻子……」
楚修塵幾乎是在同時也是感受到了那個頗為熟悉的氣息,
轉首看去,他驟然的看到了一襲的淺綠色的清淡的衣衫。
在這東秦之處,能將這清麗的顏色穿出嫵媚之意的,只有她一人。
「玉竹幽?」楚修塵的眸子頓時的微微的一縮,冷眼相對:「你來做什麼?」
玉竹幽在兩人的遠處站住,低聲道:「對不起……你們遇上這樣的事情……我似乎是不適合叨擾你們的悲壯的心情……」
洛舞煙的眸光幽深的似乎是沒有絲毫的感情,冷淡的看著她。
「我們所有人已經罹難……莫非玉姑娘是要告訴我,你全然的不知情,是嗎?」
當日的龍吟寺,這個玉竹幽和她的是師父盡皆的在座。
而如今,司浩瀚和白靈等人生死未卜,司玄衣和肉包子也是下落不明,她卻是這般的安穩的站在這裡。
「三小姐,這裡面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的清的……」玉竹幽悠長的一聲歎息,凝眸看著對面的面如沉湖的兩個人:「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自己的談一談……」